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燒殆盡。而現在,慕陽公主要共葬火海的,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傀儡。

連城急忙對瑾淵說:“把那傀儡救出來,還有慕陽……”

她話未說完,便見華婼身子一旋進入火海中。連城将話憋回來,拍拍瑾淵肩膀,心想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那華婼就活脫脫是個喜歡搶戲的,完完全全壓過去主角的風采。

不過華婼辦事的确利落,一手提起一個直接扔到窗外的水池中,甚至還顧得上望月琴。她抱着望月琴輕巧地躍了出來,拍拍手對連城說:“我是來湊熱鬧的,現在你能說說,這些都是怎麽回事嗎?”

連城看敘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去池邊打撈起已無人形的慕陽,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水牢

幸好華婼出手及時,慕陽公主并未死,但全身燒傷,幾乎不成人形,被彥欽小心翼翼抱回去。

剛一轉眼,華婼閃身到他們面前:“快去将你那小朋友救出來,錯過機會可就不好了。”

“去哪裏救?”連城茫然。

華婼一聲長嘆,看向她的目光如同看自家不争氣的孩子:“自然是關押最嚴密的地方,陵魚族王宮的話就應該是在水牢,現在兵荒馬亂,不去趁機将人救出來,還想回頭強搶不成。”

“你究竟想做什麽?”連城相當不解。

明明已經認定華婼是惡人,她卻突然冒出又是救人又是提醒他們去救殷雪衣。

可華婼只是将望月琴塞給她:“不為什麽,我之前說過,我要讓你幫我打開亶爰山結界,但如今時機不到,你又不安分守己,四處闖禍,我若不幫襯些,你死了怎麽辦?”

望月琴觸手冰涼,華婼又拍拍瑾淵的肩,叮咛道:“做事小心些,你若死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喽啰手中,可丢我的臉。”

語氣似長輩對晚輩般親昵,仿若全然不記得此前重傷瑾淵的事。瑾淵嘴唇翕動,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華婼也并未等他說什麽,一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先去找殷雪衣。”見瑾淵一直望着華婼離開的方向,連城偷偷拉他的手,将他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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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什麽?”

剛走兩步就聽見瑾淵這麽一句,連城險些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瑾淵又重複道:“我不信師父會傷人,她定然會有苦衷。”

他語氣堅定,目光滿是信任而決心與世界為敵的倔強。

但他的敵人不會包括連城。連城抿唇,徑直往前走,也說:“我也不信,但,我無能為力。瑾淵,路是自己走的,旁人只能看,無權指手畫腳。”

如果這是華婼決心要走的路,那即便是逆行她也絲毫不懼。而瑾淵也好,連城也好,只能看着他們,等待結局到來的那一刻。

起碼這次華婼沒有騙他們,殷雪衣的确在水牢,而水牢前的侍衛被人打暈在地,誰幹的好事可想而知。

水牢作為陵魚族關押重犯之地,機關少不了,只是如今都被破壞,所以連城和瑾淵輕而易舉到達最深處,看見半身浸在水中的殷雪衣。

他估計吃了不少苦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被瑾淵撈上來的時候雙腿泡的幾乎浮腫,看來自從失蹤後他一直都被關在這裏,甚至一直泡在水中。

看上去倒無甚重傷,但無論連城如何叫他都叫不醒,瑾淵在他頭上摸了一下,微微一驚說:“元神被人取走了,或許就按在那個木傀儡身上,所以木傀儡才會用回霜劍,并且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連城駭然:“可剛才我們都看見,那個木傀儡已經焚燒大半,魂魄還能留着嗎?”

瑾淵沉吟道:“我不知道,只能再去看看,如果有魂魄,我就能幫他放回身體內,到時候自然安然無恙,只是……”

他雖沒說,但連城也清楚。拿走殷雪衣魂魄又造出個一模一樣木傀儡的人必然是慕陽公主無疑。先不說有什麽目的,她既然大費周折如此做,就不會善罷甘休。況且還是在陵魚族的地盤,那個彥欽族長不僅和瑾淵有嫌隙還護短。即便慕陽公主重傷,拿出殷雪衣的魂魄也不容易。

若站在瑾淵的角度,單單為個殷雪衣和陵魚族起沖突犯不上。而連城,她低頭便能看見殷雪衣雌雄莫辯的臉,随之腦海中是和素曦約定的靈犀,還有年邁失子的殷掌門。

無論親近與否,她都已經答應。若此刻抛下一切,她自可以安然無恙,但……

“我放不下。”連城喃喃道,她擡頭看着瑾淵,認真地說:“即便殷雪衣看不起我,但相識一場,我不能看着他枉死,更不能看着靈犀被千夫所指。”

