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幹炒牛河

彥容來王錦家借宿已經一個多星期,柏圖每一天都會主動聯系他,關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作業寫完了嗎,王錦對他好不好。

他都會說,三餐都有按時吃,作業快要寫完了,王錦也對他很好。

實際上,他這一周裏,除了和王錦上過兩次床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交流。

王錦很忙,早出晚歸,從不會到樓上來。那兩次,都是王錦叫他下樓去,他們在王錦的房間裏做。

而做愛的時候,王錦話不太多,只會在恰到好處的時間裏問他“痛不痛”“這樣可不可以”“舒服嗎”“要不要更快一點”之類的問題。

他最初和王錦達成床伴協定時,對性愛多少還是有些恐懼的,王錦無疑是位合格的導師,他在王錦的幾次引導下,直觀的感受到了人類最原始沖動所帶來的巨大愉悅。所以即便他對王錦始終抱着難以摒棄的偏見,也得承認,在床上的時候,王錦給與了他毫不吝啬的溫柔。

只是其他無需發洩肉欲的時間裏,王錦忙于工作,似乎從不會想起住在樓上的他。

那麽,王錦對他究竟好不好?

他想,王錦是個滿分的嫖客。

“馬上就要過年了,”電話那頭的柏圖再次提起要他回家,“我明天還是去接你回來吧。”

彥容拒絕道:“再過幾天,這裏安靜,我想寫完作業再回去。”

柏圖頓了幾秒才說:“也好,你別貪玩,認真寫作業。”

彥容答應着,挂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他是不想那麽快回去,比起要和王錦上床,他更怕再一次看到柏圖和梁玺的親熱畫面。可是他那句“這裏安靜”,真的沒有在暗諷柏圖和梁玺,他剛才根本沒有想那麽多,他真的只是想說,王錦家很安靜适合寫作業。

柏圖會不會多心?會不會讨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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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柏圖滿是憂愁,從彥容去了王錦家第一天他就開始擔心,一心想讓彥容快點回來,他和彥容的關系有點尴尬,根本沒辦法像普通家長那樣管教,只能委婉一些,可彥容根本就不接收他的委婉要求。

而梁玺從一開始就不怎麽待見彥容,特別是知道彥容有點那個之後,更是一看見這小孩兒就覺得別扭,現在彥容和王錦成了一對,他就覺得還挺好的,在旁煽風點火道:“他不想回來你也別非讓人家回來,好不容易放假能跟對象一塊兒住兩天,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嗎?”

柏圖道:“棒打什麽鴛鴦,我怎麽看也不覺得他會真喜歡王錦那個人。”

梁玺卻說:“怎麽不會?王老二人挺好的,脾氣倍兒好,會哄人會疼人的,長得雖說不如我,也還算帥,彥容那小子可能都快被他給迷死了。我不跟你說了麽,王錦那個還厲害,他們倆也許十分性福美滿呢,就你愛操閑心。”

柏圖不認同,道:“王錦那歲數什麽沒經過,彥容就是偷偷看過幾個片子,能懂什麽?美滿什麽?現在倆人住一起,王錦說不定每天怎麽折騰他。”

他腦補了彥容雙手撐在書桌前被王錦後入、彥容只穿着條圍裙被王錦按在餐桌上、彥容在別墅二樓的大落地窗前被王錦各種玩弄的凄慘模樣,越想越生氣:“叫他回來他還不回來!還說那邊安靜能好好寫作業,王錦會讓他好好寫作業!?”

梁玺看他臉色也知道他想到了什麽,道:“哎呀你別想太多,王老二其實是個正經人……”

柏圖一臉“你說啥”的表情看着他。

梁玺自己也差點閃了舌頭,改口道:“有時候是個正經人。”

柏圖“哼”了一聲,道:“我看他就是斯文敗類,嘴上說着不結婚不戀愛,沒事兒就換床伴,說穿了就是不想負責任,你也是,知道他是這種人,還跟他走那麽近。”

梁玺正色道:“媳婦兒,你不了解他,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晚上七點多,彥容坐在一樓,邊看新聞聯播邊等他的晚餐外賣。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他以為是他的外賣到了,興奮的去開門,他今天在APP上點了一份幹炒牛河,這四個字他都認識,拼在一起變成了一道他不知道的食物,點之前他還百度過,覺得應該很好吃,他很期待。

鐵欄門外卻不是外賣小哥,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人。

彥容隔着門對那人道:“我們不買保險,也不買理財。”

陌生人:“……”

他說:“我不是賣保險理財的,王錦在家嗎?”

彥容道:“不在,他可能還沒下班。”

他看到男人的腳邊放着一個中等大小的行李箱,上面還有幾塊沒撕幹淨的托運條。

那個男人對他客氣的笑了笑,道:“我是他的大學同學,在外地工作,到北京來出差,剛才去醫院找過他了,他的同事說他早就下班了,他沒有回來嗎?”

彥容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是王錦的?”

彥容道:“他是我大爺。”

難得不加班,回家的路上,王錦專門去買了安全套,家裏只剩下兩個,今天晚上都不夠用。

他爸媽每年都要到北京來和三個兒子一起過年,在二老來之前,他得把彥容送回梁玺那裏,不然被他爸逮到,問起彥容的年紀,不太可能輕饒得了他。

下次再想上彥容,要等到明年了。

他有點舍不得。

每次和床伴分開,他通常都很輕松,會讓他産生舍不得情緒的,并不多。

彥容太漂亮了,也太好操了,除了第一次有些幹澀,後來一次比一次更好,彥容特別軟,哪裏都軟,王錦能把他折成任何姿勢,然後找到最好的角度,進入兩個人都覺得舒服的地方。彥容在床上是坦蕩的,不太害羞也不會造作,會被操得哭泣求饒,也不會壓抑自己叫床的欲望,這讓他顯得天生淫蕩,十分迷人。

王錦在到家之前,腦海裏勾勒出的香豔畫卷,在進門以後,瞬間變成了幹炒牛河味。

彥容在餐桌邊靜靜吃着一份外賣。

沙發上卻端端正正坐着一個王錦不想看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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