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大哥,三弟,你們來了!”饒是孟良木讷,經歷了這一番苦難,看到最親的親人時心神也不禁動搖。看到二人,他緊繃的身子微微放松,心知楊伊解救有望。別人不知道,以為孟家三兄弟裏他最出挑,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家兄弟的通天本領,只是老大願意扮豬吃虎,不願和孟良争這個虛名,故讓外人以為老大徒有姿容豔麗,而無實權,實則朝廷中最為神秘的覆面司徒便是眼前這位,手握殺生大權,兇名可使兒啼立止。老三的低調比起老大那時有過之而無不及,精通藥理,擅長烹饪,一雙盈盈玉手,可救人亦可殺人,只是他從不在外人面前輕易露臉,否則讓人認出他是江湖上醫術與性情古怪著稱的玉面聖手,只怕孟家從此不得安寧。

原來在三日前孟家收到孟良的家書後,由于時間緊急,孟父安排孟家老大和老三駕馭輕功趕到馬家堡,讓他們随機應變,一路上二人風餐露宿,終是在孟良大婚前趕到馬家堡,不過二人均是武功高強之輩,遠遠地就感覺到許多股強勁的氣息成合抱之勢圍着馬家堡,兩人感覺有異,混在馬家堡中,暗自觀察馬家堡的動靜,等到看到那個女子在恬不知恥地要誘惑孟良,兩人才現出身形,和孟連相聚。

孟朗從懷中掏出一粒綠色的丸藥,捏着馬夢仙的下巴讓其吞服,轉而和藹一笑,“散形丹,只需一粒,武功再無恢複可能,若是女子吞服還有再塑容貌的功效。”對于再塑容貌的功效是什麽,三人心知肚明,對于一個女子,沒有實力沒有相貌,當然,很快她連一個好的家庭背景都不會有了,這已經是極大的懲罰。将昏迷的馬夢仙一人留在地上,三人展開絕世的輕功去馬家堡的大牢,那裏楊伊在等着他們。

楊伊在昏暗的大牢裏哭得昏天黑地,他聽見地面上傳來的鑼鼓唢吶聲,心中悲痛難忍。等到孟良三人到達大牢時,三個習武之人,耳目聰穎,聽到了一角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孟良你個臭木頭,本小厮天生麗質,全身香香嫩嫩,那個惡婆娘連本小厮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就等着娶了那個剽悍婆娘天天被她壓,鐵杵磨成針,得爛病,小弟弟腐爛而死……”讓人發笑的氣話傳到孟良耳中,心裏又氣又愛,很不能沖到楊小厮面前狠狠地堵住那張香豔的紅唇,讓他再也吐不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氣人話,盡情地和他厮磨一番。

看着身邊兩人努力憋着笑的樣子,孟良無奈的搖搖頭,這輩子他是栽在楊伊的身上了。淚眼模糊中,楊伊看到了他正罵着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一下子蒙住了,還以為是自己太思念孟良産生了幻覺,閉着眼,淚珠在彎彎的睫毛上抖動,嘴裏小聲嘟囔着,“孟良你個混蛋,,花心大蘿蔔,還敢給本小爺施邪術,小爺閉上眼都能看見你。”揉了揉眼,再次睜開眼,孟良倚在牢門,正似啼非啼地看着他,俊臉上閃現着一抹無奈和溫柔。

馬家堡外的一個客棧裏,楊小厮紅着臉和他的相公抵死熱吻,不時發出暗昧的聲音,兩人心中的激動久久沒有平定下來,楊小厮将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孟良的懷中,嗅着孟良身上的氣息,臉上羞紅,回憶着剛才的情景。牢內,楊伊看着孟良一步步想自己走近,感覺心被猛烈的幸福感沖擊,看到孟良來營救自己,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中的相思、疑恐全都落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淚珠子不知怎的一滴一滴地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掩飾般地怒罵道:“你怎麽才來,我等了你好久。”這一句嗔怨簡直融化了孟良的心,他看着消瘦下來的楊小厮,身體比大腦先行一步,竟然直接堵住楊小厮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紅唇,一番旖旎更是讓身邊二人不忍直視。楊伊羞紅了臉,揚起拳頭就要砸孟良,孟良看着楊伊白皙的脖頸上的那抹淡粉,反而眸色漸深,不管不顧地繼續吻着,直到楊小厮喘不過氣來讨饒才放過他。

馬家堡內,江湖衆好漢苦苦運功支撐,大廳內都是沉重的喘氣聲和被內功蒸發的汗氣,大廳一陣死寂,突然,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一個身上挂彩的黑衣人快步走到馬武身邊,在馬武耳側叽咕了一番,馬武擡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地上衆人,快步走到院裏,手一揚,一朵紅色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黑衣人們快速從大廳撤去,留下衆人面面相觑。“他們這是放過我們了?”一個賓客如夢初醒般問道,順利地得到了衆人的白眼。接着衆人看到了三個相貌相似的青年人從門外閃入,一個冷一個媚一個清俊,有賓客認出孟良那張臉,失聲叫道,“這不是今天的新郎官麽?”

