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衛渚淵到底年輕，演技完全繃不住，一雙眼眸心虛地提溜直轉。

晏淩殊倒是從始至終都很冷靜。

他輕輕掃了兩個衙差一眼，淡然道：“原來城外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今日我們過來，也是因為在斷岐山脈那邊，查到了一些可疑的蛛絲馬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太寧城中，所以才過來。”

“什麽？！”現場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斷岐山脈那是什麽地方？

對于普通人來說，那代表着十死無生的地獄！

兩位衙差臉色慘白：“二位上仙，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城裏怎麽會跟斷岐山脈有關聯呢？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啊？”

打死他們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噩耗啊！

晏淩殊：“別着急。是與不是，我們進去一探便知。”

他的聲音冷清淡定，仿佛有一股別樣的魔力，讓兩個衙差的情緒安定幾分，勉強恢複一些理智。

“對對，先查清楚。一定得查清楚！”倆衙差又對晏淩殊兩人深深鞠躬，聲音都快哭出來了，“求二位上仙垂憐！一定要查清所有真相，誅滅魔道。我們一城百萬百姓的性命，可全在您掌中了！”

衙差話音落下。

晏淩殊和衛渚淵眼前随之跳出一道系統消息。

【你觸發特殊共享任務：[太寧城的危機]，是否接受？】

任務描述：太寧城似乎發生了某種危機，城內人心惶惶。解決它，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任務獎勵：太寧城聲望+150；神州聲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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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淩殊眼眸輕擡。

150點聲望？

這是大型聲望任務的獎勵了吧？

五個小小村莊的人口失蹤案，怎麽會有這麽高的獎勵？

晏淩殊眉眼微斂，道貌岸然地應道：“放心吧，我們昆侖山弟子自不會放任妖魔危害人間。這件事，我們必查個水落石出。”

說着，直接就把任務給接了。

兩位衙差聞言，那叫一個感激涕零，恨不得當場給晏淩殊兩人跪下叩頭。

一旁的排隊的百姓同樣開始山呼萬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晏淩殊也不阻止，淡定地照單全收。

一旁衛渚淵：“……”

他急忙給晏淩殊發私聊：【零樞，我們為什麽要接這個任務啊？】

晏淩殊：【為什麽不接？】

他跟随着兩位衙差插隊進城，完全沒有身為“兇手”的自覺。

衛渚淵只能連忙跟上，有些焦急：【我們接了這個任務，那最後我們不是要坐牢嗎？】

他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

他倆做的這事幹得，确實不像什麽好事。

只是衛渚淵太信任晏淩殊，又因為對象是虛無教徒，所以之前竟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勁。

晏淩殊：【我們只需要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而不是真相。】

衛渚淵：“……？！”

他只愣了一秒，便想明白零樞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由雙目微瞠：【我們還能去騙人？做假任務？！】

晏淩殊回眸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問仙裏沒有既定的劇情，也沒有所謂的标準答案。】

前世，玩家在搞砸了上百個任務之後，才總結出來這個“真理”。

問仙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裏面的NPC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完全查證你提交的任務究竟是不是完全真實。

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糊弄。

衛渚淵聽出了晏淩殊的未盡之言，驚訝之餘，眉頭都緊鎖起來。

這不還是騙人麽……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那麽“多愁善感”了。

兩人一進入城內。

沿途的商販、行人，甚至連垂髫小兒。

看見他們手上的武器，全都驚惶地僵硬在原地！

一個個臉色泛白，瑟瑟發抖，甚至害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衛渚淵不适地皺起眉。

卻沒想到，他這“兇猛”的表情，又吓得許多人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衛渚淵：“……”

“零樞……”他偷偷拽住晏淩殊的衣角，快步躲到晏淩殊身後。

那一張張驚懼的面孔，讓他心底堵得慌。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晏淩殊回眸看了衛渚淵一眼，便對前面帶路的衙差道：“我們接下來要秘密行動，就此別過吧。”

兩位衙差莫敢不從，連忙恭恭敬敬地給兩人行禮過後，便自己主動告辭了。

晏淩殊這才拉着衛渚淵來到無人的角落，将顯眼的天命劍和破曉槍收回游戲背包。

晏淩殊：“好了。”

衛渚淵：“這就可以了？”

