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萬幸沒砸成。想起這事來辛加還是有點後怕,于是便在床上打起座來,胡亂念幾句大慈大悲咒,喝令自己平心靜氣無欲無求。
有功夫在這念經,怎不去談戀愛?辛加不是沒有這樣的念頭,只因對象還沒回家呀!這都幾點了,我對象咋還沒有下班呢。辛加骨碌碌在床上滾着,看一會兒劇本念一會兒經,再看一眼挂鐘,才過去五分鐘!等待實在是太煎熬了!
辛加快要在床上耍完一套二十八式太極拳了,他一個人倒是玩得挺歡,這會兒又對着落地窗照鏡子,據導演說相中他的理由是氣質符合人設,回去的路上琪琪忍俊不禁,笑道導演就是看你長得受。辛加挺郁悶的,gay容易看出來,但憑什麽就斷定自己是受,瞧瞧,八塊腹肌——暫時沒有——但線條什麽的都是實打實的!馬甲線有了,腹肌還會遠嗎?辛加撩起T恤,仔細觀察玻璃窗中映着的自己的腹部,頗有些忿忿。
正發着呆,樓下傳來響動,定然是對象回來了,辛加眼睛頓時就亮了,噔噔噔跑下樓去,瞧準了便往人背上撲,四肢并用,跟樹袋熊似的。
做牛做馬辛苦一整天的童先生差點沒被撞得肺都吐出來,他雙手托住辛加肉肉的屁股,免得他掉下來。
辛加什麽也不說,伏在人背上就知道呵呵傻笑,一點兒也不貼心一點兒也不賢良一點兒也不淑德一點兒也不小甜心。
秘書緩慢而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叉腰道:“行了行了,這兒還有個喘氣的呢。”
二狗如今愈發名媛範,那做派,跟辛加的大姑子似的,辛加從童以恒背上下來,跑到廚房調杯蜂蜜水。
“你小子。”二狗倚在流理臺邊上,蘭花指點一點辛加的腦門,“可憐我那守身二十七八年的老哥喲,讓你撿了個便宜。”
“我也打了二十五六年的光棍呢。”辛加笑嘻嘻道,“互相便宜吧。”
秘書一張大臉湊到辛加眼前,單眼皮小眼睛精光閃閃,“戴套,知道不。”
“睡不睡?”辛加裹在棉被裏只露出眼睛,朝着床邊的童以恒眨巴眨巴,只是人家背對着辛加,正借着床頭臺燈廢寝忘食看報表,一點沒接收到信號。
見童以恒跟個木頭似的,辛加掀了被子,抓起劇本挨到人身邊,氣哼哼的也開始看,他試探着把臉頰貼在童以恒結實的背上,只消這麽輕輕一碰,童以恒便跟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立時便僵直了。
“聽話,快去睡。”
辛加心底知曉了,這老處男還在這兒裝呢,于是慢條斯理地翻頁,道,“唉,這角色真不好演。”
“明天我陪你看,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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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睡!多耽誤事兒啊!辛加暗自咬牙切齒,表面上卻仍然慢慢磨磨道,“不行,今晚一定要研究清楚這場激!情!戲!不然我心裏難受。”
“啥玩意兒?”童以恒頓時轉過身來,“你再說一遍?脫衣服不?!”
那就一花瓶角色,所謂大尺度,無非就是跟一群演裝模作樣你推我擋,演一段剪到片花當中充當噱頭罷了。童以恒自然知道辛加要去演戲,卻不知道有這麽一出,以為他要犧牲奉獻到什麽程度,當即氣血上湧,奪過劇本來細細察看。
童以恒把劇本翻得嘩嘩響,字不多行也不密,卻也足以令他頭昏腦漲,“哪兒呢!我看看!”
此刻辛加卻愧疚起來,心想不該這麽撩他,瞧把他急的,仿佛欺負了他一樣,便低聲道,“不脫,就,就只有一點點……”
說着便指予他看,“吶,看吧,比指甲蓋還要少呢,一丁點……”
童以恒順着辛加的指尖讀過去,兩句臺詞加一行情景描述,确實是少,足夠糊弄他這外行了,他卻逐字逐字地細看,極小心地樣子。
“這便是你的命了!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從了我罷……”童以恒皺着眉頭念那臺詞,一頭霧水。
“從!我這就從了你!”辛加求之不得,歡快地撲到他懷裏,再也不挪動,男主角見鬼去吧!
童以恒低下頭,安靜溫柔地與辛加接吻。他穿着半舊的汗衫,于是方便了辛加上下其手,童以恒受不了撩撥,全身肌肉頓時繃得緊緊。他艱難地從辛加唇上移開,輕聲道,“你乖,睡吧。”
辛加注視他的臉龐,“哼哼,我們家童童有心事。”
童以恒不自覺将眉頭皺得更緊,然後又放開,笑道,“沒有。”
又沒頭沒腦來一句,“你是我的寶貝。”
“寶貝今天非睡你不可!”辛加攥住他的命根子,惡聲惡氣道,“都硬成這樣了!還不快從了我!”