前來營救賓客的三人自然是孟家三兄弟,孟朗精通藥理,而且谙熟世間萬物的運行規律,将天道和藥理融為一體,造就他絕世的廚藝,甚至就連他制的丸藥都是色香味俱全,堪稱一絕。得知衆賓中的毒後,孟朗在客棧就運用他的內力,将藥物提純,拿出特制的藥壺,制成丸藥。三人将這丸藥分發到賓客手中,看守者衆人運功恢複內力。

待到這場混亂徹底平息下來已是月上柳梢,之前孟浪暗中運用自己的暗衛勢力給馬家堡制造了不少的混亂,所以馬武無機顧暇衆人,将看守大廳的暗衛調走前去支援馬文韬,馬文韬在拼死抵抗無果後,明白大勢已去,本打算帶着家眷溜之大吉,卻在愛女的閨房中看到一個其醜無比的老妪穿戴着嫁衣,誤以為馬夢仙已遭毒手,想到自己愛女命喪黃泉,馬文韬的眼徹底紅了起來,那人厮打,招招斃命,等到暗衛将這間屋子圍起來時,馬文韬一掌劈在那個老妪天靈蓋,那個老妪臨死時抱着馬文韬的腿,淚水縱橫,看着馬文韬喃喃叫着爹爹。馬文韬聽到這個熟悉的語氣愣了一下,待仔細看清那老妪和自己相像的相貌,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馬文韬眼睛血紅,涕泗橫流,摟着馬夢仙冰涼的身子,一探脈搏,已是香消玉殒、無力回天。

看着押走的馬文韬雙目赤紅,發狂的模樣,孟浪鳳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父女相殺,白發送黑發,世間痛楚也莫過于此了,正可謂自作孽不可活,這對父女的下場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他人。

“踏雪”寶馬悠閑地散步在大路上,楊小厮舒服地仰在孟良懷中,這兩天他一直在仗着孟良的疼寵讨一些稀奇古怪的債務,比如說:關在大牢裏的精神損失錢啦,孟良的負心錢啦,自己的流淚錢,傷心錢……正可謂是千奇百怪,不過孟大俠表示他早已見怪不怪了,看着自家楊小厮瘦下來的小身板心裏早就自責不已,還怎麽會和楊小厮讨價還價呢,更何況他也是分外樂意當這個債務人的。

“主子,我想讨一些治療痛心的醫藥費了。”楊伊擡起頭,笑眯眯地看着孟良,一雙圓圓的貓眼中哪有一絲悲傷的樣子。孟良臉上剛硬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在楊小厮看不到的角度揚起一絲笑意,“這回打算讨多少?”楊小厮晃了晃可愛的小腦袋,盤算着,一個太少,三個太多,剛想擡起頭回答,一個于孟良冰山形象不符的煽情至極的吻落在了楊小厮的嘴上,堵住了他欲要說出口的話,楊小厮樂呵呵回應着孟良,任憑那條舌頭在嘴中霸道掠奪着津液,眯着眼想,這就算是一個吧。

客棧內的一間房,孟良眯着一雙丹鳳眼看着自家小厮不知死活地躺在自己屋子的床上,想起那個讓他想起就失笑的可愛借口:睡前要聽故事來安撫受過刺激的心靈,世間也就他家小厮敢不怕主子,向主子索要故事吧,但是自己還偏偏愛死了這個人兒,樂意寵着他,舍不得讓他受委屈,讓他不自知地一次次來煽風點火挑戰自己的自控底線,而自己一次次在夜裏用冷水澆滅自己高漲的激情。天知道,孟良多怕自己化身為狼,将楊小厮給生吞了。他打算帶着楊小厮從馬家堡回到揚州孟家,在親友的祝福下給楊小厮一個盛大的婚宴,讓他風風光光地嫁給自己,也希望将兩人美好的一夜留給洞房花柱,然而,現在看着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楊小厮,孟良抽了抽嘴角,表示嚴重懷疑他自己的自制力。

“主子,主子,我要聽睡前故事。”楊小厮打滾撒潑。賣萌犯規啊,孟大俠在心裏喊,但是臉上還是得帶上正人君子的面具,自那天表白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孟良當然知道楊伊打蛇上棍的脾性,生怕自己面露猶豫讓楊小厮看出來,“乖,回屋睡,我會一直守着你的。”說罷将躺在床上的楊小厮一把摟起,送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楊伊豈會甘心自己的計劃再次流産,直接摟着孟良的脖子,就這孟良抱他的姿勢開始熱吻,一雙手光明正大地摸上了他肖想已久的胸膛,一捏,滿意地聽到孟良輕哼一聲,接着就是更猛烈的狂風暴雨向楊伊襲來。用最後一絲理智将自己生生從欲望中拉了出來,雙眼逐漸清明,把楊小厮往他的床帳內輕柔一放,不等楊伊手腳并用地攔住他孟良便逃一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無奈地感受着身上的熱度,又是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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