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模有樣,辛師傅樂意多個人來減輕負擔,便教他學着自己的手法斬燒鵝。
外間的櫃臺旁是展示玻璃,方便服務員與食客觀察後廚的狀況,這個鐘數過來吃飯的大多是下班放學不做飯的單身白領和學生哥,一個個排着隊低頭玩手機等着點餐付賬,不經意間一個擡頭,便見玻璃後中年禿頂大肚腩的燒鵝大叔變成了襯衫西褲的成熟美男,當即走不動道了。
晚餐吃什麽是一個世界性難題,特別是ol們,對着餐牌恨不能思考到天荒地老,現在好了,餐牌也免了,指着玻璃對下單的辛師奶說,“就要那個帥哥斬的東西。”
辛師奶掀起眼皮,“他斬了燒鵝燒雞燒排骨油雞白切雞豉油雞叉燒臘腸鹵蛋,你要哪一種。”
Ol眼裏帥哥的寬肩蜂腰窄臀修長手指,不想吃快餐,想吃了他多一點,随口道,“都來點兒吧。”
後面排隊的小姐們也如法炮制,還琢磨着坐哪兒能看着帥哥好下飯,紛紛發圍脖發朋友圈,看似苦惱實則甜蜜地敘述用餐時遇見燒鵝男神然而自己蓬頭垢面如何是好,并配以美顏自拍餐廳定位,一傳十十傳百,長興的門口排起了隊伍,服務員阿姨只好給排隊的ol和女學生派籌叫號維持秩序。
然而燒味臘味不像花癡一樣無限量供應,當然是先點先得售完即止,還在等位的女孩們難掩失望。但是名言說得好,生活就是一盒朱古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味道——燒鵝男神斬完燒鵝,到大堂來了!
童以恒專心致志地幹活,後廚溫度高,他的後背汗濕了襯衫,額頭也布滿汗珠,他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是如何性感,并且直接帶動了長興的營業額增長。燒味售罄,擡眼望去店內座無虛席,不禁由衷地感嘆長興茶餐廳實在是物美價廉廣受歡迎。食客們高漲的情緒(?)感染了童以恒,他稍稍休息後便到外頭去幫着收餐具抹桌子,忙得不亦樂乎。
女孩子們盯着童以恒背後汗濕的襯衫透露出的一點肉體,大膽一點的便故意将湯水灑在桌上讓他來擦,再借機索要聯系方式。童以恒也算是升級了,再不會見到女人就鬧臉紅,但還是有些許緊張,手忙腳亂的卻更可愛了。
但是誰也沒成功要到燒鵝男神的手機號微信號,因為童以恒始終是客,辛師傅兩公婆怎麽好意思要客人忙前忙後,他能幫忙剁剁雞鵝已是十分感謝了,于是趕緊把童以恒推到裏間休息,無意中保衛了兒子的心上人(?)。
火眼金睛如辛師奶。怎麽會看不出那班女顧客的意圖,忽然多了這麽多客人,大部分還都是女的,哼哼,辛師奶早已看穿了一切,實則她也打起了這位童先生的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撥通了辛加表姐的電話,火速地安排好了一場相親。
飯局少不了喝酒,但在場人士都是搞音樂的,深知煙酒損傷嗓子,沒有聒噪惡心的財主老板,便只是以酒助興,餐桌上僅以聯絡感情交流談天為主。可是阿綠卻一杯接一杯猛灌,看得搖滾老前輩都急忙制止他。
阿綠雖酒量不淺,卻也禁不住這種喝法,頭腦開始不清醒。他不顧勸阻又飲一杯,呵呵笑道,“見到偶像真的是,真的是太開心了,最後一杯,真的,前輩,最後一杯。”
發起飯局的制作人顧慮到這位前輩剛剛到步,年紀又大了,需要早些回酒店休息,兼以又有一位喝酒沒有個度的後輩,便散了此局。
樂隊四人讓阿綠坐着,他們先将前輩送到門口,再打算攙阿綠回家,也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坐在沙發上像只落水狗,仿佛正瑟瑟地發着抖,他語帶疲憊,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死不了。”
Advertisement
他這副模樣叫誰能放心得下呢,便拉起他預備一起打車回去。小松十分焦急,因為老婆的預産期就是這幾天,趕着回去陪她。
