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還有那個驸馬要殺我。”
“沒事沒事,不怕啊。”連城撫摸她的背安撫道。
靈犀其人,生性純良,一腔熱血意圖除魔衛道,但是如同一張白紙,不曾見識過這世間的極惡,當她第一次看見黑暗,本能便進行抗拒,這也無可厚非。
連城鼓勵她:“靈犀,你師兄在外面等着你,現在只能靠我們了。”
“師兄,師兄為什麽還不來救我?”
此刻的淩瑜應當還在糾結幕後黑手,想要一網打盡。
連城不忍和靈犀說實話:“你師兄很擔心,他現在也在外面想辦法救你,靈犀,你長大了,不能只靠着師兄。”
“可是,我害怕。”
“不怕的,起來,我們一起走出去。”
前方大雪茫茫,四周一片虛無,靈犀茫然看着周圍:“我們往哪走?”
“你覺得呢?”
靈犀也不大确定,只能随便指個方向:“那就,那邊吧。”
系統漸漸消停,說明靈犀已經恢複,接下來只要跟着她走,應該就可以走出去吧,連城如是想。
“靈犀應該已經安全。”通天塔邊,淩瑜在和瑾淵說:“我感覺到了。”
瑾淵才不信什麽感覺,他只知道如果連城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會急的殺人。
倒不是對連城有多麽深的感情,只是瑾淵太過霸道自私,既然他三番兩次都沒有要了連城的命,憑什麽別人可以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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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瑜見瑾淵沒搭理他,解釋道:“靈犀的長生石注入我的心脈中,如果她有危險我會感受到。”
“長生石?”
“對,廣明門的長生石,相信瑾淵魔君并不陌生。”
瑾淵自然不會陌生,當初他也有一塊,連城也有。只是瑾淵那塊早已四分五裂,而連城的……瑾淵攤開手,當初連城将長生石交給他,卻在觸碰到他身體時消失不見,莫非也在他體中。
可是他并沒有任何異常,是連城沒有遇到危險,還是他感覺不到。
淩瑜見瑾淵神色恍惚,問他:“瑾淵魔君可想到什麽?”
瑾淵收回手:“與你無關。”
正邪不兩立,淩瑜雖脾氣溫和但也不是對誰都一視同仁,瑾淵三番兩次惡語相向,他也不至于上前自找不痛快。
可眼下這情況,除了他們兩個還真的沒有可以聯手之人。
淩瑜本想勸說瑾淵放下偏見,耳朵一動,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淩瑜單手執劍低聲和瑾淵說:“有人過來了。”
瑾淵原本在看連城失蹤前的那副嫁衣,聞言回頭,正好看見一人走過來。
微風乍起,烏雲散去,月光照耀大地,将一山一水,一景一物照的清清楚楚,甚至照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例如,殺氣。
看清來人瑾淵反而輕松下來:“若是不來,反倒奇怪。”
祭祀
“師姐,那個是什麽?”
連城将自己胳膊從靈犀手中艱難拽出來未果,無奈道:“那個是什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先松開我,我衣服都被你扯下來了。”
“可是我害怕啊。”
連城總算從靈犀手中救回自己的袖子,穿好後安慰她:“沒事不怕,你看見什麽了?”
“你看那個,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連城順着靈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半空中懸浮着一團白光,走進去瞧真切,是一架灰白支架黑色琴弦的箜篌,和通天塔裏一模一樣。
她們一路走來就像是鬼打牆一樣,怎麽都走不出這片雪原,如今箜篌再現,或許會有轉機。
靈犀好奇問她;“師姐,這個箜篌好奇怪。”
以靈犀的膽量,連城好奇若是如實告訴她這箜篌的來歷說不定會吓得當場暈過去。
連城轉言道:“是巫鹹國法寶,我在外面見過,靈犀,你去看看能不能拿下它。”
靈犀遲疑地看着連城,連城補充道:“我就跟在你後面。”
有此保證靈犀才放心過去,說來也奇,當靈犀剛伸出手時,那架箜篌便飄飄蕩蕩到她手邊,光芒斂去,像是一只桀骜不馴的野獸遇到了命定的主人,收起爪牙,想讨主人歡心。
靈犀見此喜笑顏開,向連城炫耀;“師姐,你看,它的意思是不是認我做主人,我是不是有神器了?”
