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什麽?你要退婚?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孟兄弟的意思?”馬家堡內,馬堡主起身拍案,對孟良吹胡子瞪眼。他上門的好女婿眼看就要飛了,風度什麽的先扔一邊子,先得将自己這個千挑萬選的女婿漢穩住再說。“回馬堡主,是孟良自己的心意,孟良已有心愛之人,還請馬堡主成人之美,孟良感激不盡。”孟良看着馬堡主陰沉的面孔,心裏對馬堡主和馬小姐心中終究還是有着一絲愧疚之情,但是這愧疚與他心愛之人相比又變得不值一提起來。只得硬着頭皮,“我已寄信給家父,相信不日就能得到回複,孟良在此只是坦蕩地表明心意,得罪之處孟家自有補償。”孟良身子站的直挺挺的,縱使馬堡主在施壓他也不會展現出絲毫的妥協,無恥也好,無情也罷,他本是冷清之人,和那個馬夢仙相處時也是心中忍着厭惡感遷就着她,那個女人看着自己暗自算計的眼神孟良看得清清楚楚,提出解除婚約他的心裏也是感到一陣的暢快。“胡鬧,乳臭未幹的小兒豈可自作主張?孟良你是糊塗了,将話收回,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堡主,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還請堡主成全。”将自己的決心表明後,不再與馬堡主争辯什麽,孟良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那日表白過後,孟大俠表示在楊小厮的精心伺候下,自己的生活水平在逐步提高,福利不斷增加,生活簡直是不能再好了,身上生人勿近的寒氣也在一點點消散。楊小厮表示,自家相公依舊高冷,然而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寵溺的,私下還可以和相公時不時的親個小嘴,摸把小手,求順個毛,他簡直幸福地想打滾,然而總是有那些個不識相的人來打擾。

馬夢仙也就是馬小姐,在給孟良擺宴洗塵的那晚,她遠遠看了一眼孟良,只是一眼,她就喜歡上這個外表冷峻的男人,看着他深邃的雙眼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風度翩翩,白衣賽雪,這道身影在自己的心裏落了根,怎麽也除不去。馬夢仙自诩美貌在全武林也是數一數二的,遺傳母親的一雙媚眼更是為她增色不少,但是看到孟良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覺得自己的媚眼都抛給了木頭,讓她十分氣餒。奇怪的還有那個小厮,身材纖細,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一雙眼如盈盈秋水甚是有神,看到她對孟良抛媚眼的眼神仿佛是捉奸的婦人一般,倒是充滿了憤怒,和孟良在一起時她總有一種被惡狠狠的盯着的感覺,然後等她狐疑的回頭便看到他掩飾的笑,這個仆人對主人的的情感不一般,這般想着,看向楊伊的眼也飽含深意,她剛得到孟良退婚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小厮有關。

楊小厮表示他要炸毛了,這個女人要不要送這麽大的秋波給自己未來的相公,好像自己是空氣一般,自家相公都冷臉相待,對她避而不見了,怎麽這個女人依然锲而不舍的垂涎着自家相公的美色,楊小厮小嘴撅着,快能挂上個小油瓶了,心中産生了濃濃的危機感。

楊伊撫着受傷的臉,臉色蒼白,眼中含淚,心中暗恨。半個時辰前,馬家堡堡主将自家相公召去,說是有要是商議,孟良和楊伊膩歪了一會兒就去了,孟良前腳剛走,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馬夢仙,不,是那個惡婆娘看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眼中火冒三丈,他心道不好想逃,卻不想那惡婆娘是武藝高超之輩,平日裏的柔弱全是裝出來的,她一個照面就把自己打暈了,等他睜開眼,便看到自己身處牢房,那惡婆娘仗着自己的氣力比自己大,抓着自己的手腕,三四巴掌鋪天蓋地地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生疼,一邊還罵“你這個賤人,長着一張狐媚臉,今天我就打爛你這張臉,看你怎麽勾搭孟大哥。”幸好,那個女人旁邊的人拉住了惡婆娘,在她的耳邊私語一番才讓那個惡婆娘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跺跺腳不甘心的離開了。

