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人節特輯
穆歸手裏夾着一根女士香煙,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煙霧。白眼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輪廓。過了很久她都沒再吸一口,似乎在想着什麽。
“李子安的《笑紅塵》還缺一個女配啊……”穆歸不自知的喃喃了一句,忽然房間門被砰的打開,重重反彈到牆壁又彈回來,青禾站在那裏,手裏舉着長長的拖把,額頭上布滿了細汗,“穆大影後,不是您叫我快點打掃衛生的嗎?您不出來,我怎麽做衛生?難道要我把你抱出來嗎?”
半眯着眼睛的穆歸嘴巴一抿,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渾身笑的亂抖,不過這樣不雅的動作叫一個美人做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青禾等了又等,卻看到穆歸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向她走來,她不由得讓出了個空的位置給對方通過,可誰知穆歸沒走,将她擠到了牆角,左手猛地一揮,她吓得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脾氣不好的穆歸要打她。
等她偷偷睜開了左眼,才發現眼前人深深吸了口氣,對着她吐了出來。青禾從不吸煙,所以被嗆得咳嗽,滿臉通紅,難受的仿佛肺都要咳出來了,恍惚間好像聽到穆歸有點低的聲音輕笑着說,“把我抱出去?你抱得動嗎?”
于是她只能瞪着穆歸的背影,恨恨咬牙!
等我拿了小金牛成了影後,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穆歸是個影後,而青禾現在只是個三線小女星而已,唔,這個目标大約就如同有些人說“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一樣可笑吧。
穆歸下樓的時候,看到樓上人肩膀亂動,就知道她在洩憤了,不過對她來說無所謂了,反正又不可能做出什麽多大的事情來。到時候給她個禮物,應該就氣消了吧。
她手貼着嘴唇,悄悄做了個飛吻的動作,可惜樓上人只顧着生氣,看不見。
穆歸嘟着嘴,咕哝了句“可惜”才轉身出門。
剛才青禾彎腰撿東西,一個低頭,飛吻沒對準。
唉,管她呢,晚上再叫出來吧。
“穆姐,安導叫我來接你,說是有個飯局你非去不可。”李子安的外甥小李微微弓着腰,态度恭敬,只敢悄悄擡起眼睛看那個高高在上的影後穆歸。
穆歸再過一年就三十了,她算是這個是非圈裏頭成功的典範,不過三十獎杯就捧了一座又一座回來。聽說無數人追着她跑,可她還是單身,誰也不搭理。不知道誰有這個豔福能夠抱得美人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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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車門一關,穆歸帶着墨鏡,冷聲道:“開車。”
小李收攏了亂想的念頭,專心開車。車內安靜,小李膽戰心驚,聽到外人傳聞穆歸是個脾氣超級差的女人,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于是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聽說……”穆歸才吐出了這兩個字,小李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吓得車大扭了一下,差點沒撞到旁邊的汽車。
“我的錯我的錯,穆姐你請說。”小李滿頭冷汗,聲音急切。
穆歸忽然就笑了,“我是洪水猛獸麽,這麽害怕。我就是問問你,聽說你舅舅角色還沒選滿?”
