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加按在床上,幽幽黑夜裏,他一雙招子亮得叫人恐懼。

潮濕灼熱的舔舐落在辛加臉頰,他梗着脖子不斷閃避,王子手勁奇大,單手掐着辛加的頸項叫他無法動彈,俯在辛加耳邊與他輕聲說話,吐息如同一條扭動的活蟲鑽進耳朵。

“我知道你是,電話裏那個人是男的,我全聽見了。”

辛加萬萬沒想到此人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癖好,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視。

王子瞧他一雙眼睛溜圓,只覺十分有趣,“誰讓你躲在窗簾後面,不知道看外面有沒有人,蠢得你。”

“那又怎麽樣!你有病啊!”

王子捂緊辛加口鼻,手下使了狠勁掐他兩頰,疼得辛加雙腿亂蹬,眼圈即刻紅了。

“咱們來一次,完事後各睡各的,當什麽事也沒有。”

原來這人近些時日裏都是裝的!哪裏是什麽落落大方涵養極好的小王子!辛加怒極,只想把這人踢下去,他不住撲騰,又被王子死死壓制,使得彈簧床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我他媽讓你別動!”王子只想與這小明星春風一度,誰知妖精打架不成反倒成了男子摔跤,當下也發起狠來,大手捏得辛加雙頰劇痛,第二天必定是要青紫了。

“老實說我也不喜歡你這款,幹起來沒勁。”王子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包你的那個人,你也不想我說出去吧。”

辛加幹脆不動彈了,他屈起雙腿,預備看準時機就把這傻逼踹下去,王子只道他老實了,便笑道,“算了,咬出來就放過你。”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要對方好看時,燈光驟然亮起,只見令人目眩的光亮裏,老年女星怒火沖天,厭惡至極地瞪着床上交疊的二人。

節目出街時,有一段便是深夜七位藝人無心睡眠,齊聚一堂争執不斷,各人面色陰晴不定,其中數王子與老年女星吵得最起勁,雙方面紅耳赤劍拔弩張。這段被節目組做消音處理,觀衆只以為王子與老大姐争當leader,看得津津有味,哪知道衆目睽睽之下,這兩人真的正在互相問候對方的祖宗呢。

老大姐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主啊,請讓這對罪惡的同性戀下地獄吧!”

王子吵得累了,走出鏡頭抽煙中場休息,斜眼乜着那過氣老年女星,嗤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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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身家與皮相是這世上最無敵的武器,四個被吵醒的女藝人一邊倒向着王子,此時不抱大腿表忠心更待何時,一個個按捺着心中不快,出言勸解。

辛加最是無辜,他環顧身周架得滿滿的攝像機,只想逐個逐個将它們砸爛,那些窺伺着的好奇的諷刺的目光,更是令他惡心欲吐。

拍攝期間打炮打到驚動全屋人成了這段旅途中最大的八卦與笑料,即便是當晚在場人員都被勒令閉緊嘴巴,但這段英雄事跡只怕是已經傳遍整個攝制組,他們所有的竊竊私語甚至是手機信息提示音都令辛加敏感而煩惱,本來尚算有趣的拍攝過程變得無比煎熬,辛加一面在鏡頭前強顏歡笑一面受刑似的盼望拍攝早日結束。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的時刻,節目組道末尾還要來一個所謂的驚喜,安排親友或私人助理與明星們相見,好營造出一種異國街頭故友重逢的溫馨場面,搞得跟刑滿釋放似的。

辛加低頭玩手指,心裏才想着稍後将出現的人,應當是助理琪琪,總不會Betty主任吧,如果,如果是童先生的話——

他在心中嘆氣,莫名有些酸楚,當晚的事辛加一個字也沒有同人說,除了自己吞下這只死貓,什麽法子也沒有了,難不成撲到童先生懷裏求他為自己做主嗎?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啊。

辛加一面胡思亂想一面不經意地擡頭望,只見一人從不遠處的噴水池旁走來長風衣中筒靴,身材颀長,十足雜志男模款。

“阿綠!”辛加自然是驚喜的,然而心底卻仍是有些許失落。

原來節目安排給辛加的驚喜便是樂隊成員阿綠,既然驚喜都現身了,辛加的拍攝便算正式結束,他巴不得插上翅膀離開這個令人不快的節目組,待節目組按要求拍完阿綠的鏡頭後,兩人便匆匆離開了這個街區。

琪琪頂住犬次郎仿佛帶着十萬伏特高壓電的目光,戰戰兢兢地向童董解釋,“這是公司的安排……Betty姐她……”

