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舉步為堅。後來待得時局穩定之後,卻又不忍年幼的弟弟獨自居在宮外,便索幸跟幾位皇子養在一處,一晃也二十多年了。

“那時你還小,胖得跟個小包子似的,比現在可愛多了。”

顧昭:“…”

咱能不能不老提黑歷史,見他這樣皇帝倒是笑了,“朕這兩個兒子,若是有一個能趕得上你,何至于到如何太子之位仍然空懸。”

這話可不好接。

葉白心道這老皇帝套設的一個接一個的,到底還是也防着弟弟的,果然孤家寡人這個稱呼不是沒有道理的。

再待聽下去時,卻發現馬車已經駛遠,距離夠不上了。

這具身體到底不曾修真,靈力不足,能動用的就更是不多,換做旁人根本做不到這些,也就是葉白乃仙魂下凡,對術法理解更甚一籌。旁人動十分力幹的事情,他或許只需要三分,有時還會更少一些。

因此才能順利的将這一切解決掉。

待回了府。

二皇子先是将先前守在宮門前那人叫來尋問,對方乃是他們派出去打探情況的人之一,卻不料被人設計拖住,最後還是顧昭路過順手将人救了,又一路以有‘要事’為由進了皇宮,準備探聽實情。

然而誰也沒料到,事情解決得這般順利快速。

葉白坐在一旁喝茶,順手吃些桌上的糕點,等着二皇子處理完前面的事情找他談,并暗暗思量好應該透露出哪些東西。從之前他特意不在第一時間直接拆穿聖旨的試探中來看,這位皇子絕對是可以信任的。

縱是那種局面都沒起不好的心思,可見心性已是絕佳。

尤其這人跟顧昭關系不錯。

他家養貓人每一世都沒有太多的朋友,要好的更是只有一個,但卻都足夠可以信任,能頂旁人的幾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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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想,葉白已經明白該說到什麽地步。

另一邊二皇子總算将一切安排妥當,正待與葉白詳談一翻,卻聽聞下人來報,說是國師周之道在外求見。

“周之道?”

他來幹什麽?

身懷靈力的少年

由于對方指明是來見葉白的,所以二皇子事先征尋了一下葉大喵的意見,後者自然是‘欣然之至’樂意接見的。

周之道完全沒有往日仙風道骨得意非凡的模樣。

此時他正一臉謙恭的朝二皇子行禮,爾後才提出自己想要同葉白單獨談談的意見,得了對方應允之後才似乎松了一口氣。葉大喵坐在那裏看着他自如自樂的演戲,邊還吃着點心,待人都退出去了方才擦了擦手,道:

“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已經将痛哭抱退而來的周之道一腳踹飛,葉白冷哼一聲,“有話好好說,幹什麽像個小孩子似的哭個不停,還學人家賣萌抱大腿?”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兒,沒得被人嫌棄。

周國師:“…”

好半晌他才恢複點狀态,也不敢坐,只站在那裏一副要跪地大拜的模樣。

“真人,求真人救命。”

他往前一拜,正待上前抱葉白的腿腳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真人救命啊真人,之道已經別無他法,只能求真人動手懲治惡人換得我大昱朝平安。”

葉白挑了挑眉,似乎十分感興趣的問:“詳細道來。”

周之道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興奮,面上卻還是那般悲痛的情形,只道是有惡人強行逼迫他來做國師害人。

“那人法術高強,小人實在不敵。”

“真人怕是也發現聖上的不妥之處,實在是那人怕幹擾凡間因果,因此逼着小人來幹這事兒。”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要不然小人怎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幹涉皇位相傳可是大因果,早要影響日後飛升的。”

葉白冷笑,心道你這樣的沒因果也飛不上去。

當年就是靠這翻說詞騙了小伴仙,畢竟修真者沒有一個不想飛升的,小狐貍也是因為這點才相信了這人的話。

“說吧!”

