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拍賣會
容漓再次撲進季盞白懷裏,身體顫抖着,季盞白不停地拍着容漓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別怕,以後無論做什麽,我都不會放任你一人。”
“真的嗎?”容漓趴在季盞白的肩膀上,在季盞白看不見的地方,笑的極為誇張。
季盞白點頭:“真的,為師要是做不到,就讓為師永遠都無法得道成仙,魂飛魄散!”
“師尊一定會好好的。”容漓緊緊抱住季盞白。
為何要發這種毒誓?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哪天師尊想要離開,他會跟着師尊一起魂飛魄散,不會讓師尊孤身一人。
容漓抱得更緊了,季盞白不停安慰:“這樣會壓到傷口,我先幫你上藥。”
“嗯。”容漓有些不舍的放開季盞白,師尊的懷抱太過溫暖,讓他想要永永遠遠的抱下去。
季盞白看着容漓失落的臉,笑着捏了一下沒有腫的那半塊:“好了,你自己脫吧,身上哪處有傷,不許瞞着。”
好在容漓身上的傷口都不是很深,季盞白松了一口氣,動作小心的給容漓上藥,容漓咬着唇,沒吭一聲,其實這些傷他幾乎都感受不到,若不是為了讓師尊心疼,他連唇都不會咬。
上好藥以後,季盞白看着容漓腫脹的臉:“就算用藥,沒有個三五天也消不下去。”
“沒事的,不疼。”容漓滿不在乎道。
季盞白皺眉:“怎麽可能不疼,你不用強撐着,為師不會笑話你的。”
“真的不疼。”容漓搖搖頭,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能讓師尊這麽對他,這些傷已經值了,早知道應該多打兩下。
季盞白很內疚,認為是自己害了容漓,這兩天他一定好好照顧容漓,等傷好後立馬回山,不在外面多停留。
“師尊今日讓弟子去翡翠樓,師尊知道裏面是做什麽的嗎?”容漓擡起頭,緊緊盯着季盞白的眼睛。
季盞白不敢看容漓,那眼神太純粹,讓他有種玷污了容漓的感覺:“是我做的不對,師尊跟你道歉。”
就算他急于想讓容漓懂事長大,也不該用這種辦法。
容漓扯了扯嘴角:“不,這不是師尊的錯,您也說了,盛情難卻。”
是許泰寧先邀請師尊去的,師尊不願,才讓他跟去。可是師尊沒去過,怎麽會知道那裏面是做什麽的?
容漓知道季盞白不會騙他,既然說沒去過,那就是沒去過,到底如何得知,他只能以後再慢慢問了。
兩天後,容漓臉上的傷雖然沒好全,但已經消腫,看起來只是有些發紅,許泰寧給他們在拍賣行二樓安排了一個房間,這裏是視角最好的地方,而且隐秘性極好,樓下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這次的拍賣會不大,所以來的都是一些小門派,像破雲宗、燭龍觀根本沒有派人前來,而呼嘯山莊因為林宇出事,兩天前就已經離開了龍朝城,盡管林宇受的傷害更大,但因為他得罪的是季盞白,呼嘯山莊什麽都不敢說,灰溜溜的逃回去,甚至準備去破雲宗請罪。
呼嘯山莊不僅得罪了破雲宗,還得罪了龍泰,因為林宇這一鬧,呼嘯山莊徹底從二流宗派除名,與他們交好的一些門派得到消息後立刻劃清界限,生怕會遭到報複。
季盞白一邊吃着茶點,一邊注意着拍賣會的情況。
“斂息珠一千兩成交!”
“接下來是龍泰新得的一件上品仙器,名龍淵劍,可引天雷勾地火,威力極大,各位仙家請看——”拍賣師剛讓人打開盒子,下面便傳來一陣驚呼聲。
季盞白挑眉,龍淵劍,聽起來不錯,不是說這只是一次小型拍賣會,沒什麽上品法寶仙劍嗎?
正好給容漓拍過來不錯,他又是雷靈根,如果有機緣的話,再幫容漓弄到一個神火便圓滿了,除了水靈根體質與火相沖,其他靈根都可以收服神火,只是其中有太多的幸運成分,若是不幸,不僅收服不了神火,還會被神火反噬而死,所以修道之人既向往能擁有神火,又無比畏懼。
季盞白壓制神火便有些困難,說到底還是他修為太低,若是到了元嬰期,會比現在好很多,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提升實力,以前沒想過這些,現在卻不得不去努力。
只有實力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容漓。
拍賣師還沒介紹完,樓下便有不少人舉牌競争,最吸引人的一點,是龍淵劍內可藏異火,許泰寧看到後臉色嚴肅起來:“之前父親沒跟我說有這種好東西。”
極品仙劍不應該出現在大型拍賣會上嗎?現在賣可惜了。
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
許泰寧與季盞白對視一眼,季盞白沒想那麽多,許泰寧卻看向容漓,這不會是父親想送給容漓的禮物吧?怕季盞白不收,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拿出來,不怕季盞白不心動,而且季盞白也有足夠的能力拍下龍淵劍。
畢竟前兩天容漓受傷是因為他,父親可能想補償容漓,用這種方法讓季盞白消氣,許泰寧心思轉完,心裏哼了哼,白白才沒有那麽小氣!
