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88=89

他是火化場資歷最深的火化師,黑色的風衣在沒有燈光的地方顯得有些陰森漆冷,蒼白的皮膚下有張紅而豔麗的嘴唇。

這個男人模樣生的極好,就是頭發有些長,看着不利索,微微遮住了半只眼睛。

別人叫他翁九,是個孤兒,本名早已不記得,只知道他是最老一批排名第九至今為止仍在這裏沒有換工作的年輕人了。

阿阮即将送走母親,她找不到肇事逃逸的那個混蛋,攝像頭也沒有錄清楚這人的臉。

她雖然無法忍受母親遭受故意碾壓二次死亡的事實,心裏怒火沖天,可仍希望先把母親好好的送走,燒一堆紙錢。

身後事,還是留給活着的人去辦。

翁九接過遺體,他掀開黑布袋瞅了瞅又重新拉上拉鏈,将遺體火化。

他挑人很嚴謹,上了年紀的入不了法眼,盡管這個女士風韻猶存,死後經過入殓師修容已經還原最大程度,可他還是準備好好送她上路。

阿阮抱着骨灰盒選了一塊墓地,将母親下葬。高山流水,絲絲綿綿的曲調傳來,這個地方很适合生前喜愛音樂的母親。

警官說,嫌疑人已經鎖定,不出意外應該能捉拿歸案,母親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兩天後,嫌疑人畫像出來,這個男人長得像個狐貍,看上去就是個喪盡天良,沒心沒肺的畜生。

阿阮說,定要讓他一命抵一命。

……

陸夢生。

肇事逃逸司機的名字和面容深深的刻在她心裏,這是深入骨髓也忘不了的恨。

可就在事情有轉機的時候,陸夢生消失了,仿佛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人。

Advertisement

22歲的阿阮跟魔鬼做了一筆交易。

她打定了注意,掏出手機,撥通那條陌生來電。

阿阮覺得這個時候他一定在忙,手機不能帶入工作場所,可沒想到,對方很快接了電話。

“喂?”

冰冷的背景音傳來一聲疑問,聲音是好聽的,可除了好聽還夾雜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不寒而栗。

聽筒裏流淌出來的靜谧和恐懼感仍然是阿阮每次聽了都不由得喉頭發緊。

她吞咽唾液緩沖幹澀的語調:“我……我同意了。”

“恩,我知道了。”

對方比想象中的冷漠,她以為這人應該像個精神興奮的病患嚎叫出聲,可他十分冷靜。

這倒是讓阿阮舉棋不定了。

“先生,什麽時候可以完成我們的對賭協議?”阿阮說話時帶了些緊張與不安。

“殺人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對方很快回答,然後傳來一聲燒焦後滋滋啦啦的響聲,男人似乎在烤什麽東西。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

“等着吧,我會再聯系你的。”

阿阮握住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整個人心驚膽戰,她不确定自己與魔鬼的交易真的是對的麽?可是母親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

如若時間變成阻礙,她所信仰的人類再也幫不了她,那麽她願意獻上靈魂選擇與魔鬼為伍。

她跟這位魔鬼認識與一場網絡社交活動中。

那是母親火化一個星期後了,她終于打開手機,頂着哭紅的雙眼刷了刷實時微博。

想當然,熱搜榜持續不斷的話題就是母親被二次碾壓,司機肇事逃逸的熱搜。

她作為受害方的女兒,本不想點進去看,但習慣是可怕的,她的恨也是可怕的,仿佛要看到更多網民去唾棄這個畜生!心裏那些怨氣才能僅僅地減少一點點,也只是一點點。

幾個網媒和影響力的官方號轉發了十字路口的錄像視頻,并且附帶文字。

她并不想看這些陳述事實、沒用的、幫不上忙的東西。

那顆心,只能看到憤怒的評論。

然而,茫茫人海中,一條駭人的微博戳中了阿阮的眼睛。

九刀:我會殺了他,用最直接卻無形無色的方法找到他,剔除多于的碎肉将白骨藏于衆人皆知的地方。

阿阮的手機頁面停留在這裏。

雖然不少人也在洩憤,可多數用詞都是:

我真想殺了他!這個人怎麽不去死呢!

