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柏拉圖是真實存在的嗎

寧峥嵘看着近日微博上刷爆的“維維果奶”,樂不可支地對鶴來說,“鶴仙你看嘛,這西皮名也太傻帽了。”

鶴來湊到寧峥嵘手機屏上看了看,問,“什麽叫‘西皮’?”

寧峥嵘給鶴來解釋,“就是一對兒的組合,‘維’是維特,‘果’是桃果,這個詞專門指代他倆。現在都流行叫四個字四個字的,比如我和你加在一起可以叫‘鶴立雀群’。”

鶴來認真糾正,“我眼中只有一只孔雀,不存在‘群’。”

寧峥嵘望着鶴來笑了笑,說,“好吧,那就是‘孤梅野鶴’。”

“聽起來有點孤單。”

寧峥嵘手機一扔,摟住了鶴來脖子,順勢坐到他大腿上,親了一口,“明明是神仙眷侶,哪裏孤單了。”

鶴來伸出手,溫柔地摸寧峥嵘的鬓發,“你說得對。”他已經有了峥嵘,此生更無所求。

寧峥嵘卻似乎猶嫌不滿足,又有點像小孩子鬧脾氣,腦袋窩在鶴來肩頭蹭啊蹭,說,“鶴仙,我想和你結婚。”

鶴來低頭對上那雙迷蒙的眼,“我以為我們已經算結婚了。”

上周日,鶴來發現自己書桌上多了一只雕琢精致的孔雀鎮紙,鳥喙銜着一枚戒指,他當即戴上,到院子裏給假裝澆花其實心急如焚的寧峥嵘一個擁抱——其實是寧峥嵘一見他面就主動撲上去的。

前天他和峥嵘在家人陪同下做了公證,成為彼此的意定監護人,兩家人坐一塊兒吃了頓飯,父母還要他好好待峥嵘,在鶴來眼中這便是婚宴,代表二人從此真正成為眷屬——難道只有他一個人這麽想?

寧峥嵘道,“喜酒是喝了,可是還沒有洞房花燭啊。”

鶴來更覺費解,如今峥嵘但凡回家,就與他睡在一起,還會給自己晚安吻,怎麽叫沒有洞房呢?要說哪裏不夠,莫非是少了點儀式感?

想到此,鶴來心中歉疚,說,“那……等你空下來,我們辦一個婚禮吧,在哪裏,怎麽辦,清靜還是熱鬧,都随你喜歡。”

寧峥嵘聽了眼睛一亮,說道,“好啊,我要請人好好策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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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正式交往那天起,寧峥嵘就無數次設想婚禮現場,難得仙人主動相就,他當然不會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到時候在國內辦一場,瑞士辦一場,再來一個蜜月旅行,那才叫完美。

然而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

寧峥嵘擡腰,輕輕蹭壓鶴來那裏,“我都這麽明明白白地邀請你了,你還不為所動,好過分啊。”

鶴來隐約懂了,原來峥嵘口中的“洞房花燭”是指這個啊。

他疑惑地說,“可我們都是男人,沒有生兒育女的需求。”

寧峥嵘又羞又惱,“誰跟你說只有生小孩才要那樣啊,你……難不成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和我……”

鶴來顯得對寧峥嵘的話十分震驚,道,“沒有。”

這下寧峥嵘是真的冷靜不下去了,把鶴來壓在沙發背上,質問道,“那你為什麽親我?”

“因為你很可愛。”鶴來看出寧峥嵘生氣了,可他還未想通緣由,只感覺到彼此在認知上存在一項重大分歧,而這分歧很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寧峥嵘松開他,光着腳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手叉腰,一手捂住額頭,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無法對鶴來發脾氣,可此時心情委實跌入谷底,“鶴仙,你,你……”

兩人每天同床共枕,到頭來鶴仙竟說不想跟自己過夫妻生活!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麽,真的就只是一頭“可愛”的家養孔雀嗎?!

以前還笑小桃果是寵物狗,誰能想到自己還不如小桃果呢,起碼那只寵物狗能跟飼主在床上風流快活,而自己呢?在鶴仙眼裏完全沒有吸引力,平時親一下,摸摸頭,沒了!

這事實無異于頭上一悶棍,對寧峥嵘來說打擊太大了。他原本以為鶴來是含蓄保守,像維特說的那樣,可能接受不了婚前就越過那道線,因此才苦心向家人出櫃,公布戀情,求婚,甚至在法律上締結了契約,就是想讓鶴來知道,他們的關系是堂堂正正的,并且擁有家人和朋友的祝福。

寧峥嵘蔫蔫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什麽興致都沒了。鶴來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不知該如何啓齒,“峥嵘……”

寧峥嵘扭頭望了他一眼,內心充滿挫敗感,低聲說,“鶴仙,我是俗人,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沒那麽愛我,又或者,我們兩個的‘愛’不是同一種。”

“為什麽?”

“因為——”寧峥嵘嘆氣道,“我愛你,所以會對你有欲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是本能,可是你卻說不想,甚至從沒想過,那你把我當成什麽?”

鶴來耳旁“嗡”地一聲炸開,喃喃道,“欲望,什麽欲望?”

寧峥嵘已經徹底豁出去了,“當然是生理欲望,性欲,肉欲,随便怎麽說。我十五歲就夢見和你上床,醒來內褲都濕了。這些年裏春夢不知做了多少,打手槍也都是想着你。本想以我們如今的感情,這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你知道我每晚躺在你身邊,忍得有多辛苦嗎?”

這話像在鶴來心裏丢了一枚炸彈,他不知道峥嵘是如此渴望自己,而這種“無知”深深傷害到他最愛的人。

“峥嵘,你不喜歡我道歉,可這一次的确是我不好。”鶴來稍作猶豫,繼續說道,“你說的生理欲望,我不曾有過。我也時常會夢見你,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交往後,也滿足于平時的親熱。是我考慮不周,太自私了。”

這句話,換作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人說,寧峥嵘都不會信,可偏偏出自鶴來之口,那張無欲無求的臉格外有說服力。

“你也曾夢見我?”

“嗯。”

寧峥嵘心情好了不少,又問,“對你而言,親親抱抱就滿足啦?”

“嗯。”事實是,得到峥嵘的心,有他陪伴就于願足矣,親親抱抱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福利罷了。

寧峥嵘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手指比劃了一下,“你一覺醒來就沒畫過地圖?”

“你是說遺精嗎?有過一兩次。這是人體正常的新陳代謝,沒必要放心上。”

寧峥嵘服了,這麽仙的一個人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什麽“遺精”……也說明了鶴來确實沒有把這個當回事。

“鶴仙,你從來沒有過性幻想對象嗎?那種大胸長腿的美人,生活中或者電視上看見的。”

鶴來正色道,“只你一個,我都想不過來了,哪裏還有餘裕去看別人?”

寧峥嵘氣消了,眼含春水地貼上去,摟抱住鶴來,半撒嬌半抱怨道,“嘴上說想我,其實根本就把我當過家家的小朋友。”

他親了親鶴來,問,“我這麽明目張膽對你發情,你會讨厭我嗎?”

鶴來道,“怎麽會?我只是在想,讓你忍受我這麽久,該怎麽補償你才好。”

寧峥嵘大喜,直接把鶴來撲倒了,“我要你,鶴仙,我只要你,別的什麽都不要。”

“好。”

寧峥嵘想了想,又道,“可是你說你沒欲望,那豈不是成了我在勉強你。”

鶴來輕輕撫摸寧峥嵘的臉龐,“我當然有欲望——我的心始終渴望着你,想要你開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峥嵘,我喜歡你對我多任性一點,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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