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明寺取井水

龔偉浩和于明明兩人連着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愣是沒找着位置在這濱城附近的古井。

其實,這也正常,因為濱城古早前,是一片灘塗地。就算後來有人居住了,也沒人挖井,那井往下挖不了幾米,滲出來的水全是鹹的,生活所需全是取自遠方流過來的河水,要麽就是山上的泉水。

顧謹言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尋思着得打個電話回家,跟顧瑾瑜說一聲,他們不回家吃飯了。

電話接通以後,顧謹言交代完事情,正要挂電話,突然間,福至心靈,多問了一句話,想不到事情由此有了轉機。

顧謹言在挂電話之前,突然想到,許雁羽也是演員,沒準會知道這濱城哪裏有古井。于是,就那麽順嘴提了一句。沒成想,許雁羽還真就知道。

不過,這古井卻不在農村地帶,或者百年老宅,是在山上,确切地說,是在寺廟裏。

原來,在濱城靠內陸的西北方向,有一座空明山,山上有一佛寺,叫空明寺。

空明寺并不大,是一座深藏山中的小寺廟。許雁羽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一次跟朋友一起去空明山游玩,恰巧發現的。

不過,雖然空明寺不大,倒也不是完全隔絕于世,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少。

之所以龔偉浩和于明明兩個人問了這麽久也沒人說空明寺,是因為他們問的是可以拍戲的地方,而空明寺實在太小了,而且深居山中,僅有一條供一人行走的石階小路可以通行,根本就不适合拍戲。

于是,衆人就自動忽略了這麽一個地方。

既然已經知道哪裏有古井,龔偉浩決定立刻出發去取井水。

蕭墨銘和于明明跟着一起去取水。顧謹言則留下來看着方悅靈。

臨走時,因為怕方悅靈突發變故,于是,用繩索将她綁在椅子上。

三人準備妥當就立即開車前往空明山。

龔偉浩心中着急,除了紅綠燈,車速就沒下過80邁。好在,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快一點了,高峰期已經過了。雖然免不了車速過快被罰款,不過為了救人,也就沒法顧及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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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就來到了空明山下。龔偉浩懷裏抱着一個陶瓷水壺,三步并作兩步,沿着石階小路,快速地往上爬。

蕭墨銘和于明明兩人在後面緊緊跟着。

蕭墨銘年輕力壯,又從小習武,體力自然是沒話說,于明明就不行了。爬到半山腰,于明明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你們先走,我休息一會。”于明明向前頭的龔偉浩和蕭墨銘兩人揮了揮手。

蕭墨銘和龔偉浩兩人點了點頭,繼續快速地往上爬。

龔偉浩邊跑邊喘氣,可以看出他體力也無法承受這樣突然的劇烈運動。不過,此事是為了他老婆,所以,雖然很累,但是他還是咬牙堅持。

雖然山上的溫度要比山下低,可這從山下一路不停歇地往山上跑,這身體的溫度一直保持着飙升的狀态。

汗水已經浸濕了龔偉浩的衣服,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龐不斷滴落,打在石階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

終于,蕭墨銘和龔偉浩兩人到達了空明寺。

只見一座略顯狹小的山門上,刻着隸書字樣的三個大字:空明寺。

龔偉浩在山門下,喘了幾口粗氣,平複一下呼吸。然後,便繼續往上爬。

走過山門,再往上走個幾十步,就來到了空明寺。

寺門上挂着一塊古樸的匾額,上面同樣用隸書寫着空明寺三個字。

蕭墨銘和龔偉浩兩人走進寺廟,一擡頭就看見一個衣着陳舊的老僧人在掃地。

“大師您好。”蕭墨銘和龔偉浩兩人上前打招呼。

“你們好。”老僧人笑容可掬地回話。

“大師,請問您,這寺廟裏有井水嗎?”龔偉浩态度恭敬地說,“我想取一些回家,可以嗎?”

“當然。”老僧人指了指大殿的後面,“就在後院,你自己去吧!”

龔偉浩拜謝老僧人,然後立即跑去後院取水。

蕭墨銘就在前院跟老僧人聊天。

大概這裏平時來的人并不多,老僧人顯得有些興奮,跟蕭墨銘說起了這空明寺的由來。

......

空明寺始于清嘉慶年間,一位雲游僧人到了此處,見山清水秀,于是,在此修行。

這裏原先就是一間山中石屋,因為僧人頗懂醫術,附近七裏八鄉的百姓有個頭昏腦熱的,都來找他看病。

僧人又是慈悲心腸,因為所用草藥,皆是山中所得,堅持不肯收診金。

于是,百姓們感念他的恩德,集資建了這座寺廟。僧人法號空明,這寺廟也就被人稱為空明寺。

寺廟落成以後,興盛過一段時間,自空明和尚起,往下傳了好幾代。後來,因為經逢戰亂,慢慢的也就沒落下去。

好在,寺廟的香火一直未曾斷過,即使是戰亂年間,寺廟裏仍然有人留守。

到了現在,這寺廟就剩下前面提過的那位老僧人在這裏打理,每日誦經禮佛。

這位老僧人乃是饑荒年間,機緣巧合上了山,恰好被當時廟裏的僅存的一個和尚所救。于是,便一直留下來。

......

