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齊央和賀景在房間裏看着晏初一組人離開的背影, 臉色都不太好看。
打發走了原本留下來想要陪他們的工作人員,不算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懷心思。
賀景原本并不将晏初放在眼裏,而“受傷”之後節目組可以更好地調動組內的情況, 讓唯一的alpha顧文州來他們組幫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是看準了晏初那邊的動向, 找好了借口才過去的。
一整根竹子沖着自己倒下來的時候, 不得不說還是有點害怕, 但他腦海中靈機一動,覺得這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上百斤的東西倒下來雖然聲勢浩大,但卻有一定的時間,足夠他提前做好了所有打算, 找好了角度, 保證自己只受一點小傷。
他裝作沒看見地繼續往前走,實際上一直在偷偷地看頭頂的大家夥砸下來的角度。
晏初似乎喊他了,但他裝作沒有聽到,他好歹也算身姿靈活,相信自己可以解決。
卻沒想到, 晏初居然不怕自己受傷地幫他撞了竹子變換了它倒下的方向,這一下讓所有賀景的打算全部都落了空。
他原本打算好的向某個方向倒去, 卻因為晏初的舉動, 而差點沒反應過來, 反而要追着竹子偏移的方向跑, 和原本打算好的意外受傷怎麽看怎麽差的遠了些。
也不知道鏡頭下露餡沒有, 賀景有些煩躁。
而最令他煩躁的,還是晏初的态度。
明明是他砍下的竹子把自己砸傷了,居然還在自己跟前擺譜,一副将顧文州占為己有的樣子。
賀景忿忿地咬住下唇, 心裏翻江倒海。
也許真的是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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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千在開拍前就說過,覺得晏初像變了個人似的,那時他并不在意,只覺得這又沒錢又沒資本的戀愛腦廢物能有什麽本事,現在看來,也許黃千是對的。
黃千在出發前還說過要去查一查晏初和顧文州之間的事,也不知道他查到沒有,賀景坐在床邊絞着手指,表情不善:黃千如果查不出來,就要找哥哥去查了。
同樣和他一樣心思活絡地還有站在他身邊的齊央。
齊央看着顧文州和晏初離開的背影發愣。
經過了昨天一晚,他算是對節目組對外宣布的顧文州和晏初是好朋友這件事終于有了點相信。
但這個信息太沖擊他的世界觀,讓他到現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們是一起參加過節目的啊!齊央憤憤。
明明那時候晏初對他死心塌地的,而且還很讨厭顧文州。
顧文州在節目裏和後臺也從來沒有對晏初表示過任何特別,倒是他齊央還有賀景,還能和顧文州搭上話。
雖然從節目結束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和顧文州說上一句話,所以在這次機會公司選拔的時候,聽說顧文州會來,他才拼了命的找關系把自己塞了進來。
怎麽幾個月過去,事情的發展忽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晏初看到他像不認識一樣。
顧文州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
齊央從來沒想過,自己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顧文州,是被對方按着用高強度S級精神力釋放威壓,那是幾乎可以讓人當場跪下的壓迫感。
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窒息。
但最令他沒想到的,還屬顧文州這樣的舉動居然是為了晏初。
原本這次是靠近顧文州的絕佳機會,所有男性嘉賓裏,只有顧文州和他不是omega,理所應當可以分配住宿在一起。
即使顧文州再像冰山一樣冷漠,秉燭夜談拉近距離還是可以的。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才第一期的拍攝,他就已經被顧文州警告過,并且再不敢靠近對方半步。
S級alpha的非安撫性精神力,沒有誰想嘗試第二遍。
這樣就顯得晏初格外讨厭。
他這次見到晏初時,還是習慣性的像以前的方式一樣和對方相處,但卻收到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晏初活活像變了個人似的。
齊央原本以為是他冷落了對方一段時間,對方鬧脾氣。
雖然他對晏初很鄙視,但這人該吊着還是得吊着,便趁着夜色帶了之前常用的藥物去海灘碰碰運氣。
如果能見到晏初,那對方就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如果見不到,那一定有哪裏出了問題。
在海灘見到對方時,齊央心裏稍微松了口氣,好在還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他認定了晏初是為了在海灘上碰到他才出現的。
但和以前一樣的策略,收到的效果卻并不好。
對方甚至出手反擊!