葉白輕飄飄的問:“想要我怎麽做。”

“自然是上山制一制那惡人,以免凡間糟難的同時還有其他同道受其逼迫,說什麽也要讓對方認錯悔改。”

周之道說得是義正言詞。

他早瞧清楚了,這小子骨齡也就弱冠之齡,這般年紀的一般都沒心機沒經驗,偏生還正義得很。如果說想把那惡人斬殺了了事,對方說不定還會覺得他狠毒,因此只說是要阻止其再繼續逼迫同道,幹擾皇室因果。

上一世小狐貍便是因此覺得他心性良善,還有些可惜其靈根天賦太差,難以得道。

也正因此,方才徹底相信了對方的說詞,不設防的跟着人進了紫霞山,最終被陣法困在山上一直到死。

輪到葉白卻只是擡手取過一旁的茶杯,淺淡的‘哦’了一聲。

端茶送客。

周之道見此情景心下一急,直道這小子還不太好騙,卻不料葉白揮揮手不耐煩道:“真啰嗦,不就是要去教訓個人麽。”

說完就一揮手,将周國師掃了出門。

周之道:“…”

驚喜來得太突然,周大國師一時尚未反應過來,緊接着便是一陣狂喜。至于丢臉的被趕出來的事情,在此時根本算不得什麽。畢竟能忽悠得住葉白,将對方拐回宗門才是重中之重,也關系到他日後的前途。

這些就跟大昱王朝沒一點關系了。

他靈根差,天賦不行,早已放棄了飛升的希望,前些年還為着能多活些年月努力,這些年卻連這點想法都不敢有了。見多了宗門裏他一般資質的人,深深明白這些人壓根沒有再進階的可能,他便不再努力了。

周之道覺得,與其閉關修煉毫無意義,不如來凡間享受這大好人生。

然而卻不曾想,會在這裏遇見葉白這麽一個變數。

看似對方毀了他的陰謀,讓三皇子對他很是不滿,但比起長生大道這點小事簡直屁都不算。是的,見到葉白讓他覺得看到了可以再多活數百年的機會,因此隔外留意用心,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

這是個極有天賦的年青人,卻又不似某個大宗門的弟子。

身上皆是凡物,連最是差勁的修士都會有一兩件的小法寶都沒有,他試探着喊真人竟然也敢應。難道他不知道,在修真界只有上了金丹的修士才配被稱為真人,依他目前那點兒境界根本不夠看的麽?

不過這樣最好。

對方越是不了解他的成功幾率就越大。

葉白神識外放,瞧着外面周之道有些猶疑,似乎覺得他也太好騙了些,但下一秒卻又是一副得意樣。估計是想開了,覺得他太過自大又對自已太過自信,将在凡人界的無往不利放到修真界,自以為能輕易教訓那些宗門長老。

呵呵!!!

就是不曾觀看過伴仙的生平,他也不至于上這種當,更何況是深知內情的現在。

那邊二皇子一直關注着這邊的情況,見周之道一離開便又重新推門走了進來。葉白收回神識,與他閑聊幾句便開始進入正題,将一應情況稍微解釋了一下,其中自然包括他會法術和周之道國師身份的問題。

二皇子聽後許久沒有說話。

這…

就算之前也覺得事情蹊跷,不論是那個離奇的聖旨還是之後聖旨突然變成假的,但卻也沒能聯想到這方面上。

修真這件事情,離他們太遙遠了。

這個世界靈力已經不多,修行的人變少不說,普通凡人壓根不知道還有修士的存在。便是貴為皇帝太後都不清楚,更何況他們這些皇子。之前對于周之道,他的感觀也就是一個善長忽悠的神棍,誰能想到…

“他也會法術?”

葉白點頭承認,未了又不屑道:“最差勁的那種罷了,簡直不值一提。”

二皇子瞧着少年總覺得有些變化,不若之前那般沉悶,但他倒是沒多想,只覺得可能是這次的事情導致的,反而一時有些愧疚。

事情太多,二皇子還要去忙,因此二人也沒多說。

只不過葉大喵得了一翻囑咐,都是關于假聖旨一案的,知道實情後二皇子不無擔憂,便将一應注意事項講了一遍。他不清楚葉白對這些知之甚深,只還當是以前那個不通世事的少年來對待了,照應得十分妥帖。

到底這一次案件實在太大。

假傳聖旨,偏生人前的‘罪魁禍首’赫全被雷劈死了,其他人一問三不知,還有一個小公公一口咬定聖旨是真的。

真的?