“是啊,還差一個女配角,因為這個角色戲份還挺重要,不必女主角差多少,需要個有靈氣的來演,我就不明白了,什麽叫有靈氣的,長得好看,演技不錯不就行了。”小李說完,順便對自己舅舅吐了幾句槽,穆歸聽完嘴角一彎,閉着眼睛假寐去了。
當穆歸打開包間的時候,屋子裏頭鬧哄哄的氣氛忽然就安靜了一下,穆歸揮了手,奇怪的看了李子安一眼,“怎麽全都安靜了?該幹嘛幹嘛啊。”身後小李很自覺地将門關上,守在門口。
酒過三巡,氣氛非常熱烈。旁邊一個聽說是大老板的人物一個勁兒的給穆歸灌酒,她擡起手擋了擋,不小心把煙給碰到了地上,“陳老板,我煙瘾有點犯了,讓我去抽根煙,你們繼續。”然後給李子安使了個眼色,後者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分,端起酒杯就迎上了肥碩的陳老板,勾肩搭背開心得很,“難得陳老板來一次,叫幾個認識的來唱點歌助助興怎麽樣,小李,小李——”
李子安大叫了幾聲,門才倉促打開,小李急着進來和穆歸錯身而過,忽然心口一涼。因為他看到了穆歸的眼神,又冰又涼,還帶着點刺,看得人發毛。
他心想着這是怎麽了,誰得罪影後了?接着又弓着腰笑着應付自己的舅舅。
穆歸拿起煙,劃了根火柴點火,細細的煙霧又袅娜起來,她眯着眼睛享受着這種感覺。她喜歡火柴,明明每年都有那麽多人送她各式各樣昂貴名牌的打火機,可她就不喜歡,有一次一個當紅的小生心疼穆歸把昂貴的zippo給扔到垃圾桶,多說了幾句,剛好來送餐的青禾就很不滿的将zippo塞到那小生手裏,很不屑的說:“你喜歡就拿去用好了,浮誇死了,誰喜歡用,還不如火柴呢,真正精致的人要用火柴優雅的點煙。”
想到這裏穆歸忽然就笑了出來,一不小心就嗆到了煙,想着大概早上青禾也是這種感覺吧。
這個小傻瓜啊,以為把別人送的打火機全扔了她就不能戒煙了嗎,太天真了。在這樣的圈子裏頭,如果人沒有點發洩,心裏頭壓着太多的東西,人會病倒的。
穆歸看着手裏頭的煙漸漸燃燒殆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是我。”她倚靠在牆壁上,聽着電話那頭的人氣急敗壞。
“穆大姐,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不對!還吸煙了是不是?”青禾在電話那頭跺了跺腳,磨着牙齒威脅,“聲音啞着肯定是!你在哪裏快點告訴我!我去把你接回來!你喝了酒還怎麽開車?出去飯局被人占了便宜怎麽辦?”
“咳咳咳……你別擔心了。”穆歸無聲地笑,不小心就嗆到了捂着嘴還是咳出來幾聲。青禾急的團團轉,把手裏頭的抹布一扔,走到玄關處就開始換鞋子,一邊換一邊問着地址,“你快點說,我來接你,車我随便開一輛了。”
“嗯好,你來接我,就在清竹居vip包間1號房,你到了打電話叫我來接就行。”
青禾動作一僵,接着又很自然地挂斷了電話。
她把車鑰匙套在手裏頭繞了幾圈,小聲地自言自語,“清竹居?呵呵。”混了娛樂圈也有三年了,雖然青禾一直都很奇怪的紅不起來,但是她也是知道的。
清竹居是去年開起來的一家高級餐廳,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喜歡去那裏,談生意見什麽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那裏都能幫你悟得密不透風。
只是吃頓飯為什麽要去那裏?平時不都是去天皇嗎?青禾皺着眉頭踩了離合器。
另一邊,穆歸開門進屋,緊接着一堆妝容精致的男男女女一同走進了屋。
她端着一杯酒慢慢喝,看臺上的三流小明星扭腰提胯跳着豔舞,嗤了一聲沒說話,感覺到耳朵邊有人湊過來,她頭一扭避開,就看到那個陳老板涎着臉笑。
“穆小姐,聽說年後你要去《笑紅塵》的劇組擔任女一號?恭喜啊。”
穆歸神色淡淡,“有什麽可喜?”
那老板一愣,覺得尴尬,不過自己找了張梯子爬下來,“也是,穆小姐可是資深影後,本來就應該是女一號,可我聽說《笑紅塵》這電影集資巨大,光光流動資金就破了兩億,可是大手筆,如果演得好,問鼎國際獎項不成問題啊。”
穆歸瞥了那個陳老板一眼,不說話,只是臉上的弧度淡了些。
可後者卻被那輕輕一眼撩的心癢,手不受控制就握住了對方腿上的手。
“哎喲喂,痛死我了。”
原本熱鬧的屋子忽然響起了哀嚎聲,大家都停了下來聽聲音哪裏來的,就看到陳老板屁股朝天抖得厲害,雙手捂着裆部,臉色發紅滿頭冒汗,嘴裏還不住大吼,“看個屁啊,快、快給我叫醫生!醫生!”
然後一群人手忙腳亂打120,穆歸掃了臉上笑的尴尬的李子安一眼,挑着嘴笑,“打什麽120呢?小李。”
“哎?”小李愣愣回答,叫他幹啥呢?
