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火龍訣與血靈法
顧奈奈收起金光,雙手極快速地掐起了一連串的法訣,口中念起了咒語:“純陽之火,金烏之精,其氣化龍,蕩魔伏妖......”
法訣打好,咒語念罷,一條火龍在顧奈奈的雙手之間逐漸成型,翻滾騰飛,栩栩如生。
那火龍随着顧奈奈的手勢,在掌中翻騰,然後飛至頭頂,開始繞着她的周身巡游,速度逐漸加快,一個火焰漩渦逐漸成型。
火焰漩渦既成,屋內便起了大風,周圍的東西開始被吸過去,屋裏的無數血影被吸進這漩渦裏,碰到烈焰,瞬間便化為紅色的煙,消散于空中。
前後不過三分鐘,剛才還滿滿當當擠滿了三寸血影小人的屋子,便只剩下顧奈奈和蕭墨銘兩人。
“這是火龍訣?”蕭墨銘問。
“對。”顧奈奈收功站定。
蕭墨銘環視了一下屋裏,确定沒有漏網之魚後,便跟顧奈奈一起,小心翼翼地向周先文所在的房間走過去。
因為有前車之鑒,兩人都特別小心,慢慢靠近房門,蕭墨銘握着溜溜球,做好防備,顧奈奈則又使用金光咒,權當帶了個超強穿透力的手電筒。
用金光咒在房門處察看了一下屋內的情況,片刻後,發現并沒有危險,兩人這才謹慎地走了進去。
屋內擺着好幾個大鏡子,蕭墨銘驟然看到自己的倒影,被吓了一跳。
顧奈奈手中發出的金光照射在鏡子上,經過反射,瞬間就照亮了屋裏的情況,金光經過多重反射,最終集于一面銅鏡上面。
銅鏡前的地板上坐着一個人,駝着背,身形骷髅,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雙頰內陷,兩眼無神,猶如一具死了很久的幹屍。
銅鏡本是用來聚陰的,此時吸收了顧奈奈的金光,自中間開始開裂,一道黑氣從鏡中飄出,然後,只過了不過幾秒,鏡面開裂的速度驟然變快,瞬間就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殘渣。
顧奈奈和蕭墨銘兩人慢慢靠近那個幹屍形狀的人。
“這是周先文嗎?”蕭墨銘猶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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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顧奈奈看了看幹屍身上的衣服,與之前看見的周先文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死了?”蕭墨銘看了看幹屍,又扭頭看了看顧奈奈,然後,上前用腳輕輕踢了踢幹屍的身體。
見幹屍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顧奈奈走近兩步,手掐法訣,點在了幹屍的額頭上。
“連魂魄都不在了。”顧奈奈說。
蕭墨銘在幹屍面前蹲了下去,仔細察看一番,發現幹屍的雙手掌心皆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痕,看情況傷痕應該是剛形成不久,并沒有愈合的跡象。可是,傷口卻沒有半點血液。
蕭墨銘心中有些奇怪,拿過一面鏡子,在地上敲碎後,拿起一小片鏡片,抓起幹屍皺皺巴巴的手,在上面劃了兩下,感覺就像劃在豆腐上面一樣,并沒有血液流出。
“他體內居然一點血都沒有!”蕭墨銘手上使勁,将鏡片深深地按在幹屍的手臂上,在上面拉出一道大口子。
聯想到剛才那些血影,蕭墨銘心中有些驚愕,有些明了。
“難道,剛才那些血影是他的血液變成的?”蕭墨銘瞪大了眼睛,問顧奈奈,“這是什麽邪法?”
“我也不知道。”顧奈奈抿着嘴搖了搖頭。
她看了看手上的金光開始變得暗淡,輕輕地踢了踢蹲在地上的蕭墨銘:“這裏就交給你了。”
“啊?”蕭墨銘回頭,愣了一下。
顧奈奈手上的金光閃了幾下後,便徹底消失,一陣眩暈過後,她晃了晃腦袋,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一陣驚訝之後,便迅速恢複了平靜。
“醒了?”蕭墨銘笑着看着她,從她的表現,蕭墨銘就已經知道剛才顧奈奈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顧謹言點了點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沒什麽事了。”蕭墨銘站了起來,望了望窗外還在潑灑的大雨,笑了笑說,“現在打給候開心,好像有點不太好意思。”
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動作卻是一點遲疑都沒有,蕭墨銘拿出手機撥通了候開心的電話。
那邊剛接通,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猴子,過來幫忙收拾東西呗!”
那邊的候開心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拿着手機,一臉茫然地問:“收拾什麽?”
“大掃除。”蕭墨銘看了看房間裏的情況,“去醫院拿個屍骨袋過來吧!”