她話未完,手裏便被塞了一大束話,這花仿佛是一盆火炭,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送你了。”童以恒笑道,“多謝你一直照顧加加,不介意吧。”

琪琪唯有一手捧着那束原不屬于她的玫瑰花,一手拉着行李箱,同犬次郎一起為老板尋找下榻的酒店。

辛加和阿綠漫無目的地行走,一會兒巴士一會兒地鐵,景色越行越荒涼,最終來到一處寂靜的碼頭。天氣寒冷無人出海,小漁船挨擠在淺灘,随着撲上沙灘的白浪上下起伏。雲層像結塊的鉛灰色油彩一樣,堅硬而厚重,邊緣翻卷起脆薄的碎屑。海風帶着濕涼的水汽,令人感覺像赤腳踏入泥濘水窪,不甚愉快。

也許是長久不見面,兩人并排走着不說話,竟生出了若有如無的尴尬。

“你……”

“挺奇怪的是吧。”阿綠兩手插着風衣口袋,望着灰白海灘,他打斷了辛加的話,“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怎麽就沒話說了呢。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正常,畢竟談了戀愛嘛,朋友自然而然就,就會疏遠一點……”辛加心虛道。

“不是。”阿綠否定他,“或許別人都是這樣,但我們不會。”

辛加撓撓頭,自顧自向前走。

“我有很多話要說,但從來沒有說出口。”阿綠不緊不慢道,“我總是怕,你們說得對,我想得太多了。”

“不用說了。”辛加說道,“就放在心裏,大家都知道的,不行嗎?”

辛加加快腳步,兩人又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忽然鼻尖一涼,擡頭望去,天下雪了。

“我喜歡你,辛加。”阿綠肩頭落了雪花,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有點悵然又如釋重負,“啊——舒服多了。”

辛加定定站着,半晌,他側過頭,帶着如同中學時面對捉弄知道真相後般的無奈的歡欣,他笑道,“謝謝你的喜歡,路山同學,咱們以後還是好同學,好朋友吧?”

兩人如同多年前一樣,互以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向着寒天雪地前去。

“knock knock,童童小朋友,你叫的客房服務到了哦。”

然而無人應門,辛加懊惱地抓亂頭發,十分抓狂,灰心喪氣地垂下肩膀,倚在酒店房間門前傷心。

犬次郎推推辛加,“繼續繼續,正生氣呢,會不會哄人啊。”

辛加只比秘書更心焦,他不過是在心裏想想,哪裏知道外國的上帝居然這樣靈驗,童先生真的就打飛的來了!來就來吧,還玩什麽驚喜!這下好了,如今是驚得他火急火燎,就差撞門了。

正當秘書與小情人嘀嘀咕咕商量時,門悄悄地開了,辛加大喜過望,當即撒開蹄子四腳着地往裏沖,瞅準了便撲到人身上去撒歡。

“別嚷嚷,我看電視。”童以恒把辛加扯下來甩到一邊,自己個窩到床上看那叽裏咕嚕一通鳥語的外國新聞。

辛加想他想得心裏發疼,默默爬到他懷裏,把腦袋埋到童以恒身前,透過沐浴後一股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深深地嗅他身上本來的氣息,像藏着一整顆太陽。

“怎麽又哭啦。”童以恒輕聲道,“沒見着哭,見着了還哭。”

“我沒哭!”辛加鼻音濃重道,“那是口水,見到你口水嘩嘩地淌呢。”

他挨挨蹭蹭坐起來,把眼淚鼻涕一股腦抹到人浴袍上,氣都沒喘勻,就抱着童以恒脖子親起來。童以恒只覺頸側刺疼,便瞧這牙尖嘴利的家夥嘿嘿一笑。

“你送我花,我也送你一朵花,別揉啊!很難咬的啊!”

辛加伸出粉紅舌尖,在哪破皮的傷口上輕輕舔舐,他架不住揉搓,一把将人推倒,兩人齊齊陷進松軟溫暖的被褥。

待他一覺甜香醒來,身旁的位置卻一片冰涼,辛加驚出一頭冷汗,窗外大雪紛飛寂靜無聲,房裏卻黑洞洞一片,像一張血盆大口,那腥臭的吐息越逼越近,他尚來不及回頭,便被一口吞了下去。

辛加一腳踏空,轉瞬從夢中醒轉,他驚坐起身,冷汗幾乎打濕身下床單。他心慌不已,雙手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臉頰,以平複一陣高過一陣的心悸。

手機震動起來,他接起便道,“喂,Betty姐。”

“你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剛起來,怎麽了?”

“半小時後童董那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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