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白,傅璟年則是幫助穆薩按住自己的母親。

在池小魚的眼中,穆薩已經拼盡全力。雖說他看起來照舊游刃有餘,唇線繃直卻透露出他的焦灼。池小魚遙想起上次他替別人擋住的傷,心下便覺得過意不去。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她,雖然穆薩平日裏嘴巴挺毒的,但是在關鍵時刻總是他。他從沒有選擇退卻而是戰鬥。

池小魚第一次為自己的無力感到心塞,第一次為自己的心塞感到無奈。

很快,吳白取來符水,孔學義大手捏住傅佩佩的臉龐,将這個符水成功灌下。正在掙紮的傅佩佩也漸漸平息。

沒一會,她便雙眼通紅,捂着肚皮沖進了衛生間,從喉間湧出無數的小蟲子,漆黑一團團的粘稠物質從口裏湧出,傅佩佩的白裙子上都被浸染了一大片。

從衛生間傳來的異響,讓傅璟年神經分外緊張。他剛想要踏進衛生間,孔學義卻喊道,“我勸你最好別去。”

傅璟年,“為什麽?”腳下的動作卻還是未曾停止,仍是大力邁進衛生間。自家的母親哪有不關心的道理。

三秒後,傅璟年捂住自己的嘴巴,沖進了另外一個衛生間,從裏頭傳來少年幹嘔的聲音。

穆薩皺眉,“這是怎麽了?”

孔學義不以為然,坐在沙發上幽幽道,“都說了別去。”

穆薩倒也是個頭鐵的,越是這樣說,他便越想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穆薩同樣邁着自己修長的長腿進了傅佩佩所在的衛生間,輕輕将玻璃門推開,便瞧見癱坐在一堆惡臭黑液中的傅佩佩,曾經純白的長裙,已經被完全浸染成一幅黑墨畫一般。

那些黑液中在慢慢蠕動着散發黑氣的小蟲子,想必方才在傅佩佩臉上散發的黑氣定是那些東西。

只見傅佩佩像是被抽脂一般更加幹癟,但是眼中已經有精氣神,而不是之前的提線木偶。

那些散發黑氣的小蟲,在地上不過半秒便漸漸消失,傅佩佩的嘴角漸漸地停止了黑液湧出。接着便是一口惡血,進而終于停止幹嘔。

在穆薩的鼻尖,全然是一股腐臭的氣息。這不同于腐爛的屍體那樣的氣息,這是腐爛的靈魂的氣息,比起被腐蝕的□□更加臭上萬分。更別提天使是對靈魂有多麽敏感的物種,穆薩終究也是抵擋不住,一同鑽進了另一個衛生間,與傅璟年一同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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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學義咂咂嘴,“都跟你們說了,不要進去。”

可這句話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引得一個一個人想要進去,吳白長腿一邁也走進去瞧一瞧。

過沒一會,另一個衛生間裏便是那三個年輕人的大型幹嘔現場。池小魚因為自己是個瞎子而逃過一劫。

池小魚得知,問道,“師父,為什麽會這樣?”

孔學義鄭重其事,“這陰蠱專門腐蝕人的靈魂。這傅佩佩中蠱的時間太長,靈魂尚存一絲,所以才會宛若游魂一般,就算是已經将體內的蠱蟲全部排淨,腐蝕掉的靈魂排除,想要完全地恢複也需要幾多時日。你想想十多年的腐蝕物,能好聞嗎?那群傻子上趕着湊熱鬧。我能有什麽辦法。”

池小魚這下算是明白,卻忍不住為他們幾個正在幹嘔的年輕人打抱不平,“你這樣不說原因,誰能知道啊!就這樣的話語,莫名的激發起人的好奇心啊。如果我不是瞎子,我還想去呢。”

孔學義寵溺的刮了刮池小魚的鼻子,“所以啊,幸好你是個瞎子,不然啊,可能也在那裏幹嘔。瞎子挺好的,什麽都看不見,清淨。”他的眼神罕見地出現了滄桑的神情,那眼神像是在眺望遠方,追憶起過往。

池小魚被師父少有的親昵動作驚到。記憶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時候,遍體鱗傷的自己被師父撿到時的事情,興許是可憐她,孔學義對她倒是十分寵溺。只是後來,又好像是厭煩了她,變得沒有耐心。

沒一會,傅佩佩所在的房間中閉起了門,一道溫暖的光線從室內照出,映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錯落的影子。

裏頭傳來一聲悠揚的女聲,帶着久違的輕快,“我收拾一下就出來。”

