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色輕友大比拼

維特問,“你為什麽哭?”

小桃果抽泣,“因為我發現自己太愛你了,沒有你就活不下去,所以很難過。”

維特皺眉,這個“因為所以”是怎麽得出來的?根本說不通嘛!狗崽子腦殼又壞掉了!

他換了中文繼續審訊,“你難過什麽?”

“我……我想到你以後交了朋友,結婚生小孩,我作為寵物應該祝福主人,可是我做不到,我心裏難受,我……我沒有辦法。”

維特沉默片刻,說道,“寵物吃醋也是常有的事。不過我早就結婚生子,你吃這個醋也沒用。”

“什麽?!”小桃果臉上一下子血色全無,這是他沒預料到的答案。他知道維特以前玩得很開,但以為那都是玩玩而已。

維特在德國帶他去過很多聚會,見過很多朋友,從沒人提過他有家室啊!

他心裏像紮上了一把刀子,痛到無以複加,怔怔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覺得這一刻對自己來說何其殘忍。

只聽維特繼續說道,“從我十二歲買下第一把吉他開始,就立誓把音樂當做我的終身伴侶,這一生只對她忠誠。”

小桃果眼中剎那情緒變幻,仿佛從地獄到天堂,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孩子呢?”

維特理所當然道,“我寫的每一首歌都是我的心血,我的孩子啊。”

徹底傻掉的小桃果突然回神,猛地一下子把他撲倒,顫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衷心地祝福你,可是維特,你,你不能變心啊。”

“你忘記我的姓氏了——Wolff在德語中的詞源是狼,狼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小桃果的眼中流露出乞求,“那……寵物呢?”

維特板着臉,生硬地說,“養一條笨狗就夠麻煩的了,我可不想再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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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果“嗷”地一聲抱住維特,在床上打了個滾,把頭埋進對方肩窩,陶醉地深嗅一大口,然後給了對方一個挂着淚痕的笑容,“對,有我就夠了,我會努力學機靈一點,讓你更喜歡我。”

維特在心裏罵了句髒話,自己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他?真是把這只狗崽子給寵壞了。

小桃果興奮得想要大喊大叫,維特不想把自己讓給任何人,甚至不惜當衆說他“有主”,還承諾不會再有別的寵物,這就夠了。

被喜歡的人當成狗,小桃果從來沒覺得屈辱。

因為狗狗就是可以堂而皇之地霸占主人的注意力啊。

小桃果趁機問,“維特,現在可以親了嗎?我很開心,嘴裏已經不苦了。我好想親你!”

維特剛才被他摟抱着打滾,腰背咯着那兩條肌肉臂膀,正一肚子不爽,當下洩憤地勾住小桃果的脖子粗暴地吻他,咬破了他的嘴唇,斥道,“一副蠢樣。有什麽可高興的?”

小桃果嘴唇皮都破了,也不在意,樂呵呵地說,“對了維特,峥嵘哥說我是‘粑耳朵’。”

維特想,我早就在微博上看到了,還問了蘭穆是什麽意思。

當然他對此絕口不提,問,“‘粑耳朵’是什麽?”

小桃果依戀地在他唇上啄了兩小口,答道,“就是把你當成是天,對你唯命是從。”他忽然來了靈感,唯命,‘維’命,就是維特的命令!

他央求維特,“我快過生日了,可不可以送我一個禮物。”

小桃果去年生日,維特送他一輛超帥的哈雷摩托,還親自教他騎車。小桃果不敢無證上路,被維特硬攆出家門去,說“給我像個男人”,結果很走運,一直沒交警查他證件。

維特問,“今年想要什麽?”

幾天後在片場,劇組的大夥兒看到小桃果穿了一件白T恤,上面印有四個大字,“維命是從”。關系好的小演員好奇問他,小桃果爽快回答是淘寶上定制的,三十塊錢包郵——不知為什麽臉上表情有點得意。

