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懲罰

徐越封開車來到一處學校對面。

他下車倚着車窗看向對面的學校,眸子越來越深沉。

驀的,拿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根煙。

“呼一一”

鉛灰色的煙霧遮蓋住面容。

不一會,就有人走過來,點頭哈腰的喊了聲,“封哥。”

徐越封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扭頭看他一眼,煙霧被風吹向一邊,“來了。”

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拿出手機,翻閱調查記錄,一邊翻一邊彙報,“你讓我查的我查清楚了,那個人還真是,啧啧啧,”男子嫌棄的砸吧嘴,“比我還不是東西。”

徐越封眸子一暗,拿過來他的手機自己翻閱。

一條條下去,看的越來越憤怒。

“衣冠禽、獸,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男子如此評價道。

梁水霧的繼父名叫李重〔chong〕,是學校的老師,表面上和和氣氣,但是背地裏卻是個衣冠禽、獸,有偷拍偷窺的嗜好。

徐越封手驀的停住,想到了梁水霧做噩夢喊的“別拍我。”他現在終于知道她喊的是什麽意思。

心裏的怒火升騰燃燒着他僅有的理智。

握着手機的手越來越緊,幾乎要将它捏碎。

“封,封哥,那是,我的手機。”男子顫巍巍的提醒,他這手機可是花了好多錢買的,還沒用幾天不能壞了。

徐越封全然聽不見他說的,憤怒讓他失去控制,他氣憤地一把把手機摔在地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成了破爛。

“我給你再買一個!”

徐越封陰沉着一張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額上的的青筋暴起。

男子松了口氣,能報銷就好。

徐越封咬牙切齒的瞪着學校的大門,恨不得雜碎這的招牌。

“啪嗒!”一聲,他折斷手裏的那根煙,如同擰斷了那個人的脖子!

男子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他還從未見過封哥生這麽大氣過,除了他父親那一次……

徐越封站在自己的車前,一直等到了天暗下來。

學校的大門終于敞開,學生如同一群被放飛的牛羊,沖出來,剛剛還冷清的街道瞬間變得熱鬧,人聲鼎沸。

道路變得逼仄,擁擠,熙熙攘攘。

徐越封眼眸陰鸷,越來越不耐煩。

終于,二十分鐘後,學生離開,只剩下依次出來的教師,還有稀稀疏疏的學生。

“封哥!是不是他!”男子指着正走出來的一位男子喊道。

徐越封看過去,正是李重!

他們二話不說就走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不由分說的把他帶到一處隐蔽的胡同裏。

天氣逐漸暗淡下來,街道兩旁的燈光亮了起來。

昏暗的胡同,燈光微弱的照射着,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裏面有人。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再這樣的話我就報警了!!”

李重驚恐的瞪着他們,大聲恐吓着,想以此來讓他們放了他。

但他顯然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報警?”徐越封嗤笑,跟着他的男子也忍不住笑出聲。

男子把他制服壓在牆上,不容他反抗。

徐越封松開他的領口,嫌惡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好似沾染上了什麽可怕的細菌。

李重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自尊心受到奇恥大辱,羞憤的臉漲得通紅,“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我完全可以去告你們!現在是王法社會!你們會受到懲罰的!!”

徐越封輕蔑的仰頭俯視他,如同在看一只狂吠的夠。

“你身為一名教師,幹出那種事,還有臉提王法?”

李重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撇開眼,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快放了我!!”

徐越封冷笑,“這麽快就忘了,不如我幫你回憶回憶。”

徐越封把帕子展開,蓋在手心上,隔着帕子掐住他的脖子。

李重害怕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喉結上下翻滾,呼吸變得逐漸困難。

“偷拍,偷窺,這不都是你幹的事嗎?”徐越封說着手也變得越來越收力。

李重臉漲得通紅,胸腔裏的空氣一點點在流逝,痛苦掙紮。

“說!那些照片在哪?!”徐越封眸子森冷的看着他,“不說的話,我們不介意現在就弄死你!!”

李重被他吓得慌了神,艱難的說道:“我說,我說,在我口袋裏的手機裏。”

徐越封放開他的喉嚨,隔着帕子把他褲子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用他的臉解開屏幕,找到相冊,翻出的照片令他震驚。

徐越封的朋友見了也是瞠目結舌,這,這還是人幹的事嗎?!!

他的相冊裏有成千上萬張各類女生的照片,有的是在廁所,有的是在浴室,有的是在宿舍。

幾乎他都安裝了攝像頭。

尤其是,翻到下面,徐越封更是怒火中燒。

這個惡心的男人在梁水霧的家也遍布攝像頭。

徐越封一把掐住他的喉嚨,惡狠狠地瞪着他,徹底紅了眼,“肯定還有其他的!都交出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快說!!”

李重幾乎要被他掐死,已經窒息的說不出來話。

男子看着失控的徐越封,忙阻止道:“封哥,你冷靜點!現在把他掐死了你就找不到其他的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徐越封猛地回過神,放開李重。

“快說!!”

李重抑制不住的咳嗽,心肝脾肺都要咳出來,艱難的撐起身子,說道:“我辦公室的電腦。”

回到李重的辦公室,命令他打開電腦。

徐越封翻看着。

心裏是驚濤駭浪的怒意。

全部都是女生的私眯照!!

這個衣冠禽、獸!!!