得不到滿足的男人是沒有好脾氣的,而扯不了證又辦不成事的基佬是沒有理智的,辛加二話不說,一把将童以恒推倒,騎到人身上,三兩下剝幹淨衣服,想一逞威風,卻高估了自己的膽量,在童以恒無法掩飾的灼灼的目光裏,燒紅了臉頰。
臺燈昏黃的光線籠罩着辛加赤裸的身體,像融融潤潤的一塊脂膏,帶着甜絲絲的味道,仿佛一掐就留一道印記,引人去揉搓。他兩腿分開跨坐着,于是童以恒便感到一點濕潤粘稠,涼涼的,像冷卻的清淩淩的糖漿,落到自己身上卻是火上澆油,瞬間野草焚風,所視所觸一切皆如火烤般炙熱。童以恒一顆心仿佛要蹦出腔子,喉頭蔓延上來一股麻癢的焦渴,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卻全然不雜一絲痛苦,他沉重地喘息,灼熱又潮濕,指尖顫抖着探到辛加身後,再收回來是便是黏膩的,在燈下閃爍着暧昧的水光。
辛加羞赧得全身微微顫栗,卻依舊死鴨子嘴硬,惡狠狠道,“老子今天就是來睡你的,看你往哪兒逃。”
說不上來什麽情思,此刻亦顧不得了,兩人翻滾在松軟的被褥裏,吻得狠了,耳朵裏嗡嗡作響,呼吸間充滿了對方的氣息,身體磨蹭糾纏,誰也不能離開誰了。
辛加伏在床上,臀高高撅着,軟得像一汪水,無處受力,只能任童以恒的手指在那處翻攪,房間裏靜得很,二人的喘息與那不堪的滑膩聲響交雜在一處,仿佛是一層薄紅旖旎的霧氣。辛加先前耀武揚威,此刻卻裝聾作啞,緊閉着眼不敢去看,要害全落在人家手裏,他不堪忍受這樣的折磨,想要逃脫,扭動着身體卻似迎合難耐的模樣。
“可以了……”辛加催促道。
只是辛加依舊是半硬着,無論童以恒如何取悅他依然如此,“還不夠……”
此時童以恒隐忍的語調與沙啞的嗓音令辛加骨頭酥了泰半,心尖上陣陣似歡愉又似痛苦的漣漪一波一波地擴散着,哪還等得了,哀哀道,“真的可以了,我剛才也……”
他話未完便“嗚”一聲,食指揪緊了身側的床單,疼,真的是疼,心裏是害怕的,卻生生忍着壓着,但又是歡喜的,鋪天蓋地,叫他眼眶發酸。辛加扭頭去看,只見童以恒額上蒸出熱汗,喉結上下滾動,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着迷地愛戀自己,心裏頭便想——
太好了,他喜歡我。
他愛上我是個意外嗎?恍惚間童以恒想起今日那通電話,辛師傅在那頭長久地嘆氣,含含糊糊的吐露不清。
童以恒雲裏霧裏,摸不着頭腦。
然而辛師傅一個字也不多透露,童以恒反反複複思考話裏的意味,如何也找不到定論。
他是我的寶貝,辛加是我的寶貝。
到最後誰的神智也不清醒了,床褥上沾滿了飛濺的液體,兩人身上都是濕亮黏滑的汗水,飄飄忽忽從雲端裏墜下,落不到實處,處處都是甜的熱的,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兩人身體交疊,互相汲取對方身上的氣味,渴求成為對方身上的血肉。
辛加筋疲力竭,眼前一陣陣星星,實在架不住,盹一會兒緩過了這一陣。童以恒也不睡覺,坐在床沿不知在看哪兒,約莫是一副想事情的樣子,憂郁卻性感。
“我們家童童琢磨什麽呢。”辛加柔柔地低聲笑道。
“琢磨着賺錢養你。”童以恒聞聲回過頭來,走到辛加身邊讓他蜷在自己臂彎,兩個人在這長夜裏輕聲說着話。
“別去了!”辛加豪情道,“我養你!”
童以恒笑着不說話,再低頭時,辛加已沉沉睡去了。
秋高氣爽惠風和暢,這樣的好日子裏,辛加正式進組了。他的戲份少,劇組便在郊區的影視基地集中拍攝他與男主角的室內對手戲。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瞧這陣仗,辛加把一雙眼瞪得溜圓,演的不是美人卻是劉姥姥,跟進了大觀園似的。
琪琪看不得他這沒出息的樣,叫別人看笑話,便掐一把辛加,提醒他時刻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