這他媽的還是人麽?這個畜生怎麽還活着呢!

太過分了,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

肇事逃逸故意殺人,怎麽不去死呢?有點人性沒有?趕緊去死吧,去死吧!

微博上大多數的評論都是一些路見不平的人,他們在洩憤、在共情,可沒有人也沒有能力拔刀相助。而,九刀的這則微博,好像在沖她低頭,垂下虔誠的頭顱将刀鋒直指肇事逃逸者。

他在對她示好。

他在對她邀功。

好像在說着,我可以殺人,放心吧!交給我吧!

九刀的話有魔力,怪異地吸引着她,充斥着她,令她的瞳孔瞬間放大。

“啪嗒”一聲,阿阮關上了手機,她不能再被這種情緒所影響。

母親生性善良,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安喜樂,以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間狹小的公寓裏在夕陽落下時盡顯蕭條,以前是兩個人,現在只剩下阿阮躲在被子裏渾身上下打着顫。

孤單與孤寂漸漸被黑暗吞噬。

律師說,就算他人找到,判刑的年限也超不過十年。

阮阮:你好。

九刀:我等你好久了。

阮阮:你知道我是誰?

九刀:自然。

九刀:我可以幫你。

阿阮斟酌了一下:但是我對你一無所知,你說你等我很久了并且知道我的微博號,一定是對我調查過,并且用了非法手段。

九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六年的時間便宜他了。

阿阮:六年?

九刀:你沒有找律師還是律師沒能跟你事先說明白大約判幾年?他有點小背景,無期徒刑想都別想。

阿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的心開始七零八落碎成玻璃片,大顆大顆的淚水毫無征兆的落下。

不一會兒,手機震動,那是一串陌生號碼。

“你知道高智商犯罪麽?我沒有試過,但卻願意為你一試。”電話那頭,對于初次來電并沒有保持警惕而是把心裏的想法全盤托出。

阿阮一愣,她聽得出這是個年輕的聲音,是好聽的,光聽聲音大概就能幻想對面的人應該長了張淩厲的臉。

她深呼吸,很快冷靜下來:“你是在開玩笑麽?”

“哦?你不信我。”男人輕聲一笑,似乎在嘲諷她的無知。

阮阮啞然。

為了讓她相信,男人說了很多關于阮阮自己才知道的私人信息。

“我會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再一次消失。”對方在電話裏表露的非常自大。

這是蠱惑,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未曾謀面的狂徒,信誓旦旦的說些不着邊際的鬼話。但阿阮卻破天荒的信了。

人在失去信念,失去對這個世界唯一能夠寄托的信念時,陰暗面會操控着這具軀殼。

如若一定要被圈在條條框框的法則裏,她不甘心,十年啊,也許真的像九刀說得那般,連十年都不到!

阿阮盲目的信任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以令她短暫的呼吸。

信是信,可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情?況且這究竟是餡餅還是陷阱,誰也不知道。

正當阿阮猶豫之際,男人言語溫柔可內容十分致命:“你不想讓他死麽?他可是故意謀殺啊~”

“我想讓他死!我做夢都想!這個畜生!”

“你想過他的律師會怎樣幫他洗脫罪名麽?”男人好聽又特有的磁性聲音緩緩滑入耳內,“僅僅以你跟你那沒有背景的律師想讓人家無期徒刑,簡直天方夜譚。”

“……”阿阮咬住抖動的嘴唇,不願暴露脆弱到不堪一擊的自己。

“所以,我會幫你的。”

“可我們連面都沒見過,你對我或許知根知底,可我對你一無所知。”

“不認識更好,有交集的人更容易被懷疑。”

“為什麽要幫我?”

電話那頭不再說話,阿阮以為對方挂斷了電話,她看手機是否保持通話的瞬間,男人陰森的嗓音幽幽的從那兒傳來。

他說:“想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阿阮握住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她全臉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不吝啬的說,如果不是她現在坐在床上,很有可能已經癱倒在地。

說實話,阿阮逐漸被對方說服了,這個網名叫做九刀的男人,最初她以為是精神不正常,可後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邏輯性……

只有一點,非常脫離三觀。

他竟然說,想要她死後,成為他的女人!!!!?

