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炖肉

熱戀中的人每天都跟過年似的,勁頭特別足,恨不得兩人都長在一塊兒,片刻都不分離。盡管可以讓陳随文請假出來一起住在出租屋裏,但高朝并沒有提這個要求,他擔心自己把持不住,而陳随文身體又不好,分開住對兩人都好,況且他們才剛剛确立戀愛關系,他也不想發展得太快,否則好像除了肉體的吸引,就沒有別的了似的。

高朝恨不能将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拿給陳随文,每天都要變着法子給他制造一些小驚喜,并且樂此不疲。說實話,他初戀的時候都沒現在這麽足的勁頭,所以他跟陳随文說,他覺得他是個隐性的gay,對男人的熱情比女人的多多了。

陳随文聽着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跟自己說這些,簡直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這也說明了高朝對自己是毫無保留的坦誠,跟這樣的家夥打交道最輕松了,不用去猜他的心思,什麽都會直接說出來。陳随文覺得上天待他真的不薄,賜給他一個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家夥,他盼着身體趕緊好起來,不讓高朝為自己擔心,不用他為自己付出那麽多,自己也能為他做點什麽。

戀愛中的陳随文心情好似豔陽天,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治療效果也事半功倍,給他治療的徐大夫也感到驚異,一般來說治療早期的效果是顯著的,後來會慢下來,但陳随文的情況明顯是後期比前期效果還好,看樣子離出院不遠了。

随着身體的康複,陳随文被允許看電腦和手機的時間變長了,他不再讓高朝幫忙打字寫小說,而是自己碼,畢竟口述并不是件有效率的事,不過高朝還是主動要求替他校對,這樣他就能少用會兒眼。陳随文也同意了,反正他自己也不是很愛做校對。

陳随文自己碼更新,就不用刻意回避兩個主角情到深處的互動了,因為顧慮着高朝給自己做校對,所以這部分就寫得有點唯美,說白了,就是很隐晦。雖然他和高朝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回避這些了,但當着自己男朋友的面,他有點不好意思将肉寫得太直露。

這天高朝看完陳随文的新章節,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他嘿嘿笑。陳随文知道他在笑什麽,但是裝傻:“笑什麽?哪兒有錯誤?”

高朝搖頭,說:“我說你今天寫的這部分真文藝,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怕我看?”

陳随文很淡定地笑:“我怕你看什麽!”說實話,是真怕高朝看,高朝看自己寫的肉,他心裏會怎麽想?這些經驗從哪裏來?如果是想象,是不是說明他也想過要這麽做?那家夥沒羞沒臊的,指不定他會怎麽想。

高朝嘿嘿笑:“要不,我幫你改改?”

陳随文忽然覺得牙疼,上次不知道誰還在說,他沒經驗寫不了,現在又有了?他促狹地看着高朝:“行,你寫吧。”他倒要看看,高朝究竟會怎麽寫。

高朝果然毫不客氣,舞動着手指,啪啪啪在鍵盤上敲打起來,寫完之後也不給陳随文過目,直接就給發上去了。

陳随文說:“給我看看,你寫了什麽。”

高朝嘿嘿笑:“不要看了,都已經發了。”

陳随文當然不會聽他的,他拿出手機打開浏覽器,點開自己的文章網頁,結果看到最新章節一個有大紅的鎖字:“你都寫了什麽,怎麽直接被鎖了?”

高朝一驚,趕緊開電腦點開一看,可不是,三分鐘前才發出去,現在已經被鎖了:“窘,我也沒寫什麽啊,你以前不也寫了,怎麽沒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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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随文說:“你絕對沒有把敏感詞隔開,系統直接給鎖了。我去改。”

高朝窘了:“你們網站也有敏感詞啊?但它沒有提示我有敏感詞啊,再說有敏感詞直接屏蔽掉就好了,幹嘛要鎖文。”

“數量少就會屏蔽,多了,直接給你鎖了。”陳随文打開了後臺,開始檢查高朝寫的那段H,看着看着,他的臉就紅了,那部分寫得并不多,只有幾百字,但是非常直白,且跟自己的風格完全不同,寫得有點糙,但是很帶感。

高朝留意着他的反應,發現他開始是臉紅,後來慢慢地連耳朵尖都紅了,不由得嘿嘿笑:“看來我的藝術很有感染力啊。”

陳随文啐他:“原來你的藝術這麽黃暴。”

高朝嘿嘿笑,放下電腦爬上床,躺在陳随文身邊,将手從他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摸着他的腰:“這就算黃暴了?”

