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啊,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浸濕了。
蔣星河也傳染了一身汗,他壓上元奇:“可是我燒着了怎麽辦?”
元奇想說,你愛怎麽辦怎麽辦。
可是他佯裝脆弱,幽怨地說:“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想我了?”
元奇不說話,欲語還休,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蔣星河吻了他一下:“乖。”
元奇依戀地靠在他懷裏,他們像一對尋常夫妻般依偎。經歷了這次病痛,元奇想,如果就這樣在一起,也是可以的。蔣星河從哪裏都挑不出毛病,他也受夠了漂泊無依的生活。他身邊不能沒有人,他再不想一個人孤獨地生病了。
他還沒開口,蔣星河已經說。
“你如果不介意,我們就結婚吧。”
“嗯?”
“結婚啊,你、和我、結婚。”
“我為什麽要和你結婚?”
他脫口而出,蔣星河皺着眉看他,他一皺眉元奇壓力就很大,好像得罪了他,犯下滔天大罪。
蔣星河瞪了他一會,那意思我看上你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敢有意見?
元奇眨眼,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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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刀無形中殺了個來回,蔣星河咳了一聲:“我喜歡你。”
“啊??”
男人有點尴尬,沒着沒落地:“你餓了嗎?”
“有點……”
“我讓人送了點吃的,起來吧。”
元奇耍賴,想他的“喜歡”是什麽意思,賴在床上不起。
“要我抱你?”蔣星河笑道。
“我嗓子有點疼。”
吐了那麽多次,嗓子裏都是苦的,胃也抽搐。
而且他根本不想起。
蔣星河認命地去廚房熱了一碗粥來,抱起他來,把他當小孩,一口一口地喂。
單純的白米粥,軟糯香甜,元奇張開嘴,吃了兩口不吃了。
“乖,再吃一口。”
男人喂得很細心,追着他喂。
元奇仰着頭躲,慢慢笑出來,然後哈哈大笑。
“你幹嘛啊?”男人怒了,他還沒這麽低三下四喂過別人。
笑又帶動得胃疼,元奇閉上了嘴。
“吃完飯吃藥。”
“我不吃藥。”
“為什麽不吃?”
“我不想吃……”他軟軟地撒嬌,埋在男人胸口躲避藥片。
男人喂了幾次都喂不進去,急了,掐着他的嘴巴含着藥吻上。
那顆藥片在兩人的舌尖傳來遞去,融化開更加苦澀。元奇抵觸地推拒,蔣星河掐着他吻,一直送到喉嚨裏才罷休。分開來,兩人都氣喘籲籲。
喉嚨裏的藥片上不去也下不來,硌在食道裏難受得很。他從小就不愛吃藥,被家人寵慣了,每次都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灌進去。羅寅是怎麽喂他的呢?他一時沒想起來。
蔣星河安慰地給他點甜頭,纏着他又甜又膩地親。
漸漸他覺得喉嚨裏不是那麽苦了,肺葉驟縮,呼吸不過來。
“你真的喜歡我麽?”
“嗯。”
“騙人。”
元奇感覺一股熱血往上沖,燒得他忘乎所以。
他有點激動,他已經很多年沒被人表白了。世人都愛他的外表,誰能看透他內心。
蔣星河道:“問什麽,躺下睡覺。”
元奇被按下去,又爬起來。
“我興奮地睡不着。”
“你也喜歡我?”男人危險地問。
元奇眼裏發光:“嗯,喜歡,很喜歡。”
他喜歡他陪他,和他說話,被他安全地擁抱。
這應該叫喜歡吧。
愛是那麽虛無缥缈的事,只要喜歡就夠了。
十
元奇又在蔣星河懷裏醒來了,這個認知讓他心裏很高興。醒來能看到一個活人,被一個還算熟悉的人擁抱着,這種溫暖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誰管這個人是誰呢,只要他是一個活人。
他對蔣星河有些利用的成分,他心裏清楚,但絕不會表現出來。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将心裏感情誇大到十分,軟硬并施,把蔣星河張羅到身邊來。蔣星河對他也不外如是,他們都是虛僞的人,借着賭約的幌子談一場似是而非的戀愛,各取所需。
他很小的時候就很有心機,知道無法打破羅寅和姐姐的關系,就跟在他們身後,蹭得一星半點的憐愛。李沅離開後,他第一時間去安慰羅寅,用最溫柔的刀秒殺他。然而羅寅是個比杠鈴還直的直男,始終無法接受他。
現在輪到蔣星河了,他知道自己表現得越單純,蔣星河就會越着迷。他們這些權貴總是喜歡這一口,他浸淫在這娛樂圈裏,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不過他的心機也只是小心機,沒有獠牙,傷害不到任何人。在蔣星河面前,經常被拆穿。就像現在,他明明醒了,可是裝作不醒。蔣星河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他捏着青年的鼻子:“小懶豬,快起床了。”
元奇聽着這個昵稱很受用,可是他就是不想起。
他真想一輩子都躺在這個男人懷裏。
一輩子,他被這個想法吓到了。
他睜開一條縫,摸摸自己的額頭:“好像不燒了。”
是啊,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浸濕了。
蔣星河也傳染了一身汗,他壓上元奇:“可是我燒着了怎麽辦?”
