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戒指

李績的生日在四月九號,恰好是周六,在Z理工附近的KTV預定了包間,請了一堆朋友聚會。

江嶼和顧景尋作為這傻孩子的救命恩人,當然也收到了請柬。

李績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也不準備辦得太大,就請了幾個人過來吃吃飯喝喝酒,江哥一起來吧。”

江嶼正在敲代碼,接電話也不耽誤他手裏的工作:“在哪個KTV?”

李績:“在新麥域,那家KTV可以點餐,雖然都是快餐吧,但主要還是玩嘛。包廂定好了,三樓317。時間就這周六下午六點半,正好大家都沒有自習,應該也沒課。”

江嶼想了想,他周六沒有什麽安排:“行,我去。”

李績:“那先這樣了江哥,我一會兒打電話給顧哥……”

“我跟他講就行了。”

李績:“那感情好!我前幾天手機壞了換手機,結果好多號碼丢了,顧哥的也沒找到。”

江嶼屈膝踩着櫃子,略微用力,轉椅就呲溜滑到了書房門口,揚聲喊:“顧景尋!”

顧景尋很快應聲:“怎麽了?”

江嶼:“李績後天過生日,晚上六點半在新麥域聚會,你去嗎?”

顧景尋倚在門框上,只是隔着一段距離看着江嶼,并不走過去:“李績生日嗎?你去不去?”

江嶼慢慢滑到顧景尋身邊:“我去。”

顧景尋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情緒非常低落,在家裏話都少了,有時候還會刻意和江嶼保持距離,搞得江貔貅只好主動一點。

顧景尋垂下手,輕輕握住江嶼的手,指腹摩挲着江嶼的皮膚,他控制不住地想收攏手指,最好把将于在整個人漏進懷裏,哪裏也不許他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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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尋暗暗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松開手:“那我也一起去。”

江嶼感覺手上的溫度離開,他盯着顧景尋看了一會兒,對李績說:“他說他去。”

李績:“好嘞。那我挂了?”

聽到那頭江嶼“嗯”了一聲,李績高高興興挂斷電話,跟室友唠嗑:“我剛不說自己沒有顧哥電話了嗎?結果江哥和顧哥在一塊,我打電話給江哥,順便就問了顧哥。”

室友随口說:“這麽晚了還在一塊?”

李績遲鈍地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低頭看看時間,深夜十一點二十五:“對啊,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一起?”

江哥和顧哥都不住校吧?這麽晚了還待在一起?

室友剩下半句話憋在喉嚨裏,奇怪地看了眼李績:“我是說他們出去玩了吧?”

另一個室友:“之前論壇上不是傳他們關系不錯嗎?有時候還一起上晚自習來着,好基友呗。肯定出去嗨了,早知道我昨天就把報告寫完了。”

李績一拍腦袋:“也是啊哈哈哈哈哈,我想到哪去了。”

江哥肯定是直男,而且一看就是那種潇灑的單身狗啊。

李績抛開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想法,樂颠颠地在通訊錄裏找要約的朋友。

周六當晚,江嶼一個人騎着大摩托到了新麥域。

317包間已經有人了,李績的三個室友還有林杜陳簡都到了。

陳簡和林杜正在搬桌子:“靠,這桌子好沉,玻璃怎麽這麽厚……江哥過來幫把手。”

江嶼沉着臉走過去,一手拎起桌子:“放哪兒?”

林杜啧啧兩聲放開手:“就放大屏幕前面就好,一會兒當餐桌。”

就江哥這體力,顧景尋該不會下不了床了吧?

陳簡随口問:“顧哥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出于江嶼和顧景尋的性格,兩個人都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做出親密的舉動,所以Z理工裏大多數人都以為江嶼和顧景尋的關系只是普通的好基友。

但和兩個人的關系怎麽可能瞞得住親近的好友,那些默契的對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親密,都是無法掩蓋的。

江嶼臉色和頭頂的挑染一樣綠:“他今天上班去了,說要我自己先過來。”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翻過年之後,顧景尋就開始接手公司的事,好像突然忙起來,有時候晚上都會不着家。

這和顧景尋以往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景尋突然不黏人了,江嶼感覺整個貔都輕了一百多斤,輕到總感覺輕飄飄地踩不到實地,渾身不痛快。

林杜納悶:“他最近有那麽忙?老爺子給他留了不少人,家裏還有老爺子坐鎮,有必要周六還加班嗎?”

