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魍魉渾食
蕭墨銘看着擋在方悅靈面前的龔偉浩,眼都直了,這不添亂嗎?
“快閃開!”蕭墨銘急聲道。
“不行!”龔偉浩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能讓你傷害她!”
躲在龔偉浩背後的方悅靈冷笑地看着蕭墨銘。
蕭墨銘額角青筋暴起,看着龔偉浩那堅決的樣子,只覺得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顧謹言在一旁看着,對眼前的情況也很是無奈。
“我他。媽那是吓唬她的。”蕭墨銘看着龔偉浩,無語地說,“不吓她,她體內的東西就不肯出來,你添什麽亂?!”
看着龔偉浩身後的方悅靈露出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蕭墨銘冷哼了一聲:“看來不動真格是不行了。”
“你想幹嘛?!”龔偉浩聽了蕭墨銘的話,緊張地說,眼睛死死盯着蕭墨銘的手,生怕蕭墨銘突然出手,傷到身後的方悅靈。
蕭墨銘不理他,左手收回溜溜球,右手往龔偉浩身上抓去。
龔偉浩以為蕭墨銘要抓他身後的方悅靈,随即伸出手阻攔,豈知,此舉正中蕭墨銘的下懷。
蕭墨銘右手抓住龔偉浩伸過來的手,一個側身,順勢就将龔偉浩拉到身後。
沒了龔偉浩的保護,方悅靈面對兇神惡煞般的蕭墨銘,吓得尖叫了一聲,往餐廳的門口跑去。
蕭墨銘作勢欲追,剛一擡腳,就被身後的龔偉浩攔腰抱住。
龔偉浩力氣不小,蕭墨銘一時掙脫不開。見到方悅靈逃走,蕭墨銘心中焦急。
“謹言,攔住她。”蕭墨銘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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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顧謹言應了一聲,甩出五帝錢。
五帝錢有如電光,帶着雷火,向方悅靈激射而去。顧謹言本來是想直接打方悅靈的,可一想到,若是傷了方悅靈的身體就不好了。
于是,心念一動,五帝錢在碰到方悅靈的前一秒,堪堪停住,并沒有打中方悅靈,只是擋在方悅靈前面,不讓她逃走。
龔偉浩看到顧謹言向方悅靈扔出五帝錢的一瞬間,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雖然,他并不知道顧謹言扔出去的是什麽東西,可是看聲勢,一定是很厲害的武器。
好在,那五帝錢最終并沒有打中方悅靈,只是将方悅靈攔住。
龔偉浩見狀,松了一口氣,他雖然知道方悅靈此時已經不是他老婆了,可終究還是不舍得方悅靈受傷。
不過,他松了一口氣,蕭墨銘的怒氣卻是直沖天靈蓋。
只見蕭墨銘,一咬牙,右腳對着龔偉浩的右腳,用力的踩了下去。同時,腦袋用力往後一揚,後腦勺猛地撞上龔偉浩的鼻子。
龔偉浩吃痛之下,只能放開,捂着流血的鼻子,在原地疼得直跺腳,眼淚花花地從眼眶裏飚出來。
蕭墨銘掙脫束縛後,馬上沖向方悅靈。方悅靈被五帝錢擋住去路,前路不通,正要轉身尋找其他逃跑的方向,餘光瞥到向她沖過來的蕭墨銘,一怒之下,伸出雙手,向蕭墨銘抓去。
蕭墨銘反應極快,拉出溜溜球的繩索,避開方悅靈的手掌,繩索繞着方悅靈兩只手的手腕快速纏繞,就勢将方悅靈的雙手捆了起來。
方悅靈雙手被捆,急得大叫,臉上更顯猙獰,隐隐有黑氣浮現。
蕭墨銘冷笑一聲,将溜溜球放在方悅靈的掌心,随即用力拍打方悅靈手上的關節,方悅靈雙手被蕭墨銘這麽一拍,順勢帶着溜溜球就往自己臉上揚去。
蕭墨銘扶着方悅靈的手掌,再那麽輕輕一按,溜溜球就直接按上了方悅靈的眉心。
只見方悅靈慘叫一聲,身體不斷掙紮,雙手想要帶着溜溜球脫離自己的眉心。
蕭墨銘跨進一步,一手仍然扶着方悅靈的手掌,另一只手則按在方悅靈的後背,兩手同時用力,将溜溜球死死按在方悅靈的眉心處,同時,口中念動驅鬼咒。
此時,龔偉浩緩了過來,見方悅靈痛苦的樣子,心中不忍,想要上去幫忙。
顧謹言一看,立馬上前攔住龔偉浩。
“你快閃開!”龔偉浩急聲說道,他臉上的鼻血還未擦掉,此時整個下巴全是血,再加上他的語氣急叱,看起來多了幾分的狠戾。
顧謹言心裏有些緊張,向于明明喊了一聲,讓他過去幫忙。
于明明膽子也不大,剛才看見方悅靈的樣子,吓得腿有些發軟。好在心神還算堅定,此時聽聞顧謹言的喊話,一咬牙就上去幫忙。
“龔導,讓他們幫忙吧!嫂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明明大聲說道,“難不成你要讓嫂子一輩子這樣下去?!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的!”