“把李老板送到醫院去,記得小心看診,速度點。”
“哦哦,好的穆姐,舅舅我去了。”
“快滾吧。”李子安心虛,知道做錯事了,就把這股火氣扔在自己傻外甥頭上。他這片子這麽多投資商都是被穆歸這個影後給吸引來的,就沖她的票房,要不然哪來的自己?要不是當初穆歸還沒紅起來的時候,自己捧出了第一部她的大作,如今誰知道安導是哪根蔥?
他把那群人都給趕出去,獨獨留下自己和穆歸,現在可以彎下腰了。
李子安賠着臉笑,“穆歸啊,你看這……那個陳老板本來打算也投點錢的。”他伸出一個巴掌的數,穆歸一看忽然輕輕笑出來。
“這麽點錢,你就敢把我叫來?非去不可?不就五千萬嗎?你差這錢,我給你怎麽樣?”穆歸剛說完那李子安吓得冷汗刷的就掉下來了,連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了。
“別別別,這樣可就見外了,這點錢算什麽,我們的交情可不止這些。”如果敢收,那《笑紅塵》就是最後的合作電影了,說什麽也不能把這棵搖錢樹給放手了。
“這樣啊,我問你個問題。”
“是你說你說,只要能做到我都答應。”
“聽說你還差個有靈氣的女配……”穆歸話還沒說完,李子安就一臉蛋疼的打斷了她的話,“哎呀,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兒呢,就這個啊,随便你,只要你別找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就行。”
穆歸将煙和包收拾好的時候,手機正好響了,她看了一樣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了今天下午第一個帶了點感情的笑容,整個人都顯得鮮活了許多,“這怎麽好,人來了,你跟我去看看。”
青禾在前臺等着,服務員不讓她上去,她等得着急,一直往裏頭看,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時候,連忙跑上去,卻被保安給攔住了。
“對不起小姐,我們……”
“放手!”穆歸大步上前,一把捏住那個保安擋在青禾肩膀上的手,一看到是穆歸強忍住手上的疼痛,一副十分驚喜卻克制的模樣,“是是是,您走好。”
“青青,這在外面呢。”穆歸輕輕說完,就看到青禾原本怒意勃發的情緒瞬間收斂,挂上了溫和而疏離的禮貌笑容,這一收一放,自如得很,對着李子安露出又是崇拜又是尊敬的笑容來,連連鞠躬,“天哪,竟然是安導,穆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李子安“噗”一聲笑了出來,感受到那飛來的眼刀子,捂着嘴悶笑,“穆歸啊,你家這個小辣椒怎麽還是這個脾氣啊。”
“安導啊,你也還是跟上次見一樣啊不,”青禾捂着嘴做出一副不小心說錯話的表情,“你分明比上次胖多了。”
“你……真是的,不跟你小丫頭一般見識。”李子安順了順自己胸口,那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顫抖了一下,“穆歸你也是夠奇怪的,去年那個《正道》裏頭小青演的反派很好啊,本來有人給發了邀請,你幹什麽推掉?”
提到這個青禾眼神就黯淡了一下,也不說話了,只是看了穆歸一眼。
“……反倒是現在還變着法子讓我把女二給她留下。”李子安說完嘆了口氣,覺得眼前這兩人關系奇奇怪怪,就連相處起來外人也難以理解。
就比如吧,一開始對着青禾嘴毒的很,可是青禾那小丫頭家裏頭遇到難處了,又花了上百萬給她弟弟換了個心髒。接着又把她弟弟送出國,讓青禾來她家跟保姆一樣當牛做馬,說她讨厭她吧,還給她找角色,跟自己耍脾氣。
李子安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老了,年輕一輩的相處模式自己是理解不來了。
“真的?”青禾眼睛一亮。