阿阮的呼吸急促起來,她不敢深思,總覺得背後爬滿了一層涼意。

阿阮開始留心自己身邊的人,發現沒有一個像九刀的男人,他神秘又恐怖,未曾見面卻覺得他神通廣大。

她很想與他見一面看看這個幫助她的男人長什麽樣。

回撥那條陌生來電時,她接到了警官的消息,陸夢生消失了。

阿阮整個人怔住,下意識想起了九刀的話:“我會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再一次消失。”

再一次?

再一次消失?

那就說明……九刀原本就知道他會消失不見?

他開始行動了麽?還是根本沒有行動!難不成他們是一夥的?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這個世界上細思恐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她顫抖着聲音撥打給了九刀,誰料想,他非常平靜說:我會再聯系你的。

阿阮的心泛着血,終究是信錯人了麽?被當猴耍了麽!

過了不久。

那條陌生來電又打了回來。

阿阮接起,通紅的雙眼泛着淚珠。

那男人慵懶的聲音說道:“今晚見一面吧,剛才我不方便接電話。”

阿阮現在更多的是懷疑,她說:“你跟肇事者是一夥的。”

“你可以這麽理解,但我的确想要殺了他。還記得我在微博上發的那條微博麽?他會死的,只是時間問題。我與你之間的對賭協議不變,你不必懷疑我。”

沒有給阿阮再次問問題的機會,男人頓了頓,似乎是看了一眼表說道:“七點半吧,我去你公寓接你。”

然後就是響徹耳畔的“嘟嘟嘟嘟——”聲。

阿阮整個人暈暈的,她不明白剛才還在懷疑九刀背叛了自己,為什麽現在會突然覺得有顆石頭落地,心裏漸漸平靜下來,那股子絕望和委屈仿佛未曾發生過?

是不是在無形中過于依賴他了?或許是日複一日的在微博上跟他交流?又或者他分走了自己吊念母親的時間?

其實阿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只知道,經過九刀的解釋,應該是解釋吧……

她那顆屈辱的心恢複了健康。

阿阮其實是對這個未曾謀面并且能站在自己這邊的男人有點好感。她一直對神秘莫測的事情很執着,可能是因為母親生前把童話色彩的故事描述的太好,盡管母親憑借一己之力将她養大成人,也沒有在衣食住行委屈她,反而給予了阿阮最好的生活。

她善良,溫柔,像江南水鄉清澈的小溪流。

可母親死後,這些支撐她善良溫柔的條件全被現實打敗,再清澈的溪流一旦遇見漩渦還是會被沉底的泥沙攪渾濁。

現在的阿阮,比起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這個世界能還給母親一個公道上,她更願意命命相抵,即便在司法邏輯方面存在悖論。

她只是走投無路了,她的母親就是她的路,僅此而已,所以這麽一想,什麽也不足為過了。

與魔鬼達成共識好像也只是早晚的事。

沒有母親的世界,皆是無光的,活着好像也失去了全部的前進動力,她不知道為什麽而活,又能不能在這個艱難的世道活下去。可母親讓她保持善良,希望她平安喜樂。

這是矛盾點,越矛盾就越極端,尤其是對有好感的男人,聽到他也希望自己去死的時候……

好像徹底的崩壞掉了。

【陸夢生死後,你有兩年的時間整理心态,時間一過,我就去收屍。】

九刀與她的對賭協議言簡意赅,一旦陸夢生死了,他就會成為擁有阿阮遺體。

阿阮有問過,為什麽?

得到的回答也只是輕飄飄卻又異常恐怖的一句話:“我不喜歡活物,死了的東西才不會被破壞美感。”

至少在那一刻,阿阮是放下心來的。

正對下懷,她本身就對剩餘的人生了無希望,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這場交易,阿阮覺得沒有吃虧,她怕痛怕死又渴望去與母親團聚。一舉兩得,殺了陸夢生也了結了自己。

她在等待着與魔鬼的見面,忐忑又激動,甚至覺得這具枯竭身體裏的血液又開始緩緩流動了……

時間在流逝,很快就到了約定時間。

她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緊接着是關門的聲音。

阿阮禁不住心裏的誘惑,扒開窗簾,在縫隙中看到了總是活在她幻想中的九刀。

他開着一輛小巧的微型車,是奔馳旗下的s#mart,灰深色的車體跟他一身黑衣十足的不配。

阿阮倒吸一口氣。

九刀可真高。

她不得不懷疑,這麽嬌小的車箱怎麽能容得下這個大約有190身高的男人呢?