江嶼看了他一眼,脫下外套随手搭在沙發上:“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嶼挽起袖子走到李績身邊,幫他們四個擡飲料。

雖然江嶼的表情和語氣都感覺不出哪裏不對,但陳簡和江嶼處了那麽久,還是能從江嶼的臉上區分出“冷漠”和“更冷漠”兩種表情。

江嶼現在就是“更冷漠”。

陳簡“啧”了一聲,很不高興地撞了下林杜:“顧景尋怎麽回事?”

林杜也不清楚:“我要是知道我還問嗎?”

陳簡湊到林杜身邊:“诶,你說顧景尋有沒有可能被什麽小妖精迷住了?”

林杜瞄了眼江嶼的位置,放心和陳簡講悄悄話:“不至于不至于,你不知道顧景尋以前在道觀裏待過三年,修煉得那叫一個心如止水。”

陳簡趕緊踩他一腳:“你他娘的小點聲,江嶼耳朵賊尖。”

林杜只能氣聲說話:“不過江哥那個脾氣吧……是有點太太差了,顧景尋劈腿不可能,他們倆吵架的可能性比較高,你知道的,男人有時候會借着忙躲人。”

雖然一直在追求,但從來沒有成功過的陳簡:“……是嗎?”

林杜:“騙你幹嘛,等你以後談戀愛了就懂了。咱們老顧品性上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能就是吵架了。等一會兒顧景尋來了,我們跟他好好說說。”

陳簡點頭:“行吧。”

江嶼無語地扭頭看了眼陳簡和林杜,這兩個以為他聽不見嗎?

他走過去,挨個拍了下頭。

陳簡:“卧槽?!”

林杜:“誰?!”

江嶼拎了兩把椅子放在他們身後:“不如坐在我面前說?”

陳簡:“……”

林杜:“……”

就離譜,這也能聽到?

陳簡語重心長:“我說江嶼,你可長點心吧。”

江嶼看看他們:“知道什麽叫心較比幹多一竅嗎?說的就是我。”

“可拉倒吧你。”

陳簡翻了個白眼。

六點二十五,顧景尋提前五分鐘到了包間,他進門的時候受邀的人幾乎到齊了,包間裏充斥着各種玩鬧聲。

顧景尋一眼就看到了被女孩子圍在中間的江嶼,人形俊美的貔貅正微皺着眉盯着手裏的麥克風。

江嶼架子鼓玩得好,卻不會唱歌。

顧景尋還沒走過去,眼睛裏就忍不住漫起笑意,他反手帶上門,還沒邁步,就被一直等着他進來的陳簡和林杜拽到角落。

顧景尋美感掙脫他們,只能随着他們的力氣走到角落裏。

他靈力已經恢複了大半,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血肉身軀早就和普通人類不一樣了,正在試着學習怎麽控制自己的力氣。

顧景尋抽回手:“別拉拉扯扯的,有話說話。”

陳簡:“你最近是不是跟我們江嶼吵架了?”

林杜也說:“小情侶走到這步不容易,江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追到手了才開始覺得江哥脾氣不好。”

顧景尋啼笑皆非:“我什麽時候和江嶼吵架了?我跟他一直都好,亂扯什麽?”

林杜:“不對吧。你這兩個月老往公司跑。以前只有跟江哥暗地裏較勁看誰考得高的時候才這麽拼過,你敢說你跟他沒吵架?”

顧景尋百口莫辯,又不能跟他們說實話,于是似笑非笑地問:“你相親看來是相到對象了,改明兒給阿姨打個電話,問問什麽時候能參加你的訂婚宴。”

林杜被秒殺:“……艹。”

姓顧的混蛋,他要是再敢說,顧景尋肯定真的給他媽打電話!

陳簡勇敢頂上:“你別欺負江嶼沒有家裏……”

顧景尋目光一側,釘在陳簡身上:“我就是他家裏人。”

他難得情緒這麽外露,那種獨占欲收都收不住。

林杜和顧景尋處了這麽久,幾句話後發現了顧景尋的異常:“你有點不對勁啊。”

不遠處江嶼終于從女孩子的包圍圈擠出來,徑直走到角落,屈指敲了下顧景尋的肩膀:“你跟我出來。”

顧景尋一怔,依言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包間門。

這次動靜太大,包間裏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李績湊過來:“江哥和顧哥怎麽了?”

林杜憂心忡忡:“這不會打起來吧?”

陳簡心裏覺得不至于,江嶼脾氣沒那麽差,但江嶼出門時候的表情他也看到了,非常不友好,萬一要是因愛生恨了呢?

他們在擔心什麽,江嶼完全不知道,他領着顧景尋随便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吊蘭開了白色黃蕊的小花,枝蔓垂落,形成天然的簾幕。

江嶼仔細看着面前的顧景尋,不是他的錯覺,顧景尋最近瘦了些,他明明感覺到了顧景尋體內蘇醒的靈力,可是顧景尋的狀态反而不如平時:“你身體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靈力運行出了岔子?”