池小魚不由得笑了。

第 20 章

傅佩佩換了衣裳,着上一身火紅的旗袍。黑發顯得柔順許多,就連臉色也帶着一絲微微的紅。

只是她的臉……已經衰老很多,再不是之前那不老的樣子。常年的折磨,使得她臉上的膠原蛋白已經流失許多,相比起同齡人甚至更加蒼老。

傅璟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曾經在自己心中最為靓麗的媽媽,如今一夕之間像是老了二十歲。

傅佩佩瞧見自己兒子的眼神,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臉頰,雙手微微顫抖,眼中噙着淚光。

她起初看見自己這副面容的時候,也很吃驚。曾經的青春年華好像随着那團團的黑液一同消失,剩下的只有歲月和自己。

她張開臂膀,抱住已經高出她一個頭的兒子輕輕說道,“是媽媽,我終于回來了。”終于結束了混混沌沌的狀态,終于不用再受到身心上的折磨。

傅璟年這些年看着自己的母親受折磨心頭難受了千千個日夜,一同遭受這樣折磨的還有吳家。

傅璟年鼻頭一酸,大男孩第一次落下了自己的眼淚。

在別人抒情的時候,幾個‘局外人’佷識大體的沒有說話。

吳白走近傅璟年,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傅姨不是好了嗎?”

傅璟年向着吳白露出少年極為純潔的微笑,這是發自內心的,他頗為純良的說道,“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口中的爸爸自然是吳傑輝。傅佩佩卻是露出十分迷茫的神情,“誰?”

傅璟年頗為不滿的看着孔學義,“不會還失憶吧?”那眼神就像是在說,‘要是我媽失憶了,我唯你是問。’

傅佩佩用自己尚且幹枯的手拍了傅璟年的腦袋,“你才失憶。媽媽記得。”進而拉住吳白的手,眼中慢慢地愧疚之意,“這些年,你和你爸爸辛苦了。幫我照顧璟年,傅姨對不住你們。”

“傅姨,別這樣說。”

孔學義見他們母子情深個沒完沒了,便假模假式的咳嗽道,“咳咳。”

吳白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沖過去握住孔學義和穆薩的手,“感謝你們!你們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

穆薩沒說話。

孔學義蔑了一眼穆薩,倒是不客氣道,“條件當然是有的。”

就在此時,屋外響起一聲汽車鳴笛聲,從滿是林蔭的小道中鑽出一輛黑車。

傅璟年很驚喜,“是爸爸!”他開心地像個要到糖的孩子。

吳傑輝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裝,皮鞋深棕色擦得程亮。腰間一個公文包,眼睛下有層薄薄的青黑,那是連續熬夜的黑眼圈。連着做了兩個大手術,腳步已經是十分沉重。

他堅持健身和體育鍛煉,如今四十好幾的人還是保持良好的身材和體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銀色眼鏡,看得出其人身上幾分疏離的性子。

他熟練地将門打開,快步走到客廳,卻發現滿滿當當一屋子人。頓時滑了一跤,跌在地上。

吳白和傅璟年連忙沖上去将自己的父親扶起,卻被吳傑輝狠狠敲了幾下腦袋。他聲音很嚴厲,“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染發,小年你就是不聽話!你這個大哥怎麽當的,吳白。”進而又悄悄伏在傅璟年的耳邊,“都跟你小子說了,不要帶朋友回家,你媽媽還在靜養呢。”

吳傑輝還沒有瞧見站在遠處的傅佩佩,這個他愛了好久的人。哪怕傅佩佩天天在他的身邊,他卻在十八年的寂寞中度過。

若不是為了傅璟年不被江家發現,傅佩佩怎麽會和吳傑輝結婚。想到這,就不由得黯然神傷。

傅佩佩穿着居家的拖鞋,步履緩緩走到吳傑輝的面前,撫摸着男人的胡茬。眼神裏盡是柔情和心疼,這十八年,她的心早就化了。“又熬夜了,傑輝。”

吳傑輝激動地拉住傅佩佩的手,眼中湧上熱浪。他看得出來,傅佩佩的精神已經完全正常了。

他萬分激動道,“這是怎麽回事!”

傅璟年和吳白交叉訴說了傅佩佩得救的過程,常年接受科學文化熏陶的吳傑輝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忽然覺得發暈。看着那不同尋常的三人,以及自己兩個兒子篤定的敘述,吳傑輝信了。這世上有鬼有怪的事實。

傅佩佩見吳傑輝的疲态,拿來拖鞋替他換上。

孔學義也懶得再看那些溫情碼戲,頗為勢利眼道,“答應我們的條件?”

吳傑輝迅速立直正身,恭敬道,“您講。”

“我的條件是,給我們買套房,不需要很大,一室兩廳就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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