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景堪憂
聶洛風似乎并未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變化,他向朱貞貞借來電話,熟練的播了一串電話號碼,幾秒鐘後,自己褲袋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樣,我們就有了聯絡方式喽。”
他将俊臉貼向朱貞貞的耳邊,卻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今晚我們約會吧,我請你去吃西餐……”
“她沒時間!”
再也坐不住的聶洛雷站起身,如一尊受了驚的神祗,就差雙眼冒火了,聶洛風和朱貞貞同時望向表情失态的他。
“今晚要加班。”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朱貞貞,“你沒忘了這件事吧?”
貞貞愕然,今晚加班?為什麽她不知道?
“聶洛風,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想你可以從這裏滾出去了,必竟打擾別人工作是很讨厭的行為。”事實上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把眼前這可惡的男人殺了順便棄屍荒野。
“看來我們之間的約會只好等到下次喽。”聶洛風露出痞子公子般的笑容,大手在朱貞貞的肩膀上輕輕一搭,“我相信今後的機會還很多,是吧貞貞?”
說着,他壞壞看向聶洛雷,“有些東西你可以輕易搶去,那說明我不在乎,可有些我在乎的東西如果你想搶,恐怕就要花些功夫和時間了。”
當室內只剩下聶洛雷和朱貞貞,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朱貞貞不明所以,只知道這兩兄弟之間,應該有某種仇怨未解,而她的未來,似乎前景堪憂。
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企劃案,聶洛雷居然要求她陪他加班直到晚上将近十點。
前十年,她只知道他性格孤癖做事絕決果斷。
可現在,她又發現他其實還有一點點喜怒無常。
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合約,聶洛雷竟抓着她加班,鐘愛琳臨下班時,還用很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被老板抓包加班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
但身為人家的助理,朱貞貞只能硬着頭皮陪老板加班,中途她很想問他關于他哥聶洛風的事,可從始至終,他一直崩着臉,像同誰有仇似的斂着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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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好像故意在浪費時間,明明一個小時就能搞定的小合約,他偏偏耗費了四個小時。
當兩人一同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聶洛雷提議要送她回家,沒等她搖頭反對,他已經率先将她帶去了停車場。
“這個時間還有公車……”
不知為什麽,朱貞貞最近總想躲他,雖然知道安雅是他的阿姨而不是女朋友,但心底還是有些空空的,她怕自己再和他多相處下去,等有一天他愛上別人的時候,她會傷得體無完膚。
聶洛雷回頭瞪她,目光很嚴厲,“你讓我覺得我的身上似乎有某種傳染病。”
“當……當然不是。”她太了解他這種眼神,明明就是發怒前的預兆,好吧,她不想惹他,在他面前她也逆來順受慣了。
時至冬日,天氣依舊有些冷,不知他是不是看她穿着太單薄了,坐進車裏後,他居然将空調開到最大。
兩人好像都有心事,一路無語,這樣沉默的氣氛,令朱貞貞覺得有點尴尬,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他的半側面,很帥的一個男人。
比起國中時第一次見他時的長相,現在的聶洛雷已經脫去了年少時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精明和冷悍。
他身上總是散發着淡淡的薄荷香,她知道他不擦香水也不吸煙,修長的手指略顯蒼白,但卻十分美觀。
其實有時就是這樣靜靜看着他,也是一種幸福的享受,如果時光可以停駐,她寧願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這一秒鐘。
“我有點餓了……”
就在朱貞貞忘我的偷偷打量他的時候,低沉的嗓音突然打破這一刻的寧靜,“我們去吃點什麽吧。”
她吓了一跳,為他能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而感到愕然,因為除了公事,他很少和她讨論其它,也從不向她要求任何非公事以外的事情。
她的不知所措,看在聶洛雷的眼中,就成了不情願和拒絕。
那一刻,他心底有點失落,“如果你不想吃就算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伸手指向不遠處,“那邊有一家燒烤店,味道還不錯,我常去吃,你要不要嘗嘗?”
她知道他吃慣山珍海味,很少去小地方就餐,如果他拒絕,她當然無話可說,可沒想到聶洛雷居然将車子慢慢開到小飯店門前。
兩人并肩而入,店內,老板和夥計加起來才三個人,這個時間客人很多,有的桌子都已經擺到了外面。
朱貞貞将他事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顯然她和老板很熟,老板是香港人,操着一口廣東話,嘻皮笑臉的和朱貞貞打着哈哈。
“貞貞,有男朋友啦?不錯哦,亂帥一把的。”
“不是啦,他是我老板。”她急忙澄清兩人的關系,并熟練的點菜,“洛雷,你喜不喜歡吃雞腿?我和你講哦,他家的雞腿很正點,還有脆骨和豬尾巴……”
聶洛雷從頭到尾都不吭一聲,只用靜靜打量着她的一颦一笑,原來她不僅在公司裏有人緣,就連在公司以外的地方,也是那麽讨人喜歡。
他有點嫉妒她那純真的笑容,總是那麽誠懇那麽無害,就像一個天使,随時會将她的愛灑向人間一樣。
驀地,他為自己能有這樣可笑的想法而感到震驚,什麽時候她朱貞貞成了他眼中的天使了?
老板忙着去招呼其它客人,沒多久,烤好的食物被送上來,很少在外面吃東西的聶洛雷聞到了一股烤肉香味,勾起了他胃裏的饞蟲。
“你胃不好,不要吃太多辣。”朱貞貞體貼的将肉幫他撕下來放到幹淨的盤子裏,還叫來了礦泉水放在一邊,調料幫他調好,一切都侍候得周周道道。
當她擡起頭時,才發現他雙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抓着頭發笑笑,“吃啊,不是餓了嗎?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不是。”他搖頭,喉間有些難受,她這樣照顧了他整整十年,可為什麽現在才覺得她對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