元奇想說,你愛怎麽辦怎麽辦。
可是他佯裝脆弱,幽怨地說:“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想我了?”
元奇不說話,欲語還休,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蔣星河吻了他一下:“乖。”
元奇依戀地靠在他懷裏,他們像一對尋常夫妻般依偎。經歷了這次病痛,元奇想,如果就這樣在一起,也是可以的。蔣星河從哪裏都挑不出毛病,他也受夠了漂泊無依的生活。他身邊不能沒有人,他再不想一個人孤獨地生病了。
他還沒開口,蔣星河已經說。
“你如果不介意,我們就結婚吧。”
“嗯?”
“結婚啊,你、和我、結婚。”
“我為什麽要和你結婚?”
他脫口而出,蔣星河皺着眉看他,他一皺眉元奇壓力就很大,好像得罪了他,犯下滔天大罪。
蔣星河瞪了他一會,那意思我看上你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敢有意見?
元奇眨眼,我沒有意見。
兩人眼刀無形中殺了個來回,蔣星河咳了一聲:“我喜歡你。”
“啊??”
男人有點尴尬,沒着沒落地:“你餓了嗎?”
“有點……”
“我讓人送了點吃的,起來吧。”
元奇耍賴,想他的“喜歡”是什麽意思,賴在床上不起。
“要我抱你?”蔣星河笑道。
“我嗓子有點疼。”
吐了那麽多次,嗓子裏都是苦的,胃也抽搐。
而且他根本不想起。
蔣星河認命地去廚房熱了一碗粥來,抱起他來,把他當小孩,一口一口地喂。
單純的白米粥,軟糯香甜,元奇張開嘴,吃了兩口不吃了。
“乖,再吃一口。”
男人喂得很細心,追着他喂。
元奇仰着頭躲,慢慢笑出來,然後哈哈大笑。
“你幹嘛啊?”男人怒了,他還沒這麽低三下四喂過別人。
笑又帶動得胃疼,元奇閉上了嘴。
“吃完飯吃藥。”
“我不吃藥。”
“為什麽不吃?”
“我不想吃……”他軟軟地撒嬌,埋在男人胸口躲避藥片。
男人喂了幾次都喂不進去,急了,掐着他的嘴巴含着藥吻上。
那顆藥片在兩人的舌尖傳來遞去,融化開更加苦澀。元奇抵觸地推拒,蔣星河掐着他吻,一直送到喉嚨裏才罷休。分開來,兩人都氣喘籲籲。
喉嚨裏的藥片上不去也下不來,硌在食道裏難受得很。他從小就不愛吃藥,被家人寵慣了,每次都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灌進去。羅寅是怎麽喂他的呢?他一時沒想起來。
蔣星河安慰地給他點甜頭,纏着他又甜又膩地親。
漸漸他覺得喉嚨裏不是那麽苦了,肺葉驟縮,呼吸不過來。
“你真的喜歡我麽?”
