第34章

段景逸終究為剛才的想法付出代價。

作為Z10的老幺,看着前面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抽簽,段景逸本來還挺開心。直到紅組滿員,他作為最後一個抽簽的人,只能拿着藍組愛的號碼牌,垂頭喪氣加入了他們。

懲罰這下沒跑了。

先前看別人進藍組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懊惱。

藍組五個人,除了羌澤的佛跳牆,還有段景逸自己點的油焖大蝦,郁游寫的水煮魚諸如此類,硬菜可不少。

紅組那邊也好不在哪兒去,雖然沒有佛跳牆這種工序繁瑣的菜,但也不是五個沒下過廚的人能做得來的。

幾位少年對着熟悉又陌生的食材,沉默無言。

氣氛過于低沉,安靜的像是一群沒複習就上考場的人。

段景逸心裏這樣想到,又吐槽自己,怎麽現在都習慣用考試來比喻了。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郁游的:

“怎麽辦?”

郁隊長和其他幾個人相比起來,面色平靜,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段景逸看向他愛豆,心中滿懷期望,恨不得愛豆一夜變廚神。

這個跨界實在是困難,郁游面色平靜是已經接受了懲罰的心灰意冷,他搖搖頭: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一步看一步的郁隊長,憑着自己吃過菜的記憶,從一幹食材中拿出了魚。拎着沒刮鱗片的魚,拿着刀,開始下一步。

“死不瞑目”的魚,眼睛瞪的老大像個玻璃彈珠,郁游在玻璃彈珠的注視下,拿菜刀在魚身上比劃了半天,不知從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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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彈珠眼睛看久了,竟然能看出嘲諷。

郁游朝節目組訴苦:“去菜市場買魚還給刮鱗片呢,你們不能就這樣把魚搞來吧。”

長得一副冷顏的人,突然溫柔和你說話,是很難抵擋的。節目組身經百戰,已經對這種情況免疫,鐵石心腸表示:

“要自己做哦~”

節目組給了個大難題,說話還非要拉長語調賣萌,讓人恨得牙癢癢。

郁隊長突然被節目組的态度激起了勝負欲,他就不信這個邪,繼續和案板上的魚對決去了。

段景逸見他愛豆和魚搏鬥,自己也去拿了菜單上食材,開始思考。

油焖大蝦,是把蝦放進去倒油就可以嗎?

蝦,用洗嗎?

段景逸拎着蝦尾,說到:“這做出來,誰敢吃啊。”

聽到這句話的Z10全體:“……”

連時馬上詢問:“我們今天的午飯?”

節目組溫和一笑:“吃自己做的哦~”

哦個鬼啊!

少年們要瘋了,要是為了完成任務硬着頭皮做菜,結果吃不成怎麽辦?今天中午難道只能在吃黑暗料理和跳女團舞之間選擇嗎!

紅組幾位對視一眼,周樂生眼神堅定,铿锵有力的表示:

“讓我跳女團舞,我寧願去蹦極!”

這位朋友可是恐高啊!

女團舞的殺傷力對周樂生這種硬漢來說實在是太大了。紅組的人一時之間被他的話驚住了,思考片刻,紛紛站隊,選擇繼續做菜單上的菜,不管能不能吃。

藍組幾位對視一眼,羌澤首先開口:

“對不起各位,我這個菜太難做了。”他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節目組居然搞這種操作,“就算我們把別的都做出來了,佛跳牆沒有還是輸。”

羌澤指了指隔壁熱火朝天的紅組:“看他們的架勢,肯定是不管口味,每道菜都要做完。”

段景逸點點頭,看向郁游詢問他的意見。

郁游接收到了,說到:

“澤哥說的沒錯,幹脆我們用這些食材,做自己會做的。”

“跳個女團舞,總比得腸胃炎強。”

兩組都定下了自己的目标,終于有模有樣的開始做菜。

郁游放下了他搞不了的魚,轉頭拿起雞蛋,單手打蛋迅速炒了一個韭菜雞蛋。羌澤雖然不會做佛跳牆,但炒個土豆絲還是沒有問題的,刀工差點兒也無所謂了,反正肯定能吃。

小段同學不會做菜,在一旁給打下手,乖乖擇菜洗菜,給郁游遞盤子。

一頓折騰之後,兩組終于把能做的會做的都擺上桌。紅組這邊滿滿當當,菜單上菜做了個全,就是賣相讓人不敢恭維。

藍組這邊菜少一點兒,都是平淡的家常家,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菜上桌,節目組一一檢查,紅組菜單上的菜都全乎,能不能吃不在評比範圍內。藍組看着倒是都能吃,菜單上的菜一個沒有,确定懲罰。

懲罰塵埃落定,紅組的人也顧不上管午飯到底怎麽辦,開始起哄。

“哦哦哦!!要帶假發嗎!”

“快跳快跳!”

“所有機位對準他們幾個!!!”

藍組:你們今天中午休想蹭我們飯吃!

