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淵修煉,而青嬈卻在外面除了三日的草。
第四日曬得幾乎沒人形的青嬈才回到夜晖殿,一進去便看見連城正在一旁拿着個東西不知雕刻什麽,而瑾淵依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兩人看似無言以對,但是有種難以言說的融洽。
與此同時青嬈愣生生像個多餘的,本來就曬黑的臉更黑了幾分,上前施禮打斷他們:“見過魔君。”
原本懶慵的瑾淵聽見的聲音頓時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淡淡說道:“怎麽,草除完了?”
說起這個青嬈幾乎氣的吐血,這魔宮裏面雜草不知道長了幾百年,怎麽可能一時除完。
她假笑道:“成蹊護法讓屬下問問魔君,你生辰将至,打算如何舉辦,請您移步拂月宮商讨一番。”
“不去。”瑾淵絲毫情面不留:“他如果想問我,就過來找我。”
“這……”青嬈看向連城,然而連城聳肩表示無奈,然後繼續埋頭刻東西。
在青嬈眼中她和瑾淵親近,不過是這位大佬睡迷糊而已,真是怎麽樣還是自己心底清楚。
青嬈只能依言退下,瑾淵又開始鬧連城:“瞧瞧,成蹊抛棄你了,連傳話都用那個小妖。”
連城笑,心中卻罵,您老人家三天不讓我出這個門,外人都聯系不上,至于能讓旁人成蹊就算真的想找我,也沒那個本事。
估計青嬈将原話告知了成蹊,不一會成蹊竟然還真的來了,依舊是一副笑臉:“魔君萬安。”
“護法若是不在我面前出現,我更安。”
雖然瑾淵比不得成蹊,可是正是年少,心氣太高,即便真的打不過口頭上也是不落下風的。
成蹊顯然習以為常,不和他一般見識:“魔君說笑了。說正事吧,今日屬下前來是想告知魔君,十日後便是您的生辰宴,屬下已經請各族首領到時在魔宮設宴,不知魔君以為可否妥當?”
都已經準備好了,瑾淵怎麽以為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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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淵半眯着眼,輕飄飄地說:“那就,有勞護法了。”
“不敢。”說完他看了一眼一直躲在角落的連城:“看來屬下送來的這份禮物魔君很是喜歡,聽聞魔君已經三日不曾出門,這……縱欲傷身啊。”
“……”連城又默默退後一步,然後捂住臉,幾乎都要哭了出來,一世清白,三日便毀了,就知道瑾淵此人不懷好意,說什麽讓她安心住下養傷,明明就是刺激成蹊。現在好了,目的達成沒有不知道,反正她名聲是毀了,誰都知道她是魔君的人。
瑾淵勾唇輕笑:“自然,這人有多好,護法難道不知道嗎?”
成蹊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依舊恭恭敬敬:“那就恭喜魔君,屬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護法慢走,連城,送送護法。”
連城還未走出去就聽成蹊說:“不必,不敢勞煩。”
說完成蹊轉身離開,只是目光深沉看了連城一眼,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直到成蹊離開,瑾淵渾身戾氣暴漲:“陽奉陰違,狐假虎威,何必在我面前顯擺。”
連城更不想走出去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可不想出去觸黴頭。
但是瑾淵好像成心要找她麻煩,拍着床板怒吼:“出來,躲在哪裏鬼鬼祟祟幹什麽。”
連城一臉哭相出來,辯解道:“魔君,我沒有鬼鬼祟祟。”
“你們都一樣,一個兩個,不把我放在眼裏,若是當初,若是當初我……”
瑾淵越說越激動,眼睛都變得猩紅,連城覺察到他不對,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冷靜,平心靜氣,不要讓那些髒東西控制了你。”
連城剛讀檔醒來就遇上瑾淵走火入魔發狂,現在看來是因為有心魔,法術增進,心魔也在增長,按照連城從古書上看到的說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不等他大功告成,就自爆而亡了。
連城不顧自己剛剛修養恢複,輸入源源不斷的靈氣至瑾淵體內壓制他四處亂竄的真氣,瑾淵慢慢平息下來,連城心口的灼痛感更甚,是靈力衰竭的征兆。
許久,瑾淵眼睛恢複如常,連城才如釋重負松開手,一時體力不支也顧不得許多坐在了瑾淵的寶貝床上。
看來還真的需要好好修煉,不然等以後瑾淵再發狂她既沒有能力安撫也沒有能力自保,只能等死。主線劇情還沒開啓,她還沒有看到心心念念的男主,可不能死。
連城喘着氣對瑾淵說:“年輕人不要火氣這麽大,會生病的,你看,要不是我在,你今天還自燃不成。”
原本想看看她傷勢如何的瑾淵:“……”
“攻略對象好感度上漲至負五十,波動不穩,請宿主注意。”
生辰
自那日起,連城便尋來清心咒讓瑾淵讀,瑾淵自然不會看這些,連城便轉而自己讀給瑾淵聽,日日念叨着:“清心若水,清心即水。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瑾淵躁氣平息下去多少連城不知道,反正她是日日平心靜氣,越發看瑾淵像只一逗就炸毛的小奶貓,漸漸少了開始的幾分畏懼。
連城原本就是一個足夠大膽的人,你退我便進的那種,瑾淵的退讓恰恰讓連城步入他的生活。
轉眼七月十五,民間的鬼節,魔界的魔君生辰日。連城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魔宮以外的人,更重要的是,瑾淵終于離開了他的寶貝床,讓連城幫她穿衣梳發。
連城這才發現瑾淵很高,只是過于瘦,穿着寬大華麗的袍子覺得空蕩蕩的,像個幽靈一樣。
連城一邊幫他系腰帶一邊念叨:“太瘦了太瘦了,一個男人腰這麽瘦要女人怎麽辦。”
“嘀咕什麽呢?”
