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從本心,将你一直以來的想法全部大聲的講出來。”

“相信我。”

漆黑的眸子中似有流光閃過,隔外誘惑,葉白緩緩暗示道:

“那些想法都是正确的,也會有很多人支持你,所有反對的聲音都将被壓下,公爵是你的囊中之物,卻只是第一步。”

“只要你大聲的說出來,所有人都會支持你。”

深度催眠的作用

“顧昭不算什麽,其他的侯爵也不算什麽,公爵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且這只是第一步,最終我将會站在最高處。

我要修改律法,讓貴族更尊貴,對奴隸的處理更加輕易而不受約束。

要将已經封閉已久的狂歡館再度開啓,那才是我們貴族真正的樂趣,是永遠不該丢失的真正寶物。”

滿場寂靜。

沒有人明白為什麽周正會做出這麽一翻演講,很多人甚至覺得他已經瘋了。站得最高處指的是什麽,是推翻現在的統制者成為國王麽。修改律法更是只有國王才有權力做的事情,至于開啓封閉已久的狂歡館…

那是如今在位的那一位封閉的,周正這般明目張膽的說出…

“這是要造反啊!”

既便已經貴為侯爵,周正也終歸只是一個侯爵,涉及到造反二字,立即便沒人願意再跟他沾上關第。很快的便有軍隊進來将人抓住帶走,甚至就連此時他還一臉不憤,“你們應該支持我,放開,我做的是對的。”

瘋了,這真是瘋了,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看到的太過瘋狂。

顧昭神色莫名的看着這一幕,最終又将目光落到身邊的少年身上,他毫不懷疑這件事情同少年的聯系。只是沒想到,對方的能力強到了這種地步,只是那麽幾句話的功夫,卻讓一個人生生的變成了反動份子。

Advertisement

葉白看出他的想法,忍不住道:

“那本就是他自己的想法,我只是鼓勵他說出來而以。”他冷笑道:“就連我都沒想到有這麽大的驚喜。”

他最初清楚的也只是狂歡館的事情而以。

所謂的狂歡館狂歡的僅僅是貴族,而對于奴隸來說就是一場災難。那裏有衆多‘有趣’的節目,比如訓獸,所謂的獸幾乎都是四枝着地的奴隸,他們自小便不讓站立,只學爬行,學狗叫,學狼嚎,學獅吼。

後來待長得差不多之後,自然是被當成真正的野獸般訓養,喂生肉,撲生食。

再大一些所有的食物都是自己捕獵的,獵物中所有的動物亦都是人,但他們分別被貼上了不同的标簽,然後被其他的更為強壯的啃咬分食,場面僅僅是通過描述便已經讓人有些戰栗,更何論親身經歷。

但貴族們當年十分喜歡這項運動。

他們從不把奴隸當人來看,裏面的其他節目比起這個均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有人.獸.交.合的場面可以見到。

這就是狂歡館。

知道周正想要重開這個還是因為伴仙,對方不甚被周正知道了能力,自然想要利用。但伴仙雖然單純卻并不傻,很快發現其中問題,尤其狂歡館的存在更是吓到了他,因此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幫忙催眠別人。

後來便被關進了狂歡館。

不是沒想過催眠周正本人,但對方自從知曉事實後,再見伴仙便一直讓對方戴上眼罩,根本找不到機會。

葉白平靜的看着一切繼續。

自有軍隊去搜了周正的府邸,在其之下發現一個巨大的多層地下室,裏面明顯是仿着真正的狂歡館而造。無數的奴隸被關在其中,被‘訓練’‘指導’,被掠奪思考,變成真正只供‘取樂’的‘玩具’。

這一‘壯觀’的景象震驚了許多人。

自現任國王當政以來,奴隸的待遇已經好了不少,軍隊裏負責過來查抄的便是由諸多奴隸組成的軍隊。眼睜睜看着這麽多同胞被如此殘忍對待,鐵血軍人紅了眼眶,恨不能去直接生撕了周正來洩憤。

顧昭是主負責人,葉白被帶在身邊,自然也有興親眼見識到了所謂的狂歡館。

他們這群人帶着軍隊下去的時候,裏面還有不少人正瞧着奴隸們的動作笑得開懷,指指點點頗為自得。但若仔細一瞧,這些人竟然也是奴隸而非貴族,他們同周正一起,将自己的同類折磨至此,并享受其間的快感。