鬧大家玩兒呢,誰家的真聖旨壽字少個點,當大家都是文盲不識字麽。

三皇子一脈暗自心急,卻也對這事頗為不解,想找周之道卻發現人不見了,因此又鬧了個人揚馬翻。有不少人竟然暗暗傳言,說之前赫全與三皇子走得頗近,就連失蹤了的國師也是三皇子推薦上去

的。

對此三皇子氣得摔了三套茶具。

周丞相派人送來了第四套。

“我父親說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急,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改這毛病。”皇子妃将茶具一一擺好,說得輕巧自己卻也有些心焦,只不過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勸道:“事情總歸跟我們應當扯不出太大的關系來,你又何必如此。”

三皇子掃了他一眼,暗道婦道人家懂什麽。

這次負責案件的可是顧昭。

他這個叔叔自小就瞧不上他反而與老二交好,雖說一直以來也算公正,但誰知這一次會不會趁機做些什麽。

何況…他也的确并不無辜。

一時間打探顧昭動向的人比比皆是,卻未曾有人料到對方早已暗中出了親王府,一路彎也未拐的直奔二皇子府上。卻也沒從正門進,而是選了用慣了的偏門,一路輕車熟路的饒過人來到大堂正巧趕上那鈔會談’。

葉白正端坐在那裏,一邊喝茶一邊聽着二皇子講解其中利害。

一擡頭就瞧見了顧昭。

哼!

葉大喵二話不說直接扭頭,端得是一副‘高冷’得不行的模樣,最後索幸直接起身靠辭離開,路過顧昭時還特意讓出了三尺遠的距離。他自以為這翻動作還算自然,卻不料在場二人看得簡直愣住了。

哪有人走路拐彎還帶腦袋朝右瞧的。

“你…你惹到過他?”二皇子不可置信的問。

顧昭心裏邊還一片迷茫呢,哪能回答得了他,那邊葉白卻是走得昂首挺胸淡定極了,心下正‘惡

狠狠’的說:

不追不讨好,休想讓我正眼看你!!!

身懷靈力的少年

原主在皇子府裏一直偏居一偶,院子雖不大卻時常有人打理,設計建造也得頗為雅致。一旁的路邊是幾叢開得正豔的花兒,上面偶會有蝴蝶落下,後又翩翩飛起,惹得葉白心一癢就順手拍了下去。

輕壓在花瓣上有好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開,等其飛起忍不住又要擡手去拍。

二皇子:“…”

适才顧昭并未同他多說,只直接道可能要重新将人請來了,因為他來此是有事要問葉白。想了想他便幹脆直接帶人找了過來,哪曾想會恰巧瞧見這副場面,抽了抽嘴角他忍不住道:“他就是這樣有點小孩子氣,所以…”

顧昭心知他是在為葉白之前的行為開脫,便搖搖頭讓他不要在意。

二皇子松了口氣。

葉白來回數次玩得興起,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蝴蝶,卻突然不甚被花粉嗆了一下,打了個噴嚏用力重了些。小蝴蝶本就柔弱,翅膀一下就折了,瞧得葉大喵難得的愧疚了一下,爾後一道靈力打上去使其複原。

本準備将其放飛的,卻沒防住又是一爪子拍了下去。

葉白:“…”

本能這東西簡直可惡,真想剁了自己這不聽話的爪子,尤其是在他剛一轉頭就發現有兩雙眼睛瞧着他的情況下。

“啊!啊怯!!!”

一個不注意又被花粉嗆了一口,葉白閉眼垂頭難受不已,看得顧昭幾乎是本能的走上前将人扶住,然後拉離花叢,做完了才有些怔愣自己的動作,另一邊的二皇子則是簡直整個人都看得傻到了那裏。

咳!!!

