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暧昧

季盞白順勢問道:“怎麽來的?”

不是因為控制不住才傷害自己的嗎?

“當年師尊救過我兩次,其中還有一次是想救我,但是沒救成。”容漓緩緩道:“每次我受傷時,師尊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我想着,或許我受傷,師尊就會出現,所以……”

“你怎麽這麽傻!”季盞白看着容漓解開衣服,露出腰部的傷,那道傷痕看起來更加可怖了。

容漓臉色變的有些蒼白:“結果師尊一直沒有出現,我以為是我傷的不夠嚴重,故意從高處摔下來過,也故意與人發生口角,讓人打我,或者吃丹藥,結果每一次都不成功,直到上次玉佩差點被人搶了,師尊才出現。”

“你——”季盞白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看到的遠遠不如容漓做的多,他若是不問,容漓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他?就為了想見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容漓的心理病也太嚴重了。

“師尊,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你別不要我。”容漓眼巴巴的看着季盞白,眼神真摯無比,他總覺得季盞白知道很多關于他的事,所以不敢再隐瞞。

季盞白環住容漓的肩膀:“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容漓,或許你不信,但我以後都會陪着你,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容漓從小便被抛棄,就算有父母,但是跟沒有一樣,還被一直守着他的老奴背叛,相當于又被抛棄了一次,而他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容漓一定很難過,季盞白發誓,只要他在這裏一天,就絕對不會離開,他要給容漓足夠的安全感,讓容漓開心。

“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好看,所以一定要多笑笑。”

“弟子知道了。”容漓舔了舔嘴唇,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師尊,你對我真好。”

那是!

容漓可是他最喜歡的紙片人,他不對容漓好對誰好?季盞白跟着笑,不過這種話他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你坐下,我幫你上藥。”季盞白命令道。

容漓立馬乖乖坐下:“師尊,我的體質有些特殊,不會留疤。”

所以他才一直弄傷自己,每次這個疤快要愈合,他都會重新撕開,這是屬于他和季盞白的回憶,他不想讓這個傷疤愈合,現在季盞白發話,容漓不敢不聽,如今師尊就在他眼前,這個疤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季盞白半蹲下身子,手指覆上一層藥膏,他湊近容漓,輕輕抹在容漓的傷口上,容漓眼皮一跳,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季盞白的呼吸吹的容漓小腹有些癢,他驀然起了反應,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季盞白瞬間愣住,與容漓的小兄弟面對面,容漓想要掩飾,卻根本掩飾不住:“我,我……”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剛才他就是感覺很癢,尤其是季盞白的指腹在他腰間來回移動,容漓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季盞白紅了臉:“不用解釋,我懂的。”

“你……你自己解決一下,我出去透透氣。”

季盞白說完,倉皇出了房間,房間內只剩下容漓一個人,容漓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起了反應,但是,他好想,好想讓師尊再碰碰他的腰。

師尊的手指,還有師尊的唇……

容漓一陣口幹舌燥,他搖搖頭,不能再繼續下去,再這樣,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季盞白站在甲板上,臉頰有些發燙,剛才的氣氛實在暧昧,他感覺都快窒息了,容漓還小,難道是因為這些天補的太好,所以才突然起反應?!

算了,反正都是不可控的。

季盞白在甲板上站了許久,久到天徹底黑了下來,回到房間後,兩人都對剛才發生的事絕口不提,其實季盞白有些糾結,他在想要不要給容漓科普一些生理常識,畢竟容漓從小沒有跟人好好相處過,可能根本不懂這些。

原書裏容漓沒有感情線,獨獨守着自己偏執又陰暗的角落,直到全書大結局,季盞白有些心疼,或許正是因為容漓不懂這些,才沒有感情線的。

但說實話季盞白懂的也不是很多,順其自然吧,或許容漓自己慢慢就懂了。

“師尊。”

容漓睡不着,聽着季盞白呼吸有些重,知道他還沒睡,于是道:“師尊若是睡不着,我還是去打地鋪吧。”

“不用,我昨天睡的多了今日才睡不着,不關你的事。”季盞白翻了個身,背對着容漓。

容漓借着月光看着季盞白的脖子,眼神暗了一下:“師尊以後會與人雙修嗎?”

