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子說快也不快,很快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來,安佳深居簡出,幾乎不出門,每天也就是在家裏彈彈琴,看看書,和海因裏希交流一下,偶爾給佛雷德裏克打個電話,至于外面的局勢如何風雲變幻,安佳幾乎都不在乎了,反正即使在乎了她也幾乎無法帶來任何改變。

安佳的傷口已經基本上好了,只是原地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這樣的傷疤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是個人都會心裏不舒服的。

“啊!”忽然驚呼了一聲,安佳放下了自己撩起的上衣,彼時安佳正站在自己房間的穿衣鏡前,撩起自己寬松的上衣,放低褲腰,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小腹上那猙獰的疤痕,忽然門就被打開了,海因裏希直接走了進來。

這些天他們逐漸熟悉了起來,偶爾海因裏希白天過來的時候也就不再敲門了,但是今天安佳忘記把門反鎖,就被他撞到了這樣有些尴尬的情況。

看到海因裏希走進來,安佳有些緊張,這些天,雖然他們沒有發生過什麽具體的實質的接觸,但是每次上藥或者偶爾海因裏希還是會暧昧的撩撥她一下,若不是顧及着她的槍傷,估計他早就動手了,現在看這明顯幾乎已經好了的傷口,安佳忽然很害怕他的靠近。

海因裏希看着安佳慌亂的神情,眼神幽暗,很快,他就像是沒有看到那露出大半的雪白似的,神情正常的走進安佳,似乎也沒有看到她往後退縮的躲閃,“這是治療疤痕的藥膏,是這裏的中醫藥膏,據說去疤效果很不錯,你可以試試。”說着,直接打開了藥膏,遞到了安佳的面前。

面前的藥膏透出一抹翡翠似的通透的碧綠,打開後,一股清淡的香味迎面而來,安佳剛結果藥膏,海因裏希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指就伸了進去,白皙的手指和碧綠的藥膏混合在一起,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好看,“我給你塗藥。”說着,不等安佳反對,直接蹲下了身子,單膝着地,徑自聊起了安佳的上衣,把藥膏往傷口上塗了上去。

冰涼的藥膏,混合着海因裏希因為距離近而噴出的有些灼熱的氣息,讓安佳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她有些戰栗。

海因裏希卻像是在享受般,緩緩地塗着藥膏,像是在愛撫那醜陋的疤痕,另一只手則攬上了安佳纖細的腰肢,阻止了她的後腿掙紮。

就在安佳猶豫着要不要開口阻止他的時候,他忽然主動的松了手,站了起來,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而是說着,“今晚要去金松舞廳,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裙子過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說着就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傭人送過來幾個包裝精美大小不一的紙盒,安佳打開盒子,裏面從裏到外,包括衣服、鞋子、首飾以及手包全部齊全了,不得不說,海因裏希的品味還是不錯的,送過來的衣服款式簡單大方,但是首飾又華美誇張,整個搭配起來,既不會落于流俗,又不會淹沒于無名。

直到夜晚到來之前,安佳都沒有再見過海因裏希,一個人吃完飯,安佳回房間開始收拾自己,好像自從來到上海她就再也沒有穿過這麽正式的衣服了。

最後打扮好了的安佳又給自己掃了一層淡淡的妝,才拿起包施施然的走下了樓,樓下,海因裏希早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燈她了。

看到樓上走下來的安佳,海因裏希眼睛亮了一下,安佳穿着他親自挑選的禮服,那是一條黑白連身裙,上半身是純黑色的緊身樣式,一字領,一條白色的細紗穿過j□j的胳膊披在肩上,下半身是白色的紗質蓬蓬裙擺,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垂到了安佳的小腿之上,蓬開的白色裙擺與緊身的黑色上衣的對比下,安佳本就纖細的腰肢更是顯得不盈一握,脖子上和耳朵上是海因裏希特地挑選的晶瑩潔白的大顆珍珠串成的項鏈和耳釘,腳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子,一個黑色鑲嵌着亮片的手包,頭發是海因裏希沒有見過的一個樣式,松散的辮子垂在腦側,看似淩亂,實則透出一股慵懶和性感。

看到樓下正在等待自己的海因裏希一身黑色的黨衛軍軍禮服,白色的手套,看上去和安佳這一身有着說不出的和諧。

把手伸進了海因裏希圈起來的胳膊裏,安佳抿嘴一笑,這似乎還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融洽的一起出現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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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相處下來,安佳發現海因裏希似乎也不是那麽得讓人讨厭。

夜晚的上海熱鬧喧嚣,自從來到這裏,安佳從來沒有見識過夜晚的上海,以至于在車上,安佳一直側頭看着街外閃爍的霓虹,亮如白晝的商場還飯店,來往的行人車輛,當然還少不了那些奔波的黃包車。

專心看風景的安佳沒有注意,自己也成了身旁人眼中的風景。

金松舞廳是和百樂門齊名的舞廳,位于老法租界的中心,這一帶顯然是上海的娛樂中心,到了這裏,燈火輝煌的商場和飯店就少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多出來的鄰立的霓虹閃爍的舞廳、賭場以及一些安佳認不出來的場所,這裏的人也和那些商業中心不大一樣,除了來往穿梭的黃包車夫,街邊賣煙和花的小販,剩下的大都是一些西裝革履的男人和妝容精致的漂亮女人。

顯然,這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安佳不熟悉的世界。

車子停在一個寬大氣派燈光閃爍的舞廳前,舞廳門前站着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壯碩的保镖,一一檢查着來賓,他們的身後,還站着一隊的日本憲兵,帶着槍,四下巡看着。

安佳他們的車到來之後,立刻有人去裏面通報,很快,一個身穿日本軍裝的中年小個子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除了跟着東村證外,還跟着幾個身穿不同服裝的人,有男有女,有中國人,也有日本人。

“布萊希特上校,歡迎歡迎。”為首的小個子男人立刻上來先對着海因裏希行了一個軍禮,海因裏希也立正還禮,“這是我的未婚妻,安佳.貝克曼。”接着他為安佳介紹着,“這位是大史十郎大佐。”

“噢,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貝克曼小姐呢,上校有這麽漂亮的未婚妻怎麽也不帶出來呢。”說話的是個看上去妖妖嬈嬈的女人,因為他們說的都是英語,安佳也看不出來她是哪個國家的人。

海因裏希帶着一抹安佳從來沒從他臉上看到過的笑容說着,“我未婚妻自從來了上海,身體一直不好。”只是,那抹笑容在安佳看來,是那麽的虛假。

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走進了舞廳裏面。

舞廳裏面金碧輝煌,很有些安佳前世參觀過的阿聯酋的皇宮的感覺。

安佳大多時候只是報以微笑,她不敢小看這裏的任何人,也不想得罪任何人,上海是冒險家和間諜的樂園,誰知道這裏的人都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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