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9
20.
隋羽把一杯水打翻在桌案,迅速道歉:“對不起老師。”
桌子上平鋪的卷子濕了大半,許紅枝的褲子也被洇濕。他起身,語氣足夠溫潤,朝隋羽說:“沒關系,你又不是有意的。”
我抽出幾張紙巾剛要去擦,隋羽迅速奪過去,“不用了,還是我來吧。”
他對待我的态度冷硬,轉頭也不管桌面,只管把紙巾往許紅枝的身上按。
我很無辜,朝隋羽彎彎嘴角,他倒是看也不看,也不管我怎麽擦桌面。
卷子一不小心從中間裂開,洇了水的字跡在紙面上泡發,長出毛毛的刺,我也轉頭對許紅枝說:“對不起老師,我把卷子弄撕了。”
許紅枝還忙着從隋羽手中接過那團被攥得皺巴巴的紙巾,聞言只是抽空看了我一眼。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剩下沒講完的,我回頭找時間補給你們。”
21.
距離上次補習過去一周的時間。
隋羽從第二天開始就不和我一起上學,中午也不等我一起去吃飯。
他經常生莫名其妙的氣,我不知道哪裏招惹他,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後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他更頻繁地給許紅枝發消息,當着我的面按住語音鍵不停手,他還把每一顆許紅枝給的糖都攢起來,放在一個專門的盒子裏。
那杯水他倒不是有意打翻,他把許紅枝的褲子弄濕了,許紅枝只能去我家裏換條褲子穿。
臨走之前他看着我,忽然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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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裘雨。”
我擡起頭,立刻回應他,“嗯,在呢。”
隋羽看我的目光閃了閃,“你說了你不喜歡吃糖。”
他擺出一副被搶走糖果的小孩子姿态,我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啊,所以老師只給了你,沒有給我。”
22.
“隋羽的褲子太短了你穿不了,只能穿我的。”
我站在衣櫃前給許紅枝拿褲子,“他從去年夏天開始就沒長過個子,一直跟我抱怨。”
我轉過頭,許紅枝站在那裏,筆直的像樹,枝桠上開紅緋的不應季的花。
天氣越來越冷,他穿了一件薄外套,墨藍色的運動服,整個人清清冷冷,只是袖子長了,擋住半個手掌。
“老師。”我喊他,“你不脫褲子嗎?”
許紅枝這才動作起來,褲子脫掉了,露出筆直的兩條腿,那雙腿圈住過我的腰,在熱浪裏翻滾過。
他伸手要接我遞來的褲子,我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向我,手指勾住他內褲的邊緣,挑高、抻長,放手。
許紅枝看向我,眉蹙着,像不理解。
我把他按向自己,在他耳邊輕輕說:“老師,不做嗎?我難受。”
我還是偷吃了糖果。
23.
“不要告訴隋羽。”我在許紅枝的耳邊喘息,把自己匝進他的內裏,“不然他一定要生氣,你也不想看他難過對不對?”
許紅枝閉着眼睛,手胡亂在我臉上摸,大概是想我也閉嘴。
但我一刻也不停,我說:“老師,你最近和隋羽聊天都聊什麽,你們有沒有提到我?”
他被水沾濕的那塊皮膚涼涼的,我不忍心老師受涼,手掌貼上去,貼在腿根處,捂得它滾燙。
許紅枝沒有誇我,我有點失望。
但他終于找到我的嘴巴,我咬住他的手指,用舌頭将他那只用來握筆的手含住,含那用來輔導我們作業的手指,含進去,留一圈牙印,像卷子上一個重點标記。
沒準會考。
我還有很多不會的地方需要老師教。
24.
手機鈴聲響起的那刻,許紅枝的身子猛地震顫一下。
我拿過手機,來電顯示隋羽的名字。
我跟許紅枝說:“我得接這個電話,隋羽打來的,我不接他不會饒過我。”
許紅枝看着我,沒有吭聲,我便朝他笑笑,輕攏他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想要吻他的嘴唇。
許紅枝躲開了,我只吻在他的臉上。
電話接通了,隋羽的聲音在我們兩人之間響起。
“老師怎麽還沒從你家離開?”
25.
許紅枝像累了,忽然閉上眼。
我覺得這件事事關我們兩個,不能我受批評,而許紅枝置身事外。
于是輕輕動作起來,對上許紅枝驚訝的眼睛,我有些滿意。
“老師早就走了,從側門離開的。”為了表達我的滿意,我特意為他向隋羽說了謊。
許紅枝咬住唇,努力不發出聲音來。
“好端端他為什麽要走側門?”
“我不知道,這你要去問他。”我幾乎很少和隋羽這樣說話,有些敷衍、漫不經心,是許紅枝的問題,他把我裹得太緊,我只能說一些短句來平衡氣息。
隋羽還在懷疑,但不想和我掰扯,幹脆地挂斷我的電話。
我将手機扔在一旁,壓向許紅枝,咬住他的肩頭,“都怪老師,隋羽和我生氣了。”
26.
隋羽正在給許紅枝發消息。
而許紅枝的指尖在抖,身體不停向上拱,根本沒辦法好好回複。
我撫摸許紅枝的背部,催促他快點回複,“老師,再不快點回,他要來敲我家的門了,你也不想要他等着急對吧?”
許紅枝竭力打出一行字發出去,我又“啪啪啪”地不停作弄他,手指和他緊扣在一塊沒多久就被掙開,他掙紮着去看手機上的文字。
隋羽還是好騙的。
他只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許紅枝的就可以。
27.
晾在椅背上的褲子已經幹了,許紅枝不用借用我的褲子,他把衣服穿戴齊整。
我和他說:“記得從側門走,別被隋羽看到。”
許紅枝看向我,眼神依舊清清淡淡,“不用你提醒我也會。”
我勾起笑來,“那樣最好,真的不用我付給你藥膏錢嗎?”
屋內滾燙,許紅枝的眸子卻很冰涼。
“還是嫌錢少?”我望向他,嘴邊的笑容淡下去,模仿怎麽失落,“可是老師,我只有這麽多了。”
許紅枝移開視線,“我說了不用也不需要,沒到那種地步。”
我說:“我看看?”
許紅枝的眼神看上去很想要我滾,但這是我的房間,他強忍着沒說出口。
28.
“既然是這樣,”我說,“我們還可以繼續?”
許紅枝看我的眼神微微變了。
“你爽到了,我也爽到了。”我看着他,“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他把運動服套上,修長挺立的身形被掩在寬大的衣服下。
“你把我當成誰?”他問,語氣依舊充滿淡漠。
“我們的老師。”我回答。
許紅枝又靜了,“我很忙,沒空和你們玩家家酒。”
29.
“這種程度的家家酒是限制級的。”我順着他開起玩笑,“我們得背着隋羽偷偷玩。”
許紅枝看着我,他的嘴角又被我咬破了,鮮紅的一點,連手指、連內裏都是我的标記。但他看着我,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只好擅自揣測。
他大概想揍我,或許已經在思考角度。
許紅枝把拉鎖拉到最上面,下颌完全埋進衣領裏,那雙眼更顯清冷與薄情。
我想到他剛剛眼皮粉粉的,睫毛落下陰影,是不停振翅的蝴蝶。
許紅枝開口問我問題,我幾乎是立刻笑起來。
許紅枝說:“你是不是喜歡隋羽?”
我緊接着問:“你是不是喜歡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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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意外的話,下一更在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