起拍價是一千兩,然後價格一路飙升,季盞白緊緊盯着,看下方沒有人再拍,最終價格停留在八千兩,立馬把手裏的牌往外伸去。
拍賣師得到許慶的囑托,一直在用餘光注意着季盞白的房間,季盞白剛舉牌,拍賣師便跟着喊道:“一萬兩一次!”
樓下傳來聲聲嘆息,他們顯然沒有能力再繼續競拍,失望之餘,其實他們也知道沒有能力競拍成功,更多是對二樓房間的好奇。
一樓的賓客都是散修還有小宗派,二樓才是貴客,季盞白剛舉過牌子,對面的房間朝着他們看了一眼,默默舉起牌子,有簾子擋着,雙方都看不清對面的情況。
“一萬五千兩一次!”拍賣師喊道。
對面競拍過後,隔壁也跟着競價,龍淵劍的誘惑顯然不小:“兩萬兩一次!”
季盞接着舉牌:“三萬兩。”
“四萬兩!”對面跟着道。
“五萬兩。”季盞白繼續道。
“六萬兩!”
于是就這樣,價格瞬間到十萬兩,容漓不知道龍淵劍是給他拍的,有些擔憂,對面明顯故意跟他們杠:“師尊……”
季盞白勾起唇角,聲音清冷:“無妨。”
接着,他再次舉出牌子。
“三十萬兩。”
季盞白能聽到樓下的抽氣聲,許泰寧拉了一下季盞白:“你這樣拍可就不劃算了,就算龍淵劍是上品仙劍,撐死了也就十萬兩的價格。”
他父親的一腔好意,恐怕是要錯付了。
這下對面沒有聲音再傳來,季盞白見拍賣師手裏的錘子落下,心也跟着定了下來:“反正這銀子給誰賺不是賺?給你們龍泰,跟在我手裏差不多。”
許泰寧沉默片刻:“你說的倒也對。”
他爹總是把季盞白當成親兒子,再說了,他替季盞白擔心銀子的問題做什麽?難道季盞白會差這點錢?!
沒一會兒,龍淵劍便被送了上來,季盞白示意容漓過去,容漓頓了頓:“這是……給我的?”
“對啊,試試怎麽樣。”季盞白點頭,他不用短劍,其實他想拍下龍淵劍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容漓喜歡短刀,之前那個丢在了翡翠樓,又沾了林宇的血,不能要了,龍淵劍出現的正合适。
容漓驚喜的拿起龍淵劍,龍淵劍雖短,只有人的小臂大小,但上面花紋精致,劍身極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劍柄上雕刻着一條金龍,龍的眼睛上鑲嵌着紅寶石,容漓輕輕揮舞兩下:“師尊,這龍淵劍果真不錯!”
比他之前用的短劍鋒利多了,好像輕輕一劃,就能劃破人的喉嚨,容漓想象着人的血從脖頸噴湧而出,那感覺真是痛快極了。
“那就好,等回破雲宗後我再教你劍法。”見容漓高興,季盞白也跟着笑了起來。
許泰寧努努嘴:“真是有徒弟忘了朋友!”
以前他從未見過季盞白笑的這麽開心,季盞白雖然不常發火,但許泰寧很清楚,他的脾氣并不怎麽好,也許是因為在破雲宗關久了,只要一提到破雲宗,季盞白就會不高興。
許泰寧能理解,若是他因為身體不好,總是被一群人圍着,這兒不讓去,那不讓吃,肯定也會不痛快,有容漓在,季盞白真的變化很大。
容漓看着許泰寧搭在季盞白肩膀上的手,眼神定住,笑的愈發燦爛。
龍淵劍是許慶單獨安排進來的,接下來拍賣繼續進行,季盞白看了幾樣,都沒什麽興趣,百無聊賴的等着回魂術出來。
許泰寧突然感覺他的手有些癢,不自覺的抓着,沒一會兒便抓的通紅。
“怎麽這麽癢?”許泰寧納悶,他沒幹什麽啊!
季盞白看了看許泰寧的手,然後擡頭瞪了容漓一眼:“沒事,可能不小心碰到什麽了,你抹上這個就不癢了。”
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小瓶藥膏,遞給許泰寧。
許泰寧立馬接過:“我也沒碰什麽,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季盞白搖頭,沉沉的看着容漓。
容漓有些慌,他以為這種毒神不知鬼不覺,師尊怎麽會知道是他幹的?當初林宇都沒發現,金丹期的修士不是不會發現嗎?
“也許是這盆百合花不對,你出去轉轉或許會好點。”
許泰寧點頭應下:“那我出去透透氣。”
季盞白把許泰寧打發走後,問道:“為什麽這麽做?”
“師尊……”容漓咬唇,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