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寧河下車的瞬間,聲控燈又亮起,久在暗中的兩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得有些晃神。

艾星在下意識閉眼前似乎看到寧河伸手扶了扶牆,等他再睜開,那抹清俊的身影已經轉進屋內。

艾星略晚半分鐘進門,沒有預料艾成錦就站在玄關處等着自己。他本來以為要被父親追究連續晚歸的行為,事先想好的托辭已經備在嘴邊,艾成錦開口說的卻是另一件事,“學校想讓你參加全國高中生知識競賽,還想讓你牽頭組隊,你知道嗎?”

艾星十分詫異他從哪裏得知這個消息,跟着點了頭,說知道。

艾成錦打量着他,“Mr.Garcia今天電話給我來了通電話,讓我想辦法說服你代表學校參賽。”

艾星一心惦記寧河,對這個老師三番五次跟他提及的比賽毫無興趣,但艾成錦畢竟是他爹,這時他只能耐着性子聽完。

艾成錦端着長輩的架勢問他,“你怎麽打算?”

艾星如實以告,“沒什麽興趣。”

艾成錦眉頭皺緊,“William你是不是太驕傲了?學校給你機會,讓你為校增光,那是多少同學求之不得,你怎麽這麽沒有遠見?”

艾星一貫受不了艾成錦這種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可是一轉念想到自己和寧河之間暗度陳倉的感情,還有被蒙在鼓裏的雙方父母,隐隐生出一絲愧疚,難得拿出耐心解釋了一回。

他先給艾成錦介紹背景,“這個比賽已經被猶太和印度血統的學生壟斷了将近十屆,本身沒有創新內容,純粹靠背題。我了解過題庫的容量,大概要背出上萬個知識點,才有可能帶隊闖入決賽。其中大部分知識都很偏門,比如二戰時期死亡的德國士兵最多死于哪一條戰線?答案是歐洲東線戰場。您想一想這種知識,我這輩子除了參賽再也不會用到第二次,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

他又轉而分析校方的動機,“學校老師已經嘗試了兩三年都沒把一個團隊組建起來,這才讓我出面想辦法。學生都知道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拿獎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拿不到,花出去的時間成本誰來彌補?”

最後他綜合自身情況,“我馬上要參加SAT(美國高考)的考試,現在開發的游戲也有投資方準備入場,如果想就此做強做大,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一旦被這個比賽拖累幾個月,耽誤的大事就多了。”

艾星分析得有條不紊,艾成錦一時找不出理由反駁。可他畢竟在電話裏滿口答應過老師,只能緩下口氣勸說兒子,“Mr.Garcia為這件事專程打給我,說明對你的重視,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艾星揣着心上人,不願在這兒跟艾成錦虛耗,随口應承下來。艾成錦放他上樓休息,艾星起先走得很快,上到二樓又刻意放輕了腳步,好像唯恐寧河聽到。

整條走廊都黑着,只有那扇半掩着的房門透出一絲光亮,似在引他入彀。

艾星停在門前,手擡起來還沒有敲下,方才寧河說過的話重又閃回腦中。可惜字句不成亂作一團,尤其那一句“.....也是我的第一次”,餘音猶在耳畔,艾星想着想着,整個人都不禁燥熱起來。

他擡手在門上扣了兩下,不等裏面應聲,直接推門而入。

寧河正準備洗澡,上身的毛衣和T恤都脫了,只穿着一條牛仔褲,彎着腰從抽屜裏拿取換洗衣物。

艾星沒想到門後的柔光之下竟是一幅如此引人遐想的圖景,視線凝聚在那截勁瘦的腰身和隐約可見的腰窩處,又順着清晰修長的脊骨慢慢上移。

寧河迎着注視一轉頭,掉入他那雙如墨深眸裏,來不及開口讓他出去,艾家少爺已經反手扣住房門,再不忘搭上第二層鎖,一面勾着笑,一面沖寧河說,“門也不鎖,這是在等我呢。”

——他平日演慣了好學生的樣子,此刻把僞裝都卸了,并無刻意之下也有七八分的放肆撩人。

寧河後悔晚矣,收不回自己剛在車裏說的那些不經過大腦的話,更不料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竟會直接跟進卧室。

艾星鎖好門,又叫了他一聲“哥”,單單一字聽似随意,寧河卻從中覺出沉沉情意與情欲。他一貫的淩厲口齒維持不住,支吾地問,“艾叔叔、他不是找你有事麽?”

艾星緩步到他跟前,笑容疏懶,“已經聊完了。”

寧河移開視線,長睫覆下,“那就早點睡吧。”

艾星站在他跟前,不疾不徐,“我今天為了你差點跟人打架,你就這麽趕我走?”

寧河裸着上身,手裏抓了兩件換洗單衣,在艾星的注視下漸漸感到自己無所遁形。少年投來的目光仿若實體、帶着炙人熱度,一點一點在他皮膚上烙下痕跡。

——渴。他不自覺地幹咽,喉結微微滾動。說不清道不明地,好像急需一個吻或擁抱才能緩解。

寧河其實有意退讓,不想跟着艾星在此時此地一點就着。可是話一出口,只讓艾星覺得莫名勾撓,就聽得對方輕聲說,“家裏人都還醒着,你就非得挑這個時間?找刺激也不是這麽個找法。”

艾星心想,真不是自己年輕氣盛欠缺定力,而是寧河實在太美太誘人,單是聽他說說話自己就快硬了。他順手脫下外套要給寧河搭上,不料對方推擋不從,反被他一把捆緊,繼而直接摟起,将人塞進了櫃門半開的衣櫥裏。

“艾星!?”寧河陡然跌入櫃中,慌亂之下提高了音量。

艾星将他捂住,掌心裏蓋着他柔軟的唇瓣,在狹小空間裏一寸一寸迫近,沉着聲,“別叫啊哥,萬一房間隔音不好呢。”

......