“嗯。”
“騙人。”
元奇感覺一股熱血往上沖,燒得他忘乎所以。
他有點激動,他已經很多年沒被人表白了。世人都愛他的外表,誰能看透他內心。
蔣星河道:“問什麽,躺下睡覺。”
元奇被按下去,又爬起來。
“我興奮地睡不着。”
“你也喜歡我?”男人危險地問。
元奇眼裏發光:“嗯,喜歡,很喜歡。”
他喜歡他陪他,和他說話,被他安全地擁抱。
這應該叫喜歡吧。
愛是那麽虛無缥缈的事,只要喜歡就夠了。
蔣星河本不想來了,他對自家這個小藝人興趣沒那麽大。他母親胡攪蠻纏,他不會陪她瘋。
他有時候會逗逗元奇,把他追到手。他的嘴很挑,李元奇算在他的審美裏,可沒有必須吃的理由。可是他越想逗他,元奇越滑不溜手。每次都能逃開,還能不讓他生氣。
蔣麗芬的婚訊一發,他忽然失去了興趣。
他和朋友們打球去了,還順便爬了次山。這期間蔣麗芬找不到他,李元奇也找不到。
他在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中獲得了寧靜。
如果那個小子忍不住,就會來找他。
如果來找他,就可以陪他玩一會。
他只愛過柳瑜舟,但柳瑜舟這個人很麻煩,總是跳脫出他的掌控。他讓他在家,他偏不。他忙,柳瑜舟比他更忙。他試圖修正他,柳瑜舟直接提了分手。
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有一道無解的題。
柳瑜舟大概就是這道題,他才開始想不開,他們經常吵架,後來想開了,柳瑜舟就變成了一條魚,消失在了茫茫大海裏。
蔣星河不再期待愛情,他期待勝利。每次征服一個人,會讓他覺得柳瑜舟根本不是一道題,只是他人生長河的一只螞蟻。
李元奇沒來找他,他快死了也沒來找他,他快死了還喊着舊情人。
一個人的愛情可以維持這麽久嗎?
他不太相信。
一個人的愛情可以當作信仰嗎?他嗤之以鼻。
好吧,李元奇沒來找他,他确實有點不舒服。
這好像他撿的狗不聽他的話。李元奇看着溫馴,可卻是一只不聽話的狗。
蔣麗芬找到他:“你要和他結婚。”
“我為什麽要和他結婚?”
結婚?結婚對他是天方夜譚。
“我會害你嗎?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
“我也喜歡我們家的狗。”
蔣麗芬:“我也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你倆雖然在打啞謎,但我看得出,他的眼光跟着你轉,而你會特別在意他跟不跟着你轉。”
“這說明不了什麽。”
“這說明是個好的開始,你應該給自己多一次機會。他性格溫馴,也夠堅強,除了他,沒人能夠忍受得了你。”
“你以為你很了解他?”
溫馴,那都是假象。
堅強,不如說是死心眼。
“我比你了解。他爸媽怎麽冤死在獄裏,他出道以來還了多少錢,有多少副業,老家的前姐夫叫什麽名字,你爸爸都幫我調查清楚了。蔣家需要一個沒有底牌的人,他無處可依,只能依賴你。蔣家不可妄動,只能接受他。你要相信,一個沒有背景,孑然一身的人,對你是最有利的。”
蔣星河去看他的母親。
蔣麗芬又切換成傻白甜:“當然啦,麻麻也是很喜歡他的。”
“我不會結婚的。我不會要一個心裏有別人的人。”
蔣麗芬狡猾地笑了。
“所以我才說他是你命裏的克星。”
“別人在他心裏越牢固,你越會想要挑戰。永遠在他心裏,你就永遠無法戰勝他。那豈不是相愛相殺,白頭到老啦?”
“媽,我是你親兒子嗎?”
“星河,好好想想,麻麻怎麽會虐你呢?麻麻給你找了個大蜜罐,互相治愈多甜蜜呀~”
蔣麗芬沉浸在她幻想的人設中。
蔣星河決定以後不許她看那麽多小說,公司也不準拍瑪麗蘇劇!
真正讓蔣星河下決心的是,李元奇病得快死抱着他喊哥哥。
他把身邊唯一給他溫暖的人幻想成心裏的神,他已經明白過來,那晚為什麽叫他哥哥。
神是無法戰勝的,神只有代替品。
而這只會激起他旺盛的戰鬥欲。
如果一件事不那麽難做,那他絕無興趣。
如果一件事非常難做,那他絕對有興趣。
他本不想來的,是一點點無聊的興趣,讓他來判決死刑。
如今,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不打算放開李元奇了。
結婚,他要把他鎖死在身邊。
李元奇病了兩天,他做了個噩夢。夢裏羅寅再一次拒絕他,他掉了眼淚。
蔣星河愁雲慘淡地看着,很想掐死他,可是又下不了手。
醒着的時候,他粘人得很,會撒嬌會聽話,讨他的歡心。睡着的時候,他便陷入夢魇。
一個人怎麽可以分出兩種面目,真是讓人可恨。
他的乖巧和示好都是又臭又硬的面具。
嫁給他不好嗎?哪裏委屈了他?