“煮的。”
“穆歸,真是太好啦!我又可以去演戲了!”青禾開心極了忽然抱住穆歸腦袋用力親了一口,穆歸僵了一下,慢了一拍沒阻止青禾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事,于是哪裏的閃光燈一閃,她就知道壞了,不過也沒放在心裏,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三個人走出了清竹居,那個保安的同事才湊上前,一臉打趣,“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被穆影後給碰了。”
那保安看着穆歸的背影,揉着肩膀苦笑,“要不你們來試試?只是好奇怪,女人力氣怎麽這麽大,明天可能要青了。”
“沒用啊,女的能碰一下給碰青了?切。”
李子安和青禾兩路人各開了一輛車走,剛剛走到大路上,穆歸忽然叫了一句停,語氣急促,接着下車跑到路邊開始瘋狂的嘔吐,吐得連苦水都出來了,滿嘴都是又酸又苦的味道。青禾早就下車,站在她身後,神色複雜不說話。等到穆歸吐完了,才把手裏頭的礦泉水遞上去。
“活該了吧,誰讓你自己要喝那麽多酒?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喝?每次喝完都要吐一會,小心哪天我不在就猝死了。”青禾剛剛上車,忽然就被人撲在了車座上,身後人碰在她脖子上的皮膚冰涼冰涼的,和她的完全不一樣。
“青青,那你會走嗎?”那聲音又低又啞,尾音好像要消失在傍晚的夜色裏頭,青禾的心口就像是被什麽給咬了一口,細密的疼。
她扯開嘴笑,“當然要走,等我成為影後那天,我光明正大的走。”然後就“嘶”了一聲,扯着自己腰間緊緊抱着的兩只手,“你松開點,太用力了,我疼。”
“既然這樣,我就一輩子不讓你成為影後,青青,你是我的。”說完很久很久以後都沒了動靜,直到傳來清淺的呼吸,青禾才小心翼翼動了一下。
她将穆歸額頭的頭發撥開,露出了她輕輕動了動的睫毛。
穆歸的睫毛又長又直,黑亮黑亮的,不像自己是彎彎的長,所以看起來像是蝴蝶一樣,醒來的時候,如果垂下睫毛,別人就看不到她眼底各種複雜的神色。她鼻梁挺直,五官是女人少有的英氣,整個人呈現一種俊麗,如果穿了男裝就是個俊美的大帥哥,柔和了五官就是個大美女。她不僅演過女人,還演過許許多多的男人。她的粉絲包括男人,更包括許多女人,他們瘋狂,他們癡迷,可這樣風光的人,卻在背地裏小肚雞腸,睚眦必報,還喜歡撒嬌,還喜歡說情話。
青禾摸了摸穆歸的臉,嘆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呢。
等到好不容易回家把她拖上了床,想要去浴室打水給她擦一下臉,可衣角卻被人給緊緊攥住,青禾轉身,卻看到了每每見到都讓她心痛的一幕。
“不、不要,你讓我走……我什麽都給你……”穆歸搖着頭,嘴唇都咬出了血,青禾還沒來得及将她叫醒,就看到穆歸的眼角滑下了一顆淚,像是石頭砸進了青禾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青禾将穆歸的手舉起來,輕輕吻了吻,她趴在床頭數着穆歸的睫毛,悄悄露出牙齒笑得開心,“穆學姐,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認識了這麽久我怎麽覺得你每天都在給我驚喜……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呢……”
沒過多久,《笑紅塵》劇組的邀請就發到了青禾這裏,說是讓她去參加試鏡。當然試鏡很輕松的就通過了,青禾在娛樂圈裏頭也混了三年了,雖然一直沒紅起來,可是在很多人心裏還是記得她的,畢竟她長得好看,演技又不錯,每年也固定有一兩部影視劇的曝光。
“喂,你說傳聞會不會是真的啊?”
“什麽鬼?”