“啊?”季盞白一時沒反應過來雙修的意思,明白過來後,季盞白搖頭:“不會。”

“為什麽?”

季盞白沒有回答,反問道:“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

為什麽問這種問題……

容漓眼神閃爍,當然是不想看到将來師尊跟其他人躺在一張床上,師尊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就是害怕有一天,師尊會離開我。”

“或者師母如果不喜歡我的話,師尊會跟着讨厭我。”

“不會的。”季盞白哭笑不得,容漓怎麽會這麽想?他不會在這裏找女朋友,因為他怕萬一哪天回去了,留下那個人人肯定會瘋。

而且就算回去了,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結婚,就他的身體狀況,不能禍害別人,剛才他還想着容漓可憐,對比起來,他好像也挺可憐的。

“師尊真的不想找雙修道侶?”容漓又問了一遍。

季盞白聲音堅定:“當然,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我真的真的很愛那個人。”季盞白道,他說這麽多做什麽?容漓可能根本不明白什麽叫喜歡,什麽叫愛。

容漓若有所思,這樣嗎?

“那師尊喜歡什麽樣的人?”

良久沒有回應,容漓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季盞白已經睡着了。

容漓沒有得到答案,他往季盞白身邊湊了湊,卻終究沒敢做其他動作,他現在也不清楚對季盞白抱着怎樣的心思,若将來師尊有了喜歡的人,不再對他好,他該怎麽辦?

師尊這麽好,所以絕對不能讓給別人,師尊的眼裏,只能有他。

第二天一早季盞白便醒了,起身沒有看到容漓的身影,正在疑惑間,容漓推門進來了:“師尊醒了?”

“我出去看了看,照咱們的速度,大後天便能到烏蠻鎮。”

見容漓一直在笑,季盞白的心情跟着好了起來。

接下來幾日兩人幾乎都在修煉,容漓再也沒問過之前那個問題。

他們到達烏蠻鎮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兩人早早的下了浮光舟,步行前往烏蠻鎮,季盞白換了一身較為普通的衣服,容漓也換了一套,兩人扮作行商的模樣進了鎮子。

黎天河說過,之前派弟子前往,卻一直沒有消息傳回去,那弟子的情況不知道怎麽樣,他們還是保守起見,先不暴露身份,萬一鎮上的人敵視他們,更加不好調查。

容漓看着季盞白道:“師尊這個模樣,更像是哪家出來游山玩水的公子。”

“不像商人嗎?”季盞白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感覺還挺像的,這衣服是他在乾坤袋裏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原主從未穿過,畢竟這料子太過普通,原主看不上。

容漓點頭:“不像。”

“你也不像,不過烏蠻鎮偏遠,咱們就說是從西邊來的,他們大概不會懷疑,對了,進鎮子後就別叫師尊了,換一個稱呼。”季盞白道。

容漓想了想:“那叫什麽?公子?”

“別,叫哥哥吧。”季盞白搖頭,他不喜歡容漓叫他公子。

容漓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叫……哥哥?”

“嗯。”

“哥哥。”

“對,就這樣。”季盞白囑咐道:“記着別叫錯了,要不然被發現了不好。”

“是,我知道了。”容漓直接改口,不再自稱弟子。

季盞白也很高興,他還沒給人當過哥哥,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家裏最小的那個,被人叫哥哥的感覺很不一樣,尤其是容漓。

兩人剛進烏蠻鎮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現在明明是春夏交接的時候,天不過剛黑,街上卻空無一人,看起來很是蕭瑟,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卻沒有一家開門,俱都緊鎖着。

一陣冷風吹過,季盞白回頭看了眼剛進鎮子看到的立牌,是烏蠻鎮沒錯啊?

這怎麽跟進了鬼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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