蔣星河照顧了他兩天,元奇漸漸好了。男人有事出門,元奇有些慌:“你要走多久?”
蔣星河:“要不就跟我走?”
元奇搖頭:“讓我再想想。”
“我等你月底,如果你還不同意,那就算了。契約也會作廢,你想明白。”
“你為什麽會選我呢?”
“喜歡你。”
元奇笑了一聲:“我有什麽值得喜歡。”
蔣星河道:“我也這麽想,可我還是忍不住來了。”
“你不介意我心裏有另外一個人?”
“我會戰勝他。”
元奇上前吻了一下男人的唇:“謝謝你,謝謝你救我。”
蔣星河捏他的臉:“不要想太久。”
元奇又剩一個人了,可是他開始瘋狂想念蔣星河。這完全不由他控制。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強烈地想另外一個人。蔣星河依然不聯系他,不給他發短信,也不打電話。
他的禁足解了,可以自由活動。鋪天蓋地的婚訊充斥着每個角落,大家都來恭喜他。
他現在已經是總裁的未婚妻,誰也不敢小觑他。
然而他心裏沒底,要不要接受蔣星河呢?
他給蔣星河發短信,這會他學乖了。
「我今天看到你讓人送來的繪本,謝謝你。」
蔣星河很久沒回複,他心裏有些失落。
「你在忙麽,那我不打擾你了……」
蔣星河看到跳出來的信息。
「在吃飯。」
元氣欣喜地回複:「我也在吃飯,吃的紅燒茄子。」
「今天做了什麽?」
「May帶我上了兩個通告,拍了雜志。」
「剛吃飯?」
「嗯。」
「他們為難你了嗎?」
「沒有,你吩咐的,他們不敢問^ ^」
元奇發了個可愛的表情,蔣星河看着手機笑了笑。
「好好吃飯。」
元奇看着這四個字,如此尋常,卻透着關懷的暖意。
他也發了四個字。
「何時回來?」
「想我了?」
他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
「回來,你就會是蔣太太。」
元奇嘆了一聲,他可以只要戀愛不要婚姻嗎?
他一拖再拖,到月底,蔣麗芬不由分說把他接到了蔣家。
他孤身一人,沒有父母親人,婚禮就在蔣家辦,然後飛意大利蜜月旅行。
蔣星河回來了,他風度翩翩在樓下說話,那潇灑的背影令他如此想念,那磁性的嗓音令他如此想念。
他奔到樓梯,遙遙與男人相望。
兩人隔着那麽多人并沒有交流,晚餐也沒有坐一起,像是新婚前的小夫妻,要刻意的避避嫌。
元奇跟着蔣麗芬在廚房做蛋糕,家裏的人忙成一團,蔣星河進進出出。元奇的心思就跟着他,他出去了他心裏失落,他進來了他就緊張。
他的意志和精神跟着那個強大的男人轉。
這是一件好事,他這種“入戲”狀态很少出現,每次都要被導演逼出來。然而他現在自己代入了。
他越來越喜歡這種“入戲”,這是他新生命的開始。
他會忘掉羅寅,他迫切想走出那個牢獄。
他一度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并不抱多大希望。
然而如今看來,并非如是。
他對蔣星河的感覺有點複雜,既不是多麽真心,又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模模糊糊,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蔣麗芬撞了下他胳膊:“明天之後,還不夠你看的嗎?”
元奇被撞破,滿臉尴尬:“不是。”
“我懂,你們這些小夫妻,現在粘得很哦。”
夜深了,蔣星河累得倒在沙發上,元奇遠遠看着。
“不用很麻煩,簡單一點就好。”
蔣麗芬道:“這怎麽行,蔣家的喜事怎麽能馬馬虎虎,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呢。”
元奇暈暈乎乎地被蔣麗芬推上樓,他今天還沒和蔣星河說上一句話,他其實很想和他說一句話,随便說點什麽。
可是,蔣星河沒看他。
他被請到客房裏,和蔣星河的房間隔了一條走廊。
這是麻麻的刻意安排。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心裏隐隐不安,想出去見他一面。
半夜,他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這大概是婚前恐懼症?
他有什麽理由結婚呢?