還有大雄,雖然青口組是地頭蛇,但保不齊有其他組織吃了熊心豹子膽要點他相來立威,因此早早有專車在門外候着。
沒法,他倆只得先走,剩下阿男和辛加陪着他們的貝斯手。
“阿綠,你真的很不妥。”阿男道,“有什麽事你就說吧,你這樣我們也不好受。”
阿綠苦笑道,“真的沒事啊,我一人扛起七個小朋友都沒問題,你們想什麽呢。”
難道是小桂?辛加開始天馬行空,上得山多終遇虎,一定是小桂看不上阿綠這個一身爛桃花的貨,于是他今晚便舉杯消愁,卻沒料到愁更愁,嗯,沒跑了。
于是辛加便打啞謎般開解阿綠:“你看你,什麽都憋着不說,家裏的事是這樣,拍拖的事也這樣,想幹什麽,就大膽一點啊。”
“行了行了。”阿綠推開辛加,“你快走吧加加。”
辛加無奈地聳聳肩,與阿男轉身欲走,忽然手上一緊,被阿綠拉住了。
阿綠只是抓住他細白的手腕,卻什麽也不說,兩三個呼吸後,又放開了。
“走吧。”
外頭夜色濃重,燈紅酒綠,阿綠仰起頭,看天花板上華麗炫目的水晶吊燈,他一陣暈眩,酒氣上湧,便走到洗手間去嘔吐,竟鬼使神差地遇見小桂。) D' [- A( X$ p
舊金山叔父将所有死不帶去的東西全部遺留給小桂,其中最貴重的是叔父親手創下的連鎖百貨公司,小桂成為了該公司的控股人,每年的分紅就是金山銀山,他根本不必再理會世俗瑣事,可以一心過自己想要的逍遙生活。如今公司業務拓展到本國本市,正在和地産商讨論合作事宜,小桂恰好在此地,便答應了公司高層的請求,到飯店來鎮場。
那地産商攜帶繼承人出席,繼承人本以為對方公司的控股人是個白發蒼蒼的外國老頭,卻驚喜地發現他居然是個華裔年輕人,唇紅齒白十足貌美,從見到小桂那刻開始便不能思考了,心心念念,見到對方起身上廁所,也神魂颠倒地跟着去了。
小桂冷冷地掃那人一眼,淺茶色瑪瑙般的眼瞳簡直令人着迷,繼承人再也忍不住,強行攬住小桂便開始訴衷腸。
“你幹什麽!”小桂又不是女人,當即狠狠推開他,大聲呵斥。
繼承人已經昏了頭,興奮得直喘粗氣,“我沒想幹什麽,真的,Chris,我就想跟你交個朋友。”
小桂哪裏會不清楚交朋友是什麽意思,他沒工夫搭理這些花花公子,洗淨手便要走,不料卻被人從背後襲擊,用蠻力制住小桂就開始啃咬他的脖子。
“滾開!”小桂瞬間暴怒,像被打開什麽開關,抄起洗手臺上的裝飾花瓶就要砸他腦袋。
那繼承人長得尚可,又有些手腕,一直自诩是本市的鑽石王老五,縱情聲色這麽些年也踢過鐵板,但像小桂一樣殺氣騰騰的還是頭一遭見,幸虧他躲得快,不然此刻腦袋就要被開一個血窟窿了。
他惱羞成怒,罵道:“你有病啊!不玩就不玩!裝什麽貞潔烈女!被玩爛的賤貨!”
此時進來一男人,仿佛什麽也沒看見,解開褲頭就要小便,繼承人便沖着那男人撒氣,“你眼瞎啊!趕緊滾!”
那人氣定神閑,該幹嘛幹嘛,全當是瘋狗在叫。繼承人臉上挂不住,失去了尊嚴,伸手要來掀他,不料對方比他更快,扼住脖子便把他扔出門外。
繼承人狼狽不堪,面皮紫漲,奈何家父仍在等待,不好将事情搞大,如今已經是得罪了對方公司的Chris,不能再把事态弄得更糟糕了。
他爬起來,扭曲事實,“行啊,Chris,你沒那個意思就少招惹人,算我倒黴!”啐一口,恨恨地走了。
阿綠洗了手洗了臉,踩着一地玻璃渣子要走,他不僅活像失明,還失聰,不管身後的小桂如何呼喚他,直到小桂喊出他的全名。
“有何貴幹。”阿綠轉頭淡淡道。
他眼前一黑,原是小桂毫無章法地吻上來,撞得他生疼,阿綠一把推開小桂,使勁擦嘴,嫌惡道:“你不知道自己髒?!”
小桂冷笑道:“你心裏就辛加最幹淨。”
“你少在我面前提起他!”阿綠怒道,将今天的恨怨一股腦發洩在小桂身上,“我喜歡他關你屁事!”
阿綠已經跟小桂解釋過很多次,許多年前便已解釋過,當年他與帶頭欺負小桂的人打架,完全是因為對方出言不遜,挑釁他在先,阿綠忍不了才與人大打出手,根本同小桂毫無關系,為什麽,為什麽依然要纏着他?
“因為我喜歡你啊。”小桂笑道,他眼中仿佛有水,笑起來真的很美,又甜又脆弱。
我就這樣癡心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