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逼格,“這不跟拍mv一樣麽,別緊張。”
“哎喲。”辛加吃疼,“別掐,假發要掉了!”
此時他長發飄飄衣袂翩翩,一身白月光傻白甜标配的廣袖白衣,眉如畫唇似點,活脫脫一個古裝美男子。前日本劇一衆主演定妝照出爐,個個明珠美玉,因着辛加的角色是編劇的心血,號稱是她向現存嬸茶志渡發起挑戰的檄文,在早期宣傳上又大玩說不得的把戲,進而廣受關注。定妝照一出,一度與劇集同登熱搜榜,可謂不是主演勝似主演,打醬油打到這個份上,怪不得鮮肉們搶得你死我活。
男主角由一名實力派與偶像派并稱的國民男神擔綱出演,十年前當辛加還是個懵懂少年時,他已是學校裏女孩子們追捧的偶像。如今十年過去了,男神愈發成熟有魅力,此刻正撩起戲服下擺,露出兩條毛腿,大喇喇坐着抽煙呢。
“第一次嘛。”男神呼出袅袅煙霧,眯着眼感慨道,“記得我第一次進組,也跟你差不多。”
活的!會抽煙會說話的男神!琪琪難掩激動,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但又不能撲到人家身上去大叫我愛你,于是更把辛加掐得大呼饒命。
一切準備就緒,副導喊一聲開始,男神與辛加先來了一段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而後又是一段你來追我你來追我呀,最後再來一段雪夜裏看月亮看星星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這些片段經過剪輯後将以閃回鏡頭形式出現在劇集裏。男神當真不愧是男神,演技自然不造作,而立之年飾演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點兒不差,品行也相當好,不遮擋辛加鏡頭,毫不介意辛加偶爾的忘詞笑場,甚至指導辛加演戲,把他感動得,都要加入男神的全國粉絲後援會了。
輕松的先演完,接下來就上硬菜了,辛加與一群演好容易拍好那幾個所謂欺辱的鏡頭,滾得戲服淩亂發髻松散,正好在臉上上一個血糊糊的特效裝,與男神的重頭對手戲開始了。
驅風油自然是不能上的,鬧着玩呢,仔細把辛加臉上的妝溶了,一時間哭不出來,便上哭戲神器眼藥水。好了,氣氛有了,道具齊全,情緒到位,工作人員全部stand by,男神卻卡殼了。
“對不起對不起。”男神連連致歉,他調整呼吸,重新就位。
凄風苦雨日月無光,小竹馬受盡折磨,全身沒一處好皮肉,囫囵話都說不了,辛加咬破血膠囊,正待嘴角溢血倒地裝死時,導演喊道,“卡!”
男神情緒仍是上不來,辛加含着一口蜂蜜加色素調成的老血,覺得自己滑稽透了,趕緊憋住笑,吐了漱幹淨口又含一顆。
“撕心裂肺!被背叛的憤怒!情人死去的痛苦!”導演嚴肅地給男神講戲,“一下子爆發!爆!行嗎?”
“行,可以。”男神堅定地點頭。
真夠複雜的,辛加聽得暗自咋舌。
“要真不行,你就想象對面那人是你爸。”編劇道,“你爸快不行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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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裂山河傾覆,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天地合,男神痛不欲生,飽含熱淚,仰天長嘯一聲,“爸——!”
