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歡離合
面前的咖啡早已冷掉，張靜非常平靜地看着外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回去看看周然吧，他一直都挺挂念你的。”
“他會挂念我？不會的，他從來都不會挂念我。”
張靜一口喝掉面前涼掉的咖啡，因為苦澀，皺一下眉頭。“安佶，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我非常羨慕你，可以在他心裏有一席之地。我愛他，如同他愛着你一樣，他愛你，可以不和你在一起，或許我也可以。”
聽着酸酸的，只是她說的并不全對，五年之前，周然就已經不愛我了。
中秋節的時候，張靜還是回來了，帶回來一包月餅，很安靜的坐下來，把月餅遞給我，周然接過去想也想就說：“他不吃月餅的。”張靜聽了之後皺起眉頭，周然也因為自己說話欠考慮兒蔫下來。
“周然，我們去離婚吧！”
“你開什麽玩笑，別胡鬧。”
“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說完就回自己的屋子。
周然看着我，似乎是想說什麽卻沒有開口，揉搓着手中滿滿茶水的杯子。
“周然，送我回家吧，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也不便摻和。”
“安佶，這個時候，你不打算和她解釋些什麽嗎？”
“該說的，我都說了，再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是的，喝咖啡的時候，我和張靜說我和周然真的只是那天早上她看到的那樣而已，什麽都沒有發生，真的，兩個人都已經醉成那樣，什麽都做不了。但張靜說可能也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她打算離婚的原因很多，那天早上的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是離婚的引線。可能她真的覺得累了吧，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本來就是遭罪。
周然開車送我回家。
回到家中，發現這個屋子好像已經荒廢一樣，只是幾天不在而已。
好多的事，幾天不去理會，幾天不去經營，便像這間屋子，安安靜靜地落滿灰塵。
周然和張靜真的離婚的消息，是從周然的那個胖胖的有絡腮胡子的同事老張那裏知道的。
有一次去酒吧遇到他，他湊過來和我搭讪，告訴我周然和張靜竟然真的離婚。我驚訝好一陣兒，“不過他們離婚也是一件好事。”
老張聽我這麽一說，心裏不免犯嘀咕。對我說：“還說你們倆沒事，你說，他們離婚是不是你搞的鬼？”
“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一個人無聊，雖然心裏不是很喜歡他，但也和他聊很久。
“小安，一會去看場電影吧！徐峥新導的《港囧》，據說挺不錯的。”
本想着拒絕，可是這個世界除了愛周然，我也應該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去電影院的路上，老張又問我：“你真的和周然沒有什麽嗎？”
“你再這樣說，我就不去了。”
“好吧，我不說了。”
因為是徐峥的電影，票房很賣座，人非常多，兩個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心無雜念地欣賞這部電影。
當裏面徐來心急如焚地想要去見楊伊的時候，我看着心碎了，并不是因為更喜歡趙薇所以才一心向着她，是真的覺得徐來那樣做讓人發指，既然和楊伊都錯過去了，既然她都已經因為交換生的資格放棄你了，既然都已經那麽多年了，為什麽還千裏迢迢地去和她見面，想和他親吻？
老張在我旁邊小聲說：“因為他愛着她。”
他還愛她嗎？我還愛周然嗎？或許老張說的對，之所以怨這麽多年，難道不是因為還愛着？難道不是因為他在我心中依然留有一席之地？所以即便他決絕的離開，我都沒有資格可以面對的雲淡風輕，因為，曾注入了那麽多辛酸。
好在結局是好的，好在徐來最後還是和菠菜在一起，好在這個故事裏，沒有舊情複燃。
我和周然的舊情也應該抛卻在昨日，讓風帶走，不留痕跡。然後有人告訴我，是時候開始一段新的征程，沒有周然依然陽光明媚的風景。
電影結束的時候，老張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可以考慮考慮我嗎？”
碩大的熒幕反射過來的光線映照在老張棱角分明的臉，今天的胡須都淡許多，一雙眼閃爍着秋波，寬厚的手掌已經把我的手輕輕蓋住。
心率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說不出來是心動還是驚訝。
我還可以戀愛嗎？我還适合戀愛嗎？我，明明瞎了一只眼，還能看見愛情嗎？
我哭了，老張不知所措，一個勁兒地說自己不對，不該這麽魯莽，以為自己吓到我了。
其實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可悲了，他會喜歡我嗎？他會喜歡我什麽？光鮮亮麗的容貌？可他如果知道我已經失去一只眼睛……
老張送我回家，小心翼翼的詢問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完全看不出來你是做什麽的啊？”
“我，自由職業者！”
“小安，我真的希望剛剛說的話你可以慎重的考慮一下。”
“你喜歡我？”
“嗯，毋庸置疑。”
“你喜歡我什麽？我們認識不超過四個小時。”
“就是一種感覺，知道嗎小安，我能夠在你身上感受到以往在別人身上感受不到的感覺。”
“太朦胧了，聽不懂。”
“總之，小安，你就是那種我想喜歡的人，不是因為你的長相，就是覺得我們倆可以在一起，我可以照顧你，我也想照顧你。”
“你會結婚嗎？”
“當然不會，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婚。”
我背對着他，幽幽的說：“我只有一只眼睛是有用的。”
本以為他聽了這句話之後會知難而退，他卻轉到我面前，狠命抱住我，“沒關系，以後我就是你的第二只第三只眼睛，相信我，一定能夠好好地照顧你。”
我知道了，男人學會花言巧語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也許事後，就會找理由說不合适。
我用力把他推到在床，一開始他有點不知道我想幹什麽的意思，後來看我脫衣服就明白了，像個貪吃的熊貓，變得利手利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