葉大喵揉了揉吸進花粉不太舒服的鼻子,‘冷靜自制’的将人請進了屋。

自從昭親王主動扶人的那一刻,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不對,二皇子更是疑惑不自在極了,看看葉白看看顧昭隔外不解。那邊進屋落坐之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因為看少年那動作怎麽好似在鬧別扭似的。

面視前方,看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顧昭。

這…

怎麽這麽像小孩子在鬧別扭,記得他三歲的兒子上次生他氣就這麽幹的,一副等着你去勸去哄的模樣。

如今假聖旨案歸顧昭管,他就不能稍微給點面子麽。

畢竟事情太過離奇,他不确定要不要跟顧昭講明實情,更不知道少年是個什麽意思,所以那會兒才将人直接引了來,而不是自己将所知的全講出來。但二皇子怎麽也沒想到,見了面竟然是如今這麽個情形。

他看了看顧昭,決定還是緩和下氣氛。

“他的畫向來不錯,我瞧着竟比那什麽京城第一公子的還要有靈氣些。”二皇子狀似随意的朝顧昭建議,“皇叔要不要瞧一瞧?”

顧昭看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二皇子頗為無奈。

他這位皇叔,雖說跟他關系一向親近,但想法一向與常人不同,另人完全猜不出來。此次同葉白之間氣氛怪異,整得他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辦了,最終只能放棄,坐在一邊等這兩人自行去交流。

葉白最終還是現場畫了一副。

山水畫。

說實話畫得并不如何,只因為在下界呆了幾世,他都從來沒有學過畫畫這項技能。連現代常見的素描他都不通,更何論這古時的水墨畫。也就是原主畫技出衆,經驗極多,這才堪堪讓他成功完成了

畫做。

二皇子已經不想說任何話了。

畫畫的順序沒有任何問題,提筆的姿勢也頗像那麽一回事,可惜落于紙上卻完全沒有往日的美感,反而…

他都快覺得這是故意的了。

但擡頭瞧了一眼,見葉白也皺了皺眉,顯然對成品也是頗為不滿。

事情已經偏到沒邊,二皇子後悔不已,暗道自己在出什麽馊主意,看看現在這樣還不如剛剛呢,要怎麽跟皇叔說這畫比京城第一公子的還好?他這邊頭痛至極,卻沒想到顧昭見了畫反倒頗為有些興趣。

還贊嘆道:“的确畫得不錯。”

二皇子一臉見臉的表情,甚至想要沖出去瞧一瞧,外面是下紅雨了還是太陽升起的方向反了,不然這情況是怎麽出現的。

那邊葉大喵卻是眼睛一亮,覺得養貓人果然眼光獨到。

想了想…

他起身到一旁的插着畫圈的瓷瓶裏翻了翻,從裏面選出一副展開,正是與之前那一副一模一樣的山水畫。只是做畫的人‘不同’,所以必然有所差別,只一瞧便能瞧出比之更為細膩,也更加出衆一些。

他将其擺了上桌,二皇子想着終于聰明了一些。

只要解釋一下今天是發揮不好,這副才是他原本的水平就行,卻不想葉白将兩副畫并在一起,卻是問:

“哪副更好一些。”

二皇子:“…”

都是你自己畫的記教那麽多幹什麽,不過皇叔好像不知此事,會不會當了真,要怎麽回答才能讓

少年滿意?

顧昭掃了兩副畫一眼,之後又朝他看了過來。

自少相識,二人了解自然極深,二皇子明白這是對方想單獨談談的意思,因此只能強忍着擔憂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給葉白使了個眼色,讓他學乖一些,別在自個兒皇叔跟前耍小聰明,要知道那是不會成功的。

他卻不清楚,在他離開之後,顧昭問的第一個問題是:

“一個人畫的?”

葉白不動聲色的反問,“你覺得呢?”

“不像。”顧昭又掃了兩副畫一眼,這才分析,“雖然看剛才老二的臉色,這應當都是你自己做的畫,看其下筆手法與習慣也略有些相同,但期間實在差了太多,前者悲春傷秋,後者潇灑肆意,随性自在。”

“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後面這一副。”

盡管畫得并不如何,出去随意找個文人就能畫得更好一些,但往深裏看,還是這一副更為對他的胃口。

葉白心下滿意,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想問什麽就問。”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用特意說好話。”

顧昭:“…”

這少年還真是好玩,也不想想他如何會需要朝人說好話,便是當今聖上也沒得過幾句,更別說現在是來查案的。換做一般人可能都生氣了,但顧昭自然不至于,更何況他對葉白印象不錯,就更加不會在意了。

