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氣死你

俞玉冷冷一哼:“我牙好着呢,不需要檢查。”

紀元洲冷淡地看着她:“你現在是患者,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了?”

俞玉不甘示弱地哼道:“我有沒有問題你不是最清楚?”

好像以前逮着她親的不是他一樣。

紀元洲不滿地皺了皺眉,俞玉撅了撅嘴,在他的威懾下,終于不情不願地嘟囔道:“我沒刷牙……”

紀元洲眼中笑意一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你沒刷牙的時候我都下得去嘴,現在常規檢查而已,你這偶像包袱太重了吧?”

那些睡意朦胧的清晨,被按在松軟的被子裏親的畫面,突然一下子湧現在眼前。

俞玉的臉再次火燒火燎起來,死死捂着口罩就是不肯摘下。

紀元洲終于沒了耐心,一手抓住她一只手腕,用力按在她身側,突然低下了頭。

俞玉瞪大了眼,緊張又期待,同時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得意。

終于暴露了吧……

就知道你心懷不軌。

只可惜,還沒得意起來,面上糊着的口罩就被紀元洲咬了下來。

俞玉:“……”

特麽的不愧被叫作“小雞醫生”,還真當自己是只雞啊,居然用啄的!

紀元洲呸一聲吐掉口罩,嫌棄地砸吧兩下嘴:“幸虧你今天沒患者。”

俞玉無語地瞪着他:“你夠了吧,放開我!”

紀元洲雙眼一眨不眨,沉沉地盯着她,俞玉完全控制不住持續升溫的面頰,懊惱又狼狽地撇開了頭。

那羞惱的表情,緋紅的面容上一雙嬌嗔的眼,流轉潋滟,帶着一抹勾人的水光,看上去可愛又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

紀元洲的喉結明顯地滾了滾,眼中兇光畢露,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了。

可惜俞玉閉着眼,腦袋歪在一邊不敢看他,以至于錯過了紀元洲情緒暴露的這一刻。

許久,紀元洲才逼迫着自己拉開距離,別扭地哼了一聲:“聽話了嗎?”

俞玉憋屈地點頭,如同以往每一次。

紀元洲一副老學究的刻板和禁欲,俞玉就忍不住想要惡作劇,希望看見他失控的表情。

紀元洲被捉弄也不生氣,縱容得俞玉愈發無法無天。

那會兒俞玉多單純啊,哪裏知道小心眼的紀老師,給她一筆一筆記了下來,用另一種方式,全都讨還了回來。

迷亂又激情的一夜夜,那些糾纏在一起的汗水,粗重的喘息,褪去了聖潔白大褂的紀元洲,突然掙脫了束縛自己的枷鎖,那份熱情,讓俞玉痛并快樂着,沉淪在他給的浪潮裏,起伏飄蕩。

而她終于沉受不住,哭泣着求饒,發誓會乖乖聽話,在他或輕或重的動作裏洩出支離破碎的呻/吟……

紀元洲不自然地咳了聲,終于慢慢放開了她,重新拿起口鏡和鑷子,開始一邊教學一邊檢查。

只可惜眼神飄忽,說出的話失去了以往的嚴謹。

俞玉的口腔中沒有什麽問題,紀元洲簡單說了些注意事項,便沒什麽可說的了。

兩個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紀元洲一手捏着口鏡輕輕拉開她的嘴角,突然輕聲感慨道:“你的智齒都萌出了……”

俞玉愣了愣。

紀元洲的眼神複雜難言,俞玉從那張漠然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卻不知為何,突然湧上了一絲傷感。

大四的時候,俞玉課程加重了許多,忙不完的考試,還要準備實習,勞累加上精神緊張,智齒開始頻繁發炎。

有時候腫痛難忍,牽扯得她半邊腦袋都痛,紀元洲自然心疼,要帶她去醫院拔牙,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能去。

像俞玉這種反複發炎疼痛的智齒,鐵定是早拔早好的,可是有炎症不能拔牙,炎症消退後,不疼了俞玉又想不起去拔……這麽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紀元洲拿鑷子輕輕碰了碰她冒出來的一點牙尖:“現在還會疼嗎?”

俞玉笑了笑,語氣帶着一絲澀意:“最近幾個月都沒疼過了……”

紀元洲沒有再說話,将器械收拾收拾丢進垃圾桶,摘了手套淡淡地道:“今晚就到這吧。”

俞玉從椅子上慢慢起身,怔怔地看着他,心裏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然而紀元洲洗了手,就徑直去辦公室換了衣服。

醫院只剩下她一個人,陰森森的越發恐怖。

俞玉一個激靈,忙不疊跑去更衣室脫了白大褂,剛跑到樓梯間,所有的燈就齊齊滅了下來。

俞玉立馬停下腳步,摸索着從包裏找出手機,還沒按亮,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走。”

俞玉松了口氣,想了想,收回放在電源鍵上的手指,任由紀元洲拉着她,在黑暗中慢慢下了樓。

外頭一陣涼意,進入九月,N市的氣溫總算降了一點,入夜後也有了一絲秋意。

兩人不同路,俞玉去車棚推電瓶車,紀元洲就一個人徑直離開了。

俞玉憤憤地擰了擰鑰匙,用力一轉把手,小電驢突突地跑了起來。

分手了果然不一樣。

戀愛的時候體貼入微,送她到樓下還得目送着她進門。哪像現在……這大晚上的也不說句客氣話!

