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勾搭

過完年,向容和和陳随心很快就要開學了,她們于初十回了武陵。出了正月,高朝陪陳随文去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各項指标正常,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這個結果令壓在兩人頭頂的最後一絲烏雲消散開去,從此再無陰霾。

從發病到最後的複查,約莫過了一年,這是陳随文人生中最為跌宕起伏的一年,經受過死亡的威脅,在絕望的邊沿重獲新生,又收獲了人世間最為真摯的感情,也算是他這輩子收獲最為豐富的一年,如今時過境遷,餘下的,惟有滿懷的感恩。

高朝這一年中也成長頗多,從逃避到直面,從散漫自由到主動承擔,完成了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蛻變。別說是旁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一個男人神魂颠倒,生死相随,還肯洗手作羹湯,變成一個新時代的家庭煮男,一個徹徹底底的曲樂取笑的愛夫狂魔。高朝把這一切的改變歸結為愛,真愛一個人,就肯為對方做任何改變。

複查結果拿到的時候,高朝欣喜若狂,打電話通知了所有知情的人。曲樂接到電話:“愛夫狂魔,随文身體好了,不用再擔心他累着了吧,放他出來陪我逛街。”

高朝說:“行,你們下午就去逛吧,我送你們去。逛完了我來接你們。”

曲樂說:“作為一名體貼的男朋友,你很多技能都點亮了,就是逛街這個還沒點亮,點亮你就十全十美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高朝也不惱,看着陳随文呵呵笑:“我還是有點缺點的好,太完美了讓随文壓力多大啊。”

陳随文在一旁聽得直笑,他完美自己能有什麽壓力,就他那死宅的性格,難道還能夠被人觊觎?就算是被人觊觎了,也無從下手啊。

高朝接了曲樂,将他們送到步行街,再三叮囑他們不要逛得太累,然後就走了。曲樂一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看着車屁股:“他幹嘛去呢,把你扔下不管?”

陳随文笑:“不知道,可能有事吧。”平時自己去哪兒都要粘成連體嬰,今天居然不交代一聲就走了,真是稀奇。

其實曲樂也沒什麽好逛的,大腹便便的,除了孕婦裝還能穿什麽,不過就是想出來溜達一下透口氣,她老公是分公司負責人,非常忙,平時很少有時間能陪她,懷孕後由婆婆照顧她,但是婆媳關系再怎麽融洽,中間還是隔了一層,不可能像自己母親一樣無話不說。這不,陳随文解禁了,終于可以出來陪她逛逛了。

曲樂作為一個孕婦,買衣服就免了,不過碰到喜歡的店還是要去看看的,看到喜歡的衣服就發願,等寶寶出生後一定買一大堆衣服來過瘾。不能買女裝,那就逛男裝店,曲樂拼命撺掇陳随文去試衣服,覺得好看就勸他買下。陳随文也不扭捏,看到喜歡的就買下,順便給高朝也帶一件。高朝明明不在,曲樂還是被秀了一臉恩愛,她不甘落後,也給自己老公買了兩件。

曲樂其實平時也不怎麽逛街,但是一逛街就很瘋狂,不走到腿腳發軟決不罷休,按她的說法,就是把平時該逛的攢到一起逛了,也很節約的。好在她現在是個孕婦,肚子上挂着一個大球,走多了辛苦,才逛了幾家店就累了,兩人便找了家飲品店坐下來休息聊天。

陳随文見天色不早了,便打算請曲樂吃飯。結果楊磊的電話打了進來:“老婆,你逛完了嗎?今晚我不加班,在西餐廳定了位子,我們去吃西餐吧?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吃西餐,好啊。”曲樂異常興奮,突然想起了自己對面的陳随文,說,“但是我和随文在一起呢,加他一個吧。”

陳随文趕緊擺手:“你們去,別管我。我讓高朝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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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樂非常抱歉地笑了笑。陳随文趕緊打電話讓高朝來接,高朝在那頭似乎很忙:“好的,好的,我很快就來接你,別急啊,在那兒等我。”

陳随文心下狐疑,這貨到底在幹啥呢?等一進家門他就知道了,屋裏沒開燈,但是亮着暈黃的燭光,桌上擺放着火紅的玫瑰,還有紅酒、高腳杯。陳随文扶額,這家夥真是的,居然搞這種浪漫,不過笑意卻抑制不住地冒出來,堆滿了臉龐。

高朝将陳随文請到桌邊坐下:“來來,坐這兒,我去端菜。”