将手中的聖旨放到桌上,顧昭直接推了過去。

葉白自然知道他想要問什麽。

二皇子是因為先前見過所以有所懷疑,但顧昭卻不需要,因為在他眼裏聖旨直到現在都是真的。

那些障眼法對他完全不會有作用,因此那壽字的一點也不會消失,論起來他甚至要比二皇子更深知其中的問題。

“是我幹的。”葉白直接承認,“一個小法術而以。”

顧昭:“…”

他實在沒想到少年會承認得這般幹脆,那邊葉白卻講得十分痛快,甚至連許多沒跟二皇子透露的也說了。相較起來,只要是顧昭他都會隔外信任,根本不會懷疑對方會對他如何,所以自然不會有所隐瞞。

更何論,上一世就是認為中了催眠才對他好時,顧昭都從來都幹過對他不利的事情。

那件事情與其說是讓他不滿,倒不如說在另一方面加深了二人的信任度,讓葉白完全不會懷疑養貓人會對他不利。

二人商談的時間要比同二皇子久了許多。

待出來時天都快黑了。

二皇子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見顧昭正被葉白送出門,雖然還是有些別扭,但明顯兩人之間相處還算和諧。他發覺自己越發看不懂了,什麽時候他皇叔這麽好脾氣,被人這麽甩臉子竟然也不生氣了。

“你們以前見過?”他忍不住問。

顧昭掃他一眼,心說你護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上哪裏去見,更何況他之前為什麽會對一個丢外面活都活不下去的少年感興趣。

二皇子:“…”

真不是他懷疑,實在是情況太像了,“你真沒有在以前哪次來找我時,恰巧跟人碰到,還幹了什麽事兒?”

瞧着那場面,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他皇叔負了少年的模樣。

顧昭皺了皺眉。

這事不光老二覺得有問題,他自己也覺得奇怪,只要看到少年他便直覺的想要親近,好似兩人本來就密不可分一般。

到底…太過熟悉了些。

身懷靈力的少年

假聖旨一案在數方人馬的關注下終于落下帷幕,乃是國師周之道同赫全二人密謀所為,幕後黑手則被推給了大周。

那是大昱的鄰國,雙方邊境并不太平,時常會興起戰火。

這個結果倒也算十分合理。

兩國之間戰争不斷,也曾派過各種奸細潛入,尤其在此事之後周之道就失蹤了,無疑更加證實了這件事情。甚至就連三皇子一脈的人也暗暗懷疑,周之道是否當真和大周國有關,更何論其他不明真相之人。

顧昭拿出的證劇足夠所有人信服。

他辦事一向周到,又有葉白在後支持‘做假’,因此即便有心挑錯,也在這件事情上挑不出任何不妥來。

皇帝素來信他,自然不會過多懷疑。

“雖說天家無父子,但到底兩個都是他兒子,想來也不樂意瞧到是一個陷害另一個。”葉白躺在搖椅上,懶懶的分析:“這個結果他會更希望,便是常人提了他也會更傾向于相信,更何況是你這個自來信任的弟弟所言。”

顧昭坐在一邊贊同的點了點頭,越是接觸他越發現少年聰慧敏捷,才智過人。

二皇子則早已不參和他們倆之間的談話。

實在是被這兩人有點打擊到了,當時他見顧昭從屋裏出來一派淡定自然,還以為葉白編了個什麽說詞給人騙過去了。等人走了皇子大人便去找‘恩人’對口供去了,卻不料人家直接來了一句全交待了,讓他:

“照實說就成,不必瞞着。”

就說這兩人一定早有私情,不然怎麽會一邊抗拒一邊又十分信任。

後來商談做假證劇時他有一次也在場,葉白就那麽随手一揮,一封周之道與敵國的通迅書就出現在眼前。二皇子哪怕早有準備也是驚得不行,再看顧昭十分淡定,拿起東西确認一遍十分淡定,不見半分訝然之色。

只有葉白知道,養貓人是在确認什麽。

就像他曾狀似不經意的對着聖旨喃喃‘壽字少了一個點’一般,這一回照舊是确認一下這東西做得是否可以以假亂真。顧昭能看得到事物本身自然确認不了,這個問題也就只能通過看二皇子的表情來得到答案。

