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耿虎說,程忠和林家一樣,只有兩個兒子。不過倆兒子一個在偏僻的小縣城,一個在京城。

但是可能遺傳了家族基因,孫子都非常聰明。

秦媛問:“他孫子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林耿虎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作為一個軍人,天天心思都在用兵上,哪裏有空注意到幾個小子。

于是只道:“其他孫子我不知道,不過其中一個有些耳聞,他曾經在京城頂尖大學讀過書。至于年紀……他是跳讀的,程家人沒少炫耀。現在算的話,應該不超過二十歲。”

林耿虎抽神想了想。

秦媛想到今天見到的年輕男人,莫名有種預感,就是他了,年紀也對的上。不過她還是多問了一句,“是不是叫程恩賜?”

她手心發汗,莫名緊張。

林耿虎說,“好像是這個名字,就是長得像小白臉,一個大男人那麽白幹嘛!”

他啰嗦了幾句,回頭就看見秦媛身軀僵硬,他吓了一跳,還以為她身體又不舒服了,趕緊把她拉到床邊。

“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叫醫生?”

秦媛看了眼男人緊張的臉,随即搖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心裏卻不由一想,即便程恩賜真的是程忠的孫子又如何,她照樣不接受。

不打招呼就出現在女孩的房間裏,能是什麽好人?

她暫時不打算将這事告訴丈夫。

她對程恩賜全然不信任、沒信心,只想将那兩人的戀情扼殺。丈夫一心都在部隊,就沒有必要為這事煩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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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灣不知道秦媛會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林耿虎,所以多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

直到很久上面都沒有傳來聲音,她才松了口氣。

她真怕爸爸那急脾氣把程恩賜給剁了。

要知道,上輩子她和程恩賜從小就是鄰居,林耿虎對程恩賜也知根知底,就算這樣,當她把和程恩賜戀愛的事情告訴林耿虎時,林耿虎也生了好久的悶氣。

以至于那段時間,天之驕子的程恩賜,每每看到林耿虎都繞着走。

林灣靠在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想起前世的過往,就忍不住悶笑。

林耿虎下樓就看見林灣彎着眼睛的樣子,他心一軟,湊過去,“什麽事情那麽高興,說來給爸聽聽。”

林灣當然不會告訴他,就抱住他的脖子轉移話題,把明天要去奶奶家吃飯的事情告訴了他。

林耿虎沒意見,“那就去吧,正好你叔叔嬸嬸也會來,你認認人。”

他女兒那麽漂亮,他相信每個人都會喜歡她的。

第二天林耿虎一家人去往林奶奶家裏。

林奶奶家裏是一層的小院,裏面種了幾顆樹,還有一架搭建起來葡萄藤,此刻綠色的葡萄一串串鮮翠欲滴挂在上面。

下面有兩個正在交談的身影,正是林蓓蓓和老太太。

聽見動靜,老太太眯着眼睛打招呼,看見嬌俏的少女後,招呼道:“來啦……這就是林灣吧,果然長得和秦媛一個模樣,都那麽漂亮。”

林灣看着老太太。

老人明顯年紀大了,臉上都是皺紋,一笑露出沒幾個牙齒的嘴巴,任誰都能看出她很高興。

但林灣從她眼睛中知道,對方情緒淡淡的,并沒有那麽喜悅。

也是,畢竟是隔代了,哪裏能有爹娘親?

林灣笑笑,臉微紅,做出害羞的樣子,“謝謝奶奶誇獎。”

身後,林耿虎的弟弟一家人也來了,也跟林灣打了招呼,無一不是驚訝母女相像,“真的太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嫂子年輕時候呢。”

秦媛很喜歡這句話,笑成了花兒。

一家人很和睦,說說笑笑,因為林灣的長相,叔嬸對她也沒有生疏,很自然的喜歡上了她。

而林玲,看見孤身一人的林蓓蓓後,湊到了她旁邊。

“蓓蓓姐,你是不是不高興?”她瞪大眼睛,故作天真地看她。

林蓓蓓冷眼看着那幾個人說笑,仿佛她才是多餘的人,此刻聽到林玲的話猛地一驚,她什麽時候過來的?

她收拾好情緒,開心地笑道,“你瞎說什麽,家裏多了一個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

林玲掃視着女孩的臉,她彎着嘴角,眼睛也很亮,看着很興奮。可那僵硬的面容……林玲心裏終于确定了什麽。

雖然林玲是個傻白甜,但偶爾神經還是敏銳的。

林玲想了想,道:“姐你真大方,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嫉妒一下。不過,誰讓林灣是親生女兒呢,家裏人寵她也理所應當。所以只要這麽一想,也就想開了。”然後她拉住林蓓蓓的手,直言直語“姐,你說是不是?”