既然連城都如此說,瑾淵也點頭:“我幫你。”

無論什麽時候,連城身邊都還有瑾淵。相比獨行的華婼,連城萬分感激面對任何困難都能對她不離不棄的瑾淵。他們如同女蘿一般緊緊相依,彼此支撐,排除萬難。

“既如此。”連城握住瑾淵的手:“我們便走吧。”

原先被敘白救上來的慕陽公主安置在主殿,請來醫師救治,她身上必然有可以攝魂的法器,如今人心惶惶,可以趁機取來。

但兩人剛起身,瑾淵突然示意連城噤聲:“噓,有人過來了。”

“什麽人?”

“不知道。”瑾淵将連城拉到身後:“小心。”

腳步聲漸進,偶有踢到兵刃的聲音。寶藍色長袍慢慢出現在黑暗中,連城看着來人,不解問:“言寧王子?”

來人果真是言寧王子,他笑問:“魔君和少君怎會在此?可是迷路了?咦,手下人看管不周,竟将這重犯放出來,回頭定要好好處置,二位不如先離開,等我處置好此間的事再給兩位請罪。”

說起來言寧和慕陽當真是親生兄妹,這客套的本事如出一轍,八面玲珑,長袖善舞。即便外面鬧得腥風血雨,他亦然能夠淡定從容依舊保持那份風度。

只不過看上去笑的有些假,想帶上假面具一樣,讓人摸不透他笑容背後的深意。

而且,瑾淵此人,最讨厭的就是如他這般假惺惺的人,沉聲道:“不必,你們所謂的重犯是我朋友,我如今要帶他離開,想問問他究竟犯了何錯才受此重刑,以至于昏迷不醒。”

“這個嘛,真的是說來話長。”言寧目光越過他看向躺在地上的殷雪衣:“我妹妹看上他,想讓他做我陵魚族的驸馬,豈料他竟然不識擡舉,還險些傷了幼妹,魔君說,是不是罪該萬死?”

荒唐至極。連城忍不住出言反駁:“男女姻緣乃是天定,怎還能強迫,你們強迫不成,竟還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真是小人,卑鄙無恥。”

面對連城的怒罵言寧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連城少君教訓的是,只是您忘記一點,如果在陵魚族的地盤上,陵魚族公主想做些什麽事還要瞻前顧後,那未免太沒面子。就像在如今魔界,魔君的地盤上,誰若敢違背魔君,魔君可也能忍得下這口氣?”

“這怎能相提并論?”

“是。”言寧主動退讓:“我等蝼蟻,自然無法與魔君相提并論,不過雖說此人是您二位的朋友,但牽連的也是我陵魚族家事,您要帶走他,就沒那麽容易。”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低着頭,語氣姿态放得很低,但說出的話卻表明他真正寸步不讓的決心。最後一句語音剛落,言寧擡頭看了瑾淵和連城一眼,眼神如毒蛇寒刺,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不是言寧。”瑾淵忽而說:“你是成蹊。”

“魔君說什麽呢,我是言寧。”

“你不是。”瑾淵怒道:“你自以為僞裝的很好,但別忘了,我記恨你足有五百年,你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我都熟悉不已,成蹊,三百年過去了,你的眼睛依舊遮不住你的狼子野心。”

一番話聽的連城都懵了。怎麽還會有成蹊?明明之前成蹊已經死在極樂弓下,從古至今,還從未有人能在極樂弓下逃出生天。莫非,成蹊修為已經強大到能對抗神器。可他若真有那麽強,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瑾淵身上的蚩尤血脈。

“呵。”

“言寧”發出一聲冷哼,再看向他們時臉色越發白皙,如玉面書生一般,嘴角噙着笑,但他的笑容卻莫名熟悉,一種令連城膽寒的熟悉。

原本成蹊就是個笑面虎,嘴上說的恭敬,背地不幹人事。估計是裝的太久,都忘記不笑是什麽樣子。

“裝不下去了嗎?”瑾淵迫不及待要撕開他最後的僞裝:“費盡心機東躲西藏這麽久,特意出現在我面前我認不出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得意,成蹊,裝的謙卑不是真正的謙卑,你骨子裏的自大出賣了你。”

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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