可他又不想徹底失去他。
輾轉猶豫許久,有敲門聲,他心裏突突地跳。剛打開門,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抱住吻上來。
男人的氣息濃烈而富有侵略性,舌頭瘋狂地糾纏,吻得他腿軟站不住。
“你還有逃走的機會。”
“不……”
一鼓作氣吻完,男人放開他關上了門。
他恍恍惚惚地回房。
一切都是糊裏糊塗的,他糊裏糊塗地被叫醒,糊裏糊塗地穿禮服,糊裏糊塗地舉行儀式。
圈內大部分人都來了,這大概可以開一個尾牙party。
蔣家的莊園變得非常熱鬧,他們跪在父母面前敬茶,元奇緋紅的臉頰在日光下格外動人。之後被伴郎團胡鬧,灌下不少的酒。他酒量不好,四處尋找救援,蔣星河就過來幫他擋。
花園裏擺滿了鮮花和翻糖蛋糕,香甜撲鼻,全部用的粉色系。婚戒在手指間反着光。
他們鬧着抛花束,元奇在男人的微笑下抛向天空,紛飛的花瓣四散在空中。
這夢幻而盛大的婚禮,出自蔣麗芬的手筆。
忙碌了一天,兩人忙得精疲力盡,倒頭就睡。
這次蔣星河就在他身邊,抱着他睡,他睡得不能再熟了。
十一
他們穿着衣服睡着的,太累了,翌日醒來依然恍恍惚惚。蔣星河也沒碰他,他原以為會有個吻。他越來越喜歡和男人接吻,盯着男人的唇,可人家沒那個意思。他要親上去麽,都結婚了親一下沒什麽吧,他猶豫着,蔣星河察覺到他的意思,故意在浴室裏拖延。他們一起站着刷牙,在鏡子裏對視,空氣裏粘得發緊。
元奇口幹舌燥的,覺得好沒意思。蔣麗芬進來了:“睡得好不好?”
他緊張地:“好。”
蔣麗芬笑嘻嘻地,湊到他脖子身邊聞來聞去。
“阿姨……”
“你叫我什麽?”
“額……媽媽。”
蔣星河放下牙刷,咳了一聲,他被這聲媽媽震了一下,心裏麻酥酥,要控制不住。
蔣麗芬歡喜道:“乖,昨晚他對你好嗎?有沒有很溫柔,如果傷到了一定和麻麻說,麻麻準備了好多藥膏……”
元奇尴尬地擡不起頭,這怎麽說。
蔣麗芬還要再細問,蔣星河按着她的肩推出去。
“給點私人空間好嗎?”
蔣麗芬扒着門口:“你不會還沒吃進嘴吧?”
“你管不着。”
“麻麻要抱孫子,為什麽管不着。”
元奇的臉騰得一下紅了。
“他不會生!”
蔣星河關上門,蔣麗芬還在絮叨:“一個試管就好了嘛,小氣什麽。”
早上一場鬧劇,元奇一天都沒回過神。他給蔣星河收拾行李,晚上的飛機。蔣雲、蔣大海還有一群親戚在下面鬧。
這次宴會持續了兩天,元奇也沒發現柳瑜舟。按說他應該來的,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一家都是裙帶關系,他為什麽沒來?
元奇偷眼去瞧蔣星河,他表現得很正常,根本也不關心賓客。
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對這場婚姻按部就班完成,沒有過多的情緒。
下樓,蔣星河提着箱子,傭人及時接了過去。元奇想握一下男人的手,他覺得婚姻好像把他們推得更遠。
他是不是不想結婚,也不喜歡自己?
正糾結着,蔣雲他們來和他告別了。
蔣雲送了他一幅油畫,上面是海天一色的兩個人。
“我弟有點小性子,你多包容他。他比你還幼稚呢。”
蔣星河暗示她:“蔣雲。”
“好啦我不說了,他怕我揭他的短。”
元奇道:“我會讓着他的。”
蔣雲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小心瑜舟。”
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頭,蔣星河等得不耐煩。
蔣大海撲上來,他還是個孩子,元奇抱着他。
“嫂子,回來給我帶禮物嘛!”
“好啊,你要什麽?”
“我要好多好多的手辦,滑翔機。還想要漫威的周邊!”
元奇苦笑,抱着他有些重。
蔣星河把他撕下來。
“你作業寫完了?”