至于葉白…他雖相信少年,卻也怕出什麽纰漏。

到底這些東西葉白以前沒接觸過,是根據他的要求制作的,所以給對這事較精通的二皇子看看還是很有必要的。

二皇子卻是頗受打擊,自此除非必要不來瞧葉白施展法術。

反正他看出自個兒皇叔對葉白沒有惡意,另一個雖然一副傲得瑟的模樣,卻也對前者信任得很。他在時反倒三人都不自在,離開了那兩人相處倒也算是和諧,不會出現什麽一言不發摔門而去等他之前所擔心的事情。

皇子府的廚子做的吃食好吃又美味,尤其那道水煮魚,更是大贊!

可惜現在還不到午飯的點兒。

嘴裏含着甜膩的點心,葉大喵頗為可惜的想,這邊卻還在同顧昭商讨之後的事情,并且句句應了昭親王心中所想。

“事情看似了結,卻還沒完。”

實在是赫全之前與三皇子走得頗近,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麽秘密,更何論周之道也是三皇子給皇帝引見的。

“這事你估計不好插手,找皇帝結案,之後的事情讓他另請高明吧!”

顧昭點了點頭。

瞧着少年懶懶的模樣,他的心竟然出奇的平和寧靜,竟有些不舍得結束談話離開,因此又拖了一小會兒。

外面的事情煩悶而混亂。

不少人借機彈劾三皇子,認為其勾結外族殘害兄弟,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罪名羅列了數條,一疊疊的奏折被放到了禦書房的桌案之上。皇帝壓而不發,讓三皇子一系的人越發不敢輕舉妄動,深怕在這時候又被挑出什麽錯處來。

“顧昭啊顧昭,他果然是老二養得一條好狗。”

三皇子摔了今天第五個茶杯後又掀了桌子,心中那口怒氣這才出了一小半,又将小人周之道罵了個底朝天這才罷休。門口站着的皇子妃瞧得不由嘆了口氣,轉身回去給自家父親寫信,将一應情況說了個清清楚楚。

周丞相看了冷笑不已,簡直想将女婿的腦子挖出來看看是不是豆腐做的。

針對他?顧昭?

人家連周之道和赫全私通敵國的證劇都拿出來了,要說手裏沒有他三皇子同周之道之間的來往信件誰信?沒拿出來就已經是給你留活路了,這邊竟然還不知死活報怨,也就是這樣才沒讨得了昭親王的好,讓二皇子占了便宜。

到底顧昭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做事向來滴水不露,讓人挑不出錯處,還能料準聖上的心思,凡事均點到而止。

像這一回,明明有證劇卻不拿出來,還将案子穩穩的推開就是不想沾上麻煩。哪怕再受信任畢竟是聖上的弟弟,日後雖不如幾位皇子也是有繼承權的,聰明的便萬萬不會沾上有損任何一位皇子的案子。

一旦他朝哪位皇子下手,立馬便會有人參他窺伺皇位。

為了自己,他也不會幹這種蠢事才對。

在周丞相看來,顧昭與其說是站在二皇子一邊,不若說是不站隊。只是三皇子那脾氣太差,一向

對其沒有好臉色,這才同二皇子親近了些。自家女婿那個蠢貨也不想想,如果真是一心向着二皇子,這回能這般幹?

直接證劇一交,拼着被聖上懷疑也能讓二皇子當上太子。

到時…

低調幾年熬到太子登基,他還不是前途大好,如今沒這般幹已經十分表明态度了,偏生三皇子還在那裏拎不清。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完全是因為不想葉白爆露。

畢竟假的就是假的,一但把三皇子牽扯進來勢必會讓皇帝徹查,萬一找到些其他的東西,那麽之前設計的一切都白費了。二皇子自是不願因此讓葉白受到什麽威脅,顧昭也不可能那般做,因此才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葉白對此頗為滿意。

對他而言,二皇子夠不夠狠,夠不夠有做皇帝的氣魄都不要緊,要緊的還是對方對于他這個人的态度。

現在看來,此人要比三皇子強上太多。

而且多日來相處,葉白也清楚對方在治國上确實有些才能,但只适合盛世,換做亂世他就有些過于弱勢了。這點也正是老皇帝所擔心的,畢竟現在并不太平,連年戰争,一個撐不起來的皇帝根本不足以繼位。

不過對葉白而言,更重要的卻是人品。

那邊周之道平白擔了奸細的罪名,在京城之內只能躲躲藏藏,但想到之後的事情,以及能拿到的好處他就興奮。眼下的這些算什麽,一個國師的名號算什麽,只要那事兒成了,他還在意這些凡人在想什麽?

