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因裏希果然沒有說謊,這裏有着這個時代最時髦的舞蹈,有着亞洲最美麗的歌喉,和海因裏希下場跳了幾曲舞,安佳逐漸的放松了下來。看着臺上那些跳着大腿舞的舞女們,聽着這個年代特有的歌曲,在這一片放松的歌舞升平的氣氛中,在不知不覺間,她不知道被海因裏希灌了多少酒。等到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感到身體有些軟,思緒有些發散。
也許這樣的放松也挺不錯,在酒精作用下放松下來的安佳這樣想着。
讓她慶幸的是,她也只是微醺,并沒有醉到要出醜的地步,雖然頭腦有些發暈,但是總算還能自己走路。
兩人玩到很晚才回到了家裏。
別墅裏一片漆黑,傭人也都早就休息了。
進了大門後,安佳一腳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又扔掉了手包,一直以來維持的儀态馬上就坍塌了下來,她有些搖搖晃晃的想要往樓上走。
忽然身後一雙大手伸了過來,一把撈過了她的身體,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臂彎中,往樓上走去。
在這個微微散發着酒氣的懷抱中,安佳感覺自己的頭暈的更厲害了,“讓我自己走,”說着,她掙紮着要下地,這個懷抱讓她莫名覺得危險,男性的氣息不斷的鑽進了她的鼻子,就好像陳年的窖釀,安佳覺得自己醉的更厲害了。
“別動,你會傷了自己的。”海因裏希沒有理會安佳的掙紮,只是抱着她,繼續堅定地走向樓上。
在壁燈昏黃燈光的照射下,安佳的臉上好像暈上了一層熒光的淡粉,細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水潤的嘴唇嬌豔欲滴,幾乎能透出水來,近看,她的眼睛其實是深藍色的,幽暗的幾乎透着黑色的藍色,好像是夜空那樣璀璨,看着她眼中閃爍着的光芒,海因裏希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在野外看到的夜空,那時候的夜空也是這樣的,發黑的幽藍,點綴着無數閃亮的星星。
進入自己的房間,海因裏希把她放在了床上,也沒有開燈,就着窗外透出的還有些寒涼的月光,深深地注視着眼前的這個女子,想着他們的初見,他們的争吵,她的怒目而視,她故意弄亂他書籍時候露出的狡诘的笑,想着,他的手撫上了她光潔的臉龐,順着鬓邊的頭發向上,停在了她的額頭上,其實,自從她開始故意搞亂別墅裏的一切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的執着于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條了,那些亂了的秩序和物品和她一比,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麽得難以忍受了。似乎,他的強迫症現在換了對象,換成了一個名叫安佳的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悄悄地占據了他的心。
既然這樣,那麽她就只能屬于他,屬于他一個人。想到這裏,海因裏希的眼睛中露出了些許危險的光芒。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奪走,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能。
這樣想着,看到她那雙因為醉酒而愈加迷離的雙眼,這時候的她的眼睛裏,能看到的只有那清澈和單純的,好似滿天星光的燦爛。
再也忍不住,海因裏希忍不住輕輕地吻上了她的眼睛,睫毛輕輕地碰觸到了他的嘴唇,像是撓到了心底的悸動。
“嗯,”她似乎不舒服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柔軟的身體緊貼在他的身下,帶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嘴唇緩緩向下,經過她的臉頰,留下了細碎的吻,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撚壓,随後慢慢的加深了力道,直到她忍不住地張開了嘴,他靈活地舌順勢而入。追逐着她要逃跑的粉舌,逐漸的,兩人氣息都漸漸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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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酒精帶來的後果,安佳這一刻無比的放松,也無比的想要順從自己身體上的渴望。
他的吻不但讓他呼吸不穩,也讓安佳的身體升起了一陣渴望。