阿阮的手機在震動,她看了眼,陌生的號碼早就擁有了獨一無二的備注,那是一把“刀”,什麽刀都行,怎麽理解也都可以。

僅她而言,是一把殺人償命的刀。

“刀”表情在閃爍,阿阮接了電話,放在耳邊:“喂?”

“下來,我到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話不多,又冷清。

阿阮也用單音節回複道:“恩。”有種在較真誰說話更少的沖動。

她帶着小小的竊喜下了公寓樓,只一瞥,便可以感覺出九刀不是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那張在陽光下低頭點煙的側臉要命的帥氣。

臨了,阿阮走出公寓樓前,借着能反光的玻璃門整理了一下衣角。她拔足步伐有些急促,距離也越來越近,心跳如鼓點狂亂敲擊。

男人背對着她,只有樹蔭下的剪影照耀着單薄的臂膀,黑色襯衣一半藏在陰影裏,一般暴露在暖色的光芒下。

阿阮不自覺的繃緊了腰背,她很是忐忑的雙手擦了擦褲縫,手心裏汗津津的,嘴唇翕動:“九……”

他一手彈滅煙柄,不急不慢的轉過身,回過頭來。

僅僅是站在這裏,長身玉立,如庭前修竹,莫于薄涼中的眉,冷心冷情,仿佛寒冬裏的積雪,化不開他眼裏心上的堅冰。

阿阮看的心頭一跳,這麽好看的人又怎麽會跟那些格格不入的标簽聯系起來?

#戀屍癖#

#變态#

#殺人#

活在萬惡之源,他帶着一身死人的戾氣,晦暗幽深,腐爛的軀殼上開滿了鮮花才有了人形,美而妖冶的一只魔鬼。

阿阮的目光裏隐約地多了些暗流洶湧,甚至有些不确定,他究竟能不能……

這真的是極端的?能幫助她的?被她稱之為魔鬼的“殺人武器”麽?

“翁九,我的名字。”他言簡意赅,毫不在意阿阮唐突的眼神,朝她看了過去。

被翁九冷不丁一看,她大腦來不及反應,爆出了自己的姓名:“林阮。”

“我知道。”

阿阮窘迫,臉上通紅,她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翁九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叫什麽了,連小名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是她喜歡的類型,應該說每個女生心裏都會有一個幻想,優質,紳士,上車會自然地打開車門,說請。

吃飯會主動拉開椅子,懂得又多,人雖然冷冰冰的,可又十分細心。

這種男人是致命性的,你看他下一秒便沒有過多的表情,客客氣氣的開口說些令人驚悚的言語暴露本性。

翁九說:阿阮,別誤會,我對所有生命快要凋謝的人,都這麽好。

說着把牛排的三分之一分給了阿阮。

他讓她時時刻刻記着,只對死人感興趣這一點。縱然是待她萬般的好,不過是因為,自己快要死了。

她問了很多關于翁九的事情,一開始他不願意浪費口舌,這些都是無用功,可後來似乎想到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又将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

大抵是想說出駭人聽聞的事件想看看林阮那張臉上會露出些什麽有趣的表情?

孤兒,高智商犯罪,戀屍癖,喜歡死人。

大學專業是學醫的,工作後通過自己努力考上公務員在殡儀館當差,這種油水大的地方可為是個美差。但因為對屍體的瘋狂的喜好,成為了唯一一個有編制卻還要待在火火化間的火化師。

現在又因為看上了自己這具屍體答應殺人,典型的好牌打爛的人生。

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什麽閑心去管別人?