龔偉浩很快便取好了井水,把從家裏帶來的那個陶瓷壺裝得滿滿當當的,随着龔偉浩的走動,壺裏的井水不時從壺口溢出。

蕭墨銘和龔偉浩兩人在大殿裏拜了三拜後,便作別老僧人,往山下走去。

蕭墨銘雖然是道家傳人,不過佛道兩派素有來往,所以進到廟裏,照例是要跪拜的。

兩人在山門下大概十幾個臺階的時候,碰到正努力攀登的于明明。

于是,三人一起往山下趕去。上山費勁,下山就輕松多了。不過,因為龔偉浩手裏拿着一壺水,為了不讓水溢出來,下山所用的時間反而比上山還要久。

三人到了山下後,龔偉浩為了保護井水,選擇坐在後座。于是,回家的路程,就變成了于明明開車。

于明明的車術還行,不過,一路上,被龔偉浩時不時地喊上一句“小心點開,要溢出來了!”吓得心驚膽戰。

盡管蕭墨銘跟龔偉浩說,其實用不了那麽多,不用那麽小心。但龔偉浩仍然不肯放松,說,多準備總沒錯。

因為需要壇前香灰,所以,三人又特意去了顧謹言家一趟。

本來在寺廟的時候,龔偉浩提過,可否用那裏的香灰。可是,蕭墨銘想到,到時候需要用五雷符代替無根水,用佛寺香灰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選擇用張祖壇前的香灰。

取到香灰後,三人又急忙趕回龔偉浩家。

三人回到龔偉浩家的時候,方悅靈仍然神色萎靡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繩索未見有半分松動,顯然這段時間,方悅靈并沒有掙紮過。

想來是因為蕭墨銘的溜溜球所帶的法力十分強大,将方悅靈體內的魍魉死死壓制住。

蕭墨銘拿來一個碗,将香灰放入碗中,再從身上取出一張五雷符,兩指夾住五雷符,輕輕一揮,符紙便燒了起來。

将燃燒的五雷符放入碗中,待符紙燒成灰後,再倒入從寺中古井取來的靜淵水。

靜淵,取古井無波之意。

靜淵水,五雷符,香灰,三者混合之後,蕭墨銘将其拿給方悅靈喝下。

本來神色萎靡的方悅靈,此時見到這碗水卻劇烈掙紮起來。蕭墨銘為了順利讓方悅靈将水服下,吩咐于明明和顧謹言兩人按住方悅靈。

本來,龔偉浩想在一旁幫忙的,被蕭墨銘喊了出去,怕他萬一忍不住,毀了好不容易取來的符水。

于明明和顧謹言将方悅靈按住以後,蕭墨銘一手掐住方悅靈的嘴巴,一手拿碗,硬是将整碗水灌進方悅靈的肚子。

符水進肚,方悅靈身體劇烈地擺動了一陣,然後,就見一團肉眼可見的黑氣,從方悅靈的頭頂沖出來。

那黑氣十分濃郁,凝聚成團,幻化成一個夜叉模樣,沖着蕭墨銘撲了過去。

蕭墨銘見黑氣出現,手上動作極快,拿出一張五雷符,随手那麽一扔,五雷符在空中化為一團火焰,朝着黑氣激射而去,只一個照面,就将黑氣化為烏有。

黑氣出來後,方悅靈也平靜了下來。蕭墨銘如法泡制,又灌了方悅靈一碗符水。

這次,方悅靈掙紮的幅度小了很多,符水進肚裏後,仍然有黑氣從方悅靈的頭頂沖出。

只是,這次的黑氣比剛才的,從顏色上看要淡上很多。雖然仍舊是凝聚成團,可并沒有攻擊在場的人,只是在方悅靈頭頂盤旋。蕭墨銘同樣用五雷符将黑氣燒幹淨。

等到蕭墨銘将第三碗符水給方悅靈喝下的時候,方悅靈已經不再掙紮了。

而這一次,從方悅靈頭頂出來的黑氣,僅有淡淡的幾縷,連凝聚成團的力量都沒有。蕭墨銘手上掐法訣,就那麽輕輕一揮,那幾縷黑氣就四散開來,化為烏有。

三碗符水下肚,方悅靈身體裏的魍魉已經被驅除幹淨。

蕭墨銘讓顧謹言和于明明給方悅靈松綁,同時,将溜溜球從方悅靈手上取下,最後讓龔偉浩進來,将方悅靈扶去休息。

一切事情辦妥後,蕭墨銘就地在餐桌旁拉了張椅子坐下,享用起了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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