大概是于明明的話起了作用,龔偉浩僵持了一會,就嘆了口氣,拉過餐桌邊的椅子,坐了下去。只是眼睛仍然緊盯着方悅靈,生怕她有什麽閃失。
方悅靈身體劇烈顫抖着,約摸過了有十幾分鐘,才慢慢平靜下來。方悅靈的精神也萎靡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有氣無力。
雖然,方悅靈不再掙紮顫抖,可是蕭墨銘的眉頭卻皺得比剛才還深。
顧謹言見狀,走上前去。
“怎麽了?”顧謹言問。
蕭墨銘看了看她,搖了搖頭,以示自己也有點摸不清頭緒。
龔偉浩見方悅靈不再掙紮,以為已經好了,正想上前給方悅靈松綁。
蕭墨銘立馬制止了他:“你幹嘛?!”
龔偉浩愣了一下:“不是好了嗎?”
“還沒有!”蕭墨銘搖了搖頭。
“那......”龔偉浩還想說話,就被蕭墨銘打斷了,“先等等,讓我想想。”
蕭墨銘看了方悅靈一會,對龔偉浩說:“你老婆不像是鬼上身。”
“啥?”龔偉浩聽了有些發蒙。
一旁的顧謹言和于明明一聽之下,也齊齊看向蕭墨銘,眼神裏充滿了疑惑,想聽聽蕭墨銘接下來說什麽。
可是,蕭墨銘說完那句話後,又沉默了起來。
蕭墨銘圍着方悅靈,不斷來回踱步,看了方悅靈足有十幾分鐘,然後,他猛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随即笑出了聲。
顧謹言,龔偉浩和于明明疑惑地看着他。
蕭墨銘輕松地笑着說:“我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另外三人瞪大了眼睛,跟認真聽講的學生一樣,用懇切的眼神盯着蕭墨銘。
“她确實是被附身了,不過,附在她身上的,不是鬼,而是魍魉,一種很特別的魍魉。”蕭墨銘說。
“魑魅魍魉的那個魍魉?聽起來更可怕了。”于明明瞪着眼睛,有些緊張地說。
“魍魉也分很多種的。”蕭墨銘看着方悅靈說,“附在她身上的魍魉,乃是渾食。”
“渾食?”顧謹言輕皺着眉頭,看着方悅靈。
“渾食是什麽?”于明明問。
“能治嗎?”龔偉浩急切地問,他才不關心什麽魍魉不魍魉的,他只關心他老婆能不能治好。
“放心,既然知道是啥?那就容易治。”蕭墨銘輕松地說。
“那就開始吧!”龔偉浩焦急地說。
“我現在手上沒東西呀,得先等等。”蕭墨銘兩手一攤,無奈地說。
“都需要什麽東西,你說,我馬上去找。”龔偉浩說。
“按書上說,需要無根水,還有靜淵水,再加上壇前香灰,三者混合,服用三次就好了。”蕭墨銘說。
“這麽簡單?”顧謹言疑惑地說。
蕭墨銘笑着點了點頭。
“這無根水我知道,就是雨水對吧!”于明明說,“可這靜淵水又是啥?”
“這麽多天都沒下雨,哪來的雨水啊!”龔偉浩愁眉苦臉地說。
“就算有也不能喝,現在的雨水,那都是酸雨,別魍魉還沒驅走,就肚子痛住醫院去了。”蕭墨銘說,“靜淵水就是井水,至于無根水,可以用別的方法。”
“別的方法?”顧謹言和于明明,龔偉浩三人齊聲問道。
“其實,這法子取的是陰陽合助之力,無根水屬陽,靜淵水屬陰。”
蕭墨銘看着顧謹言說,“咱們可以用五雷符來作為無根水的替代物。”
“那井水怎麽辦?”顧謹言說,“現在這年頭,要找口水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濱城影視基地不是有很多水井嗎?”于明明說。
“那些就是擺設,那井水都是從附近的河裏通過涵洞引過去的。”龔偉浩說。
“就算是真的水井也不能用。”蕭墨銘說,“必須要百年老井的井水才有靈氣。”
“那就有些難辦了。”于明明想了想,跟龔偉浩說,“這樣吧,龔導,咱們各自打電話問問朋友,拍戲不都經常出外景啥的嗎?一定有人去過那些農村啊,或者什麽百年老宅拍過戲。”
于明明越說越肯定:“那些地方肯定有古井!”
“對!”龔偉浩點了點頭。
兩人說完,當下就各自拿出手機,調出裏面的號碼簿,給那些有可能去有古井的地方拍過戲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
還真別說,沒打兩個電話,就有古井的消息,可惜距離濱城有一千多公裏。
這麽遠,就算現在馬上出發,坐飛機過去,這樣一去一回,加上找古井,取井水,最快也得個一天一夜吧?
蕭墨銘和顧謹言他們倒是能等,可是龔偉浩實在不忍心看他老婆受罪。
沒辦法,那就繼續找吧!這事還不怎麽好讓朋友幫忙,總不能明說他老婆被魍魉上身,等着古井水救命吧?
所以,龔偉浩和于明明只能找個借口,說要拍戲。拍戲這事,那就沒什麽好懷疑的了。
每個導演都有各自對拍戲的要求,別說古井了,有的導演拍農村劇,還要那種真實的農村豬圈呢!就那種滿圈子豬屎豬尿,還要兩頭大白豬在裏面撒潑打滾的那種,那戲一拍完,渾身的豬屎味,晾三天都不帶去味的,那才叫敬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