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是小獸護食時的模樣,和如今的瑾淵莫名重合。
“松手。”華婼命令道。
“……”瑾淵默不作聲,抱得更緊了。
“我只是給她看看,你想悶死她不成。”華婼有些無奈。
瑾淵心不甘情不願地松了些力,可還是提防道:“我松開師父要是帶走她怎麽辦?”
華婼氣絕:“你如果一直抱着她要斷氣怎麽辦?”
估計是覺得斷氣還不如被華婼帶走,瑾淵這才将連城放在床上,寸步不離守着,生怕華婼帶走連城。
對于這種幼稚且無聊的舉動,華婼幹脆無視他,把脈後說:“被靈力震暈而已,不算大事,我去煎藥,你給我……”
她本想說讓瑾淵好好看着連城,有什麽動靜叫她,結果低頭便見瑾淵緊緊握住連城的手,像連體嬰兒一樣,頓時打住,不多此一舉說廢話。
原本連城就是大夫,院中不缺藥材,但找不到蔥白做藥引,華婼生火煎藥,便打算出門去買根蔥。豈料她前腳一走,後腳瑾淵就帶連城翻窗子跑了,臨走前還稍走了她在爐子上的藥。
估計華婼這次要氣地罵人,瑾淵也不怕,總歸師父一時半刻不能進入魔界,總歸,連城還在他身邊。
他不自覺伸手去撫摸連城的臉,卻被沉睡中的連城一巴掌打開,然後翻個身繼續睡,無意間露出脖子和腕間的疤痕,看得瑾淵一陣心疼。若非因為他,連城怎會經受如此多苦難,将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他自然是後悔萬分,想撫摸連城的長發又怕驚醒她,只能牽動她一縷頭發,動作輕柔到幾乎不曾察覺,也沒有打擾熟睡的連城。
連城睡得天昏地暗,還以為在自家床上,伸個懶腰,慢慢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凝視的眼,眼眸黑的像最深處的礦石,藏着她看不清的情緒,驚得她頓時便清醒過來,立馬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蓋着的是一件玄色袍子,看那熟悉的簡樸到連個花紋都沒有的衣服,她幾乎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誰的。
轉念一想,這麽多年過去,瑾淵竟然連床被子都沒有,莫非他回到魔界之後又受到人欺辱,窮酸至此。不對,成蹊已死,他就是老大,但有這麽寒酸,連床被子都沒有的老大嗎?
相比連城的胡思亂想,瑾淵卻直接伸手過去摩挲她眼角睡出來的淚痕:“發什麽呆,睡好了?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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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還好,一說連城就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更重要的是,瑾淵這無比熟稔的語氣,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睡好了,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的我滿意,我就讓你喝藥。”
喝藥算什麽獎勵。
連城木木地開口:“那我要回答的不讓你滿意呢?”
“呵呵,膽子大了不少。”瑾淵靠過去,兩人氣息交纏:“如果不滿意,就不用喝藥,我幫你用另外一個更好的方法療傷,雙修,如何?”
“……問,趕緊問。”連城把瑾淵推開,躲在床角,捂住紅透的臉說:“我保證讓你滿意。”
“你這些年在哪裏?”
“源化城。”
反正沒必要撒謊,還不如老實回答。
“在源化城住了多久?”
連城掰手指算:“大概,兩年?”
她也記得不大清楚,反正沒什麽重要日子,只是記得在源化城度過兩次新年,那時蘇望還叫她去城主府過節。
“之前呢?”
“什麽之前?”連城不解。
“在源化城之前,你還在哪裏?”
“不知道。”見瑾淵陡然冷了臉,連城急忙解釋:“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我一醒過來就在源化城郊外,然後城中百姓就把我帶進去,就碰上很好的蘇城主,他幫我安置下來,還讓他兒子蘇望……”
提到蘇望,連城及時打住。可已經遲了,瑾淵聽見後追問:“蘇望,什麽人?”
“舊朋友。”
“原來你還交朋友了,是男人,長得如何?”