“哥,你真是魔鬼!嫂子怎麽會嫁給你。”
“反正嫁的不是你。”
蔣大海還要鬧,蔣麗芬已經來了。
她悄悄把一包東西塞元奇手裏:“兒媳婦,加油哦。”
元奇攥着那包東西被送上車,趕往機場。
車上,他借着光看了一下,是一瓶潤滑劑和很多套套。
麻麻這是……
他臉紅耳熱地藏起來,蔣星河面無表情地道:“不用藏,我都看見了。”
“……”
兩人單獨相處,蔣星河忽然熱情起來。他讓元奇靠着他睡一會。
路途遙遠的旅程,他細心照顧着。到下飛機,進酒店,元奇語言不通,都是蔣星河帶着他走。
他小心抓着男人的衣角,男人帶着他吃了餐飯,睡了一覺,恢複了大半精神。
元奇倒不過時差,在他懷裏抓着衣服玩。蔣星河睡得很安靜,元奇的手指攀着他的衣扣,往上描繪到他的臉,面目英俊的男人,長得真好看。
醒着的時候會故意刻薄和冷漠,睡着了便有些許溫情。
元奇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下颌。
下巴上的胡渣紮着他,他又舔一下他的脖子,像小狗磨蹭着。
男人喉結滾動,摟緊他的腰貼住。
深沉的嗓音帶動胸膛。
“你撩火?”
元奇吓得不敢動,他只是趁他不注意親近一下,沒想抓個正着。
“不是!”
男人像只猛獸,翻身壓上他,睜開了雙眼。
“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
“我不知道。”
“我想上你。”
元奇瑟瑟發抖:“等一會……”
男人撕他的衣服,他在身下奮力搏鬥。
“等一會,等一會,我還沒洗澡。”
蔣星河撕爛了他的上衣,元奇搶着一顆紐扣,執意不肯。
“你自己脫。”
元奇喃喃道:“我還沒洗澡……”
“我不嫌棄你。”
元奇硬着頭皮:“你能輕一點麽。”
“快點脫。”
元奇在他面前脫了上衣,顫抖着手解褲子。
這會已是異國他鄉的深夜,酒店的大床上都是他們争鬥的痕跡。襯衣、褲子滑下床邊,元奇赤`裸着身軀,只穿了內褲有些尴尬。
蔣星河喉頭一緊,命令道:“把襪子也脫了。”
元奇聽話地把襪子脫了。
他有點冷,聽到男人命令:“背過身去。”
他跪着背過身去,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每個細胞都叫嚣地繃緊。
他不知所措,想往後看,男人按着他的頭趴下了。
他現在趴在枕頭上,高高翹着臀,柔軟的腰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他機靈地叫:“星河……”
蔣星河看着薄薄一層布料包裹的臀`部,那裏似乎呼吸着,緊張地夾緊一些布料,再吐出來。
他能夠看透裏面收縮的光景。
元奇感受着背後炙熱的目光,羞恥難言。
“自己伸進去做擴張。”
“不要!”
他才不要那樣,搖尾乞憐還要做那種事。
“那我不客氣了,待會你別喊痛。”
他臉埋在枕頭裏,急得眼淚要掉出來。
“星河,星河……”
他軟軟地叫他的名字,試圖軟化他。而男人不為所動,捏着他手心倒了些潤滑劑。
他被迫握着那些黏濕的液體,在男人的目光下伸進屁股裏,他能感受到背後那道目光又熱又緊,他發着抖摸索進去,插入一根手指。
他從前沒有做過,那根手指進去有種異樣的滞澀,指甲刮着內壁有些痛。他抖着腰要趴下,男人過去一把撈住他。
滾燙的胸膛貼着他的後背,像冷水澆在熱鐵上,他呻吟一聲,身子都要軟了。
蔣星河指導着他;“再進去一根。”
“進不去了……”
他搖頭,暈暈乎乎地。
蔣星河的大手摸進去,碰到他的臀肉,他敏感地收縮,夾緊手指。
“嗯啊……星河,救我。”
蔣星河被他喊得渾身燥熱,握着他的手指抽出來,再并指插進去。極度緊致的甬道絞緊手指,淋淋漓漓的潤滑糊了一屁股。男人把着他的手抽`插,瞧着他自己幹自己。屁股的布料撐起一大塊,內褲繃緊了鼓動,誰都知道裏面在幹什麽。
“嗯……別這樣……啊!星河別這樣……”
“叫老公。”
