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毓秀發難

慕言進了屋子裏,太後正坐在殿內主座,看到需要進來後,猛地一拍桌子,眼睛裏不怒自威,:“慕言,你可知罪?”

慕言聞言,猛然下跪回道:“臣女不知。”

“你不僅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去*院丢了皇家的臉面,又妄圖加害于驸馬,我今日罰你,你可認?”

語罷,還不等慕言回答,便對下人使了個眼色。

下人聞言端上了,一個盤子上面擺放了一把匕首,一條白绫,一瓶毒酒。

“你自己選一個吧,也算是你為皇家保留了顏面。”

慕言眼眸微沉,她雖然想到太後會罰她,但她萬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狠,竟要置她于死地。她正在思索要如何躲過這一劫時,太後的心腹忽然急急忙忙的跑到太後身邊,對她輕言兩句,太後眼裏閃過一絲震驚,而後有一絲不甘,對着下人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今日是你命不該絕,我罰你關禁閉三個月,你可服氣?”

慕言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臣女領罰。”

從太後宮中出來之後,慕言低着頭思索,今日究竟是誰在幫她,在心裏一一排查,最終也沒确定此人是誰。

但經此一事,慕言心中對權利的渴望也愈發強烈。

一個時辰前,禦書房中,太子忽然進宮,言明有要事禀告皇上。

而後皇帝震怒,下令削了林家的爵位,并要處死林嘯淵。

但太後和元陽公主力保林嘯淵,最後只是削了林嘯淵的職位,杖責三十。

回府後,慕言眼裏閃過一絲震驚,似乎沒有想到是太子在後幫忙,但對太子心裏似乎更信任了三分。

夜晚之時,慕言忽然聽到房間內似乎有異動,抽身将被子僞裝成有人的模樣,走到門後,看到屋內有人影閃過舉起匕首就要向對方刺去,但卻被來人握住了手腕,動彈不得,只得出言威脅:“你是誰?為何要來我房間,是不是太後派你來的?”

來人聞言卻輕笑一聲,:“呵,本太子的太子妃真是好生威風。”

慕言聞言似乎舒了一口氣,對太子道:“太子?不知太子深夜就我閨房有何貴幹?”

“我今日幫了你,你就是如此謝我的?嗯?”說罷看了眼還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慕言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拿了下來,“今日之事,還是謝過太子了,但不知太子與皇上傳遞了什麽消息,可否告知慕言一二。”

慕言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流光,而後瞬間消失不見,“不過是将他通敵賣國的證據上報給了皇上,但沒想到,還是沒有将這個毒瘤除去,今日之後,你萬事要小心,他怕是會因此記恨于你我。”

慕言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他害我真兒,我遲早要讓他血債血償。但我估計有一事希望求的太子幫忙,我希望太子能夠幫我查出是誰将真兒賣給了林嘯淵。事成之後,我必回報答太子。”

“哦?那不知尚書府大小姐會怎麽回報我呢?”

“我會醫好你的心疾,助你奪得皇位,如何?”

太子聞言眼內有一絲驚訝,她竟能一眼看出自己已有心疾,“那就先寫過未來太子妃了。”

語罷,便離開了慕言的房間。

這幾日,慕言一直在房中研讀醫術,忽然一只鴿子停在她窗外,慕言眼裏閃過一絲暗光,将信件從鴿子身上取下,看完後,又匆匆将信件焚燒。

果然是劉毓秀,慕言冷笑一聲,似乎對她這種行為表示不恥,也為真兒感到不值,但她心中同時也對權利愈發渴望了些。

慕言心想,權利,果真是讓人趨之若鹜的東西,雖然可能死無全屍,但仍擋不住有那麽多人奮不顧身。

而就在此時,有宮內有一宮女來報,皇後娘娘召見于她,慕言應了一聲,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儀容,就随這位宮女進宮觐見皇後娘娘了,來到坤寧宮,皇後先是對她安撫一笑,而後禀退了下人,對慕言道:“我知你對林嘯淵心懷怨恨,但我把你叫于,是希望你能夠和太子盡早完婚,而成婚後,你我共同為太子謀奪大事,你可願?”

