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日知曉含霜竟是死在一群凡人手中,還不知會做出什麽。
連城岔開話題:“那我去看看靈犀,本就不是她的過錯,可比憋出毛病來。”
“你才剛剛蘇醒,傷勢還未好全。”
“我沒事了。”連城揉揉胳膊:“瑾淵給的藥很好,我現在一點都不疼。”
說到瑾淵,淩瑜神色一下子變了,欲言又止,最後擺手:“那你去吧,她便在你旁邊。”
即便不說連城也知道,無非就是瑾淵那檔子事,淩瑜自然無法容忍自己師妹與魔君有瓜葛,更何況還是當年從廣明門叛逃的魔君。可連城也是身不由己,既然窗戶紙沒戳破,她也樂得裝傻充愣,只是笑着打發走淩瑜然後下樓找廚房。
不吃飯可不信,女主要是因為愧疚而餓死,連城更虧得慌。
幸好現在已經晚了,客棧沒多少人,連城給了掌櫃個銀錠子問他借來廚房。
說起來她的廚藝還算可以,只是不大會使用原始廚具,不過當初能做出瑾淵要的桂花糕,現在做份吃食還是可以的。
一刻鐘後連城敲響靈犀的房門,裏面傳來靈犀悶悶的聲音:“師兄,我沒事,你不用看我。”
“不是師兄,是我。”連城推門而入,将碗放在桌子上:“聽說你好幾天沒吃東西,我給你煮了蟹肉筍絲面,吃點東西。”
見到是連城,靈犀眼睛一下就亮了,随機又黯淡下來:“師姐什麽時候醒的,怎麽還自己做東西吃?”
“剛剛,一醒過來聽見有個小姑娘不聽話,不吃東西鬧脾氣,我就趕緊來看看,要是餓出個三長兩短我怕某位師兄心疼。”
“我不吃東西不是鬧脾氣。”靈犀問連城:“師姐,我這些日子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連城自顧自倒茶喝:“什麽問題?說就是了。”
“你是不是很喜歡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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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連城一口冷茶噴了出來,咳得面紅耳赤,指着她說:“你這孩子,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師姐再怎麽樣也不會奪人所愛。”
“可是那天在結界裏面你明明說……”
“我騙你的。”連城嘆氣:“我還以為你在想什麽,沒想到,我那天的意思是,你這條性命萬分尊貴,要好好保護,我小命不值錢,替你一次也無妨。”
靈犀聞言極了,拉住連城的手:“不許師姐這麽說,我和師姐有何不同,師尊對我們一樣好。”
她的師尊便是廣明門掌門淩漠,事情未戳穿前,淩漠對連城還算得好,只是……
連城笑:“不一樣的,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什麽人便也該知道我如此資質當年因何去廣明門,本意便不同,以後怎麽會一樣,例如,你是廣明門靈脈處所生,所以叫靈犀,有靈敏聰慧之意,而我的名字,只因掌門碰見我時正好在一座名為連城的城鎮駐足,所以取了這麽個名字。”
即便是區區的名字便天差地別,其餘更不必說。
可靈犀聽完連城的話卻更顯得沮喪:“我不知道師姐你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誰說我耿耿于懷的,無非是你提起我才順着你說而已,如果沒有你,我一直不當回事。”
“一直作為替身,被人忽視,怎麽可能不當回事。”
連城聳肩:“一輩子受的委屈多的去,要是件件都在心裏記得一清二楚,那我現在估計心力交瘁而死,怎麽會給你做出這麽好吃的面。”她将面推到靈犀面前:“快吃,我辛辛苦苦做的,知道你喜歡吃辣還特意放了兩勺辣椒。”
“師姐怎麽知道我喜歡吃辣?”
“你什麽我不知道。”
潔白的面條上碼着潔白的蟹肉,嫩黃的筍絲,辣子鮮紅更添幾分誘人姿色,更別提濃郁的湯汁聞上去便讓人食指大動。靈犀絕食好幾天餓的饑腸辘辘,吃了幾口便連聲稱贊。
邊贊美邊說:“師姐什麽時候做飯的?”
“去魔界之後,那裏的東西這不是人吃的。”連城含糊其辭答。
“哦,是為瑾淵魔君學的。”靈犀說的十分肯定。
連城覺得好笑:“這話從何說起?”
“因為師姐對魔君很不一般,魔君也是。”靈犀眼睛轉了轉,挪到連城身邊一臉好奇地問:“師姐之所以幾次三番推辭不與我們回廣明門,是不是與瑾淵魔君有關?”