遠在水鄉的寧峥嵘這幾日可滋潤了,與鶴來兩個人一路吃吃玩玩,好不自在,把度假當成了度蜜月。

鶴來不喜歡拍照,寧峥嵘平時也沒有什麽好的借口跟他合影,可是出來旅游就不一樣了,寧峥嵘只要說出百試不爽的四字咒語,就能為所欲為,拉着鶴來想怎麽拍怎麽拍。

那萬能咒語就是——來都來了。

所以拍到了夢寐以求的米奇頭鶴仙,拍到了他賞看煙花的背影,更拍到了無數親密合照,寧峥嵘心滿意足。

鶴來腿不好,兩人沒有像一般游客那樣走馬觀花,從這個景點飛奔到下一個,而是徐步慢行,細細游覽。

鶴來還帶了紙筆,在山水間臨摹山水。他坐在那裏本來就如畫中仙,又妙筆點墨,繪下人間仙境,無意中也成了一景。

寧峥嵘變裝很成功,沒人認出他這個大魔術師,游客們在鶴來身後圍了幾層,搶着看美男、拍照,把寧峥嵘給擠了出去。

寧峥嵘蹲在人少的樹下,聽他們在那兒竊竊私語“神仙下凡”、“好帥啊”,心裏又是驕傲,又有點小吃醋。

他百無聊賴,摸出手機來玩,看到小桃果發來一張和維特的合影。與其說是合影,不如說是小桃果一廂情願的自拍,維特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彈吉他,壓根沒給多餘的眼神。

寧峥嵘看小桃果身上那件“維命是從”T恤,忍不住想吐槽,你幹脆把“粑耳朵”三個字也一塊兒印衣服上算了。

他回複,「你這濃眉大眼的也開始秀恩愛了。」

小桃果說,「這是維特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說這輩子只要我一個就夠了!」還發了一個小狗搖頭晃腦開心的動圖表情包。

寧峥嵘發去一大排問號,真的假的啊,這麽深情的愛情告白可不像是維特的風格,他倆之間這天雷勾地火,發生了什麽?

小桃果回複了一段語音,“峥嵘哥,維特不讓我多說!有機會見面聊吧!”背景裏還有維特斥罵的聲音,“為什麽發這個圖?你是我的狗,不許給別的男人發狗的表情包!”

寧峥嵘真想朝維特翻白眼,高中三年的同班啊,這麽多年的友情,自己把他當最好的哥們兒,給他鞍前馬後跑腿,連他養的小白臉,不,小黑臉都照顧有加,現在倒好,淪落成他嘴裏“別的男人”!

憋屈,太憋屈了。

他給鶴來打電話,“鶴仙,你畫完了嗎?”

鶴來畫得專注,到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後面圍了那麽多圍觀群衆,峥嵘也不在視線範圍內。

他從峥嵘語氣中聽出幾分幽怨,很是過意不去,“你在哪裏?”

“在你後面的後面,人太多了,我不方便過去,在原地等你。”

“好。”

鶴來停筆收拾畫具。周圍人遺憾道,“不畫啦?”還有人問,“帥哥哪個學校的啊,加個微信吧。”鶴來太不顯年紀了,都當他美院學生呢。

他不習慣這種成為他人關注焦點的感覺,只想盡快到峥嵘身邊去。他站起身,負着背包,說道,“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他一身素裝,聲音凜冽如萬年寒潭無波,低眉斂目,仿佛世間沒有什麽值得他動容。

衆人自動為他讓出道來,眼見他腳步一深一淺,似是左腿有疾,卻都不約而同地噤聲,沒有人忍心打破這一刻的寧靜,只是默默目送他離開,然後低頭回顧自己剛才拍下的照片。

鶴來遠遠地就望見蹲在樹下的那個人,帽子墨鏡和口罩全副武裝,可是他能從對方散發的氣場覺察到他的心情不怎麽樣,好像有點鬧小脾氣了。

這樣的峥嵘可不多見,畢竟他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是大家心目中的太陽。只是鮮少有人想到,太陽不是永遠普照光明的,它也會寂寞,會疲倦,也需要汲取溫暖。

不等鶴來走到樹下,寧峥嵘便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伸手問鶴來要包,“給我背吧。”

“沒事,不重。”雖然謝絕了峥嵘的好意,但鶴來并不打算讓他“空手而歸”。

他拉住了寧峥嵘的手,輕聲說道,“我沒注意時間,耽擱太久了。”

這還是寧峥嵘記憶中,鶴來第一次主動牽自己的手,一時心緒激動,臉都紅了,幸好戴着口罩沒人瞧見。

他低頭說,“畫畫嘛,怎麽能叫耽擱。”

鶴仙待他這麽溫柔,寧峥嵘心都酥了,片刻之前那一點小小的不愉快立時煙消雲散。

還是鶴仙最好,将來他和鶴仙談戀愛,也要重色輕友,甩都不甩那個德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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