軍隊闖入,直接将這些人粗暴的抓了起來,有的甚至還‘不巧’被折了胳膊和腿。

事情鬧得太大,竟根本瞞不下去,外面的奴隸很快得知了裏邊的情況,紛紛罷工□□。就是許多近幾十年出生的貴族,沒有曾見識過狂歡館的場面并早已習慣,詐一看上去也頗為受驚,不甚理解周正的樂趣所在。

這一代的國王,當真在一心改變奴隸的地位,也改變這些貴族的想法。

周正糟到了前所未有的唾罵,不僅僅是奴隸,就連貴族中也有許多人覺得他太過瘋狂。這一切本就是葉白預料到的,所以他才會那般暗示。伴仙既然葬生在這裏,他便要将周正從這裏開始毀去。

狂歡館內的景象太過震驚。

被接出救治的奴隸太多,不光是生理上的,最重要的還是心理上的。裏面有許多人甚至都不會說話,唯一會的便是動物的吼叫聲,其相似度簡直與真狼真虎無異。諸多軍人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天,才基本全部安全的送了出去。

越往中心越豪華。

顧昭一直十分沉默的看着這一切,葉白跟在身邊同樣靜默無語。在他們這些仙人瞧來,世間萬物都有靈,植物有,動物有,人更不可能例外。食物鏈是一種良性消耗,但眼下瞧見的這種,已經開始有傷天道了。

最中間是一個豪華的籠子。

透過縫隙,衆人可以瞧見裏面正關着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穿着薄衣,蒙着輕紗,正眨着斂水般的眸子仰卧在榻上。諸多軍人不自覺的停下步泛,這可能是他們需要解救的最後一個人,卻看似完好無傷誘惑之極。

也是,這般美麗的女子,誰又忍心去傷害。

女人并沒有發現他們。

籠子制得異常的大與精致,期間的縫隙不多,看進去似乎可以看見全貌卻也并不全面。雖然如此,依他們的角度卻能輕易的瞧出對方正神色溫柔的瞧着身上的某處地方,難道那裏面還有什麽人不成?

顧昭揮手示意,立即便有人上前開門準備救人。

但門一打開…

所有人都被裏面的狀況震驚了,原來女人不是沒受傷害,她的一雙腿已經被生生縫在了一起,上面還被畫了蛇般的紋路。而小腿處則趴着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對方像是一頭猛獸一般正用牙齒慢慢啃咬着。

人的牙齒自然不能跟獸比,因此他啃得極小口,偶爾還吸一口溢出的鮮血。

衆人這才發現,在他們從外面瞧不見的地方,有一個高科技的營養機正擺在那裏,一頭正插在女人的身上。

以此維持生命,并同時一直被啃咬吞食。

小腿以下的地方已經被咬沒了,且其他地方也有少許的牙印。那個雙腿極不自然,像動物般窩着的少年正睜着猩紅的眼睛,一邊學着狼吼一邊心滿意足的進食,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群人的到來。

“你,你別擔心,我們馬上救你出去。”

女人受驚般的瞧了他們一眼,第一反應便是護着正在啃食着她的男孩,動作間似乎扯到了傷口,疼痛般的驚呼出聲。

男孩這才發現他們,惡狠狠的瞪過來一眼。

那目光根本不似人類能有的,而更像是撕殺過的兇獸,兇狠而殘爆,下一秒也後腿用勁,爆起就要沖過來咬人。緊接着自然被反應極快的軍人們制服,然後仔細小心的綁起來準備送出去接受心理幹預。

女人急切的看了過來,“不,不要傷害他。”

“我們不會傷害他的。”正朝她走去的軍人們解釋,“周正已經伏法,你們得救了,現在便送你去醫院。”

女人根本不信。

她疑惑掙紮,抗拒不已,尤其看着顧昭更是驚叫連連,“不要,不要,我們是真心相愛,是你母親橫加阻攔。”

“你認錯人了。”