陳随文腰部敏感,差點跳了起來,抓起他的手扔開:“幹嘛,別亂來,我要修文。”

高朝将腦袋湊過來,一口叼住他紅紅的耳垂,一邊輕咬一邊含糊地說:“你打算怎麽修?”

陳随文被他吮得一陣酥麻感直沖頭皮,他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擡起手無力地推了一下高朝:“別鬧,我還有正事呢。”說話都開始發顫了。

高朝環住他的腰:“其實我想跟你做更黃暴的事。”

陳随文臉熱得都快能燙熟雞蛋了,他不知道怎麽拒絕高朝,又或許并不想拒絕,便咬着下唇不知道怎麽開口。高朝的唇從耳垂緩緩移到他的唇上,含着他的唇瓣輕咬慢舔着,像是在品嘗着最美味的珍馐,慢慢地品嘗,不舍得一口就吃光了。陳随文松開牙齒,開始回應,高朝的舌頭探了進來,開始深吻,陳随文也主動回吻起來,雖然他沒有經驗,但他是個好學生,這種事,主動比被動更有感覺。手機已經掉落了,等待修改的章節被遺忘了,已經有讀者開始留言嗷嗷叫了,為什麽被鎖了呀,還沒看呢。

就在陳随文的腦子已經被熱情燒成漿糊了,高朝突然停了下來,移開唇,大口喘息着,他低頭看着不解地睜眼望着自己的陳随文,無奈地笑了一聲,在他唇上輕吻一下,沙啞着聲音說:“不行,咱們還得等等。”

陳随文不解,問:“你不想嗎?”

高朝聽着這話,差點又想撲上去了,他艱難地吞咽一下,搖頭:“你的身體不允許,還是等你康複了再說。”

陳随文聽見這話,心頭湧上一陣甜蜜和感動,他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沖動不是說停就能停的,他很感激高朝這麽珍惜自己。他動了一下身體,伸手摸向高朝胯部,那兒早已脹鼓鼓的一團了:“我幫你吧。”

高朝差點要炸了,他還從沒要求陳随文幫自己打手槍,因為總覺得難陳随文不會接受,沒想到他會主動要求,他激動難耐地“嗯”了一聲,小心髒興奮得差點都跑出來了。

陳随文對這方面的需求本來就不算多,他更注重精神上的滿足,自打病了之後,身體方面的需求就更少了,但他知道高朝對這方面的需求比自己旺盛得多,每次高朝進衛生間超過十五分鐘,他基本就能猜到這家夥幹嘛去了,不是便秘就是撸管,這家夥打死不承認自己便秘,那麽就是撸管了,畢竟這家夥洗個澡一般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這還是高朝頭一回被人打手槍,也是陳随文頭一次幫人打手槍,這感覺對兩人來說都很新奇,陳随文有些羞恥,但又有點好奇,紅着臉很專心地安撫小高朝。高朝簡直要爽翻天了,平時他自己起碼要弄個十幾分鐘才出來,被陳随文一摸,不到五分鐘就繳械了。還噴了陳随文一手,陳随文看着滿手的濁液,不由得一愣,然後笑了。高朝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他:“對不起,對不起!忘記跟你說了。”

陳随文拿着紙巾,然後慢吞吞調侃了一句:“你每次都這麽快嗎?”

高朝臉紅脖子粗地否認:“當然不是!就是、就是你幫我弄,我沒憋住。”事關男人的尊嚴,他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個快槍手。

陳随文笑嘻嘻地下床去洗手:“下次千萬憋住了啊。”

“放心,以後真槍實戰,我會讓你看看我的持久性,你趕緊好起來吧,我保證幹得你嗷嗷求饒。”高朝絕對不會在嘴巴上吃虧。

陳随文趕緊躲進衛生間去了,千萬不要種馬寫手比污。

陳随文出來後,換高朝進去洗手。他重新拿起手機打開晉江後臺管理,将手指放在删除鍵,本來想删了,想到這是v章部分,修改之後的字數不能比之前的少,删了還得寫上,便将手收了回來,只是在“呻吟”“下體”等這樣的詞中間加了個間隔符號,然後點擊修改按鈕。不到一分鐘,系統檢索不到違禁詞,就自動解鎖了。

吃素已久的讀者們簡直是久旱逢甘霖,看着這麽一段帶感入骨的炖肉,興奮得嗷嗷直叫,讀者們一高興,地雷、手榴彈、火箭炮齊飛,砸得陳随文應接不暇。不過也有老讀者意識到了差異,說今天的肉炖得跟以前風格怎麽不太一樣,好像有點簡單粗暴啊,不過也很帶感就是了,樓下排的人還挺不少,還有人猜測,是不是換了人在寫,是代發小天使嗎?