不待寧河回神,他的另只手已經探到寧河身下,開始搓揉撫弄。

寧河腳下頓時不穩,脫了力向後靠倒,半埋在挂起的衣衫間,眉目隐隐綽綽看不分明,反倒添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他伸手欲阻止艾星進一步侵犯,衣櫃卻在他們推搡之間發出異響,這下寧河不敢再動,艾星愈加嚣張,松開了捂在寧河嘴上的那只手,不由分說地附身吻他。一邊是上下套弄的動作未停,一邊又順着寧河光滑背脊慢慢下撫,直到探入緊實股間。

寧河在交往中向來是被遷就追捧的那一個,感情裏總是他予取予奪進退自如,哪裏見過艾星這種先斬後奏的流氓。他那根半挺的分身被少年握緊,後面也被手指慢慢抵開,慌亂之下在艾星的唇舌間含糊求饒,“別、別這樣,艾星…讓我緩緩……”

艾星不讓他脫身,邊吻邊說,“原來還沒人碰過你,那我要先預訂下來。”

說着,手下動作加快,牙齒含咬着寧河的下唇,笑容惡劣地問他,“哥…你說,從哪裏開始?我給你留多少個吻痕才夠宣告所有權?”

寧河擡腳踹他,被他眼明手快地摁住,繼而又壓上去與寧河貼得更緊,慢慢往寧河耳中吹氣,壓低聲音,“哥你消消氣,那裏要是踢壞了,以後沒人伺候你讓你舒服。要撒氣咱們換個地方。”

然後順着寧河的脖頸,極有耐心地印吻、吮吸,留下深深淺淺的各種痕跡。

寧河咬着牙,不肯讓自己呻吟出聲,手裏抓着艾星的短發,感到少年正慢慢地下沉,又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也跟着他一起堕落了。最後他的牛仔褲被艾星拽下,連同內褲一起滑落至腳踝。寧河在迷亂之中垂眼看去,已經半跪在他身前的少年也同時擡眸,他們隔着無數拂動的衣料,在這處狹小空間裏視線交纏。

繼而是一種讓寧河徹底失控的快感蔓延開來,來得急切發燙,令他難以自持,無助地擡手擋臉,喉間發出破碎的喘息和低叫。

同為男性的好處就是,即使毫無經驗也知道怎麽樣讓對方快樂。

艾星當然是第一次為別人口,寧河微顫的身體和呻吟鼓勵了他,讓他将自己的欲望都放置一邊,一心只想讓對方享受。他知道這段關系點燃了前十七年積攢下的愛與熱望,可是直到跪地為寧河而做的這一刻,他才發覺自己竟已到了如此貪嗔眷戀的境地。

他對寧河有着可怕的占有欲,總想不顧一-切将他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一不管 是身體抑或精神。

寧河大概也有很久不曾自渎,艾星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讓他射了。

他在寧河顫抖着往下滑落時,扣住了他的腰。

寧河則就勢下去捧他的臉,不讓他咽下那些濁液,顫着聲說,“乖,不要吞……”

說着将一只手指擠入艾星口中,另只手抓起剛才落在櫃中的幹淨衣物,替他擦拭。

經過一番倉促收拾,艾星攬着寧河坐在衣櫃裏。寧河渾身赤裸遍布紅痕,就連大腿內側都有艾星留下的齒印;艾星卻一身齊整,衣衫不亂,環抱着懷中人,不時垂頭親吻他的側頰。

寧河本來還想幫他解決,艾星卻說,“不用了,你也累了,我一會兒去沖個澡就行。”

寧河在這一個多月的交往進程中,不斷感受到艾星的好,而且覺得對方似乎越來越好,讓他沉溺甚至不可自拔。可是眼下這個相擁靠坐的姿勢,又在不經意間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艾星的手上,輕喟,“我們在這個家裏,是不是就像關在一個不能見人的櫃中?待在裏面可以親密無間,一旦走出去就要冠冕堂皇地做回家人。”

艾星沉默少傾,才說,“不會的,哥。我知道你和你媽媽感情很深,不願揭開我們這一層關系刺激她。那就再等等,我很快就會變得獨當一面,你也不用再為這種事情擔心。”

寧河先是一怔,而後轉身将艾星抱住,雙膝跪在他曲起的兩腿之間,沉聲說,“艾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也讓我為你努力一次。”

頓了頓,不等艾星說話,他又帶了幾分無奈道,“只是以後能不能請艾少爺稍加收斂,家裏畢竟還有其他人,萬一開門進來撞見我們這樣,要怎麽解釋...?”

這下輪到艾星笑了,他的肩膀微微抽動,深邃眼中閃過通透碎光,一面抱緊寧河将他捂暖,一面貼在他耳邊對他說,“哥,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作者有話說:-缺失部分請見微博,加州星河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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