兩個女職工看到青禾的時候說着悄悄話,可惜她們不知道青禾聽得清清楚楚。
“就是那個小網站說的消息啊,聽說這個女的和影後穆歸有一腿呢。”
“哇,你別惡心人了,兩個女人怎麽可以啊,而且穆影後那麽漂亮,這個什麽青的一般般吧。”
兩個人越說越開心,邊說還捂着嘴笑了起來。
青禾假裝沒聽到,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杯子發出了非常大的動靜,李子安過來問發生了什麽,青禾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眼睛卻往那兩個女職工那裏瞥了一眼。
後者忽然就噤聲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青禾如是安慰自己。
她演的是白水雲,一個非常天真而且美麗的魔教小姑娘,她的父親是個罪惡滔天的大魔頭,操縱魔教殘害武林,可她跟着母親長大,一直到了十五歲才回到父親身邊。她向往江湖的生活,偷偷溜下了山。小姑娘一下山就被壞人盯上,武藝平凡幸好遇上了穆歸扮演的蘇綿,她武藝高強,長相貌美,擁有一顆助人為樂的心。兩人結拜金蘭,蘇綿說要帶白水雲領略豪氣縱橫的江湖,卻陷入了一場奪寶風暴。蒼雲劍譜的少主李滄海遇到了兩姐妹,他懂得花言巧語,脾氣好劍術高強,和蘇綿兩人情定三生,兩人在一路驚險的追殺途中過着甘苦與共的生活,可白水雲不樂意了。
她完全被蘇綿忽略,越發看李滄海不爽起來,于是總是找茬,終于讓三人身陷險境。為了救蘇綿,她被敵人俘虜,受盡了淩-辱後被父親的人救回,心生怨怼的她開始走上了歧途。她一邊派人将追殺蘇李二人的人殺掉,一邊派出自己的人手将二人分開。她接手父親的勢力,開始成為新一任的魔教教主。同時并且放出李滄海的具體位置,李滄海劍譜被奪,武功全廢,蘇綿白水雲兩姐妹反目成仇,蘇綿多年來追殺白水雲,發誓要将魔教連根拔起。與此同時,白水雲分出數股小勢力圍攻各大門派。蘇綿帶領正道人士殺入總壇,白水雲坐在桃花樹下彈琴相迎。
一曲《笑紅塵》,唱斷幾人魂。
當各大門派大敗魔教的消息傳上總壇,當正義人士大喊“魔教氣數已盡,白水雲束手就縛”時,當蘇綿将一把穿雲刃捅入白水雲的心口,她悄然對着蘇綿說出了驚心動魄的最後一段話。
“姐姐你喜歡這江湖,我便将它原原本本還給你,讓你紅塵無憂笑傲江湖。”
青禾将這個白水雲演的入木三分,當這部劇搬上銀屏,叫好聲不斷的時候,青禾與穆歸頭戴連帽衫,眼戴墨鏡,兩人躲在小角落偷偷咬耳朵。
“喂,穆影後,你到底打的什麽小算盤?這個白水雲分明就是個女主角。”
“誰說的,我才是女主,你個女配角永遠別想壓過我這個影後。”
“切,我們等着看咯。”
“青青,問你個問題,你覺得白水雲這個角色怎麽樣?”
“很好啊,我覺得她是個癡情的女子。”青禾眼睛盯着屏幕,頭也不轉的說。
“哪裏看出來的?”穆歸手心都是汗,故作平靜,“你是說她因愛生恨,将李滄海交給那些利欲熏心的人那一幕嗎?”她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她不是想說這個的。
青禾好像看的投入,直到片尾曲響起了,前面才有人開始大聲說話。
“喂,這個許青禾是誰啊,為什麽好像有點耳熟,又記不起來啊?”
“這個啊,好像演過幾個片子吧,我也看過,都還不錯,就是奇怪為什麽沒紅起來,比起那些網紅臉演得好多了。”這是兩個路過的女生的吐槽。
青禾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網紅臉?她們說的還真有意思。”
“我會紅起來的,讓更多人記住我的,穆歸,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穆歸心不在焉地說,她一把抓住青禾手,盯着她眼睛看,“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青禾不理,徑直走出了電影院大門。
“前段時間這兩個人的緋聞是不是真的啊?聽說這個新人住在穆歸家裏啊。”
“真什麽真啊,都說了只是關系好,當時心情激動才親上去的,新人住在影後家裏只是因為欠債啦,你還真的是,腐眼看人基,現在連女的都随便配成百合了,泥垢了啊!”
“切,害得我空歡喜一場。”
“跑那麽快幹什麽,要從小門走。”穆歸趕上來,看到青禾松了一口氣。
穆歸上來順着青禾看向了那兩個小姑娘,捏了捏青禾的臉頰,不滿:“怎麽?她們比我好看?”