白瞎了她一杯枸杞養生茶!

俞玉回去的不算晚,宿舍裏人都沒睡,打牌的打牌,看劇的看劇,吵吵鬧鬧,也幸虧獨棟,不然肯定要被鄰居投訴。

俞玉累了一天,洗了澡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剛要入夢,晴天一個霹靂,垂死夢中驚坐起,唰地吓了隔壁萬萬一跳。

“怎麽了,我們吵着你休息了嗎?”

俞玉眨了眨眼,勉強笑了笑:“沒有沒有,我突然想到點事兒……”

從枕頭下翻出手機,俞玉咬着唇,猶豫了半天,終于鼓足勇氣,将紀元洲從黑名單中解放出來,删删改改,許久才編輯了條信息,發送了過去。

“監控裏看,會不會誤會我們?”

手機嗖一聲,屏幕上跳出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俞玉:“……”

手機微弱的光線照亮了俞玉扭曲的臉。

很好!

紀元洲,你牛逼大發了!

俞玉氣得差點爆炸,憤怒地關了手機,砰一聲重重躺下。

第二天一早,俞玉頂着熊貓眼爬起來,蹑手蹑腳地拿了洗漱用品出門,匆匆收拾完,換了衣服就往醫院跑。

紀元洲一進醫院大門,就迎上了一張狗腿的笑臉,不由腳步微頓。

“紀老師早呀!”俞玉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将胳膊上搭着的白大褂雙手奉上,“衣服已經熨好了。”

紀元洲警惕地看着她,緩緩伸手,拇指食指捏住衣服一角,遠遠地抖開,細細檢查一番沒發現什麽問題,才皺着眉穿在了身上。

紀元洲上了樓,往位置上一坐,面前就擺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飯盒裏是幾個精致的小湯包,配上一杯無糖豆漿,是以往他們最喜歡的搭配。

紀元洲眯了眯眼,沒有動桌上的飯,手指閑閑敲了兩下桌面,淡淡地開口:“說吧,什麽事?”

俞玉磨了磨牙,面上笑意不減,四處看看沒人,便飛快地小聲道:“昨晚上咱們這樣那樣,都被監控拍下來了,會不會讓人誤會?”

紀元洲微微挑眉,哦了一聲,深意無限地問:“昨晚……我們哪樣了?”

俞玉:“……”

俞玉深吸口氣,努力維持着笑容:“就……你按着我那會兒,湊那麽近。我看了下,攝像頭是從你後面拍過來的,看上去可能像你在那啥我……影響不太好,監控能删嗎?”

紀元洲冷笑,譏諷地道:“放心,就算被人親眼看到,我真的親了你,他們也不會懷疑。”

俞玉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紀元洲惡劣一笑:“沒人會相信……我跟你有什麽。”

俞玉的臉,唰地黑了下來。

紀元洲快意地舒展開身子,靠在椅背上,端起溫熱的豆漿,剛要悠悠地品上一口,就被奪了過去。

俞玉咬牙切齒地笑:“我說這是給你買的了嗎?”

紀元洲:“……”

俞玉終于扳回一局,暢快地笑起來,報複般端起杯子,咕嚕嚕一飲而盡。

俞玉氣鼓鼓地下樓去開會,紀元洲忍不住噗嗤一笑,從兜裏掏出手機,慢悠悠地解鎖,将昨晚才拉入黑名單的某人,又放了出來。

俞玉氣得一上午都沒搭理紀元洲,板着小臉幹活,打完昨天患者的回訪電話,就跑到別的診位,裝模作樣地觀看學習。

可惜,看慣了紀元洲标準又流暢的操作,再看別人,俞玉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沒一會兒,前臺欣欣跑了上來,看到她就喊了聲:“樓下有個患者要求洗牙,你現在沒事?去接診吧。”

洗牙是最基礎的治療,俞玉自然沒問題。

中年男性,長期抽煙,第一次洗牙。

結石糊得連牙齒都看不見了,黑糊糊的煙漬,跟刷了一層黑漆似的。

俞玉洗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結束。

對方還不太滿意,總覺得不适應,舌頭一舔,澀澀的不說,還少了許多東西。

好像連牙齒都稀松了。

最難受的是,牙根暴露出來,那裏沒有牙釉質覆蓋,靠近神經,因此非常敏感,吸一口冷風,都覺得牙齒酸疼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紀醫生:聽話了嗎?

小魚: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兩小時後……

紀醫生:現在,聽話了嗎?

小魚:聽話聽話,公雞打鳴!

……

小魚:……我都說會聽話了你怎麽還不停?

紀醫生:你說的,讓我公雞打鳴

小魚:……

emmmmmm,我的小劇場到底每天在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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