顧景尋不動聲色地握住江嶼的手,免得江嶼在他身上亂摸:“沒有,最近都很好。”

江嶼更緊地皺起眉:“那你躲我幹什麽?你這個星期周一都沒回家。”

如果靈力沒問題,難道是複蘇的記憶給了顧景尋什麽刺激。

顧景尋輕輕咬了下牙:“我……”

江嶼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麽,難道還有什麽事不可以告訴他?

江嶼上前一步,拽住顧景尋的衣領,用力拉到自己跟前。

親吻在花影搖落之後。

江嶼從來沒見過這麽強勢的顧景尋,親吻過于兇狠,以至于江嶼有點懵。

過了一會兒,顧景尋放開他,指腹摩挲江嶼的嘴唇。

親吻像是暫時安撫了顧景尋內心的不滿足,他貼着江嶼的臉頰:“想起一點事,所以有點害怕你離開。”

那種恐懼加劇了獨占欲和控制欲,根本不是顧景尋可以控制住的。只要江嶼在他身邊,他就沒辦法容忍江嶼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或者人身上。

他希望江嶼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但那是江嶼,他怎麽可能讓江嶼不痛快?所以只好把自己關在沒有江嶼的地方,不時發兩條信息聽一點語音安撫內心的渴望和空洞。

顧景尋輕輕啄吻江嶼:“我最近情緒有點失控,怕讓你不舒服。”

江嶼皺眉。

那看來是和記憶有關了,可惜他什麽都想不起來,看顧景尋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

他抿唇,什麽都沒有問。

江嶼被顧景尋抱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傳來驚慌失措的腳步聲,顧景尋才驚醒一樣松開江嶼。

顧景尋從吊蘭的枝葉間看過去,只看到三道驚慌失措的背影,他一笑,低頭對江嶼說:“別擔心,很快就好了。”

江嶼“嗯”了一聲。

兩人回到包間,李績正一臉空白地被陳簡和林杜架着,三個人都是被高壓電打了的表情。

江嶼若無其事地坐在顧景尋身邊。

反正他臉皮厚,只要別人更尴尬,他就不尴尬。

顧景尋慢悠悠切着送上來的炸豬排,挑出肉厚的地方給江嶼。

江嶼叼着炸豬排,反手摸出一個抱枕,背對着顧景尋開始發信息。

顧景尋好幾次湊過去看,都被江嶼煩不勝煩地推開。此後幾天,江嶼都維持這個神神秘秘的狀态,每天都關在書房裏和人打電話,顧景尋有一次路過書房,聽見門縫裏飛出江貔貅和傅老板的聲音。

江嶼:“你審美爛透了!”

傅隐:“挑染青年沒資格說我!”

江嶼:“俗套!”

傅隐:“中二病!”

門外的顧景尋:“???”

算了,神秘就神秘去吧。江嶼玩得開心就好,反正只是折騰一下傅老板而已。

從來都沒什麽良心的顧男主怡然溜着奶粉出了門。

江嶼神秘了一個多月,在六月的一個清晨,顧景尋收到了一對戒指。

素圈的戒指,嵌着零碎的羊脂玉。

江嶼推過戒指盒:“戴上就不會跑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都寫好婚禮了,結果突然發現這倆倒黴孩子剛上大一,我又不想拉太長的時間線,所以……整個!重寫了!

滑跪。

最後一章番外了,給大家發紅包包呀,感謝陪伴,比心。

最後掏出我的預收給你們看一看。

《和反派一起重生了》

文案:謝蘊死後才知道自己是龍傲天小說《逆天改命》中的炮灰反派,被男主污蔑勾結魔尊,濫殺無辜,最後死在圍攻之下。

謝蘊重生第一天,宣布自己重傷不愈,明面上他假裝虛弱,走一步喘三下,背地裏披上馬甲,追殺男主。

第一次追殺男主,謝蘊碰到了全書最大的反派,未來的魔尊。

第二次追殺男主,再次遇到了大反派。

第三次追殺男主,大反派:“道友,聯手嗎?”

謝蘊:“……”

大反派:“道友,我們可以白天一起讨論道法劍術,晚上一起追殺仇家,逍遙快活好不自在。”

後來,謝蘊坐實了“勾結魔尊”四個字。

魔尊:這個勾結,是勾引的勾,結合的……不好意思,我道侶劍抽出來了。

明面騷背地也騷攻×表面柔弱背地比誰都能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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