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頓時又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大師……這他媽又是啥啊……”
孔學義頗為裝逼道,“這就是剛剛那個黑袍男子。”
‘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信念從此以後在他們的心中深深紮根,并且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也不敢問這是怎麽回事,只得老老實實将躺在地上臉上有些微微發青的江琉穎拷上。最後,還是吳白和秦軍勇一起将江琉穎擡上車的。就連在回去的路上,秦軍勇的腿也還是抖個不停——
‘轟,啪。’秦軍勇尴尬一笑,“腳有點抖。再來一次。”車熄火了。
吳白攔住秦軍勇想要再次打火的手,“哥,這都十次了。別待會這車搞爆炸了!還是我來開。”
秦軍勇顫巍巍地和吳白換了位置,強顏歡笑着,“年紀大了,大了。還是吳白年輕,年輕……”
池小魚:……
穆薩:……
孔學義:……順帶着大力推開倒在自己肩上的江琉穎。
但是吳白的狀态也不算好,過紅綠燈的時候連着闖了七八個,有時候還亂拐彎,驚得秦軍勇不停地‘猛男驚叫。’
回到廳裏,已經是接近早晨五點鐘。
索性大家皆在警察局中睡下。那江琉穎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層層包裹着,像個粽子。
池小魚已經精疲力盡,雖說沒有做什麽事情,但好歹是神經高度緊張并且熬夜了。她屁股一粘在板凳上便開始昏昏欲睡,不住點頭。那間小小的休息室就歸池小魚所有。
少女沉沉睡去,臉龐在黑暗中全部隐去,只有暖暖而均勻的呼吸聲在空中中飄蕩着。穆薩看了一會,拿過一件工作服遮住少女的腹部,輕輕喃語,“我去去就回。”這句話就這樣傳進池小魚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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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點鐘。省廳的車來了十幾架,早早地停在停車坪中。
警察局中癱倒了一大片。
帶頭的頭兒一進來就瞧見兄弟們晝夜未歇,竟然在伏案辦公,一時間熱淚湧上心頭。大聲道,“兄弟們都小聲點,讓這幾位辛苦的同志多睡會!”
也就是這樣嘹亮的一嗓子,将伏案的吳白秦軍勇孔學義夢中驚坐起。一擡頭,十幾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孔學義的照片他們早就看過,一時間均是掏出配槍抵在這三人的周圍。周圍一圈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孔學義的腦門。
此刻孔學義瞌睡全無,他揉了揉眼角的眼屎,嘶啞着喉嚨問道,“這是咋地了?”
“你特麽還在這裏睡大覺啊!”帶頭的吼着秦軍勇。吳白剛剛想要解釋,卻發現,秦軍勇像是沒有睡醒一樣,竟然也下意識地掏出配槍指着孔學義的腦袋,還順帶着将孔學義做了個擒拿手。
孔學義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瘋了!”孔學義的白胡子許多天沒有打理顯得異常亂,就像是個撿破爛的可憐老頭。他心中恨恨道,‘好你個秦軍勇,過河就拆橋!’
吳白竟也是受到孔學義的熏染,“你瘋了!”
秦軍勇這才幡然醒悟,抱歉地看了看孔學義,接着尴尬地看了這裏三層外三層的同志們,“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哈哈哈……”
吳白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昨晚的錄像,鄭重道,“同志們,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我以我地生命做擔保。”秦軍勇也一同舉手,誠懇地看着大家,“真的。不是開玩笑。”
他們臉上的那種神聖莊重的神情簡直令人入戲,一時間這十幾個本應該合作辦案的警官,都收起自己的配槍。
他們一同坐在會議室中,吳白采用投影儀将這個錄像放大到碩大的牆壁上,這樣帶來的畫面的沖擊感更加強烈。
接下來的若幹時間裏,會議廳中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皆是猛男的尖叫。幾個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子被那些大漢們擋在前面,一臉的哭笑不得。
那個作為頭兒的男人,就算是太陽穴旁邊流下虛汗也依舊沒有發出一聲尖叫。頭兒就是頭兒啊。
吳白關心道,“大哥,你嘴唇子破皮了。”
秦軍勇發出傻大個的微笑,“別太緊張。”
頭兒抹了嘴皮子上的血,大怒,“你們放的這是什麽恐怖片?這就是兒戲嗎?你們自己拍的?”