有名軍人随口解釋道,顧侯爵的母親當年是公主,且不說怎麽會跟這女人扯上關系,就說時間上也對不上。公主于十三年前與附馬一同死于空難,而這個女人顯然也就三十歲左右,且護着的男孩也才不過十歲的樣子。

就這時間差,公主阻攔他跟男人相愛?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完全不可能,就連顧昭本人也覺得這是個誤會,葉白卻并不…

他看得出來,那個女人神智清醒,且還有一瞬仔細辨認過顧昭,随即便是一副早已預料到的絕望模樣。

顯然,

便是周正這裏的折騰都沒能讓她失去希望,顧昭卻辦到了,這其中肯定有大問題。

深度催眠的作用

其他人或許還會覺得無理取鬧,畢竟公主已經死了十三年了,若真是當時幹的,顧昭年紀也不過還沒成年。不光女大十八變,男人變起來照舊不差,哪裏能時隔這麽多年還一眼認出來,這根本不可能。

葉白卻見過那位公主的照片,與顧昭的面容竟有八成相似。

女人被救了出去,葉白卻特意留意了一下。

他發現那個孩子并非只有十歲,而是十二周歲虛十三,只不過因為這裏環境不好營養不良的問題,才粗略看上去只有不到十歲的樣子。

顧昭見他忙碌,笑了笑,“不可能的。”

“母親那個人一慣溫婉,便是下人們犯了錯也不忍心責罵,對待旁人更是溫和,如何會無緣無固的阻攔旁人的感情。”不過見到少年為他操勞,顧侯爵心下還是十分舒坦的,“有這功夫,你不若過來給我捏捏肩。”

那日某位侯爵身邊的人好似就這麽幹過。

顧昭心下幻想,葉白卻一爪子直接将人拍開了,後者十分不滿,長手一伸将人拉了過來,“反了你了。”

葉大喵的确要造反。

若論武力在不運用仙力的情況下,葉白自然處于弱勢,但他張牙舞爪十分張狂,顧昭又不願意傷他,這才堪堪打了個平手。這麽一鬧騰也的确将之前那點疑惑稀數丢掉,二人你來我往十分激烈,期間還夾雜着言詞。

“撓死你!”

“整天看的讨好主人十八招都看到哪裏去了,這麽能折騰。”

“我才是你主人。”

葉大喵冷哼一聲,分明這人是他的養貓人才對,怎麽說主人也是他,那些讨好主人十八招合着該讓對方瞧瞧。想到就做,他轉身就要去找書回來,卻不防那邊管家敲了敲門,彙報道:“國王那邊派了人來請。”

國王有請,還是要去的。

雖說老攔着他的爵位不讓升,但顧昭卻依舊十分佩服自己的外公。對方是一個奴隸所生,在皇宮裏自幼便十分受歧視。但最終,奪位的他,封了狂歡館的人是他,制定了許多有利于奴隸的法律的人也是他。

而且…

顧侯爵緩緩道:“其實他也幫過我很多次,似乎并不真正想讓我遇到危險。”

國王派來的人将他們一起接入皇宮,葉白也在被請的行列裏面,顧昭知道事實後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清楚外公到底要幹什麽。另一邊葉大喵卻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解開很多迷團的機會,所以欣然赴宴。

老國王已經六十二歲,卻依舊顯得十分精神。

“來了。”

對方坐在主位,招呼他們坐下,“一家人,就不必行那些虛禮了,說起來也有好久沒有好好看過你了。”

顧昭心下微怔。

自從父母空難亡故之後,不知道是怕見人傷情,還是其他原因,他們便很少見面。便是每次相見也是例行公事,并不曾談論過私人問題。對方雖然幫過他,卻也在爵位上,其他地方上給他下過絆子。

對于這個外公,他其實感觀十分複雜。

葉白瞧出對方眼中是當真有懷念之色,因此也拉了拉顧昭讓其回神,雙方簡單的問候了一遍國王才看向葉大喵。

“倒也是個好孩子。”

感慨一翻之後,他才又問,“你們是怎麽想的。”

早在之前叫葉白同來時,顧昭便猜到有可能是關心二人的私人問題。畢竟多年來他不論男女皆沒表現出興趣,對少年又實在疼寵得過份了些,被認為是真的動心了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卻有可能只是緣于催眠暗示的結果。