這是齊央絕對沒有想過的。
他突然開始慶幸自己帶了藥。
晏初肉眼可見的被影響了。藥物果然比人心更有效。
可下一秒他就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藥物并沒有像以前那樣發揮效果。
他險些招架不住來自一個omega的攻擊。
後來便是顧文州的威壓,一重接一重,讓齊央晚上輾轉反側。
藥物似乎失效了……他躺在床上緊皺眉頭。
怎麽可能?就算晏初因為這段時間的冷落鬧脾氣,但藥是絕對不會失效的!那可是專門針對他的特效香氣。齊央臉色不甚好。
他很想立刻抓起電話給藥的提供者問一問,但現在卻沒有手機,這一切讓他感覺焦躁。
有些失眠的齊央在床上默默回憶,在他和晏初共同參加節目時,明明哪怕不需要藥物,對方也會像跟屁蟲一樣的跟在自己身後跑,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甩都甩不掉。
不論冷落多少次,都沒有用。
現在猛地看到晏初對他不唯唯諾諾,齊央實在是……很不習慣。
還有顧文州,晏初什麽運氣,能和顧文州分在一組?
而且不過是分在一組而已,還表現的好像能拿顧文州的主意似的。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蟲子也能翻身了,齊央咬着牙在床上翻了個身。
晚上的思考并沒有給他帶來什麽收獲,只有滿滿的不甘心。
而白天這次和晏初隊伍的交流,讓他更是意難平。
顧文州離開之前,有給他一個眼神。
一個像冰泉一般冷冽的眼神,足以讓齊央在光天化日下渾身發寒。
“你覺得晏初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聽到賀景問。
“是有點”,他說,“比以前更有想法了。”
賀景沒什麽靈魂地笑了笑。
齊央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了個轉,默默地收回來,不做聲地看着賀景陷入了沉思。
***
被他們格外關注的兩人卻毫無察覺。
何汐作為晏初的關門弟子,承擔起了繼續完成剩下任務的重任。晏初則帶着顧文州回房子,讓他休息。
身為全組最強的alpha,顧文州并不配合。
“只是撞了一下而已,至于回房間待着嗎?”影帝對晏初的大驚小怪表示不滿。
而說話間,他原本只有幾個出血點的手背,已經漸漸洇開了一大片青紫色。
看來着實撞得不輕。
晏初看到那手背傷處就心裏堵得慌,一言不發地把顧文州送進了房子。
小狗狗在家裏被安頓的很好,見他們回來了,從箱子裏擡起兩只爪子扒在箱子邊上往外看,沖着他倆又是搖尾巴又是吐舌頭的。
但晏初此時沒時間管它,反而是被當做病號的顧大影帝對着它逗了兩聲,引來小狗崽子尾巴又一波亂晃。
“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顧文州看着晏初的表情,猶猶豫豫地開口。
晏初不說話,一向冷冰冰的alpha竟也不好在他面前說其他的什麽,只變得很乖巧地,對方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雖然晏初也只是讓他坐下而已。
撞傷的淤青24小時內需要冰敷,晏初心裏想着這點,讓顧文州安分地坐下,就跑去找節目組要冰塊。
跑到一半他突然想到,按照節目組的作風,此時肯定是不會給的。而且節目組一般也沒有備下冰塊這種東西。
晏初便轉身,直接用組內的經費買了兩個最便宜但結實的冰淇淋。
他回到房間時,顧文州已經無聊的在逗狗。
“你覺得熱?”alpha看着他手上的兩個冰淇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晏初看着他,眼神帶着點責備:“手上有傷口,離寵物遠點。”
顧文州有些無語,但表現的異常聽話,迅速地抽回了正在被小狗崽子啃的指頭。
晏初搬了個椅子坐在他面前,拉過他的手,将冰淇淋用一塊布包了起來,像冰袋似的輕輕放在了顧文州的手背上。
涼意一下子滲到心裏去,哪怕是alpha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下。
晏初小心地看他:“是不是壓到了?我輕點。”
顧文州沉默了兩秒,說道:“不疼。”
晏初簡直要氣笑了:“你這種行為放在地球上那就叫死鴨子嘴硬,你們alpha難道沒有痛覺的嗎?”