躲在一家農舍裏,周之道暗暗期望這事趕緊過去。

實在是葉白說得明白,要等将他折騰出的這些亂子完全解決掉才肯随他上山,因此他只能這般窩

着等待。

屋外似乎有官兵尋過的聲音。

周之道只一聽到便有了動作,很快便将自己稍微僞裝然後從窗口逃出,動作利索的進了另一條街道。葉白做完‘壞事’便跟在他後面,看着這位日前的國師驚慌的順着狗洞爬入一戶人家,後躲在花叢中窩了許久。

為了慶祝這副讓人愉悅的畫面,葉白決定将上山的時間再往後拖兩天。

轉身,他便又回了皇子府。

一直到又拖了三日,看夠了戲,葉白才施施然的現身,表示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結,可以同他一起去砍了那個‘惡人’了。周之道心喜不已,甚至面上也帶出來一些,只不過被他強裝成因為要擺脫控制的興奮感。

葉大喵心下感慨,小狐貍到底還是太單純了些。

當年若是再拖幾日,這不就看出不對來了麽。

周之道縱然手段還算不錯,但畢竟小瞧了他又哪裏能做得十全十美,起碼這些時日就沒見他擔憂過那‘惡人’來找麻煩。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明白這根本不全常理,也能知道其實并沒有什麽人在他身後威脅他。

葉白心下嗤笑,跟着對方一路往紫霞山而去。

另一邊…

顧昭再度來訪二皇子府,進了小院,推開屋門,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只留了一些吃剩下的小魚幹。

稍一留意,那竟然是一日前的。

身懷靈力的少年

一連幾日,顧昭都十分忙碌,因此便沒有來尋葉白,卻不料再來時對方卻已經不在。他去問了二皇子,發現對方也不清楚其中內情,一時便想起了周之道這個人。因為在之前的敘述中,似乎有這麽一件事情。

“當日周之道來過?”

二皇子點了點頭,“确實來過,但他們是單獨談的,因此我并不清楚內情。”

顧昭沉吟了半晌終究沒說什麽,心中卻十分肯定兩者肯定有關系。之前他就覺得周之道失蹤之事很奇怪,現在看來問題多半出在葉白身上。想到那個有些可愛,卻又聰慧的少年,他發覺自己竟有些舍不得。

他忍不住問:“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麽?”

二皇子:“…”

顧昭也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二皇子這邊明顯連人消失了都不清楚,又如何知道人什麽時候回來。

那邊葉白已經到了紫霞山腳下。

“真人。”周之道小聲道,“那人就住在此山之上,只是人多勢衆,我們得需要由後悄悄潛入方才可以。”

葉白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他向來不喜與人做戲,對上周之道就更不需要了。當年伴仙倒是态度良好,還曾指點一二,結果還不是被賣了個徹底。因此自開始以來,葉大喵便順從心意,肆意自在,根本不在意周之道的心情如何。

二人順着小路從後山潛入,倒也沒遇到什麽人。

“真人。”

周之道突然停下,朝前一指,“那人就在前方,只要再往前就進入他的神識範圍,所以…”請真人先行一步。

葉白掃了他一眼,擡腳…

周之道心下興奮,面上已經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卻不料下一秒自己已經騰空,被葉大喵随手一把就扔進了陣裏。下一秒,‘殺陣’啓動,葉白準備就站在這裏,然後親眼看着對方像伴仙一樣被生生絞死。

陣中央,周之道臉色煞白,只來得及喊出一句:“不要。”

緊接着他的周身被籠罩了一層柔光,葉白心下冷哼,覺得很快對方便會直接像伴仙當年一樣被生生撕成碎片。陣中央周之道臉上滿是驚慌之色,連咒罵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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