接下來吳白滕然間站起來,“那麽這一張呢!”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枯骨的照片,在這枯骨的身下還流淌着濃黑色的液體,像是血液,或者是屍水。法醫一眼就看得出來。
吳白繼續道,"你們若是不相信,可以檢驗。"
一時間會議廳中陷入深深、漫長的沉寂。
良久,那頭頭站起身來,沉悶道出一句,“我去打個電話。”
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大家剛剛的感受難以言說。
那畫面極為淩亂,卻無比真實。
地上躺着的是熟悉的警員,他們也同樣看見眼眸純黑散發着死氣的兩具小孩屍體。
在空中他們飄來飄去,那種無盡接近死亡卻又無可奈何的鏡頭切換,就像是吳白當時的心境。終于在最後他抵擋不住,跪倒在地上,鏡頭漸漸模糊。所有人的心卻就此被懸起來……
秦軍勇再次‘重溫’一遍這場景,依舊是驚駭不已,更加感嘆孔學義的高深。忽然間他眸中一亮,“吳白,以後你丫不幹警察了,可以搞點恐怖元素來拍。你這個拍得太好了,上座率肯定杠杠的。”
吳白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到吧。我這輩子不想再跟靈異有關系。”
時間過了很久,終于那個頭頭面色凝重的走進會議室。吳白很自覺地将主持席位讓給‘頭兒’。
頭兒長舒一口氣,“即日起,我督導組撤離柳城。這是最快的撤離,但絕對不是最成功的。上級要求,本次的事件為絕密事件,在場的所有人需要簽署終身保密協議。另外吳白的錄像資料交由我督導組處理,當即釋放江琉穎女士、孔學義先生。”
聽到最後,吳白和秦軍勇捶桌子站立,“憑什麽!”
頭兒也不回答,徑直向門外走去,“咱們走吧。”吳白和秦軍勇想要将頭兒攔下,申請好好盤問江琉穎,卻被無情拒絕。
省廳的人走後,吳白和秦軍勇心中像是被掏空一般。所以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根本不能将江家的人如何。吳白接着又點上一根煙,秦軍勇也接過來,兩人愁容不展。
但是孔學義還在長凳上睡着,他已經好多天好多天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長凳都被他睡出了席夢思的感覺,他甘之若饴,沉溺其中;他的徒兒池小魚亦然。
直到早晨九點鐘,局裏基本上鬧哄哄的。
阿美阿麗開始聊起了八卦,在茶水間,“你聽說了嗎?上次邱婆婆的那個案子。”
“我聽說了,好像是說她的孫女是墜到水裏成為冥間花童了。”
正在茶水間接水的秦軍勇又吓出一身的冷汗,“你們說什麽?”
阿美笑笑,“哎呀,隊長,就是別組調查結果出來了。”
秦軍勇喝過一口燙茶,手上還端着另一杯吳白的杯子。“你說說。”
阿麗笑着接過秦軍勇手上吳白的杯子,“這個嘛,您最近太忙了,您不知道。說是邱小華是被她爸爸的工友,帶去海邊的。期間還玩玩鬧鬧的,還買了一條特別漂亮的花裙子。但是打撈了好幾天都沒有小孩的屍體,兇手夫婦已經打撈上來了。”還不忘将吳白杯子裏放上幾縷茶葉。
秦軍勇皺眉,“夫婦?”
阿美接話,“可不是嗎。那對夫婦很多年沒有孩子,沒什麽念頭就想着死,但是沒有舉辦婚禮也沒有孩子,瞧着邱小華長得喜人,便舉行水上葬禮,做個冥婚。那女孩就是花童。反正挺迷信的。很吓人。”
秦軍勇回想起自己經歷過的恐怖。
他頓時汗毛倒立,搖搖頭奪過吳白的杯子便走了。
阿麗納悶,"往常秦隊哪裏會聽這些。今天還真是稀奇。"
當一件事情被當做是絕密事件的時候,好處就是會被極速處理。
早早的上頭就傳來文件,要求立刻将這件事情處理好。孔學義和池小魚被完滿釋放,并且賠償一定的金額,答應給她們善後。除此之外,就是一再催促着将江琉穎不走漏任何消息地完好的釋放。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吳白和秦軍勇自然氣不過,看着還在審訊室中昏迷的江琉穎,頓時心中升起來一股邪念。
他們夥同了幾個人将這姐妹兒悄然擡到警局的後門,還用了個花麻袋将江琉穎套上。
吳白看着正在忙碌的秦軍勇,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