阿阮開門見山的問,他什麽時候能死。

翁九的笑意直達眼底,說,快了,很快了,我都沒有急不可待呢,阿阮。

三周後,陸夢生死亡的消息傳到了阿阮的耳朵裏。

原來,陸夢生肇事逃逸後整容改姓,花了大把的錢財走特殊關系才讓陸夢生這個名字消失在大衆視野裏,取而代之的是沈夢生。

為何而死?

腎衰竭晚期。病死的。

阿阮覺得沒那麽簡單,電話撥通了,慵懶的聲音傳來:“阿阮,兩年的時間。”

“沈夢生是你殺的麽?”

“他是病死的。”

“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前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腎衰竭晚期在他一個年輕的男人身上……說不過去。”

“越是說不過去的事情,嫌疑就越小,不是麽?”

阿阮手指發顫,她以為讓陸夢生去死這件事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再或者恐吓、綁架、威脅等等手段。

但翁九的高明之處,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麽讓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冠上了腎衰竭晚期,死于腎衰竭。

兩顆腎,是都壞掉了麽?

謎團越滾越大,阿阮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他。

罪與惡都消失殆盡,是什麽支撐她活下去的?

是幸福麽?

還是那朵早已開在惡行上的花?

要死就一起死,阿阮在初見翁九時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将會被法律制裁,而她也會如願以償成為那具只屬于他的屍體。

可偏偏,這人想獨活怎麽辦?萬事做的滴水不露,人家就沒想着用低俗的手法殺掉那個人啊!

你好笨,阿阮。她內心深處的世界早就已經不正常了,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是那則微博闖入她眼中。

那麽,一起堕落吧,她不想嘗到背叛的滋味。

阿阮不相信,翁九當真不會對活人感興趣麽?

她站在陽臺上,夜裏涼風灌入,赤#裸地雙腳踏在冰涼的瓷磚上,手指輕輕敲擊了一段文字。

“結婚吧,結婚後,我才會名正言順的屬于你。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說死後能省去不少麻煩。”

她倒要看看,剩餘的兩年時光,究竟是她能找到足以證明翁九殺害沈夢生的證據還是翁九會愛上身為活人的她。

同生還是同死,總得選一個,她可不願意孤孤單單上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碎碎念:筒子們結合陸經年那篇番外食用,我認為效果更好。

解釋:

所有的緣起都在這裏,可以說是孽緣,畢竟翁九的出發點不是愛,而是自身癖好為基礎來引誘魚兒上鈎,他自始至終都不會喜歡活人的。我知道你們要鞭打我,幻想着戀屍可戀人,但這好像不太可能。就譬如,我明明能右手寫字,是絕對不會用左手的。一個人的習慣使然。

最後,劇透:(不想看的可以劃走,反正我在溫律的番外也會寫獨白,這個獨白完結那天會放在微博裏。但又怕別人說邏輯過于天方夜譚了,所以有必要解釋一下。)

翁九的心理過程大概是遇見阿軟母親趟在冰冷的裹屍袋裏,他打開黑色裹屍袋看到的是一個面容姣好,十分漂亮的中年女人呢。可盡管她美豔也沒想要占為己有的心情。這好比,男人夢遺,總得有個性幻想對象,可翁九很久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又覺得差點什麽。

翁九只喜歡屍體、死人,冰冷的東西并且異常喜歡,所學專業也跟解剖有關,後來選擇了火化師。後,因看了阿軟母親那一眼,心裏就惦記上了,覺得有其母必有其女或者其男,他是不介意性別的,唯獨介意的是活物。

然後才有了翁九确認,跟蹤,乃至下定決心要讓她死後做他的女人。

從這裏開始布局,根據j方提供的線索,他找到了陸夢生,整容改名等等一系列的騷操作都是翁九做的。他給阿軟打電話說的那句“再消失一次”其實就是說漏嘴了。

只有讓阿軟崩潰,無條件的相信他,認為fl幫不到她,這樣才能讓阿軟答應自己的條件。

就是翁九的套路自始至終只是為了得到女主的屍體,包括假意表象讓女主誤以為已經愛上她了,其實都是假的。

我劇透就到這裏,因為溫律番外還會寫到,全都抖出來感覺自己有點瞞不住很失敗。

還有一章,這個故事完結,可以期待一下第二個也就是老陸番外裏的第二個經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