陳随文依言坐下,見高朝走進廚房,趕緊又起身去洗手。高朝回來,看見陳随文不在桌邊,皺着眉頭去找人,看見他出來了才松了口氣:“別亂走,要吃飯了。”

陳随文重新坐下,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高朝變戲法,他想着高朝一下午背着自己在家弄這頓燭光晚餐,怎麽想就覺得怎麽可樂,估計楊磊叫了曲樂去吃飯,也是他們倆串通好的。随着高朝将牛排、清蒸魚、水果沙拉、意大利面一道道端上來,陳随文的嘴張得越來越大了,簡直難以置信:“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高朝本來一直都努力繃着臉,使自己看起來認真一點,被陳随文崇拜的語氣一激,立馬破功,洋洋得意地挑眉:“難道這兒還有別人?”

陳随文用力點頭,微笑:“我信你。我嘗嘗什麽味兒。”說完拿着叉子準備要試菜,被高朝喊住了:“等等,等我放音樂。”

陳随文只好停下來,看高朝跑到多功能電視機前,開了電視,放的居然是《夢中的婚禮》,陳随文咬着下唇,看着高朝走近,然後站了起來,擡手勾住高朝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下去。高朝一愣,然後抱住他緩緩加深了這個吻,溫柔而多情,仿佛在親吻着塵世的唯一珍寶。

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高朝才分開,用手捏捏陳随文的耳垂,在他唇邊吐氣,說:“好啦,先吃飯,這是飯後的節目,提前享用了。”

陳随文俏皮地說:“這叫開胃菜。”

高朝用力點頭:“對,對,對,一會兒吃完了咱們再來飯後甜點,讓我慢慢品嘗。”他坐到陳随文對面,為兩人倒上紅酒,舉着酒杯,含情脈脈地看着他,“慶祝我最寶貝的文文身體康複!祝你健康長壽,平安幸福!”

陳随文也舉起酒杯和他碰杯:“謝謝!我也想說一句:感謝一直以來的陪伴和呵護,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玻璃杯碰撞,叮當脆響,開啓了今晚的浪漫之旅。

許是添了愛為調料的緣故,今晚的菜非常棒,牛排雖然全熟,但并不柴,美味可口,清蒸魚更是高朝的拿手菜,就連意大利面條裏的西紅柿牛肉醬都鮮美無比,簡直就是臻于完美。也許是心情加了分,這頓飯竟然是兩人吃過的最好的飯。

吃完飯,燭光依舊搖曳,陳随文看着燃了一半的燭光,準備起身去開燈,高朝連忙制止:“等等,還有飯後甜點。”說完起身去了廚房,端來了兩份提拉米蘇。

陳随文看着提拉米蘇,心想,這應該不是他做的了吧。高朝看着提拉米蘇,停頓了片刻,才将左手的那份給了陳随文:“這個是你的。”

陳随文吃得已經非常飽了,他拿起勺子,說:“咱倆吃一份吧,我很飽了,留着明天再吃,別浪費。”說完就舀了一勺高朝的點心。

高朝有點着急:“不行啊,你得吃你那份!沒有多少,你先吃,吃不完我幫你。”

陳随文看着高朝發急的臉,又看了一眼點心,難道有什麽貓膩?他拿着勺子開始吃自己的點心,故意不吃中間的部分,就是為了逗高朝。高朝果然不斷地朝他這邊瞟,生怕他一撩勺子說吃飽了。

不過陳随文也并沒有停下來,他一直吃啊吃,吃到蠟燭都快燃完了,才舀了中間的一大塊放進嘴裏,然後就吃到咯牙的東西了,他将東西從嘴裏拿出來:“什麽東西?

放地雷啦?”手裏的東西雖然沾滿了奶油和蛋糕,但也看得出來是個圓圈形狀的東西,分明是枚戒指。

高朝呵呵傻樂:“文文你也變壞了,故意逗我的是不是?”

陳随文看着嘴角沾着白色奶油的高朝,禁不住怦然心動,站起來,隔着桌子俯身過去,高朝也很上道,趕緊站起來,兩人隔着桌子,在燭光裏接吻。這個吻浪漫缱绻,然而姿勢不太對,不能持久。兩人轉戰到沙發裏,高朝開了電視,開始播放一部非常溫暖甜美的愛情短片,音樂歡快唯美,氣氛好得不行。高朝開始享用他的飯後甜品,與陳随文缱绻纏綿地親吻,先是淺嘗辄止,随後慢慢加深,到處點火。

