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外吧,莫要去理會人家那等子事兒了,還說是:“你也是妖,她也是妖,她道行不一定比你淺,到時制不了她,還傷了你元氣,更有甚者,倘若你是黑熊精的這重身份叫人發現了,反倒把你當成是妖拿辦了,那可如何使得?”躲避危險的天性上來後,這芝舌燦蓮花,說得一套又一套,只可惜,與鲧統統充耳不聞。于是,它又對着與鲧千求萬求,可還是不見他答應它些什麽,他只說是:“你就別再多言了,跟我去便是。我是師兄,你是師弟,你可夠了,能不能出息點,瞧你這副塌肩佝背的模樣。”

跟着,這與鲧也沒退房,只是收拾了幾身衣裳,卷入包袱中,再有就是由他長白山住處移來一塊靈玉,收入腰間,這玉可隐去他一身的煞氣。與鲧身上的惡煞氣,在世間人是用雙眼能看得出的,因為他樣貌上帶有幾分不善,且身形魁偉,一看就不好惹,而在一衆小妖小神們來說,是用嗅的,那氣不隐去,那些小妖小神們一嗅便能嗅到,知道他絕非人類,亦絕非善類,根本不會近他身,早就沒命地四散而去了。為了不叫那個正蟄伏在攀府的妖狐察覺,他自然是要隐去他這股子非人的殺氣。

只備這簡單行囊與裝備,他便拖着哭哭啼啼的想博得他些許憐憫之意的那芝下樓出客棧、朝着樊府方向去了。

由樊家正門扣門請人通報,由守門小厮通傳裏頭管家,那管家便疾步趕去樊大人書房通報此事,那樊大人本就無心公務,聽早前兵卒上報的那名揭榜之人已到,便忙起身也随這管家出門迎人去了。

這樊大人因近月餘時常憂心他兒子樊子因身上出的這樁怪事,也是攪擾得他一直無心于公務,已是有近一月未入府衙處理過公事了,皆是傳喚他人代理,而他自己則成日呆在他那間書房中,那書也是看不進,不思茶飯,便是連管筆也提不動了的模樣,看得他家夫人與另兩房姬妾是憂心不已。這樊大人倒是有一正室外加兩房姬妾,子嗣也是共有四人,可只得一子,另三名皆是女兒家。他今年已過半百,怕是後繼之人也只得這一子,家中的小姐們日後都得是準備副妝奁送入別人家、作他人婦去的,也怪不得他甚為看重這一根獨苗,本是一直好好兒的,長這麽大了,今年初剛滿二十,已行冠禮,想着今年就給他說門親事,再助他也踏入仕途的,卻不想,出了這麽一樁怪事。

這樊大人的賞格其實一早就張貼出去了,可從未有人揭過。之前陳府與薛府上皆有數名男子也是相繼得了怪病,在榻上躺足三月後,便歸西了,也有術士、法師去過那兩家的府上,卻從未見過什麽效用,好像還有傳聞說兩個術士自己都把命賠上了。跟着就輪到了他府上,這回可好,就再沒有人揭過榜,這可急壞了這樊大人,他這兒子都躺了一月有餘了,這麽算來,再過上一個多月,他這兒子怕是也得步那些人後塵,在那榻上就要離魂歸西了。

等了這許久的樊大人終見有人揭榜,是否确是能人倒尚未可知,可到底給了他一些希望。他與他府上那管家亦是疾步趕向正門處,一路跌跌撞撞,兩人相偕,他因近來體弱,還握住了他那管家的手腕子,兩人在回廊上還險些絆到腳摔在地上。到了那正門處,一見門口揭榜的人,見那人上身下身皆是麻灰色,一襲素袍,腰上束有大帶,裝束簡潔,只是,卻是世間人的扮相,不像是出離世間的隐世者的裝扮,非僧非道,這,常人一個,能驅邪逐妖嗎?

再有就是他身後跟着的那個人,一看就是樣貌有餘而能力不足的,細看之下,那人還在發抖。

第 21 章

與鲧見這府上的大老爺樊大人正蹙額,那目光也是越過他朝他身後的那個探過去,知是因為後頭那人的樣子很是“遜色”,叫人心中起疑惑。他反手向後握住身後那瑟瑟發抖的芝的手腕子,扯了一把,好叫它鎮靜些下來。繼而直視這家樊老爺,抱拳躬身道:“樊大人,此次我與我這師弟下山來本是因的家師命我帶他游歷一番。家師萍蹤浪跡,日前歸來卻說是要我帶他下山入世修行,也好添點實在的識見。無奈我這師弟入門時日尚淺,遇事會怕,也是常情。不過,還請樊大人放心,我捉妖降魔已有年頭,這時日的長短已非世間人能計算得清的了,今日我們入住,我可保明日令公子即能康複。”