顧文州:……
晏初收回手:“你要是真的不痛,我就去和何汐把這兩個冰淇淋分着吃了。”
他說着,直起身便要走。
“等等!”顧文州忽然開了口。
晏初一臉“等你坦白”轉過身來,看着顧文州不說話。
顧影帝眨眨眼睛,非常誠懇的說:“是有點疼,應該需要冰敷。”
晏初盯着他,鼓着嘴坐下,繼續剛才的動作。
顧文州沉默着。
他很想說,alpha确實對痛覺的敏銳度比omega要低,身為擁有最強大武力值的群體,忍痛能力一般都超凡脫俗。
對他而言手背上的痛感,甚至還不如晏初給他的冰敷感覺強烈。
他沒有騙人,但卻私心不想給晏初解釋這件事。
只在omega安安靜靜給他冰敷的時候,順着對方略有淩亂的黑色發絲,順着發旋看下去,是藏在衣領裏的貼着抑制帖的腺體。
顧文州的右手原本搭在腿上,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慢慢的握緊了自己的膝蓋。
“我又不是沒碰到過這種事,當然知道有多疼,你至于在我面前裝爺們嗎?”晏初小聲抱怨。
顧文州沉默不語。
“如果你想在別人面前展現你的魄力呢,也就不用啦”,晏初提高了些聲音,有點故意逗他的意思:“就你剛才擋的那一下,已經足夠英勇了,估計會被拿去剪本季集錦。”
“受傷集錦嗎?”顧文州輕笑,“确定觀衆喜歡看這種東西?”
晏初撇嘴:“觀衆想不想看我不知道,你的粉絲們肯定不想看到,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我也不想看到。
晏初默默在心裏說。
他有點生氣,但不是氣顧文州,只是有一股無名火,又不能沖着賀景發,只能憋在心裏,最終就像是在氣自己,聽到顧文州說不疼就更生氣。
但氣歸氣,手下的動作還是這輩子都沒有過的輕柔。
他離顧文州太近了,近到對方的信息素氣息有一點點飄到了他的身邊,在寧靜中,慢慢地悄無聲息地安撫了他的氣憤。
毫無預兆的,空氣中忽然傳來顧文州的聲音。
“疼嗎?”顧文州問。
晏初愣了愣,下意識地動了動左肩——剛才本來應該撞擊到竹子卻被顧文州當做肉墊擋住的地方,小聲說:“不疼,都被你擋住了,沒什麽感覺。”
短短一句話,語氣都有點懊惱。
顧文州沉默了兩秒:“我是說,架子砸在你身上的時候。”
晏初幫他冰敷的手頓住了,愣愣的擡起頭,四目相對。
晏初幾乎要沉浸在顧文州柔和的目光裏。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着點難以置信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顧文州笑了笑:“惡龍當然應該被王子打倒,怎麽能被一個腳手架打倒呢?”
晏初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他反駁道:“你被砸一下試試,那天要不是服裝上的龍腦袋幫我擋了一下,說不定我就躺在醫院裏了。”
顧文州彎了彎嘴角,問道:“可我聽說,那天本來你不在架子下面,是你自己跑進去挨砸的。”
晏初不服氣,反駁說:“那不是看雨悠快被砸到了,她好歹是個女孩子,我離得那麽近,當然得幫她一把。”
顧文州安靜了一會兒,空氣也跟着一起冷了下來。
晏初一邊幫着顧文州化淤血,暗暗有些懊惱。
他不該提起雨悠的,好好的氛圍都被破壞了。
那個他們曾經勢如水火的世界、曾經擁有共同的朋友、讨厭的人、喜歡與愛的人的世界,已經沒有再回去的可能了。
在現在的世界裏,哪怕認識再多的人,哪怕之前的世界再如同大夢一場,也無法忘卻。
要怪只能怪記憶太過清晰,猶如昨日。
而睜開眼,這世界上哪怕新認識了再多的人,何汐、宋姐、齊央、賀景,好的壞的熟悉的陌生的,兜兜轉轉一圈下來,唯一可以無話不談的,就只有顧文州。
他們就像兩葉浮萍互相吸引。
“她現在應該生活的挺好的”,晏初小聲說,“他們應該都挺好的。”
顧文州很輕地“嗯”了聲,他很清楚,晏初指的是所有他們所認識的人。
晏初覺得氣氛被自己搞的更僵了,想活躍一下,笑着開口:“他們在那邊好好的,這個世界有我陪着你還不夠嗎?”