陳随文看着評論,不由得哈哈直笑,讀者果然是火眼金睛。高朝湊過來看評論,忍不住撇嘴:“有肉吃就行了,還挑三揀四的,切!”

陳随文快要笑死了:“讀者不也誇你了麽,說你寫得好。”

高朝哼一聲:“稀罕!”

“我稀罕,以後還幫我寫吧。”陳随文笑眯眯的。

高朝傲嬌地扭頭:“不寫,不給他們肉吃了,除非等我自己吃到肉了再說。”一句話又将陳随文說得面紅耳赤了。

眼睛解禁之後,陳随文終于可以上微博上qq了,微博粉絲倒是漲了不少,有好幾百了,還有不少評論和私信要求他重再開舊文定制的,說是之前錯過了。陳随文想着手頭這個文已經開始收尾了,很快就要完結了,到時候再一起開吧,反正自己要收來作紀念的。他發了條微博,統一說了一下定制的情況。

又上了qq,qq留言倒是不多,主要都是相思憶的留言,問候他的病情,問他是不是還在星城,說她也在星城,要不要去看看他。之前陳随文給對方寄了兩次簽名定制,彼此都知道對方就在星城,但是陳随文沒想過要面基,相思憶大概也是同感,也從沒提過要面基,兩人就做着二次元的朋友,保持着一點距離,感覺挺好的。

陳随文看到她的留言,有些感動,給她回複了消息,說自己這段時間生病,醫生不讓用眼,也就沒上網,他現在不在星城,在上海治療,病情已經好多了,過陣子應該就能出院。

相思憶很快就回了消息,說看到他更新微博了,祝他早日康複,等回星城了告訴她,她來看他,陳随文不好直接拒絕,模糊處理掉了這個問題。

相思憶又提到一件事:“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投繁體出版?你這兩篇古耽挺适合臺灣那邊的風格。”

陳随文說:“沒有。怎麽投?”

相思憶:“投到晉江出版編輯那兒也可以。我這裏有臺灣出版編輯的郵箱,你要是想投稿,可以試試,我幫你跟她說一聲。”

“好,太謝謝了。”陳随文挺感激對方的,任何一個作者都是希望自己的書是能夠出版的,而對于這些他都不太懂,有人給他引路就會多好多條路子,少走很多彎路。

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只是我以前看碧水說繁體買斷的比較多。”

相思憶說:“這個關系不大,一般都是買斷年限,一年或者幾年。你簽合同的時候注意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投中了,談價格的時候你可以問一下我,我出了幾本,還有點經驗。”

“好,非常感謝!”

關了qq的時候,陳随文和高朝說起這件事,高朝說:“挺好的啊,就是繁體出版的價格壓得低,不過也聊勝于無,能賺一點是一點。”

陳随文點點頭:“那個作者還說,等我回去了,想來看我。”

“面基啊。男的女的?”高朝興趣濃了些。

陳随文說:“女的。寫耽美的沒幾個男的。”

高朝想了想,說:“可以啊,我陪你一起去見。”

陳随文看着高朝:“你去幹嘛?”

“我男朋友去見網友,我不放心,跟着一起去咋了?”高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陳随文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要是去見個男的,你不放心跟着去還沒什麽,我見一女的,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不管男的女的都不能單獨去見,我男朋友長太帥,我不放心!”高朝說。

陳随文笑得更大聲了:“你有毛病吧,對方要是發現我是男的,基本也就猜到我的性向了。”有幾個性向正常的男人寫耽美?

高朝癟着嘴:“既然你都已經出櫃了,那為什麽還不敢帶着我去見人?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說完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

陳随文心說這家夥絕對是故意裝玻璃心的,明明就是鋼鐵心:“好,去吧,去吧。”他自己都不擔心,自己還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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