徐越封把李重關在了一個廢舊的倉庫裏。

他每天都會找不同的兄弟去揍他,不給他水喝,不給他飯吃。

無窮無盡的折磨他。

一個月後。

徐越封拿着那些舉報李重,裏面梁水霧的照片,他都删了。

李重坐了牢。

收到這個消息最難以置信的是梁母。

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身心俱裂。

先是李重一個月前莫名其妙的發信息說要出差一個月,一個月剛過去就收到他已經坐牢的消息,這讓梁母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梁母去探視沒被允許,梁水霧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梁母哭成了淚人。

“媽一一”

“小霧一一”梁母淚眼朦胧的看着梁水霧走過來,把她抱住,此刻她是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你說他到底犯什麽事了?他那麽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從來沒害過誰,怎麽就突然被抓了?”

梁母哭訴着。

梁水霧坐在沙發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打聽了一下,說是他工作上犯了事才被抓,貪污了學生的錢一一”

梁水霧話還沒說完,梁母立刻變臉反駁怒斥,“怎麽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梁水霧只能這麽說。

真實原因她隐瞞了,徐越封的施壓使李重恐怕不會那麽容易出來,也是她求徐越封讓梁母不能探視李重的,那種人渣梁母還是永遠不要再見到比較好。

“小霧!你救救他吧!!”梁母拉着梁水霧的手顫抖着聲音祈求,“你那個那男朋友不是很厲害嗎?求求他!讓他救救你繼父吧,媽媽真的不能失去他。”

梁水霧真的沒想到梁母竟會陷的如此之深,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媽,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恕我無能為力。”

梁水霧事先已經拟好了兩個人的離婚協議書,她是絕對不會再讓母親和那種人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看來,只能等梁母過了心裏的那道坎之後再說了。

梁母淚如雨下,“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你不幫我那我還能去找誰?!!”

“媽,你該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梁水霧勸解她。

梁母失望的放開她的手,喃喃自語,“我相信他一一”

梁水霧看梁母的狀态,自己怕是不能走了,必須得陪着她。

她起身走到門外,撥通了徐越封的電話。

“喂。”

“我可能這段時間不能回去了,你也知道,我家出了事,我母親精神狀态不太好,需要人陪着。”

“哦。”

梁水霧很意外他竟然答應了,頓了頓,她又說:“嗯好,那拜拜。”

挂掉電話,梁水霧回了屋,繼續陪着梁母,為她做飯,她這個情況也不能去上班了。

幾天過去,梁母依舊沉浸在李重坐牢的悲傷之中,無論梁水霧怎麽勸都沒用。

梁水霧心力交瘁的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淺眠,心累的無法言喻。

“叮咚一一叮咚一一”

門鈴在這時響起來。

梁水霧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梁母一陣風似的沖到了門口,迫不及待的打開門,驚喜的喊道:“老李你回來了?!!”

待看到那人的面容時,愣住,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小封啊,你來找小霧?”

梁水霧頓住,倒是沒料到他會來,愣了片刻,走上前。

徐越封越過梁母直直的看向梁水霧,笑道:“對,我來找小霧,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那你們出去玩吧,小霧為了照顧我這幾天一直也沒怎麽出去過,”梁母轉過身看着梁水霧道:“小霧,你陪小封去逛逛吧。”

梁水霧擔憂的看着她,有點不放心。

梁母拍拍她的肩膀,笑了笑,“媽沒事,去吧。”

梁母推着她把她推搡到了門外,囑咐道:“好好玩。”

便把門關上了。

“來找我幹什麽?”梁水霧心裏擔心梁母,并沒有打算跟他走,也因為最近心情煩躁,說出的話有些冷漠。

徐越封不以為意,早就習慣她的态度,理所當然道:“剛剛不是說了嗎,就是好幾天沒見你,有點想你。”

“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出去玩。”梁水霧直截了當的拒絕。

“沒關系,我們不去玩,在這聊天也不錯。”徐越封死皮賴臉的開口。

梁水霧知道他真的做的出來這種事,無言的看着他,最後拉着他去了老城區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梁水霧喝了口咖啡,看着外面的街景,突然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你,”梁水霧轉過頭發現他一口都沒喝,正定定的盯着她看,“你要和我聊什麽?”

徐越封不答反問,“你餓嗎?”

梁水霧搖搖頭,她沒吃飯,但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梁母這幾天每天以淚洗面,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母親,讓她看清那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徐越封突然這樣說道。

梁水霧還是搖頭,“不行,她受不了那麽大的打擊。”

“那你也不可能瞞一輩子。”徐越封後背向後靠在椅子上,擡眼無奈的看着她。

梁水霧沉默良久,才道:“再等等。”

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坐着。

梁水霧不能出來太久,出言道:“沒什麽事的的話,那我先走了。”

徐越封跟在她旁邊,走哪跟哪,梁水霧忍無可忍,咬着後槽牙停下腳步,眼睛冒火的瞪着他,“你跟着我幹什麽?!”

“送你回家。”

“我現在不回家,而且我不需要你送。”

“那你要去幹什麽?”

“我去超市買菜一一你問的是不是有點多?”

“那我跟你一塊去買菜。”

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結束。

徐越封跟在梁水霧的身後努力做一個小跟班,盡職盡責,陪着買菜,結賬,上樓,送到門口。

“好了,買完了,也送完了,拜拜。”

梁水霧丢下一句話,無情的關上自家的大門,把徐越封隔絕在外。

徐越封盯着面前的門,無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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