顧文州想了想,笑起來:“嗯,夠夠的。”
晏初:……
晏初不想理這個口頭占便宜diss他的家夥,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顧文州再次詢問“你覺得你比腳手架更結實?”的時候,晏初才一邊冰敷一邊嘀嘀咕咕地回答他:“那是突發情況,如果你在現場,你也會幫忙的。”
顧文州點頭:“确實,腳手架比竹子沉多了,可惜當時我不在。”
晏初跟着使勁點頭:“沒什麽可惜的,那不是有我在嘛,我扛了!”
顧文州仿佛沒聽見地,重複了一遍:“可惜我不在。”
晏初無語地看他一眼,對這人真是無奈:“好好好,以後這種事我肯定讓給你不和你搶,怎麽這麽喜歡逞英雄呢。”
顧文州“嗯”了聲。
幾秒種後,他突然開口:“比如今天,就很乖。”
晏初渾身僵住,仔細想了想顧文州的話,緋紅的雲直接爬上了耳朵根。
氣氛怪怪的。
晏初不敢擡頭看顧文州,緊張地找話題:“其實當時真的很疼,所以我說我有經驗嘛,你聽我的,保管好的特別快。”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晏初:“如果有冰袋效果會更好,現在就湊合湊合。”
還是沉默。
晏初覺得身遭的氣氛不太對,信息素正一點點漫上來。
熱度已經覆蓋了他的臉頰,快要沖擊到腺體那裏去了。
他悄悄地擡眼,想觀察下顧文州在想什麽,卻正對上對方直直望着他的眼神。
那眼神如同捕獵的野獸,卻少了幾分殺氣。
就像要把他按在原地似的。
晏初被他看的莫名心慌,眼神左右虛晃了幾下,把自制的冰袋遞給顧文州:“就像我剛才那樣,你自己弄吧,我去看看何汐。”
在顧文州說話之前,他出門又回來,手裏端着幾個需要切絲的蔬菜,和一個簡易的切菜機器:“今晚的晚飯你負責吧。”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
出了門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顧文州剛才的眼神着實有點可怕,簡直就像要把他吃了似的。這人的喜怒真是難以理解。
被留在房裏的顧文州,看着眼前擺着的幾個狀似土豆胡蘿蔔的蔬菜,和一個切條器。
和箱子裏望向這邊的小狗對視了一眼,小狗開心地沖着他叫了一聲。
顧文州無奈地笑着搖頭,被迫承擔了今晚的晚飯。
***
晏初快走到地方的時候就有點後悔,顧文州那錦衣玉食小少爺的長大模式,真的會做他給的那幾個菜嗎?
他吃過的對方做的唯一的東西就是上次的一碗泡面,但那可是泡面,烹饪技巧為零的泡面。
他突然開始有點擔心今晚的晚飯。
大概是男神受傷的緣故,何汐看起來比他更勤奮。
也可能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個下午,何汐的成果比晏初更豐盛。
他們已經砍下了足夠做竹筏使用的竹子,又把竹子按照大小分了個排列起來,把多餘的部分鋸掉,留下了中間的部分。
一連串事情坐下來,晏初覺得粉絲說的什麽鄉村體驗節目都是高擡了節目組,這種體驗完全可以歸為原始生活嘛。
雖然新奇是真的新奇,但累也是真的快要累趴下。
做完了一切回房子休息,還沒進門就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何汐睜大了眼睛,率先跑了進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菜色:“哇,男神,你做飯水平這麽高呢!這是什麽鑽石男友!”