“你殺人啦?”候開心眨巴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自殺。”蕭墨銘言簡意赅。
“那你自便。”候開心“哦”了一聲,繼續說道,“不要跳樓,砸到花花草草的就不好了,也不要吃安眠藥,吐得到處都是,太難收拾。上吊吧,雖然死相也不是那麽好看,好歹收拾起來容易一些。”
“滾犢子。”蕭墨銘笑罵了一句。
“我半個小時後去給你收屍。”候開心回敬一句。
兩人自從上次在餘彤再次遇見之後,回到濱城又約着喝了兩回。
候開心平時沒什麽朋友,大概這是長生不老的代價,雖然能改變別人的記憶,可是,終歸不如跟蕭墨銘這種既知道他身份,又能保守秘密,還能跟他平等相交的人做朋友要來得暢快。
候開心很快就到,循着蕭墨銘給的地址來到了大樓裏。
“這怎麽回事?”候開心指着變成幹屍的周先文問。
“如你所見,他自己把自己變成幹屍了。”蕭墨銘把情況原原本本的跟候開心說。
連同銅鏡聚陰和上次餘彤山裏遇到周先文的兒子的事,也一并告訴了候開心。
“血靈法。”候開心聽到蕭墨銘聽到那些會不斷分裂的血影之後,微微一怔,說出了那三個字。
“什麽血靈法?”蕭墨銘問。
顧謹言在一旁也十分好奇地看着候開心。
“哦,沒什麽。”候開心笑了笑,“你剛才說的那個,是古代的一種邪法,本來已經失傳了很久了。想不到他也會。”
“果然還是得你這種老不死的見識廣,顧奈奈她也不知道。”蕭墨銘說。
“她也不知道嗎?”候開心問。
“她又不是跟你一樣活得那麽久,不知道也正常啊。”蕭墨銘說,“之前她會那麽多的法術,還懂那麽多的東西,我都快懷疑她究竟是不是人了,天賦異禀也沒那麽誇張吧!”
“你放心,她的的确确是人。”候開心笑着說。
“現在看到她也有不會的,總算覺得她比較正常了。”蕭墨銘說。
旁邊的顧謹言意味不明地看着蕭墨銘,雖然顧奈奈是她的第二人格,可按候開心所說,兩人本質上就是同一個人。
聽到蕭墨銘說她之前不正常,雖然知道蕭墨銘也就是說說而已,不過,她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怪怪的。
蕭墨銘看見顧謹言在看他,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有點屬于當面說人家壞話的感覺,雖然說的話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是壞話,不過,總歸不是什麽好話。
他讪笑了兩下,招呼候開心幫忙把幹屍給塞進屍骨袋裏。
花了大概半個小時,收拾好屋子裏的東西,候開心載着幹屍去到火葬場焚燒掉。
他是開醫院的,跟火葬場也常有業務往來,再加上他會一手改變記憶的本事,用來毀屍滅跡最好用了。
按蕭墨銘的說法,這老不死的要是哪天心血來潮要幹壞事,那分分鐘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魔頭。
這法力高強就不說了,活得夠久見識廣也不說,單單是改變記憶這一點,就能夠做到做了壞事,還不留下半點痕跡。
蕭墨銘想了想,自己會不會在某個時刻,也被他篡改了記憶,不然怎麽會覺得這個老不死的還挺适合做朋友的。
蕭墨銘和顧謹言回到了家,打開門就看見顧瑾瑜正抱着靠枕坐在沙發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許雁羽發呆。
那盞油燈被她放在桌子上,裏面的燈火十分穩定,顯示着屋裏此時的平靜。
雖然屋裏仍然是一片狼藉,不過給人的感覺不再壓抑陰沉。
屋裏原本因為怨氣集結而盛開的怨蘭全都沒了蹤影。陽臺外面的黑氣已經全部消散,透過玻璃門還能隐約看到外面的雨滴。
聽見蕭墨銘和顧謹言兩人回來了,顧瑾瑜馬上跳了起來,跑到兩人面前,一臉好奇又有點無措地問:“都解決了嗎?”
“沒事了。”蕭墨銘點了點頭。
顧謹言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顧瑾瑜的肩膀。
“這裏還有一個問題沒處理。”蕭墨銘呼出了一口氣,走到許雁羽身邊說。
“她應該沒事了吧?”顧謹言問。
“我覺得應該沒事了。”顧瑾瑜跟了過去,“剛才你們都出去之後,雁羽姐就慢慢恢複平靜了。”
“她是煞氣入體,才會失了心智。”蕭墨銘說。
顧謹言看了看許雁羽,然後将油燈拿回張祖壇前,跪在壇前,磕頭三下,念了一會咒語。然後,她取下壇前清水,來到客廳,将清水撒在許雁羽身上。
許雁羽被這清水洗滌之後,臉上的神色開始慢慢起了變化,約摸過了兩三分鐘之後,臉色便恢複如常。
大約過去半小時,許雁羽便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