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傷了?”
這個又字用的就很靈魂。
倒不是受傷,只不過前幾日為了幫瑾淵養傷她自己放血留下的傷痕還沒痊愈,露出一截白紗布正好讓靈犀眼尖看見了。
淩瑜也蹙眉問:“你們做什麽去了?”
靈犀更直白:“早就說讓師姐跟我們在一起,別人都保護不了你,太可憐了。”
連城背後就是瑾淵,雖然沒有看見,但是能夠感受到逐漸籠罩的寒氣,不用說,那位大佬一定又在瞪她。
她趕忙說:“沒事,自己不小心弄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是嗎?”靈犀貌似不信,在她手腕上摸來摸去:“看上去好像很嚴重啊,包的這麽厚。”
“小丫頭,我真沒事。”連城抽回手,揉靈犀臉上的嬰兒肥:“多謝你關心師姐,吶,獎勵你一只大貓。”
說着連城就把一直抱着的卿卿塞到靈犀懷中。卿卿這個懶家夥睡了一路到現在都沒醒,更不知道連城已經将它給賣了,還在靈犀懷裏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繼續呼呼大睡。
可靈犀關注點卻在它包着紗布的爪子上:“唔,為什麽卿卿也受傷了,好可憐好可憐……”
靈犀本質還是個孩子,心思單純,很快就被卿卿的爪子吸引目光,無暇顧及連城。
淩瑜還想說什麽,連城打斷他:“淩瑜師兄,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長大了,你應該關心某些不會照顧自己,随時有可能被人拐走的小丫頭。”
例如他身後抱着一只兇獸而不知的那位。
淩瑜看看嬉皮笑臉的連城,又看看懵懂無知的靈犀,無奈嘆氣,滿眼都是對這兩個不聽話小丫頭的無能為力。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淩瑜和靈犀,瑾淵卻握住她背在身後的手,輕柔地撫摸,輕柔到連城汗毛倒豎:“您老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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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淵問她:“很疼嗎?”
這廢話只想讓連城翻個白眼,不過她還是說:“不疼,一點都不疼。”
“說實話。”
“我說不疼你信嗎?”
“不信。”
“那不得了。”連城收回手:“疼也疼過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不過用幾道疤換你一條命還是挺劃算的買賣。”
見瑾淵還是一臉郁卒,連城拍他的肩:“你沒必要做出這幅表情覺得虧欠我許多,我說過,我能活下來也是有你的功勞,而且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所以你還不如加油努力,變強大點,才不算辜負我。”
連城說完蹦蹦噠噠往前走,前面熱鬧的景象吸引着她,卻聽見瑾淵在後面自言自語:“如果我不行呢?”
連城駐足,回首,給瑾淵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一定行。”
有她這個親媽做保證,還有什麽不行的。
可是親媽現在卻無法告知瑾淵為何初七變初八這個問題。
瑾淵信誓旦旦說:“我不會記錯日子。”
“我當初還說我不會記錯路程呢。”
結果被那個黑衣人打臉,還真是五十裏而不是五百裏。
連城說:“或許千裏符太快,我們把時間跑過去了。”
“你要諷刺我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
連城頓時啞言,她抖機靈本想開心開心,卻無意識撞到魔君大人無法畫符這樁心事,罪過罪過。
連城又說:“哎呀,這個不是重點,無所謂,不要緊皺着眉頭,不好看。”
聞言瑾淵立馬眉眼舒展開來。
魔君自然是坐在首位,對面是淩瑜和靈犀,仙界之首。其下便是殷雪衣,穿雲樓屬于仙界第二大門派。再往下連城看不大真切,宴席前前後後,連綿不絕,可見巫鹹國國威不減。
良辰吉時将至,巫鹹國主高坐主位,周邊傳來陣陣鼓聲,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天邊飛來五色彩雀,口撷花瓣,花雨紛紛落下,鋪滿地面。地上是一片喜慶之色,天邊是滿天彩霞,天與地相輝映,美不勝收。
彩鼓聲止,鑼聲響,随着禮官一聲高喝,一部分彩雀散開,衆人舉目望去,只見雀兒搭成橋梁,帶着一對璧人向賓客走來。
男子高大英俊,紅袍加身,頭帶金冠,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喜色。他手中牽着紅綢,紅綢另一端便是他的新娘。新娘帶着蓋頭,看不出容貌,但一舉一動猶見氣質不凡。
新人踩着鵲橋走到巫鹹國主面前,巫鹹國主喜不勝收。瑾淵卻面露疑惑。
連城低聲問他:“怎麽了?”
