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茫茫的雪反射着刺眼的光，向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媽媽端着熬好的排骨湯坐到床邊，放到向晴手裏，說着“向晴，喝點吧！這對身體好”向晴把放在被子裏的手伸出，接着湯碗，喝着，什麽都沒說，看着這幾天悶在房裏的向晴，向晴媽媽想着，應該是在學校沒照顧好，一回家，就大病一場，看着向晴喝完，媽媽說着“我要去診所了，向晴待在家裏要是無聊就看看書和電視”向晴應着，看着媽媽站了起來，突地說着，“要是木汐來了，還有湯讓她喝點吧。”向晴遲疑着，恩着，躺進被窩，随之而來的是關門聲，整個屋子裏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了，向晴轉身，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映着整個天都是白的，沒有任何顏色。瞥着旁邊的書，向晴沒心情看，想着媽媽剛才說的，心裏難過着，她，以後都不會來找自己了吧。因為木汐在假期的第二天就來找向晴了，但，向晴卻已經病了。她擔心的看着自己，向晴卻一點都不想見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她卻還是待了好幾天，直到向晴對她說，“木汐，以後，不要來找我，”看她疑惑的樣子，向晴，眼卻紅了，向晴以為自己只要睡一覺就會好的，可沒有，向晴還是好難受，只要看見她，向晴擡頭看着她，眼卻望着窗外，說着“木汐，我，讨厭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一說完，她，反應着的看向晴，像是受到驚吓的看着，緩緩得說，“向晴，向，晴”她，大概是在等自己回應她吧！但是向晴沒有應她，轉頭埋進被窩裏，向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背對着她，卻還是聽到她的腳步聲，随後的門吱吱的被關上，屋子又重新的恢複往日的安靜，只有被窩裏細細的聲音，那是向晴在哭泣。就這樣過了幾天，向晴就這樣的躺在床上。窗邊突然的出現的聲音，拉回向晴的思緒，玻璃窗上劃過的是殘的雪跡，大約又是一些不怕冷的小孩在玩扔雪球，不小心的撞到了窗戶，隐約的向晴似乎還能聽見嘻戲打鬧聲，這大概是向晴做的最無聊的事了。偶爾還能聽到路人路過的聲音，向晴卻又會想着，會不會是木汐？這個念頭瘋狂的産生，卻又很快的破滅掉，木汐，她肯定生氣了，以後都不會理自己了。可向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而難受，生氣。那句聽到的喜歡，向晴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對木汐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木汐她也許都不懂什麽是喜歡，向晴像陷入一個循環，兜兜轉轉，陷入的是，喜歡？木汐？向晴不想繼續想，閉着眼，淺淺的呼吸着，那些畫面不斷的上映着，她，親近着自己，親昵的動作，發紅的臉頰，還有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向晴控制不住的，想着，在操場看到的，還有那數學的課代表的，喜歡，流轉着，停在那搖晃的車廂，靠着她的肩上，感受她溫暖的體溫，看着玻璃車窗上映着的自己和她的身影，耳邊響起的是，她咯咯的笑聲，還有那句，木汐，喜，，歡，向晴，，原本被禁锢在水底的魚，像是掙脫着枷鎖，四處的游走着，那蕩起的不在是漣漪而是更深處的牽引。

春節越來越近，零星着，傳來着熱鬧的鞭炮聲，向晴窩在家裏好久了，難得爸爸媽媽都有空，拉着向晴出門，買年貨和新衣服，好久沒出門，向晴才發現外面的已經越變越冷了，裹緊衣領，爸媽時而停着，跟巷子裏的人交談着，向晴看着累積在石板上的積雪，被來回的人踩的而變的髒兮兮的，爸媽結束了交談，繼續的走着，向晴一路的走着，偶爾經過着一排排的小孩歡笑的走過，向晴覺得木汐說不定也會在裏面，但卻沒擡頭，因為向晴知道木汐不會在裏面，出了巷子，乘坐着公交車，來到超市，滿滿的都是人，向晴緊跟着，進了裏面才好了些，很溫暖，看着架子上擺在各色各樣的吃的，向晴不自覺拿着看着，腦袋不停的轉着，那些是木汐會喜歡吃的，雖然木汐她其實沒有特別讨厭吃的東西，但每次向晴還是會仔細的想，可突然的意識到，木汐，她，以後也許都不會了。把東西又放在架子上，打算走着，爸爸卻拿着說“向晴喜歡吃這個，那買吧！”向晴，看着，點頭，看着爸爸裝了些，稱重量，說“這些應該夠向晴和木汐一起吃了”向晴，聽着，沒說話，爸爸拉着向晴的手，走着，說“向晴，是跟木汐吵架了嗎？這段時間都沒看見木汐”向晴，不知道怎麽說，點頭，爸爸卻笑着，說“向晴，也會和別人吵架哦，”向晴聽着，臉簌地紅着，卻聽爸爸略帶低沉的說“不過木汐肯定會不開心的，向晴，想木汐不開心”向晴，想着她哭紅的眼，搖着頭，“那就別吵架了，把這些和木汐一起分享，跟她和好吧！”向晴，猶豫着，看媽媽提着東西，爸爸幫媽媽提着，看着，出了超市，看着外面蒼白的天空，向晴裹緊着衣領，想着，木汐，她肯定不開心的，喜歡，向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木汐，可要是木汐以後都不跟自己說話，不再開心的對自己笑，而且，不再依賴自己，向晴想着，就難受，那怎麽辦才好，向晴沒想明白。跟着媽媽進了衣服店，媽媽挑選着衣服，向晴的視線卻沒停在衣服上，好不容易媽媽選擇好，向晴應着。出了店子，又買了些年貨，才返回，坐着搖晃的公交車，向晴思緒卻沒停過，呼出的氣息拍着玻璃上，形成的白霧，讓向晴想起了木汐，伸手，一筆一筆的寫着，看着成型的字跡慢慢的消失，向晴，又重複的做着同樣的事，直到公交車停下，向晴被爸爸叫着，才回神，下車，走進巷子裏，向晴四處的看着，也許，木汐應該會出來玩的吧？快走近家，向晴還是沒有看見她，突地在拐進巷口時，向晴聽見了，有人叫“木汐，你過來”轉頭看着，她，側對着自己，幸好他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的。走近的是陸湖，看着陸湖笑着拉着木汐的手，貼近着她的臉，說着什麽，而她順從的，和陸湖進了拐角的巷子，向晴，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淡淡的看着，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在前面的向晴爸爸，看着停下的向晴，叫“向晴，怎麽不走了？”沒有聽到向晴的回應，不過向晴聽見後，靜靜的走着，除了手裏那被抓的緊緊的塑料袋子無聲的訴說着向晴的情緒，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樣，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