當然節目組也不是什麽魔鬼,沒有按頭讓孩子們女裝,體貼的怕廚房施展不開,移到了大廳裏。

藍組:……可謝謝您考慮這麽周全。

前面選吃的時候說的滿不在乎,真到了跳女團舞時,羞恥感馬上湧了上來。

段景逸抿着嘴,耳朵紅的要滴血。這群哥哥們沒有良心,說是藍組只有段景逸一個人是主舞,而且聽段景逸說他練過這個舞,便把他推到前面領舞。

段景逸:我怎麽就沒管住這張嘴呢!

小段同學雖然努力争取,但終究沒能說服這群哥哥們,只能一狠心一跺腳,站在中心位置打頭跳舞。

只是臉上的熱度一直沒辦法消下去,心也怦怦直跳。段景逸猛地搓了兩下臉,在心中暗示自己:這是工作!這是工作!這是工作!

放下手,臉上已經是準備就緒的表情。

因為懲罰不是正式舞臺,也沒給他們交流排練的機會,确定好領舞機位架好這就開始。

這舞就技術而言是不難的,難得是要跳出舞的氣質,幾個大男人學起女孩子下腰,搖擺起來,總是很羞恥的。

段景逸在音樂一開始,瞬間進入狀态,先前羞澀完全不見蹤影,他勾起笑容瞬間就能把人拉進舞蹈的氛圍裏。見他這樣,紅組那邊可是鬧翻了天,一個比一個聲音大。也不知是起哄還是什麽,一片亂叫。

“哇!!!!!!!”

“段景逸牛逼!!!!”

“澤哥動作不要縮水!讓你下腰怎麽才下一半呢!”

郁游跟着段景逸的動作一起跳,他對這舞稍微有些印象,實在不會的地方就學着段景逸跳,跳着跳着郁游開始走神。

他感覺自己擡起了胳膊,搭在了旁邊的人身上又放下,但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裏,視線一直不由自主得在段景逸身上。

旁邊明明是跳着一樣動作的團員,在不遠處是起哄的紅組和節目組。周圍分明聲音嘈雜,人影攢動,他卻不知道怎麽,只能看的到段景逸。好像周圍人都被模糊了,只有段景逸這裏是清晰的。

清晰到能看到他細微的表情,是那麽閃閃發光,耀眼到讓人不舍得放開。

郁游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閃閃發光的小段同學,在音樂結束剎那,所有的羞恥瞬間回籠。這下不止耳朵就連兩個臉頰都紅的要滴血。

紅紅的小段,恍惚的郁隊長,結束了懲罰坐到長桌上。一向挨着吃飯的兩人,這時候不約而同選擇了離開對方。

段景逸在羌澤左邊,郁游在羌澤右邊,忽然被第一第二包圍的羌澤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一臉終于跳完的表情,滿足的吃着自己做的飯。

段景逸欲言又止,郁游默不作聲。

兩人破天荒的沒有交流,又好像有滿肚子的話要和對方說,卻說不出口似的。

在又一次隔空對視三秒移開視線後,羌澤終于感覺出這兩人之間有什麽不對。他恍然大悟的站起身,把段景逸安排在郁游旁邊坐下,說:

“我說怎麽哪裏不對勁兒呢,你們倆坐啊。”

說完不顧小段同學低聲的拒絕,去一旁和衛池說話了。

段景逸和郁游坐在一起之後反而更不敢對視了,兩個人默默吃飯,心裏卻是狂風亂舞。

小段在想:瘋了,我居然在郁游面前跳女團舞了。

郁隊長在想:瘋了,我居然覺得段景逸真好看。

都怪女團舞!

跳都跳了,沒法倒帶。

黑歷史永久保存在攝像機裏,段景逸已經能想到這期播放之後,這段女團舞的播放量一定會高過他們幾個人的正式舞臺。

一頓午飯吃的心不在焉,團綜節目組折磨完他們就撤退了,留十個大男生自己消化。

紅組消化難吃的食物。

藍組消化羞恥的女團舞。

團綜過後,Z10傷痕累累。

這場對決,沒有贏家。

中飯過後,經紀人接上郁游和段景逸趕往雜志拍攝現場。這是他們倆首次脫離團體,以雙人的形式去拍雜志封面。

倆人還沒能從女團舞的餘溫裏掙脫,上了車也是別別扭扭的各坐兩端。經紀人回頭一看這幅畫面,心裏一緊,以為Z10主唱和主舞在成團60多天以後鬧不和了。

圓滾滾經紀人立馬腦補出了微博熱搜挂着#Z10 不和#的場面,頓時心一沉。他立馬反駁,不可能,不可能,段景逸和郁游關系好那是從《最強男團》裏就出了名的。

不至于,不至于。

經紀人按下不安,讓司機開車往雜志社走。期間一直在關注倆位少年的情況,眼見着快看地方了,這兩人還是一個玩手機一個閉目養神,沒說過一個句號。

如此反常,經紀人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完了,真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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