若說最初,他可能會回答,暫且如此,以後再看。

在喜歡的時候寵着,待得有一天得見真相,不喜歡了便再放棄。但如今,他發現只是想想放棄二字,便心裏發慌發疼,恐怕是…

“放不下了。”他長嘆一口氣,認真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不論是緣于催眠還是其他,現在他的确喜歡這個人,喜歡到不願意與之分開,喜歡到想要永遠在一起。

老國王瞧着他這樣,眼中感慨懷念之色越來越濃。

“當年,”頓了許久,未盡之語才說出口,“當年你母親帶着你父親來見我時,也是這般完全一樣的說詞。”

顧昭笑了笑,“他們也确實一輩子在一起。”

雖然時間太短了些,但的确在有生之前恩愛非常,另人羨慕。所以,“我們也會同樣一直在一起,就這麽一起變老。”

葉白心下感動,神色卻十分得意。

老國王神色略變,看到他時卻又變了回來,忍不住問:“你呢,不說點什麽?”

“不說。”葉大喵果斷的搖搖頭,頓了頓又補充,“那些本就是事實,他離不開我的。”喵咪神色得意,心中歡喜,看得老國王連連搖頭失笑,“聽說你也算個聰明的,難道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好聽的麽?”

葉白強調,“那已經很好聽了。”

在他看來,允許養貓人喜歡就是最大最好聽的話了,至于他也離不開對方這種話,永遠也不要丢臉的說出來。

老國王瞧着他這樣,反倒是笑了。

“這反應倒是與當年不一樣。”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間,回到二十五年前的那一日,“他父親可是保證了一堆好聽的,那些詞啊句啊的,可比那些上寫得浪漫多了,說得婉兒是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昭拉了拉葉白,想讓他稍微帶點腦子出門。

平肅看上去也挺聰明會做戲的,這會兒怎麽蠢得不會說話了,要是外公不滿意到時幹點什麽,看你還要怎麽哭。

葉大喵卻根本不受提示。

在他看來,就是做戲有些話也不能說,分明就是養貓人先追的他,又一副離不開他的樣子,他只是‘勉為其難’的滿足了對方,并還為其追了數個世界而以。這副模樣傲嬌又自得,讓顧侯爵頭疼的同時卻也讓老國王笑得開懷。

“真是不一樣啊,也希望你們的結局能不一樣些。”

顧昭神色頓時一變。

他父母恩愛一生,希望他們的結局不一樣,外公這是在明着詛咒他和葉白不長久麽。看出他的不滿,老國王冷笑一聲,“恩愛一生?你以為你父親是個什麽好鳥,甜言蜜語口腹蜜餞而以,若不是他婉兒又怎會年紀輕輕便不在人世。”

葉白:“…”

他一直覺得往事應該有不一樣的版本,卻不料竟然是這樣。

當年顧昭父母的死根本不是意外,穆婉是被當年的顧公爵夥同一個女人設計,至于顧如興自然也死在當場。

“我察覺出不對,趕了過去…”

老國王雙目含淚,忍不住哽咽出聲,“只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已經動手了。”

顧如興當年便是為了公主的身份勾搭了穆婉,并一副視其為至愛的模樣演得非常成功,騙過了別人也騙了自己。只可惜怕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料到後面會再出來一個真愛,他與一名女性.奴隸相愛,并且有了孩子。

這期間他們瞞得很好,穆婉更是不會往這方面懷疑。

但那名女奴隸卻并不甘心沒名沒份,她一心上位,偏生顧如興娶的是公主不能有其他伺候暖床的人。以至于後來,對方一不做二不休,将事實告知了那個皇室裏養出來的嬌貴公主,以至于事情爆發。

穆婉完全不知道怎麽做,便像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求助。

顧如興并不知道此事,他朝那個奴隸發了好大的火,最終卻敗在對方的淚水之下。後來他們便定了一個計策,将穆婉騙出去旅游并設計了一場意外。只可惜在最終快要成功之時,老國王帶着一甘屬下親自趕到。

“當時我給了他們一個選擇,讓他們中間活着一個。”

葉白微怔。

這種選擇在不同的人身上會有不同的結果,但若放在故事中的兩個人身上,“他們都朝對方動手了?”