元奇咬着牙齒,低着頭,滿臉通紅。
“不行……”
蔣星河想着幹得差不多了,不能便宜了他自己爽,于是放開他的手。元奇脫力地跪倒,男人把着他的臀,撕下了最後一層遮擋。
元奇的身體都很白,特別是屁股。臀`部挺翹,結實柔膩的臀肉掐起來更軟,也更柔韌。
蔣星河握着兩瓣臀肉掰開來,看到濕濕黏黏化了一層的黏液,和中間那個還在翕動的穴`口。
元奇被看得極為羞恥,掙動着:“不要……”
蔣星河按着他高翹起臀,分得更開。
他的下`身都被糊了一層黏液,陰毛很軟,被浸得黑亮亮的,陰`莖半硬,直楞楞挺着。囊袋被液體打濕,會陰繃得濕漉漉的。
元奇趴在枕頭上,哆嗦得跪不住。
“星河……”
蔣星河從裏到外摸了一手的黏液,并成三指插進去。
裏面太緊了,元奇“啊”得一聲呼痛。
男人不容拒絕地插入、抽出,堅定地開拓着。
元奇感覺裏面又脹又痛,他被男人的手指幹得夾緊臀,像把他的手掌都吃進去。
蔣星河抽出來,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臀。
“放松,我要幹你了。”
“不……”
男人笑了一聲,放出他腿間的兇器,它已經忍耐許久,脹得發疼。
蔣星河把完全勃`起的陰`莖抵着他的穴`口,青年的臀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每個細胞都緊張地如臨大敵。後`穴`口卻在不知所以地收縮,淫`蕩地咬着他的龜`頭。
周身情潮湧動,男人幹了進去。
“啊……”
元奇痛得撕心裂肺,這和手指簡直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同。
那個兇器像根熱棍,粗暴地破開脆弱的黏膜,又粗又大又熱地鑿進去了。
渾身驟縮,冷汗淋淋。
“寶貝,深呼吸,放輕松。”
男人伏在他身上,被他絞得緊,動都不能動。
兩個人都很難過。
元奇一臉淚水,嗫嚅着說不出話。
蔣星河溫柔地低下`身,和他津液交`合地濕吻。
好了,他終于等到這個吻。
元奇扭着脖子迫切吸取他的津液,暧昧濕黏的氣息充斥在房中。
蔣星河感覺他放松下來,一鼓作氣按着幹進去。
那根熱棍一直幹到最深,抵着他的胃,把他釘死在了床上。
兩人還在纏吻,男人抱着他的身子調了個身。
陰`莖釘在熱穴裏旋轉,元奇呻吟着叫。敏感的黏膜纏緊了粗大硬熱的性`器,感受着它的硬度和熱量,那根肉`棒被媚肉自動地又吸又咬,越發脹大,青筋暴動。
元奇要哭出來。
男人按壓着他的會陰,施加刺激。
元奇發着抖叫都叫不出來。才開始很痛,後來很脹,脹得要把他撐破。現在腰有點酸。
而且還有股尿意,他好像下了飛機還沒解手。
現在終于面對面了,他覺得好委屈。男人溫柔地頂他,擁抱着他。
元奇趴在他肩上喘。
“舒服嗎?”
元奇像在一艘小船上,意識飄飄蕩蕩,只能感受着下面那根熱棍,真的好粗,好大,幹得他胃痛。
他想說什麽,眼淚又掉。
男人扣着他的肩,深深地頂了他一記。元奇綿長地叫了一聲。
憋悶地尿意折磨着他,“我、我想、上廁所……”
“尿在床上。”
男人大張闊斧在床上幹他,抖動着陰`莖抽出去,再狠狠地插進來。
他沒有了溫柔,每次抽頂又猛又急。媚肉歡快地與他絞纏蠕動,裏面翻攪成一片。
穴`口漸漸打濕了腸液,整個房間陷入肉`體撞擊黏液抽`插的響聲,合着他的吟叫與男人的喘息,成為世界最美的聲音。
“我、我要、尿出來了……老公……”
“好熱,好深,嗯啊……”
兇器撞擊摩擦着膀胱,每次動作一猛,都會直接把尿液撞出來。
元奇折磨得欲仙`欲死,大汗淋漓,像從水裏撈出來。
前方性`器口淅淅瀝瀝滴着尿液,他要死了,他受不了了。
他往前爬,男人拖着他在後面操幹,邊操邊捏住他的前端。
“你要尿在這裏?”
“不……”
“忍着,讓我幹完。”
“快點、快點……”
“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