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閑得無聊打開藤川借來的書,還沒翻過三頁就有人在外面敲門,透過貓眼我看見穿着整齊的萬丈。

跟着萬丈去古董,給藤川發了條短信彙報我的去向。古董吊着的風鈴跟兩年前一模一樣,天色稍晚,裏面只有兩桌人,調咖啡的師傅看見我手上的小銅匙掉了下去:“八、八木……?”

我有點尴尬地跟他打招呼,環顧四周沒有看見西尾,看來的确如藤川所言他加入了青銅樹。

“這家店的裝修很不錯吧?”

萬丈和氣地開口道

“很閑适的感覺。”

“這是在整個20區的喰種間都有名的咖啡館,老板也是一名喰種。

萬丈和我點了咖啡,新的侍應生是個年輕女孩,十七八歲出頭,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們。

侍應生走開後萬丈語調變得嚴肅:“黎放,你的後腰上,是不是莫名多出了一個印記?”

“沒錯。”

“那是金木留給你的,靈魂契約會永遠跟在被标記的靈魂上,你和八木放是一個人。”萬丈見我痛快地點頭,繼續道:“藤川繪裏說過,對吧?”

“但是我沒有八木的記憶,藤川說,我現在相當于八木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以前發生過什麽我并不清楚。

我跟萬丈繞圈子,他不在意地換了話題:“嗯,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有關金木的事情。”

我來了興趣,等侍應生上好咖啡,萬丈繼續道:“他現在看起來很強大。過去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成績好,考進了全日本著名的上井大學,後來發生意外他變成喰種,在他最絕望的那段時間,是八木陪他度過的。”

這樣聽自己的事情感覺怪怪的,我示意萬丈接着說:“然後呢?”

“後來八木走了,他很痛苦,因為他幾乎相信八木會為他留下來,上井80年校慶那天也是他的生日,八木在幾萬人面前給他唱過歌,是首情歌,他後來經常聽,上井校慶的錄像他也看過很多次,但他從來沒有唱過那首歌。

我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萬丈沉聲:“CCG發現了蜈蚣就是金木,還找到了上井校慶的照片,因為他一直沒有注銷八木的通訊賬號,CCG裝作八木的口吻用那個賬號給他發消息,約他在7區一家酒吧見面。”

“……他去了?”

“我們都勸他不要去,他其實也知道多半是陷阱,但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會赴約,那次CCG埋伏了4個特等搜查官,通常對付一只S級喰種,一名特等就夠了,他那次回來全身都是血,比起身體上的傷口,他心裏應該更難過……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帶入了自己的情緒,”萬丈對我微笑:“你太像他了,我曾經也很憤怒八木為什麽會離開,很久以後我才覺得每個人都有相對更看重的東西,但我還是期望有一天八木能知道,沒他以後金木是怎麽生活的。”

萬丈見我沉默,繼續道:“直到你出現之前,八木放這個名字在我們之間還是禁忌,沒有誰敢在他面前提起。他會定期打掃他們以前住的出租屋,擺設他沒有動過,兩年前那天是什麽樣子,如今就一樣。”

所以我才會看見幹淨的窗戶和地板,房子卻兩年沒有通過電。

“你看起來很難受,八木。”

萬丈擡頭,眼光敏銳地審視我,我咬了咬牙沒說話,長時間不開口就意味着承認,但我根本不知道在聽了那些事後該說什麽。

古董的門被劇烈撞開,藤川嗓音驚恐:“他知道了——通道被毀掉了!黎放!”

萬丈從懷裏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上一個聯系人是金木研:“我們談話的時候一直開着,剛才确認後他才挂了電話。”

我愣在原地,藤川跑過來想說什麽,古董的門鈴又一次叮叮作響,白頭發的喰種推開門,像凝固血液般的赫眼裏,有些微的光芒在躍動:“過來。”

XXX

歡快的鈴聲持續不斷,藤川繪裏掙紮着起身抓過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劃到接聽,語氣不善:“神經病啊?大半夜的打三個電話?!”

“我是金木研。”

“……哎?”

“他回來了。”

“……什麽?!”藤川繪裏被一連串消息炸得徹底清醒:“你是說八木嗎?……不,你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

她已經有兩年沒見過金木研,偶爾能從電視和網絡上看到他的消息,她以為對方永遠不會有主動找她的一天,稍微了解經過的都知道金木研有多厭惡她。

“他打了我的電話,現在在翻我們以前的東西,試過開電腦。”

藤川挑眉:“反常呀,他不應該躲着你嗎?”

“放在我印象裏是個很重承諾的人,”金木研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當時看見他離開太生氣,沒有想過其他的原因,他明說過自己要走?”

藤川回憶後緘默好大一會兒:“好像沒有。”

她不确定金木研沒說話是不是在心裏罵她,藤川額頭上留下冷汗:“對不起!我當初以為你逼他留下所以——”

“不說這個了。他聯系不到我,明天應該會去上井找你,如果他的确不想走,你引導他裝作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樣子……”

藤川聽着金木研的計劃,從假裝能夠在CCG內部拿到情報到一步步的勸說,不知道是由于春寒還是對對方心思缜密的恐懼,她手指冰涼,僵硬得快要握不住手機:“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放是那種很自由的人。”金木研坐在東京最高的鐵塔上,看見出租屋的燈光黯淡下去,他明白自己比過去變得更有控制欲,即使兩年前是誤會,他也不想再回到随時害怕失去的狀态。

他要困住他,不管從哪一方面。

“他并沒有真正做錯什麽,自然不會心虛,我想讓他留下把柄,不管是出于哪種緣由,在虛構身份這件事上是他理虧。”

“我明白了。”

坐在充滿燈光的房間內,藤川深吸一口氣,問出了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不過,你怎麽知道他回來了?”

“靈魂契約的感應,兩年以來,我每天都開着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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