“噗哈哈哈哈哈,你好逗。”
青禾笑完拉起穆歸的手就開始奔跑,一直跑到一個小巷子口,那裏停着一輛車,見到兩人到了,裏頭的人就打開車門,很狗腿的露出笑容,“穆姐,小許,快點進來,別被人發現了。”
青禾坐在後面奇怪,“小李怎麽和他舅舅差那麽多?這麽像個狗腿子。”
前面的小李聽完從後視鏡裏頭照出他委屈的臉,穆歸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比他舅舅可愛些。”
“你當初是怎麽認識他舅舅的?我可不信報紙上那些鬼話。”青禾一問完,前面的小李豎起了耳朵,穆歸一愣,覺得自己煙瘾又犯了,手摸索到了盒子的硬紙邊,才剛掏出來,就被青禾揉碎扔了。
“抽什麽抽,想得肺癌啊!”青禾眼睛黯淡了一下,想起了父親,連忙搖了搖頭将這個念頭扔出腦海,接着問。
“哦也沒什麽,就是被人給騙了,然後兩個走投入路的人奮力一搏罷了,誰知道就紅了呢。”穆歸淡淡說着,臉移到了窗戶邊上,好像外頭有什麽非常吸引她的風景一樣。青禾一看,好像懂了什麽,心口一抽也緘默不語了。
一時間車裏頭靜的可怕。
“穆姐,慶功宴還去嗎?”小李心驚膽戰地問。
“嗯去吧。”
一晚上穆歸喝的爛醉如泥,雖然酒量很大,可也抵不住一瓶又一瓶的灌下去,一個人就幹掉了好幾瓶的啤酒還有啤酒白酒混合物,回去的路上直接吐了,滿椅子都是,整個車廂都是酒味。
“青青……”她喊完将臉埋入了青禾的懷裏,青禾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慢慢、慢慢衣服就被熱氣給浸透了,接着風一吹又涼了。
冰冰的。
晚上洗澡的時候,穆歸在浴室呆了很久,久到了青禾不停地拍門不停地拍門,她大聲喊着,“穆歸!再不開門我就破門了啊!”
咔噠一聲後,青禾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剛旋轉開把手,就看到霧氣蒙蒙的浴室裏頭,花灑在嘩啦嘩啦的流着水,卻沒看到人。她剛準備進去找人,腳下一滑忍不住失聲尖叫!
千鈞一發之際,青禾感覺到被人攔腰抱住,單薄的衣衫立馬就透了水。
熱氣噴在她耳朵邊,耳邊輕輕響起了一個聲音,襯着熱氣升騰的浴室顯得有幾分暧昧,“你啊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如果我不在該怎麽辦呢。”
青禾把頭一扭,拒絕往那邊白花花一片的看,面紅耳赤地說:“誰、誰要你幫忙了。”
“口是心非。”穆歸點了點青禾的鼻子,将她推出了浴室門口,“我沒事,別擔心了。”
青禾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還是決定去做點吃的。
穆歸穿好浴袍出來的時候,房間空蕩蕩的,她奇怪走出去,聞到了一絲酸香誘人的味道。廚房裏頭青禾小火熬着一個陶瓷小盅,裏頭滾着魚肉和酸筍,雪白的嫩豆腐、褐色的冬菇,袅袅香氣慢慢充斥在廚房逐漸沖出去,将門口的穆歸裹起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動靜驚動了屋內的人,青禾一驚,差點把旁邊的碗給碰掉下來,“你洗好了?”
“這是什麽?”
“你不是頭痛嗎?這是酸筍魚湯,用來醒酒的,你坐到沙發上,我給你按按頭。”青禾将火關了,拿着濕毛巾裹出來,放在那裏涼着。幫穆歸揉着太陽穴,她動作很輕,很柔,穆歸漸漸感覺到濃重的睡意襲來,眼皮慢慢重了。
青禾也不打擾她,只是彎着腰盯着她青黑的眼底,看的久了,直到她腿酸了,想要起身,忽然感到手被人一抓,猛地拉下去,整個人砸在了柔軟的身體上。穆歸順勢一壓,兩人臉對臉,青禾瞪着眼睛不說話。
“你幹什麽?”
穆歸慢慢壓低身子,用一種循序漸進的速度帶給青禾越來越濃重的壓迫感,她湊在青禾耳邊,伸出舌頭極輕柔地舔了一口,低低地笑出了聲。
“幹你。”
“你……唔……嗚嗚……”
“你知道白水雲愛誰對不對?水雲,你愛蘇綿嗎?”
青青,你愛我嗎?
穆歸将腦袋埋在青禾肩窩處,鴕鳥一般不肯擡頭,她看不到的地方,青禾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用一種非常兇狠的氣勢,抓起穆歸頭發一把湊了上去。
“什麽都別說了,吻我!”
細小而透亮的水珠從眼角滑落,漸漸滑入兩人糾纏的頭發間,再不複見。
穆師姐,你知道嗎?五年前的那一場校園相遇,我想我對你早就一見傾心。
傻青青,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紅塵滾滾,感謝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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