這絕對是死亡問題,連城及時避開:“不提這茬行嗎?反正已經是死人一個。”
可瑾淵魔君還真就和死人杠上,繼續問:“我問你,他長得如何。”
“不如你,絕對不如你,你在我心裏是最美。”
口不擇言,連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說出這種肉麻的話。
不過她的回答讓瑾淵很開心,瑾淵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為什麽?連城想反問為什麽她要回去找瑾淵。他們能聯系在一起,只因為任務,結果任務完成,她卻還沒有回家,這讓連城一直郁悶不已。兩年間,她只不過時時想起往事,卻從未想過再回到瑾淵身邊,畢竟毫無理由,也沒必要。
當然她處在消息閉塞的源化城,更不知道這些年瑾淵找她找的都快發瘋。
見她茫然的模樣,瑾淵已經能猜到七七八八,自己轉了話意:“日後你就住在此處,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你要,囚禁我?”
“錯,你随時可以離開。”瑾淵扯過連城手中拽着的衣服:“只要你法力強到可以打開魔界與人界之間的結界,如果你想提升法力,雙修是個不錯的方法。”
“……我覺得留下也挺好。”
少君
其實瑾淵并沒有對連城做什麽,相反他似乎很忙,每日除去醫師送來湯藥,連城再未見過其他人。醫師也挺有趣,從頭至尾都低着頭,導致連城對他長什麽模樣都不打清楚。
一連過去三日,她在夜晖殿待得有些煩悶,趁醫師來送藥時問:“瑾淵呢,他在哪?”
“魔君行蹤,不是小人可以過問的。”醫師嘴嚴,并不答連城的話。
連城有些無聊:“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按照她之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小說,那些偏執病嬌男主角會把女主角抓起來,然後關在昏暗的房間裏,不讓她離開半步。而往往女主角不聽話,男主角就會霸氣說一句:“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想到此連城打個寒蟬,主要因為她見瑾淵越發有往病嬌發展的跡象,不敢忤逆他,而且自己也不是女主角,不一定只有打斷腿那麽簡單。
可醫師卻說:“魔君說過,您可以在魔宮內随意出入,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真的?”
“自然。”
“那我走喽。”連城下床,走過醫師身邊,見他還是低着頭。連城跑出夜晖殿,果真沒有人把守。
魔宮百年未有大變,連城憑記憶離開夜晖殿,徑直到後院,到當年她給瑾淵過生日的那條河去,她記得沿着這條河可以直接到魔宮外。
但沒想到那條昔日偏僻無人的小溪如今竟被重新修整過,還煞有其事用栅欄攔起來,栅欄上貼着張黃符,應該是封印。
連城不敢去觸碰封印,靠近往裏看,只見裏面挂着許許多多燈籠,看上去有些眼熟。
“咦,你是誰,怎麽在此處?”
身後傳來個女子嬌氣的聲音,連城回頭一看,眼睛差點沒掉出來,真的好久沒見穿着如此大膽的女子。淺色抹胸襦裙外只披淺羅輕衫,玉兔半露,頸間帶一紅寶石墜子,顯得膚白如雪,水芙色絲帶顯腰身細直,輕薄長裙下長腿若隐若現。更要命的是這姑娘生了一雙天真無邪的臉,正擡着懵懂無知的眼睛看連城。
見連城未回答,女子似乎有些生氣,又追問:“我問你,你是誰,誰讓你亂跑的?”
“我是,呃……”一時之間連城竟然還忘記該怎麽介紹自己身份,反問道:“你又是誰,這麽和我說話?”
“哼,你竟然不認識我。”女子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說:“我乃陵魚族十四公主,溧陽,未來的魔界少君夫人。”
原本她說話還挺唬人的,可聽到少君夫人那一刻連城就覺得好笑:“少君?如今只有魔君,你莫非要等到瑾淵生下孩子再做夫人不成?”
溧陽原本年歲不大,又是千萬般寵愛長成,連城一說她便急:“你敢取笑我,還敢直呼魔君名諱,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要去向魔君告狀。”
“你都說要告狀,我怎麽還敢告訴你我的名字?”連城逗小孩一樣看着溧陽,見她氣的臉都紅了,才說:“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連城,是……”
她本來還想說是瑾淵的朋友,結果她剛報完名字,就見溧陽原本因為生氣鼓起來的兩頰凹陷下去,目不轉睛看着連城,滿眼不可置信,最後居然撲上來親昵地抱住連城:“少君,你便是連城少君,我可算見到你了。”
“哎,你放開我,什麽少君,我不是你夫婿也不是瑾淵兒子,你給我松開。”
好不容易掙脫八爪魚一樣的溧陽,見她又要黏上來連城趕忙制止,退後兩步說:“就在那站着,你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