老國王點了點頭。

顧如興顧忌着對方肚子裏的孩子稍微猶豫了一瞬,刀子便已經沒入他的心髒,甚至深怕他不死還抽出補了幾刀。

多麽嘲諷的結果,所謂的真愛就是這樣。

“至于空難。”老國王解釋道:“當時恰巧有一輛飛機出事,我便将人員名單改了,制造成他們夫妻雙雙遇難的結果。”

顧昭靜默了許久,才問:“那個女人和孩子呢?”

故事的結局并沒有提到這兩個人,雖然他覺得依照外公對母親的寵愛應當不會放過對方,但想到周正狂歡館內的那對母子,他心中一跳忍不住問道。

老國王嘲諷一笑。

“我本想留着慢慢處理的,但沒想到因為處理你母親的葬禮一時疏忽,便讓人逃了。”頓了頓,他才接着說,“當年我暗中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偏生這事又不能明着來,便一直拖到了現在,直到周正事發。”

葉白完全明白了。

狂歡館內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顧昭的母親的确阻攔了他們的‘真愛’,只是你若是不勾引人家的丈夫能得到這種被動技能般的阻攔麽?最後顧如興的死更是嘲諷,竟被所謂的‘真愛’捅了數刀,且刀刀致命。

怪不得…

怪不得國王對等顧昭的态度如此奇怪,即幫忙又打壓,完全另人摸不着頭腦。

一面是最疼愛女兒的親子,一面是那個渣男的親生兒子,身兼國王最愛與最恨二人的血脈,顧昭所受的待遇簡直一點都不稀奇。

深度催眠的作用

周正的判決下來的很快,幾乎不用流街的奴隸們如何催促,甚至從一開始讨論的也只是究竟應該怎麽處決。

敵人太過做死,葉大喵毫無成就感。

他之前想的無非便是先爆露出狂歡館的事情,讓群衆來将周正逼至胡同裏。這樣雖然不至于直接弄死,但卻會讓他失去近在眼前的公爵頭銜,甚至還會降位,一時猶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好一陣的難受。

但…

造反的事情着實是個意外之喜,直接就注定了周正這個侯爵的下場。

在查抄家産時,甚至還發現了新的‘律法’,期間所書自然毫無人性,簡直比最初的還要呵責奴隸。在書房內的密室了,甚至還找到了所謂的‘龍袍’,端得是一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完全不是一時沖動的模樣。

葉白與顧昭在國王那裏過了臉,自然也與之前大不相同。

他的地位在侯爵府一直不像普通的男寵,反而有第二主人之資,現在這般算是把名頭打出去了。國王認可的同一般的暖床人可不一樣,且顧昭明确表示了過段時間會舉行婚禮,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侯爵夫人?

周正他自然是去看過的。

老國王親自派人帶他去的監牢,守在門口的人忍不住提醒道:“少爺還是小心些,這人最近有些瘋。”

由于還沒真正成婚,所以現在很多人都改稱他為少爺。

葉白點了點頭,并不在意,完全不覺得周正有能力傷到他。等進去了才發現人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瘋,只是有點…“你們怎麽能關着我,這麽好的政策你們應當支持,想想我們貴族以往上千年過

的日子。”

這自然緣于葉大喵的暗示。

這種心理暗示不同于一般的催眠,對方一生可能都醒不過來。當然也有中途能清醒過來的,只是那需要極大的契機和心境。周正一心想要得到衆人支持,也從不覺得會有貴族想要反對,因此陷得隔外深。

葉白怎麽可能容忍他就這麽簡單的死掉。

沒有人知道他在牢裏都說了些什麽,只知道周正在當晚的時候就又發了瘋,醒來之後喊着這不是真的。

葉白将催眠解開了。

周正或許自大但并不笨,因此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腦抽全說出來。他倒是沒懷疑過葉白,在他看來自己完全是太過得意,以至于一時沒壓住性子,這才糟了這般大難。

這就是神奇的技能,遠遠不是催眠所能達到的。

而關于這件事情,除去顧昭本人根本沒有人往葉白身上想。

他将周正清醒的時間放在了晚上,并不是他剛走之後,而且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更不會有人能想到有這般神奇能力。衆人只覺得周正做事越發沒譜自大,先前高價買了‘種植地’,現在竟然又當衆煽動人心妄想造反。