慕言聞言點了點頭,又在殿內與皇後娘娘交談了一段時間,為皇後診了一下脈,就回府了。

過了一段時間,宮內傳來聖旨,聖旨言明慕言與太子的婚事定在一個月後。

這道聖旨,可造成了不小的威力,至少對劉毓秀來說是這樣的。

她聞言狠狠的将手指甲鑲嵌在掌心裏,指甲生生碎掉了幾個。慕言竟然嫁給了太子,以後自己要叫那個賤人為大嫂?憑什麽?

抛卻臉面問題,萬一太子可以活下去,接受皇位,那麽,慕言将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劉毓秀的命運,就會徹底拿捏在慕言的手裏!

指甲割出了血痕,劉毓秀卻甚至完全沒有察覺。

一旁的丫鬟忙不及的去要為她叫大夫,只是因為恐懼過盛,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劉毓秀發起狠來,動辄打殺丫鬟,她可不想遭殃。

劉毓秀美目一擰,加上心中心火難消,一把抓起旁邊案沿上的東西扔了過去,丫鬟的額角都被砸破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沒用的人,不會留着浪費糧食。丫鬟吓得話都不會說了。

看着丫鬟瑟瑟發抖的樣子,劉毓秀才好受一些。一直到手上的熱度才傳來,她才勉強回神,原是個茶盞,裏面還滿是熱水。

于是她又怒着說:“你這個賤婢,本小姐的手都因為你燙傷了,還不快滾出去叫大夫。”

小丫鬟就好像得了什麽特赦一樣,有多快跑多快的出去了,生怕劉毓秀的怒火再牽連到她。

一旁的衆丫鬟見此,侍奉的更加小心了,生怕被二小姐的怒火牽連。誰不知道自家小姐因為慕言小姐要嫁于太子的事生了天大的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太子癡心一片,所以吃醋了呢!

她們哪裏能夠知道,劉毓秀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劉毓秀一貫看不慣慕言,覺得慕言根本不配嫁給太子,怎麽能容許有個廢柴在自己之上呢?

一想到以後或許有一天在某次家宴上,自己不得不向她行禮,還要叫她大嫂,她便有生不盡的氣!

她坐着良久,一動不動。

那之前的丫鬟領得大夫匆匆而來,大夫年過半百,跑得氣喘籲籲,可丫鬟卻不敢有一絲的耽擱,生怕自家小姐又發脾氣,仍不住的催促。

“到了!到了!大夫到了。”

劉毓秀正想破口大罵,怪這人擾亂自己思緒,看見這青衫老朽卻陡生一計。畢竟是大夫,外人勉強還是要注意形象。

“勞煩老先生了,晚輩這裏不礙得什麽事了,你送老先生回去吧,好生禮遇,給點跑路費。”她揚起尖尖的下巴,對身邊的婢女道。

周圍的丫鬟對她變臉之快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人前人後是兩幅面孔,根本不敢多問半句話,生怕被打。

小姐為什麽突然不要看手了?雖然丫鬟心裏都是疑惑,可不得不照做啊。

那大夫也是滿肚子問題,之前那樣匆忙,他還以為得了什麽了不得的急症呢,現下……也幸虧這小姐明理,還有幾個跑路費,不至于讓自己白辛苦。

于是他做了禮,客氣了幾句便出去了。

劉毓秀又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喚了一個貼身的丫鬟,帶着一副胸有成竹的笑意說:“你,去找一趟三皇子!越快越好,聽到了嗎,至于該怎麽說,你就……”

三皇子一趕到,看見美人的手掌心裹着白布,隐隐還有血跡透漏出來,就覺得心疼得不得了。于是就問丫鬟:“你們都是怎麽伺候小姐的?怎麽就傷成這樣?”