陳随文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移開唇,拼命呼吸。高朝雙腿張開,跨騎在陳随文身上,一邊吻他的臉一邊說:“我們去洗澡。今天我做足了準備,我們開始洞房。”

這是個讓陳随文意外又不意外的提議,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內心有些期待,卻又有些擔心,要是高朝發現這個比其他的方式趣味更大,以後自己這老腰不得斷了啊。

話雖如此,又怎麽能夠阻擋得了兩顆努力靠近的心呢。

高朝在浴室裏先用嘴幫陳随文洩了一回,自己也撸洩了一次,以防待會兒正式上場的時候把持不住提早洩了。他在浴室裏就幫陳随文試着開拓了一下,沒有潤滑劑,光靠水有點澀滞,他也不着急,先洗澡,回卧室再慢慢來,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前戲,有一輩子的時間和陳随文做最愛的事。

對兩人來說,都屬于第一次,陳随文覺得高朝完全不像個新手,這人平時那麽猴急,但是真到這時候卻忍耐力驚人,前戲做得細致又溫柔,直到覺得他全然放松了,這才慢慢進來。

盡管已經拓展充分了,但高朝的尺寸大得還是讓陳随文覺得他在拿刀子捅自己,他忍不住張嘴咬在了高朝的肩上。高朝咬緊牙關停下來,開始撫慰他的敏感部位,慢慢讓他放松,适應自己的存在,耐心得驚人,陳随文覺得這種酷刑有點像淩遲,最後催促他幹脆長痛不如短痛,直接進來好了。

最初對陳随文來說簡直是死去活來的折磨,但是對高朝來說卻是一個從未體驗的天堂,那兒比世界上任何一處風景都優美,比任何滋味都銷魂,比母親的體內更溫暖和安全。一進去,高朝就忍不住哆嗦起來,要不是早有先見之明先撸了一把,他絕對已經洩了,一世英名便毀于一旦。

剛開始陳随文的身體是抗拒的,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那麽痛苦的事說很喜歡簡直就是違心。但是高朝是不會輕易退縮的,他發揮他一貫死皮賴臉的作風,在陳随文身體裏糾纏不休,極力挑逗勾搭,最後終于将陳随文身體深處的快感給勾搭出來了,兩個人終于步調一致了。高朝聽着陳随文嘴裏吟唱的歌兒,更加歡欣鼓舞,也勾搭得更歡實了。

最後,他們居然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到達了頂點,高朝覺得自己簡直要死在陳随文身體裏了,他喘着粗氣,渾身冒着密密的細汗,在陳随文肩窩裏喃喃地說:“我覺得此刻才算對得起我的名字,沒白活。”

陳随文閉着眼睛,本來在回味身體從未體會過的銷魂蝕骨的滋味,現在聽到他說混話,簡直哭笑不得:“好了,快下去,沉死了。”

高朝并不舍得退出:“等我歇歇,再來一次好不好?”

陳随文說:“不行,今天已經兩次了,要節制!”他就知道,這簡直就是讓高朝食髓知味,一旦開啓了潘多拉魔盒,受累的可是自己啊,這家夥需索無度,自己肯定要腎虧的。

高朝才他肩窩裏蹭,撒嬌:“不嘛,你身體已經養好了,再來一次也是可以的。我保證,以後一定會節制的,不會累着你。再說我也舍不得。”

陳随文心說,今天就累着了,不過他沒說,只是擡手摸了摸高朝額前的發腳:“那行吧,只這一次。”陳随文覺得,既然已經挨過了最初的痛,就不要蝕本了,當然要多體驗一下那種極致快樂,當然,他不會告訴高朝自己的想法,若是說了,這家夥的電動小馬達就停不下來了。

這天晚上,高朝又勾搭着陳随文奔赴了一次極樂世界,若不是考慮到陳随文的身體狀況,他是真想鏖戰到天亮的。媽的,怎麽沒人告訴他,和男人做這麽爽,要是早知道,他就該早早把陳随文拿下,還去什麽北京啊,簡直是浪費時間,說不定那時候自己留下來,陳随文就不會發病了。不過還好,現在發現也不晚,他們還有一輩子時間呢,好日子還長着呢。臨睡前,高朝冒出這個年頭,将人緊緊摟在懷裏,這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珍寶。

第二天陳随文就有點起不來床了,腰酸屁股痛,罪魁禍首颠颠的忙前跑後照顧癱瘓在床的他,态度之殷勤谄媚,簡直令人發指,陳随文沒少給他白眼看,這家夥持久力太好了,昨晚最後一次居然弄了一個小時!要是每次都這樣,他以後還能下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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