顧昭終究還是當上了公爵。

時間讓老國王想明白,到底還是自己的外孫,大人的事情何苦牽連到孩子身上。而且女兒已經逝去多年,也就只剩下這麽一個骨血,過得不好心疼得不還是他麽。這之後常常召人進宮陪伴,連着葉白也頗為受到寵愛。

諸多貴族心中驚嘆。

原以為是個不讨喜的,卻不曾想過了這麽多年還能突然得寵。

時間很快到了周正行刑當日,五‘馬’分屍,而且還是在鬧市之中。這種事情很多年都沒有發生了,這一回卻吸引到了許多人的關注。畢竟不光有鬧得極大的造反事件,還有影響更惡劣的狂歡館事件。

那一日衆人齊放鞭炮,穿着喜慶的紅衣去送周正上路。

葉白也去了。

看着下面清醒着被綁上五條鐵鏈,然後另一頭被連接在五輛跑車之上,四肢大張的周正滿面驚慌後悔,他朝天空的方向瞧了瞧。小伴仙,看到了沒,這人的下場最終還要比你更慘,所以別老縮在地上種蘑菇了。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是沒想過讓周正落得同伴仙相同的悲慘,只是狂歡館…盡管只是周正一個人的狂歡,這也是極難辦到的。

現在人們幾乎談狂歡色變。

至于顧如興的那個小三真愛還有兒子,葉白特意去看過。母親一心懼怕顧昭報複,兒子毫無理智野獸一只。甚至因為在那裏出生,從挾培養’,他甚至比一般的奴隸還要難以治療,一雙腿更是永遠變不回原樣。

骨骼已經定型,現在的科技完全沒有辦法強行改變。

天意!

任你如何心術不正的算計,妄想奪取屬于別人的幸福,為此不惜殺害無辜女子,最終一切依舊不屬于你。

穆婉的兒子如今身為公爵,風光無限。

那個女人卻只能抱着自己見人就咬的兒子縮在陰暗的角落,日日被其啃食,享受鑽心之痛卻又不忍阻止。那個地方殘忍而沒有人性,她可以瘋狂阻止,孩童的力量不及她,但對方勢必會因為沒有食物而餓死。

直到後來,野獸習性養成習慣,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被救回來的奴隸中真正能恢複正常的是極少部分,很多都需要長期以至一輩子的心理幹預,有的甚至因為不習慣外面的環境而傷人傷已。雖然抽調了大量的醫護人員照料,相對應的基金協會也成立,但畢竟人已經毀了。

環境複雜而混亂。

每日都有無數的鎮定濟用出去,心理醫生愁得簡直要把頭抓成光頭,慢慢的這才逐漸恢複到原有的軌道。

期間那個女人卻又一次帶着兒子逃了。

上一回國王心中悲痛忘記阻止,這一回卻是有意放任,一個沒了腿的女人如何帶着一個野獸在外面過活?在諸多人都看着這塊地方的時候,他們不能明着将人如何,但如果對方自己出去找死那就是另一說了。

果然,不久之後便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女人是被咬死的。

孩子生生的撕開了她的喉嚨,不顧阻止的吸食血液,啃食血肉。而她本人也終于耗盡了所謂的母愛,拿石頭砸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再也沒有阻擋住喉嚨處流出的鮮血,先一步挽回自己的生命。

得到消息的當日,顧昭沉默了。

葉大喵瞧出對方心情不好,卻不怎麽會安慰,想了想直接将自己常看的那本書丢了過去,“好好研究研究。”

顧昭:“…”

他無奈的撫了撫額,怎麽還沒忘記讓他看這書。

自從上次玩笑打鬧過後,葉白就一直致力于讓他看看,并學學上面的東西。顧公爵自然不肯,因此百般拒絕,奈何時不時的就會被提起一兩次頗為無奈。不過這會兒,也的确讓他的心情變好了很多。

神色莫名的,他突然就問出了一直沒敢問的問題。

“為什麽不暗示我。”

他說,“就像暗示迪安,暗示周正一般暗示,讓我心甘情願的看這本書不是更好?”