丫鬟吓得跪下,一聲不吭。她們根本不敢為自己辯解半句。

“毓秀,你怎麽傷的手?”三皇子關心的問。

劉毓秀好像才發現三皇子,急急忙忙将手藏在背後,一副小鹿受驚的模樣:“沒,沒什麽,殿下今日怎回來的這樣早?”

本來三皇子正在和幕僚議事,看了聞丫鬟的聲淚俱下的表演,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一引入眼簾的便是這一幕。

“什麽沒什麽,我聽了丫鬟的話還有幾分不信呢。我的毓秀可是最金貴的,誰敢傷你,讓我狠狠打她!”三皇子柔聲安慰道。

劉毓秀年輕美貌,很得三皇子喜歡,尤其她會撒嬌粘人,三皇子很吃她這一套。如今看見美人受傷,當然想表現一把男子氣概。

說罷,還柔情款款的把她受傷的手捧起來撫摸,做出心疼的樣子:“你怎麽這樣不小心,有什麽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呀?”

“妾身不是氣,只是高興,為慕言姐姐高興。”她慘白的臉上強生出了一抹笑意。

三皇子見狀越發肯定這次的罪魁禍首是慕言了,他厲聲問道:“你還敢诓騙本殿下,本殿下都知道了,你肯定是擔心慕言做了太子妃以後越發跟你過不去是嗎?”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殿下面前嚼舌根,定要好好管教才是。”劉毓秀嗔道。

“本殿下自己猜的,這種事情,難道還要別人告訴?”三皇子十分得意,他能夠競争皇位,當然也是個聰明人。

“殿下……”劉毓秀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在三皇子眼裏,更加顯得楚楚動人。當然,她身邊的丫鬟們見了,背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你也莫要擔憂了,慕言的事本殿下自會辦的,必不會叫你平白無故受了委屈,現在眼下的是趕快叫了大夫來,醫治你的手。美人傷了一點兒,本王可是會很心疼呢。”

三皇子又仔細看了看手傷,橫眉對聞丫鬟道:“這傷如此嚴重,一定要好生治療。你去,去到宮裏傳本殿下口谕,叫太醫過來!”趁機再吃幾把豆腐。

“殿下對妾……妾真是無以為報……”說着順勢依偎在了三皇子懷裏,嬌柔的身體,不安分地扭動着。

從遠處看來,倒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只是女子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過,看了叫人心底發寒。

宮裏來的人,是董江董太醫,三皇子的心腹之一。

“多謝董太醫為王妃醫治,否則女子家家的,留下這疤痕今後指不定怎樣後悔傷心呢”三皇子矜持的作了個禮,倒是顯得親切。

“不敢當,不敢當,臣只是盡了本分,殿下真是折煞老朽了”董太醫這番話雖然看起來謙虛,實際神情卻自傲得很。

三皇子人中精怪,哪裏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不過也難怪,這董太醫的名號在太醫院那是響當當的,醫術精湛,當初也是因為在地方民間頗具名氣才會被破格進入了太醫院。而後一次恰巧,陰差陽錯治好了皇帝的頭風,便深得皇帝喜愛。不過幾年時間便升得太醫院院首!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麽會纡尊降貴對一個太醫呢!

三皇子早就聽聞,這個人醫術沒得說,醫德可便不那麽好了。

“哎,太醫您這是哪裏話,您解了王妃的憂愁,本王特備齊了薄禮謝您呢。”

然後他又就坡下驢道:“您若是不急便跟我一同去書房瞧瞧,待本殿下再擺上一桌,好好答謝您。”

董太醫畢竟是禦用之人,有所顧慮,三皇子看他欲言又止,便如蛔蟲似的知道他所言“您且寬心,本殿下這裏如銅牆鐵壁,半個字都飛不出去!”

“好好好,便有勞殿下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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