“誰教的你這麽喜歡打聽別人私事。”連城推開窗戶:“靈犀你看,一生我們遇見的人多如繁星,剎那相逢,轉瞬離開,不一定會每個都在你生命留下印記。”
靈犀似懂非懂回答:“遇見的人多如繁星,可是總有那麽明亮似皓月,陰晴月缺,不離不棄。”
初一到十五,星星繁稀明滅,月亮卻從不會消失,陰雲密布也會躲在烏雲後面,等待清風吹過,再現光明。就像短暫的悲傷之後,還是會變得歡悅。
而瑾淵,不過是一個紙片人,将他視作自己生命中的明月,連城無法想象。
她揉揉靈犀的臉:“我傷口疼,回去休息,你把面都吃了,敢留下你就對不起我。”
皮糙肉厚的靈犀自然不會怕連城語言上的威脅,但是讓她愧疚遠比讓她疼痛更有用。
果真,靈犀乖乖道:“知道了師姐。”
雖然剛才是随意找借口,但回房之後連城才覺得傷口有些疼痛,瑾淵把東西收拾的幹淨,連藥都沒給她留下,無奈連城只好用法術先壓制。
可還是治标不治本,連城開始猜想自己愈合傷口的可能。雖說醫者不自醫,但是她到底不能一直摸魚,與其到時候出岔子,還不如先拿自己試試。
鏡子裏面的姑娘容貌秀麗,額間傷疤卻着實礙眼,連城根據自己從書上學的皮毛開始施法試圖愈合此處傷口。
真難為原書中那麽強大的一個醫修現在竟然糾結于怎麽治這個小瘡疤,連城覺得原身知道後估計要被氣死。
不過好歹有基礎在,好一陣折騰後傷口開始愈合,最後完全消失不見,額間皮膚完好無損,仿佛根本沒有傷疤一樣。
“看不出我還挺有潛力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連城幾乎要高興地蹦起來,正好門外有人敲門,沒有多想便說:“請進。”
是瑾淵,他手上拿着一個精致的匣子,正準備和連城說什麽看見她之後卻問:“你頭上的傷怎麽好了?”
“我自己治的,厲害吧。”連城向瑾淵邀功。
“嗯。”瑾淵将匣子藏在身後點頭。
但連城眼尖早就看見了:“你藏什麽東西。”
“沒什麽。”瑾淵睜眼說瞎話。
“明明就有,都給我拿過來了還藏什麽,給我看看。”連城開始搶。
瑾淵自然不會給她搶到,退後一步将匣子藏得嚴嚴實實:“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站住。”連城好奇心上來,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就看一眼。”
“別想。”
連城也不多言,直接上手搶,瑾淵左右躲閃,愣是沒讓連城碰到一邊一角,氣的連城直跺腳,正想着該用什麽辦法讓他好好交出,擡頭臉色忽變指着瑾淵身後:“你,你身後……”
她面色蒼白,瑾淵以為有敵人來犯,回頭察看卻發現空無一人。連城眼疾手快從他手中将匣子奪過來,得意洋洋地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魔君以後上點心。”
盒子外面繪着精致的花紋,看上去仿佛放着什麽寶貝,連城急不可耐打開,臉色從驚喜變成疑惑:“花钿?你買這個做什麽?”
“咳咳,沒什麽。”瑾淵叩上盒子準備拿過來。
看他故作無事的模樣連城一下就想起來:“你是買來送我遮擋頭上的傷是嗎?”
寶寶
瑾淵否認:“沒有,不是,你想多了。”
這人一向口是心非,該做不該說,要臉不要命。連城也不和他糾纏,只是将匣子藏好:“你都拿到我房間了,到我手裏,就是我的,不然你還想送給哪一個?”
“反正不是給你的。”
“哦,難不成是給靈犀的,這可不好,花钿這類飾物送出去容易惹人誤會,若是淩瑜師兄知道怕是會不高興。”
“送給你,就不會有誤會?”
連城笑:“我們的關系還怕人誤會嗎?”
反正都是不清不白,破罐破摔算了,還講究什麽誤會。
原本連城頭上只有一道疤,瑾淵生生買了一盒子花钿,估計夠她一天換一個帶到明年去。
連城挑挑揀揀,叫瑾淵:“瑾淵,你幫我看看哪個好看,買這麽多做什麽,浪費。”
其實瑾淵沒告訴連城,他之所以買這麽多,是因為覺得每個都好看,每個都适合連城,金邊的顯得嬌豔,粉色的稱的天真,邊買邊想,便将攤位上所有的花钿都買回來,誰知,她的傷已經……
瑾淵踱步到連城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