“應該是吧,畢竟我也沒有。”
連城本意是她沒有這方面經驗,誰想靈犀會錯意,以為連城是因為沒有神器而沮喪,挽着她的手臂說:“沒關系,現在我有,我可以保護你。”
神器之所以說是神器,便有不同尋常之處,尋常人難覓,覓得也不能輕易使用。靈犀到底還是太過單純。
連城催促道:“你試試,看看能不能催動它。”
靈犀興致沖沖撥動琴弦,琴音一出,鬥轉星移,白雪消融,黑夜散盡,她們二人竟然轉眼到了一條街道之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師姐?”靈犀緊張地抓住連城的袖子。
連城反握住她的手:“不怕,你看,那個是什麽?”
大街之上人聲鼎沸,兩邊百姓夾道聚集,踮腳張望着什麽。靈犀和連城站在房頂上,将下面的景色看得清楚,可下面的人卻似乎看不見她們。
忽然,人群再次熱鬧起來,街頭出現簇擁的人群,笙簫管樂齊鳴,身着盔甲的武士開道,貌美的侍女随後,左手一手攜籃,朝空中抛散花瓣。一輛輛花車上坐着身着白裳的童男童女,面帶白紗,添了幾分神秘。
這麽大的排場,只是為了迎接後面的重頭戲。
十六架金車緩緩前行,出現在百姓面前,金車四周雕刻着繁複花紋,金車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華裳的女子,雙目緊閉,眉眼如畫,面容娴靜而虔誠。
“是巫鹹國祭祀。”靈犀突然說:“那個就是巫鹹國公主,現在她要被送去做祭品。”
連城問道:“箜篌告訴你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見她就想起來了,或許,真的是箜篌告訴我的。”
儀仗隊帶着公主和人群出城,走到一座大山前,山旁便是他們熟悉至極的通天塔。
原來若幹年前通天塔并不在巫鹹國王宮,只是巫鹹國百姓對它的一如既往信奉。
通天塔前搭起高高的祭臺,十個中年男人團團圍坐,臉上帶着如公主一般的表情。
傳說中巫鹹國有巫鹹、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位巫師,應當就是他們,他們将與公主,與巫鹹國百姓一起,共同完成這場祭祀。
儀仗隊到達通天塔,人群再一次熱鬧起來,巫鹹站起身,揚手,一道紅毯席卷開來,從祭壇鋪到金車。公主從金車上站起身,織金流雲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塵不染的珍珠繡鞋包裹着三寸金蓮,赤金镂空步搖随她腳步緩緩晃動。華貴不凡的裝束,代表着對天神的尊敬和巫鹹國的富庶。
在巫鹹國,少女活祭是最為重要的一道儀式。巫鹹國對外說他們可以通過登葆山到達天界,轉述人民意願,傳達上天的旨意。而神魔大戰後神界大門關閉,便只能通過活祭的方式,将純潔無暇的少女送給天神,來換的巫鹹國巫師每年定時的上達天界。
可若真是如此,那這茹毛飲血的天神,又與惡魔有何差別。
無論如何,巫鹹國百姓對此深信不疑。祭祀有條不紊的舉行,十位巫師端坐祭臺周邊,雙手高高舉起,口中念念有詞,底下百姓的目光滿是熱忱。而作為祭品,高高在上的公主面色平靜,也不知是對即将到來命運的坦然接受,還是對百姓瘋狂迷信的無可奈何。
未幾,嚴絲合縫的通天塔突然出現一道門,百姓更加興奮,巫鹹雙手合十,高呼:“聖女獻祭,天佑巫鹹。”
“天佑巫鹹,天佑巫鹹。”
在百姓一陣陣吶喊聲中,公主踏着紅毯走入通天塔,石門随之閉合。
靈犀見此看不下去,想要沖出去,連城攔住她:“你做什麽?”
“他們是在害人,天神是不會要這樣的祭品。”
連城為她的天真而嘆息:“這些你我都知道,但是這是他們的精神信仰,無論在你我眼中有多假,但只要能給他們希望,便是真。況且,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你別忘了,現實中的商凝公主死在大婚,而不是通天塔內。”
“師姐的意思是?”
“再看看吧,說不定還能看見那個驸馬。”
熱鬧散去便是寂靜,死一般的沉寂。
月亮高懸,地上還有未散去的花瓣,昭示着白日的熱鬧,可除了石塔內等待死亡的少女,再無生息。
靈犀不解:“為什麽我們會在這裏?”
“或許,命吧。”
箜篌将她們帶到這裏,肯定是要讓他們看到些什麽,就如白天,看到一群殺了神明的劊子手怎麽裝模作樣用一個無辜少女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