晏初也跟着驚呆了,眼神在顧文州和桌子上反複了好幾次,簡直不敢相信桌子上的東西是顧文州做出來的。
飛速地洗了手坐在桌子前,晏初正準備下筷子,忽然發現了不對。
他看着盤子裏面的菜色,猶豫着問道:“這肉是哪裏來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節目組是沒有給他們肉的,想要的話可以用為數不多的資金買。
買是可以買,但節目組那價格标的,只有傻子才會買!
晏初看着把粥放在他面前的疑似傻子一號顧文州,和對這一桌豐盛飯菜毫無懷疑的傻子二號何汐,深深體會到了帶孩子的不容易。
他簡直想翻開小本本再算一下今天的收支賬目。
坐在桌子對面的顧文州忽然開了口:“別算了,沒花錢。”
晏初警惕地看着他。
“小晏初你不吃嗎?”何汐問,“不吃我可以吃,幹了一天體力活,可以吃下一頭牛。”
晏初鷹一般按住了他想要挪動盤子的手:“吃!”
不管顧文州怎麽弄來的,已經擺在桌子上的,不吃白不吃!
不過……他嘗了一口粥和菜,心裏忍不住嘀咕:顧文州的廚藝竟然這麽好,還真是小看他了。
酒足飯飽,何汐正如他所說,幹了體力活,吃完了就睡。
晏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顧文州房間裏的小狗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在小聲地汪汪叫,傳到晏初這邊的房間裏,細細的可可愛愛的。
有些失眠的晏初胡思亂想起來:
該給小狗起什麽名字呢?
寶寶不行,我就叫寶寶。
顧文州知不知道我的小名?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怎麽知道我幫雨悠被砸?
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怎麽那麽喜歡逗我?
……
想了一會兒,晏初開始覺得不對,怎麽腦子裏都是顧文州呢?
便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開始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十只狗……
該給小狗起什麽名字呢?
……
第二天起床的晏初,帶着一點黑眼圈。
估計是昨天和顧文州聊到了上一個世界,以至于他昨晚做夢,全都是顧文州和上個世界的事,夢如昨日,昨日如夢。
半夜甚至不得不爬起來又噴了一次緩和劑。
今天的工作比昨天輕松很多,主要就是把船裝好,去撈魚。
昨天他們已經畫好了圖紙,竹子也據地差不多,今天的工作算是簡單的。
不過比起來,倒是塑料瓶組的進度反而稍微快一點。
賀景脖子上已經去掉了那厚的有些可笑的紗布,只留了覆蓋傷口的部分,因為怕落水,所以今天的工作由齊央完成。
兩位beta女孩子那一組由段霏上陣抓魚。
晏初這組,何汐躍躍欲試。
晏初看着他,想到了昨天他砍竹子的樣子,有點猶豫的問:“你會抓魚嗎?”
何汐很坦然:“不會,但我可以努力!”
晏初:……
顧文州站在邊上開了口:“去吧,不用太計較輸贏。”
晏初想了想,也對,本來就是娛樂,既然何汐想去,那就讓他開心開心挺好。
于是比賽熱火朝天的開始了起來。
帶着黑眼圈的晏初坐在場地邊上給何汐加油,身邊顧文州沒看他的開口:“昨晚沒睡好?”
晏初愣了下,打幌子道:“在想小狗要起什麽名字。”
顧文州笑了聲:“叫什麽?”
晏初沉默了兩秒,說出了自己失眠半夜最後強行想到的名字:“腿腿。”
顧文州:……
影帝默默的站起身,去給何汐加油。
晏初:……
站在前方的顧文州,心裏并不平靜。
給狗狗想名字,想到信息素都不安寧了?
他又不像那小笨蛋一樣傻。
作者有話要說:顧某人:我不疼
初初:嗷,那我走了
顧某人:我現在突然覺得特別疼
感謝庭院深深深幾許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PeterParker官方女友、庭院深深深幾許小天使的營養液!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