“嗯,”她忍不住輕哼出聲,伸手緩緩的摟上了他的脖子,然後撫摸到了他棱角分明的臉,這張臉平時透着股冷峻,現在卻因為渴望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原本碧綠的雙眼這時更加的碧綠晶亮。典型的日耳曼人高挺瘦削的鼻梁,下面是薄薄的唇,這雙平時總是緊抿的唇此時還尚且帶着一絲與她的唇相粘連的細細的銀絲,在月光下閃爍着暧昧的光芒。她手指所到之處,引起了他一陣輕輕的顫抖。
很快,似乎是不忿她臉上隐約露出的笑意,他的唇又覆上了她的,這次,他的來勢更加得兇猛,似乎想要把她拆吞入腹,兩人就像是一堆猛然被點燃的幹柴,在冰涼如水的夜晚裏發出了迅猛的火焰。
早上安佳是在清脆的鳥鳴聲中醒轉過來的,一時之間,她只記得自己昨晚跳舞跳得很高興,似乎還喝了不少的酒,記憶似乎定格在了海因裏希在舞池中燈光閃爍下閃閃發亮的眼。
伸了一下胳膊,忽然碰觸到了旁邊一個溫熱的軀體。
安佳一驚,轉頭看去,枕畔,海因裏希睡着後顯得平緩溫和的面容就這樣的映入了安佳的眼簾。安佳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再慢慢的回想,很快就想起了昨夜自己的瘋狂,似乎酒精燃燒了一切,包括她的理智。
很快,安佳就平靜了下來,側過身體,她看着海因裏希沉睡的面容,睡着了的他沒有了平時的那種銳利,平和的睡容一點也看不出他平日裏的鋒利的氣勢,零亂的黑發有幾绺垂到了額頭,更顯得年輕了幾分。
忽然,安佳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了,昨夜的經歷和他們的第一次一點都不同,昨晚,安佳體會到了被人珍惜的滋味,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幾乎完全抹去了第一次時那屈辱的感覺。
想到這裏,安佳愈加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清醒的他了。他們之間那屈辱的第一次,即使被昨夜覆蓋,卻也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腦海裏,她不覺得自己此刻可以平靜的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正在安佳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原本應該沉睡的海因裏希已經睜開了雙眼。其實早在她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清醒了,只是他想看看她要如何。沒想到,等了半天,她都是平靜無聲,沒有任何的舉動。睜開眼就看到她蹙眉沉思的樣子。
輕聲笑了一聲,沉思不沉思的,這些都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他所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她,再不放手。
“早啊。”想到這裏,他輕笑出聲,拉下了她還在發呆的腦袋,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個清淺的吻。仿佛他們原本就該如此親密。
道完早安,他翻身下床,在她的注視下,毫不羞澀的光着身子走向了旁邊的衣櫃,他的身體雖然沒有肌肉糾結,卻也結實有力,幾年的軍旅生涯完美的打造了出了他不錯的身材,從衣櫃中拿出了一條灰綠色的軍褲和一件白色的襯衫穿了起來。
“我去給你拿衣服。”說完又坐回了床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也許是安佳的羞澀取悅了他,很快,這個吻就蔓延了開來,從額頭變成了嘴唇,然後又變到了胸前,很快,海因裏希剛穿上的衣服又被扔到了床下。
穿上海因裏希從隔壁安佳的房間拿來的衣服的時候,已經是日上正午了。
“你今天不忙嗎?”坐在餐桌前,吃着他親手準備的早餐,安佳擡頭問着對面悠閑的喝着咖啡的男人。他似乎從來不怎麽吃早餐,經常早上只喝一杯咖啡,最多偶爾吃兩塊面包。
“已經不忙了,你也趁這幾天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們就走。”
“嗯,”停了一下,安佳輕輕的嗯了一聲,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天,安佳也分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滋味了。
“哈萊的事情,”早點回去也好,至少哈萊還能早點出來,趁着德國和波蘭開戰之前去找到他的母親和妹妹,早點逃到別的國家。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回去了就能見到他,然後你想送他去哪裏都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海因裏希面上還是維持着早上一直帶着的那抹溫柔的笑容,遮掩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