林玲知道林蓓蓓很介意林灣,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但是,她怕林蓓蓓會陷進死胡同,她不希望看到她做出無法彌補的錯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提醒一下。

不管怎麽說,兩人都玩了十幾年,有幾分感情。

林蓓蓓摸不準林玲這個傻白甜是什麽心思,難道是看出來了?不過細想又覺得不可能,于是搪塞道:“是,你說的都對。”

聽着她敷衍的口氣,林玲就知道剛才的話白說了。

很快,一家人就開始吃飯。

老太太早年喪夫,沒有改嫁,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都成為國家的人才,因此林耿虎和林小叔很孝順她,逗得老人歡笑連連。

小嬸嬸和秦媛時不時說句話,中途還不忘聊幾句林灣,妥帖地讓人舒心。

林蓓蓓沒作妖,安安靜靜的吃着飯。只不過胃口不好,就吃了一點。林玲見狀,也沒有多說啥。

晚上,林耿虎一家人離開。

林耿虎喝了點酒,但沒有醉意,眉眼間還很愉悅。

在車上時,秦媛嘆了口氣,“弟妹和我聊了幾句,問什麽時候把小灣的戶口遷過來。我一想也對,這事情得趕緊辦。”

林灣耳朵動了動。

林耿虎摟着秦媛的肩膀,“我早就放在心上了,不過遷戶口勢必會驚動丫頭那邊的家人,現在丫頭的身世還沒有調查清楚,我打算過去一趟,搞明白後就遷過來。”

最近人手都在辛縣調查,可是沒有進展,仿佛林灣就是那邊的人。林耿虎很久沒有遭遇過挫折了,一時有些煩悶。

聽到這話,林灣動了動腦袋。

爸要過去?

然後林灣問出口了,“爸打算什麽時候過去,我也去。”

林耿虎挑眉,“過幾天吧,等我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去,到時候帶上你,讓你看看真相。”

林灣滿意地笑了笑。

看着父女倆都過去,秦媛也要去。

她要看看這十幾年女兒生活的地方。

經過上一次不愉快的見面,程恩賜也不去林灣家裏了,每次見面都約在外面。

林灣把要回去的事情告訴了他。

程恩賜沉吟幾秒,“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林灣戲谑地看着他,“你不怕見到我媽了?”

程恩賜:“怕有用嗎?俏夫郎早晚要見岳父岳母。”

然後在幾天後的火車上,程恩賜又見到了秦媛。

他們乘坐的是卧鋪,空間寬敞,程恩賜一進來秦媛就看見了他。

秦媛臉蛋緊繃,不善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對上了林灣心虛的目光。

臭丫頭,居然還和程恩賜有聯系。

可林耿虎就在身邊,秦媛也不能讓他發現什麽,只能對程恩賜裝作路人,順便叮囑了林灣一番,“偷偷背着我接觸程恩賜這事,以後再和你算賬。從現在起,你不能和他說一個字。”

林灣垂下了頭。

秦媛滿意地看着林灣,良久後,果然沒有發現兩人說話。

程恩賜的卧鋪和林灣并排,從林灣垂着頭的樣子,他就能感覺到秦媛剛才對她說了什麽。

不過等林灣躺在床鋪上後,秦媛就看不見他們的動作了。

兩人隔着過道含情對望,偶爾做一個鬼動作,有種隐秘的快樂。

中途有賣飯的過來,林耿虎買了幾個人的盒飯,程恩賜也買了一份。

程恩賜裝作不經意的看着林耿虎,“叔,聽你口音是京城人?”

看着對方是和自己說話,林耿虎就随口道,“是。小夥子是哪裏人?”

“我啊,和叔你不一樣,只能算是半個京城人。”

林耿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興趣,“什麽意思?”

程恩賜垂着眼,“我爺爺我叔叔都是京城人,可到我爸時,他不願意待在京城,就落戶在了一個叫辛縣的小縣城,然後我也随着我爸戶口走。不過我大學是在京城念的,所以我說是半個京城人。”

“有些意思。”林耿虎挑了下眉梢,“不過,你說你是辛縣人?”

聽到辛縣,林耿虎難免多想了幾分。

“對啊,我這次就是準備回辛縣的,難道你們也是?”

林耿虎在他的目光中點點頭,“倒是巧了。”

程恩賜也點頭,“可不是巧嘛,從這裏到市裏就會下火車,下車的人會到不同的地方,恐怕整個車廂也就我們去辛縣,不過辛縣肯定沒有京城繁華……”

林耿虎在車上也無事,想着程恩賜說話也有趣,倆人就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最後還坐在一個床鋪上。

秦媛坐在對面,看着林耿虎贊賞的臉,再掃一眼程恩賜狐貍般得逞的笑容,暗自生悶氣。

沒想到主意打到丈夫身上來了。

哪怕這樣怨念,對面的聲音仍舊飄進耳朵裏,漸漸的秦媛也生了興趣。,她偶爾會想,怪不得程恩賜是高材生,腦子裏的知識儲備挺多的。

林灣在上鋪,偶爾看向下面相談甚歡的人。

聽着程恩賜滿口不停的話,莫名有些想笑。恐怕除了對着她,他好久都沒對別人說那麽多的話了吧。

程恩賜偶爾擡頭對上林灣的含笑的眼睛,渾身都是累的,心累,嘴巴也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要不是為了讨好未來岳父,他至于這樣嗎?

看程恩賜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林灣終于拯救了他,“爸,睡一會兒吧,過不了多久就該下火車了。”

林耿虎聽到女兒的話,總算回過了神,“知道了。”然後對程恩賜說,“小夥子你也趕緊休息會兒吧,下火車後還要奔波大半天。”

程恩賜爽快道,“行,那叔下車我們一塊走。”

“嗯!”

程恩賜轉眼就躺在了床上合上眼睛。

而林耿虎閉上眼睛時,才想起了一件事,他忘記問小夥子的名字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怎麽稱呼他,還有,他模模糊糊想起程恩賜的臉蛋,那小夥子長得太白了,如果是他兒子,鐵定要扔到部隊鍛煉一下。

最後一絲清醒被睡意奪走前,他隐約想起,今天好像對妻子說過某個人很白……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離開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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