“那個驸馬似乎有些眼熟。”
“可能是有過一面之緣,等回頭問問他叫什麽名字。”
兩人說話間,新人已經準備行禮。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巫鹹國有種種不同,但還是人族,遵循最傳統的禮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變故就是發生在三拜的時候。
禮官唱喝:“夫妻對拜。”
驸馬與公主轉身彎腰準備行禮,正當起身時公主卻一掌打在驸馬心口。驸馬雖為男子,但此刻也是猝不及防,生生退了好幾步。
公主動作很快,而且太過突然,衆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正在此時她卻突然掀起蓋頭,山水畫一般溫柔的眉眼布滿殺意。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直直向國主的方向刺去。
國主雖也未曾料想自己女兒會在此刻行刺自己,然而出于本能還是出手遮擋,可也只擋住一招,公主一腳踢向他腹部,國主吃痛之際,公主抽刀再砍,一招便刺向了國主心口。
“來人,護駕。”
周圍侍衛終于回過神來,将手中長戟指向行兇的公主,公主對危險置若無物,轉身揮袖便将他們甩出去老遠。随後轉身欲走,她身形詭異,幾個縱越便不見了人影。
今日來此婚宴的都不是尋常人等,見此狀況怎能袖手旁觀。
淩瑜先追了上去,殷雪衣和靈犀緊随其後,但凡能動手的都跟了上去。
連城拉住瑾淵:“先和我去看看受傷的人。”
可是這時候看已經沒什麽用了,國主胸前一大片血跡,連城摸他脈搏,卻只對瑾淵搖頭。
“商……凝。”
是驸馬。他似乎也受傷不輕,但還是艱難起身随着衆人向公主的方向追了出去。
連城問瑾淵:“現在怎麽辦?”
“跟上去看看。”
天邊亮起紅色煙火,是巫鹹國侍衛在傳訊。那麽多人,更是在巫鹹國內,公主自然是無處逃竄。
更妙的是,她跑的地方是一處死路,一座高大的石塔擋住了她的去路。
淩瑜帶衆人将她團團圍住,直到此刻這位大師兄依舊一副平淡不驚的模樣:“公主,事已至此,還是束手就擒吧。”
巫鹹國侍衛倒是直白的多:“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此人不仁不孝,殺害我們的國主,她的父親,就地處死即可。”
在吵雜聲中公主轉過身來,她是一個長相溫柔的姑娘,只是現在半身染血,面上猶帶血跡,添了幾分狠厲。
面對如此險境她卻表現的悠然自得,輕吟道:“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
“商凝……”驸馬拖着受傷的身體終于到了,滿目悲戚看着公主。
而公主的眼神卻比他更悲涼幾分,她唱完最後一句,在衆人的提劍相逼中,一步步後退,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再度逃跑而小心提防時她卻再度握起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手一歪,血濺三尺。
“商凝。”
瑾淵在公主自刎前一秒捂住她的眼睛:“不要看。”
已經知道結局,看不又看有什麽區別。
時間
大紅燈籠燃的正旺,院內還是一片張燈結彩喜慶模樣,可衆人心中卻是一片悲涼,紅喜字在他們眼中也黯然失色。
商凝公主那一刀下得狠手,腦袋都幾乎割下來,當即便斷了氣,驸馬見狀氣血翻滾暈了過去。巫鹹國侍從手忙腳亂将這死人和半死不活的人擡回去,又出來幾個大官之類的人對賓客連聲道歉,安排他們回到王宮之中休息。
明明是為喜事而來卻落得一地狼藉,衆人掃興不已,卻也為這變故疑惑不已。尤其是如靈犀一般閑不住的。
回去的路上靈犀便一直問:“那個公主為什麽這麽做,看起來驸馬和國主對她都很好,要是我有人對我那麽好,我才舍不得死呢。”
連城看了淩瑜一眼,心想這笨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世上怎麽可能會有比淩瑜師兄更好的人。
淩瑜摸她的頭:“說到底這不過是人家家事,我們還是不要多問,等巫鹹國漸漸安定,我們便請辭離開。”
“國主死了,公主也沒了,這巫鹹國莫非無主了?”
巫鹹國主除一女之外再無子嗣,他們一族也是子息單薄,想來是要那行禮行至一半的驸馬做主,今日所見,這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