鎮定下來,楊伊捂着臉打量着四周,放眼可見,四周都是牢房,牢房的門柱不知是什麽材第制成,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着玄色,一看就十分堅固。“嘎嘎嘎!”一個很不舒服的怪聲傳入楊伊的耳朵,“馬文韬這個老狗越來越沒品了,連一個乳臭未幹、不會武功的小娃娃都不放過。”聲音乖戾,讓人不喜,順着聲音看去,一個黑衣男子趴在斜對角那個牢房的地上,讓人看不清表情。“快刀李,你都被廢了還顧得上關心別人啊,啧啧。”又一個洪亮的聲音出現在這個陰森的大牢。那個聲音不知是主人嗓門洪亮還是有意為之,凡是聽到之人,腦袋莫不震得有些疼。

孟良被馬堡主喚去,聽他一直喋喋不休一些他和孟父年輕時闖蕩江湖的故事,一邊說着臉上還面露出追念神往之色,等到馬堡主疲倦地揮手讓孟良退下時,半個時辰已經過去。歸心似箭的孟良沒有看到馬堡主臉上得逞般陰險的笑容,心心念念着楊小厮,快步回到屋子,卻沒想到人走屋空。他随即想到這可能是馬堡主的調虎離山之計,臉一白,快步到馬堡主的議事廳,看到馬夢仙嬌笑着倚在馬堡主的身邊,媚眼如絲的看着他,看着父女二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孟良還怎麽會不清楚愛人的下落。“馬堡主,孟良在此懇請堡主和小姐放我那個小厮一馬,孟良感激不盡。”說罷沖馬堡主作揖,希望他擇輕避要地說沒有引起二人的懷疑。“你那個小厮年幼不懂事,我代孟兄□□一番再還與你如何?”馬堡主陰陰地笑道,走到孟良身邊,盯着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小厮?孟良你是當我老糊塗啊!”孟良聽到這句話,心裏一沉,暗知此事恐不能善了,“堂堂江湖名俠不自惜羽毛,和小厮厮混,還敢為那個狐媚子傷我愛女的心,小兒你敢!”馬堡主接着說道,說完這句,想到愛女悲痛欲絕的樣子,怒氣不自禁,手一揮,将檀木桌子生生地拍成兩半。孟良這時擡起頭,他心知在說什麽都于是無補,當今緊要的還是打聽楊小厮的下落,逼馬堡主放人。“堡主指教的是,他雖是敝賤小厮,卻是與我真心相愛,是孟良的心頭血肉。還請堡主放人,孟良自會速速離去,否則休怪孟良無禮,橫闖馬家堡大牢。”孟良一改之前的妥協,語氣開始咄咄逼人了起來,上前一步,與馬堡主對視,暗自運功,一股強悍的氣息想馬堡主襲來。眉毛凝成一個濃重的墨疙瘩,冷哼一聲,這老匹夫,怎敢,将他二人活生生的分離,想到楊小厮柔柔弱弱的身子奄奄一息倒在眼前的樣子,他恨不得将眼前二人生生撕裂,殺氣籠罩全身。馬堡主與孟良對峙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去看孟良黑的快要凝出墨汁的臉,“孟小子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做什麽前先最好想想那個小厮,七日之後,你和小女速速成婚,否則休怪老夫翻臉無情,做出什麽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事。”說罷,欣賞般的看了看孟良發黑的臉上,拉着馬夢仙大笑着離開大廳。

孟良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揚起拳頭砸向地面,地面瞬間以拳頭為中心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這種無力感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久到讓自己忘記江湖險惡,開始松懈下來,而自己生死未蔔的愛人正是這次疏忽大意的懲罰。回到屋子裏,這裏到處充滿這那個楊小厮的痕跡,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門,一會兒就會眨巴着無辜的靈眸撲進自己的懷裏,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興風作浪。我的楊小厮,你到底在哪裏?

大牢裏的楊小厮似是聽到了孟良的呼喚,向大牢的出口處張望。怎麽辦,怎麽辦,楊小厮焦急地在牢裏踱來踱去,自己已經失蹤了快一個時辰了,那根木頭肯定快急死了,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始亂終棄?嗚嗚,楊伊心中的小人淚流滿面,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相公難道要飛了嗎?在很大一部分上不得不說,楊小厮你真相了。

孟良渾身散發着寒氣,向馬堡主的議事廳走去。“孟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怎麽考慮好了?”現在孟良看見馬堡主和他的女兒只想将兩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但是一想到楊小厮,孟良眼中一沉,忍辱俯下身子,“七日之後,孟良自會迎娶馬小姐,還請堡主信守承諾。”說罷,不去看父女倆得意的嘴臉,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三千,每天八點半到九點半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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