這樊大人被他的一番話說得立時歡喜起來,也不知怎的,按說江湖術士都是慣會說些好聽的言語叫人先放下心來,他們那些好話往往是欺诳诓騙的不實言語,也只是為了好哄些銀兩去罷了,這樊大人是官場中人,半世已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本該不是什麽會輕信人言的人,本該不是什麽會聽了他人三兩句舒心話就毫不存疑的人,可方才聽了這揭榜之人的一番話,就是莫名覺得中聽。現如今撇開這人身後那個看着就不中用的師弟不談,眼前這人就應是一個大大可信之人哪。

于是這樊大人也忙微微躬身,做出“請”的手勢,将這師兄弟二人讓進家門,後頭一應家人小子們打點,關門的關門,去傳人備茶的備茶,還有請示管家要不要準備香壇的,被與鲧駁回,說這類法器非他門中所用之物,他自有應對。

與鲧帶着瑞草跟着這樊大人與他家管家,先是往他家大公子樊子因住的那處栊湘院去了。一入院,與鲧就聞見很濃的一陣狐貍的騷臭味。本來以往那麽多道士術士都非她對手,想必這狐的道行也有些年月了,少則也是五百年開外了,她早該識得隐去她那股子騷味,可是這種隐藏若要瞞過一些小道自然是可以,但倘若想在與鲧面前将這陣氣味隐匿去,倒是沒可能的。

單這栊湘院就有十數來間房,街門另開,裏頭有老婆子、小丫頭以及一衆下人小子們服侍着。這也是自然,這家老爺當年過而立之年方得這一子,之後夫人姬妾生養也再沒有生過男丁,這樊子因由小便是樊老爺心頭的寶,這下人配備方面自是齊全。

他們一行人進了這樊子因的廂房,見樊子因仰卧于榻上,衾褥不素,用的是上好的錦緞,上頭繡有芙蓉鯉,倒反而襯得躺在裏頭的樊子因更是面如死灰、顏色黴墨。這樊老爺一見卧于榻上的兒子,又觸動了心中的傷心處,神色愈發地黯然起來,只是掩面不語,立于榻前。

而與鲧看了一眼,曉得這家公子氣息尚存,只不過三魂已失二魂、七魄已走五魄,再過一月又二十一日,三月期滿,他那尚餘的一魂兩魄便會因久不與其餘魂魄依附、力量太弱而自行散去,且還不是散去陰司。得去陰司的離魂都是一整副的,三魂七魄都齊集,方能在人間氣數盡後下入陰司,而似樊家公子這般形景,他那餘魂餘魄屆時只得游散在人間,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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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鲧身後的瑞草此刻壯着膽兒湊上前一看,到底也是好奇,确是想看看被狐妖吸幹了魂兒的男人都長什麽樣。這一看之下,确也是駭人,這名公子明明就生就一副好樣貌,卻于此刻緊閉雙目、面若死灰,一看就是毫無生氣的。它扯了扯與鲧,與鲧低下頭來湊到它耳邊,它低聲問:“這就是被吸幹了的?”與鲧也悄聲答道:“這還沒全幹,還餘了一魂兩魄在身子裏頭。”

瑞草點點頭,跟着,與鲧也直起身來,朝樊老爺道:“樊大人,令郎實無大礙,明日就将大好,只先容我二人于貴府上小住一晚,明早您合府上下都不必再為此事懸心了。”樊大人聞言即擡頭,道:“果真?”與鲧只是點點頭。

樊老爺請他入偏廳旁的小耳房內講話,他兒子這處廂房內也不好落座詳談。引貴客至耳房中後,他與與鲧皆坐下,二人就這樁異事談了一會兒,便有小丫頭子入內奉茶。

與鲧一擡眼,心道:可不就是你了麽?

這小丫鬟生得貌美,這美色別說在丫鬟中是極出挑的了,就連是這座豫城中的那些小姐們也難有與她相提并論者。與鲧看出這只只有小小五百餘年修行的狐來了,可就是看出來也當是沒看出來的樣子,只是朝她的臉多打量了幾番。

因與鲧腰間別有靈玉,隐去了他一身的煞氣,這妖只當眼前的是個凡人。且她早有在這府上聽聞街上頭的那張賞格被人揭了,還想着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揭那榜,于是她是在心中嗤笑着來奉這杯茶的,順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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