這話說完,他一臉緊張的看着葉白的反應,卻見對面一臉看白癡似的瞧着他,不可置信的問:“你傻還是我傻?”

顧昭:“…”

“我又不是原主,明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還喜滋滋的去試,自以為成功了等待被留下,然後被下藥陷害…”頓了頓,他眯起眼睛懷疑道,“當時的場面你一定記得,說,是不是一直覺得是被催眠成功了。”

顧公爵一怔,半晌沒說話。

他完全沒有聽到葉大喵後來的威脅,滿心滿腦子都是那一句他又不是原主,明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還喜滋滋的去嘗試。這麽說,少年的催眠暗示的确對他無用,那他後來的諸多喜歡疼寵,也的确是發自本心?

狂喜幾乎淹沒了他,顧昭忍不住緊緊的抱住葉白。

葉大喵哼了一身,将人推開自個兒回屋了。

在床上窩成一個球等着自家養貓人進來哄,卻不料等了半天不見人,葉白咬咬爪子決定出去找人,然後撓死他。但等他到了地方,卻發現顧昭已經又換上了那身古裝,站在竹林中吹着那首熟悉的曲子。

待得一曲結束,顧昭回頭,便見着少年又用那種懷念又略帶疑惑小糾結的眼神看着他。

這是在看他。

顧昭心下暖暖的,上前将人抱住,心下不住慶幸。慶幸自己當年沒有覺得因為是催眠才喜歡而疏遠對方,沒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沒有覺得少年心懷不軌,而是極大的遵從了當時的心意,對葉白給予最大的疼寵。

這将是他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一個決定!

身懷靈力的少年

天界,一衆大仙看着自己的伴仙感慨不已,其中一人教育道:“看看,之前還能說是因為融合度高的問題,現在呢…”

這兩個世界葉白根本沒有動用其他的能力。

甚至就連原主本身的都沒怎麽用過,某大仙痛心棘手,“人家就催眠了三個人,三個人就将事情全解決了。”

小伴仙蹲在地上種蘑菇。

他當年可是催眠了不止三個人,初時也算混得不錯,直到被那個叫周正的發現。對方聰明的蒙了他的眼睛,就是想催眠他也催眠不到,只能一直拖着尋找機會。最終自然是沒找到,反而把自己折騰死了。

“你當時假裝聽話也好啊,幹什麽要那麽正直。”

小伴仙弱道:“做仙要誠實。”

“算了。”該大仙十分無奈,旁邊的某位大仙勸他道:“伴仙們生來就在仙界,天真純樸,不比那貓仙也是正常。”

一衆伴仙贊同的點頭。

那貨在天界就混得風聲水起,連大仙都當包子似的撕來撕去的,下了界怎麽可能被一群凡人欺負。而且對方是妖修,當年修煉時肯定就不易,多的是人修打他的主意,因此善于在陰謀詭計中生存實在太正常了。

葉白并不知道這段對話,知道了肯定嗤之以鼻。

什麽經歷多見識廣,他飛升上界時可是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比你們這群小伴仙好多少。不,你們好歹還有天道大意在腦子裏,知道很多常識,他卻什麽都不知道。因此剛飛升上來那段時間,着實的并不好受。

他誰也不敢相信,卻也不能不見。

也或許正是因為那些經歷,才使得他同那些生來安逸的伴仙不同,以至于才能一世世順遂的活下來。

此時他已經到了下一個世界。

腳下踩的是青石板,鼻間盡是花香,嗅了一下使喵打了個大噴嚏,驚飛了身前桌岸畫上的幾只蝴蝶。

畫上的墨已幹,蝶已飛,只餘下那栩栩如生的幾朵蘭花。

做畫的人顯然畫工極好,讓花兒竟像是要離畫而出一般,但能吸引到蝴蝶卻是因為其間的靈氣。萬物有靈,動物比人更為敏感,幼小的蝴蝶感知到畫中微弱的靈氣,所以誤以為真花般的落在上面。

葉白摸了摸鼻子,頗為不舒服。

這倒不是因為畫中的花還能散發出香氣,而是他目前所處的是一處涼亭,不遠處便是百花争相綻放的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