“沒什麽,誇魔君身材好,走吧魔君,護法在外面等着您呢。”
成蹊的确在等他,可他也沒閑着,連城随瑾淵進了主殿時他正和幾個大族族長談笑風生,殿內一派和諧氣氛,有沒有瑾淵這個主人都沒有差別。
甚至瑾淵進來坐到主位也無人注意,還是成蹊看見他,故作驚訝上前行禮:“請魔君恕罪,未曾遠迎,怠慢了魔君。”
“我沒來,也未見你閑慢。”
“怎麽會,既然魔君到了,那我們便開宴吧。”
成蹊話音剛落,原本殿內還亂哄哄的人群立馬安靜下來,靜靜坐在位置上等着成蹊發話。
成蹊也不遑多讓,高談闊論:“今日乃魔君五百歲生辰,五百年來在魔君帶領下我魔界越發振興,相信假以時日,必将重回巅峰。”
連城躲在瑾淵身後,低頭不語,心中卻嘲笑,萬年前神魔一戰魔界元氣大傷,萬年沒有恢複過來,否則也不至于連一個小小的廣明門都拿不下。如今竟然指望瑾淵一個五百歲的小屁孩,傻子才信你說的這話呢。
可事實證明,這世上傻子還不少,坐在這裏的也不少,成蹊三言兩語便将他們野心挑撥起來,紛紛大展宏圖,想着日後的光明場景。
連城瞠目結舌看着成蹊,覺得這人應當是傳銷界鼻祖。
而與之相對的,是一言不發的瑾淵,從始至終他只是坐在高位,做一個讓成蹊附加無限期待的神明,而實則衆人的目光都留在成蹊身上,未曾分給他半分,不曾注意他的失落,和現在眼中的殺意。
他看着成蹊那張堆滿笑意的臉,只覺得刺眼至極,恨不得上去一把捏碎他的頭顱。卻感覺到有人輕柔地撫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魔君,這道蘿蔔羹看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連城在陰影處站着,旁人看不見她,她也不在意,只是注意到瑾淵越發繃直的後背時才暗覺不妙,上前勸阻,免得這人一時發狂再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
感覺到瑾淵依舊身子緊繃,處在戒備狀态,連城跪坐在他身邊為他夾菜倒酒:“據說這是上好的果子酒,魔君嘗嘗。”
瑾淵看了一眼酒杯,淡淡說道:“我不想喝酒。”
連城轉而給他夾了一塊粽子糖:“那吃這個,很甜。”
“太過甜膩。”
“吃蔬菜,清炒時蔬也不錯。”
“寡淡無味。”
“……不如嘗嘗這道龍抱鳳蛋,罷了,魔君不吃葷。”連城生生放下筷子,仰着臉問他:“您老人家消遣我是嗎?”
瑾淵竟然還大大方方點頭承認:“誰讓你不識擡舉,這時候湊過來,成心找罵。”
“我……”連城深吸一口氣,面帶假笑:“我明明是為了魔君好,想讓您開心些。”
“哦,那你失敗了,我現在很不開心。”
有時候連城也捉摸不透瑾淵的性格,說他是個死傲嬌吧,這時候又過分爽快,說他毒舌心直口快吧,偏偏有事喜歡蒙在心裏不說出來,讓人猜不透,想不清楚,而你若真的猜錯,他偏要為此而生氣。真是一個過分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