“矮呀瑪呀。”男神拍拍腦瓜,急得蹦出家鄉話。全場頓了一瞬,忽然哄堂大笑。
後來這場戲到底是拍下來了,男神原地打坐冥想,終于找回狀态,他像個大哥哥一樣,無奈而縱容地笑道,“別笑了爸,小心膠囊咽下去。”
一天之內進組殺青一條龍搞定,琪琪比辛加更舍不得走,望着男神一步三回頭。出了片場還有娛記蹲點采訪,辛加不由得有點恍惚,對于名利心中仍帶着不确定感,仿佛是在不知深淺的水澗中行走似的不知虛實。他矯情了五分鐘,晃晃腦袋把這些有的沒的全抛開了去,這一切,不正是自己當初所求的嗎,千金難抵我樂意呀。
“你看我這樣行嗎?”童以恒坐在車裏對着後視鏡仔仔細細地整理儀容,頭發抓了又抓,領帶解了又打。
“帥得我都走不動道了,帥哥,咱們能下車了嗎?”辛加道。
為了小松兒子的一頓滿月酒,童以恒卯足了勁,提前半個月開始收拾自己。他從前兩耳不聞窗外事,談了戀愛後也識得了為悅己者容,遂抖擻精神,好一番打扮,力求外形裝扮與戀人相配相稱,萬不能失禮于辛加的親朋好友面前。-
童先生的內心可謂是充滿了危機感,于是他不僅換了十幾年以來勞改犯一般的圓寸,留長了梳成三七分,還舍棄了那些一板一眼的西服,偷偷摸摸買了同牌子的時興休閑款,換好後往辛加面前一站,心裏頗緊張羞澀。
辛加十分捧場,捂着眼睛道帥瞎了帥瞎了,哄得童以恒恨不能飄起來,只道自己公孔雀終于有開屏的一天,卻不知道辛加眼淚在心裏流,打扮成這樣得招來多少的狂蜂浪蝶!回頭便去找大剪刀。
酒席設在市裏的老字號大酒樓,雖比不上周圍鱗次栉比的新建國際大酒店,但自有它的雍容豪華氣派,長久以來在此處設宴都是風光的事情,凡是手頭寬裕的本地人都愛在這兒紮堆,因而常年是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新爸爸小松與他爹并他老丈人,三人像一座塔跟塔邊倆電線杆似的杵在大廳門口處迎賓,小松打遠處就瞧見是他的小夥伴辛加與新鮮滾燙剛出爐的男友,當即迎上去通風報信。
“加啊,你媽媽也來了,怎麽……”小松朝着童以恒擠眉弄眼,與辛加咬耳朵。
這一頓酒請的都是親朋好友老街坊,自然不會落下辛師奶,辛加是知道的,但他今天就是鐵了心要跟男友走到人前去,你我都未婚未娶的,雖暫時不合法卻也不犯法呀,怎麽就不能光明正大了。
“我知道。”辛加坦然道,“你兒子呢,幹爹給他打了個長命鎖,純金的。”
君子坦蕩蕩,倒顯得小松長戚戚枉做小人了,小松也不糾結,兩人哥倆好的碰碰拳,各自忙活去了。
富貴廳裏,紅漆酒桌楠木椅,水晶吊燈琉璃磚,觥籌交錯聲鼎沸,金漆嵌碧夜明珠。姑婆妯娌閑談笑話,連襟表親談天說地,垂髫小兒嬉戲追逐。未及吉時,熟人自成一席聊天打鬧。辛加環視一周,倒是妹妹眼尖先發現了他,兩人躲到角落裏,辛妹妹一邊偷瞄哥哥的男友,一邊小心翼翼問道,“他就是那個包你的……”
“包什麽包!小孩子管那麽多幹什麽?!”辛加在家人面前倒臉皮薄了,總覺情情愛愛在小輩面前難以宣之于口,于是擺出哥哥的架子,佯裝兇惡。
然而妹妹知道面前是一只紙老虎,才不怕他,也不跟他裝模作樣,小姑娘無奈地垂下肩膀,“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哎呀。”
也不知現在的高中生心裏裝的都是什麽,辛加一點兒也聽不懂,又問,“老爸老媽呢?”
妹妹呶呶嘴,“那邊,還有點不高興,待會兒你別坐過來,再等一會兒吧,還沒緩過來呢。”
辛加遙遙望着,而後側過頭與童以恒對視一眼,兩人一時也無計可施,也對,再等等吧,多的是機會在父母面前晃蕩呢,指不定晃着晃着就過關了。
于是打起精神,領着外地男朋友直奔麻将桌去了。
本市逢年過節喜宴酒席離不開麻将,這會兒廳裏的麻将桌上鬥的看的都熱情高漲。辛加領着童以恒找到高中同學聚集的那一處,剛露臉,就被抓着拱到中央,不許他走。
今天來的都是極相熟的舊同學,好些都是當爸爸媽媽的人了,個個仍舊是少年般的心性,聚在一起打打鬧鬧,跟高中時沒有兩樣。
“啊呀加哥!”執東位的同學連忙起來讓辛加頂替自己的位置,“來來來!輸剩底褲了!快替我一會兒!”
辛加笑嘻嘻道,“我不來,讓家屬來。”說着讓童以恒坐到那位置上。
同學們老早就注意到這位站着不說話的大高個,瞧着帥,就是兇相,也不敢搭話,只掩嘴吃吃笑,低聲交談,這會兒聽聞他乃是家屬,頓時高聲起哄。
童以恒不做聲,人當他高冷,其實他緊張的厲害,一起哄,臉龐火燒似的紅了。
大家都以為辛加開玩笑呢,也不客氣,紛紛調侃家屬,一時間就數這處笑聲最是高漲。
“我不會,加加。”童以恒被調笑得臉紅直至耳根,只能向辛加求救。
“我在呢。”辛加幹脆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緊緊挨着他,熟練地砌牌。
兩人并在一塊兒,辛加說話間潮熱的吐息拂在童以恒的耳根脖頸,攪得剛開葷的處男心猿意馬,心思根本不在這花花綠綠的牌上。幾圈下來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