晏淩殊：“嗯，大多數人認不出我們的衣服，走吧。”

說着，他就拉着衛渚淵從另一個方向，前往另一條街上。

這一回，果然再沒那“萬衆矚目”的效果了。甚至都沒人多看他們兩眼。

畢竟弟子袍雖然看起來昂貴精致，但有錢人和修真者的地位，終究是不一樣的。

衛渚淵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啪啪給晏淩殊發私聊：【零樞，其他修真者究竟有多殘暴，才會把百姓吓成這樣？真的太過分了。】

晏淩殊辨別了一下方向，帶頭往前走去：【大部分修真者并不會故意殘害百姓。】

衛渚淵眉頭緊皺：【那就是小部分害群之馬，毀了我們的風評？】

晏淩殊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在大部分修真者眼裏，普通人就如同路邊的蝼蟻。有多少人會去在意自己走路、打架的時候，是不是踩死了一窩螞蟻？】

昆侖山以守護天下為己任，但其他宗門，可不全都是這樣要求弟子。

衛渚淵：“……”

他瞳孔微縮。

心裏突然憋着一股氣，怎麽也喘不過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怎麽會有這樣的世界？！

衛渚淵突然感到一片茫然。

他很想做些什麽，想要“修正”現在這些錯誤。

可他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他連罪魁禍首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不由得，衛渚淵擡頭看向晏淩殊。

晏淩殊的背影，好像從始至終都那麽堅定。仿佛永遠不會迷失在通向未來的道路。

“零樞……”衛渚淵輕輕喚了一聲。

晏淩殊回頭看他。

衛渚淵看着晏淩殊的面容，腦海中有無數畫面飛速閃現。

有他們相識第二天，晏淩殊用目光逼退狼群；

有欲望之門幻境中，那個天下大同的世界；

有晏淩殊帶着那恐怖的氣息，鎮壓數萬玩家的一幕……

還有更多更多，他們這一路走來，遇到的所有事情。

這一點一滴前所未有的經歷，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改變着什麽。

衛渚淵迷茫的目光，開始緩緩回歸清澈：【零樞，我不喜歡現在這個世界。】

晏淩殊陡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衛渚淵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着前方，又仿佛在看像遙遠的未來：【零樞，是不是只要我足夠強大，我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即使是改變這個世界？】

晏淩殊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心念微動：【不錯，只要你足夠強大，甚至能夠重新創造一個你喜歡的世界。就像欲望女神一樣。】

【好！】衛渚淵目光灼灼地看着晏淩殊。

恍若在向他宣誓一般，一字一句鄭重而輕聲道：“零樞，等以後我強大了，一定要讓所有的修士，不能再随意傷害普通人。”

“我要讓所有做錯事的修士，向被他們傷害過的人賠禮道歉。我要讓所有人，不再擔驚受怕；讓所有人，都有尊嚴地活着。”

“這個世界，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将來，我會改變它。”

衛渚淵說完最後一句，整個人的氣勢陡然多了幾分堅毅和沉穩。

這一刻，他終于在迷茫的人生道路上，找到了自己應該走的那條路。

晏淩殊看着衛渚淵眼底那愈發明亮的光芒，心底忽然升起幾分期待：“我等着。”

如果衛渚淵的願望有實現的那一天。

那或許，這一世像他前世那樣的人，也能很好地活下去吧。

晏淩殊沒有勇氣去承載那麽多人的生命。

但如果衛渚淵能做到。

他很期待。

衛渚淵看着晏淩殊期許的目光，以及這簡單的三個字。頓時像是受到了莫大鼓舞，情緒洶湧地大喊：“我會努力的！”

這突然一聲。

瞬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晏淩殊：“……”

“咳。”衛渚淵不好意思地笑笑，對路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走了。”

說完，他立即雀躍地拉着晏淩殊往前飛奔。

路人看了一會兒熱鬧，很快注意力就被轉移。

因為，剛才城門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開始傳遍整個太寧城。

甚至還有謠言越傳越廣，說虛無教團大軍明天就會打過來！

一時之間，整座城池都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許多小商販甚至害怕得提前收攤，想要回家避難。

在這樣的氛圍中。

晏淩殊兩人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這條大街是城內的富人商業街，蕭瑟的氣氛對這裏似乎沒太大影響。

兩人站在一棟一棟三層的木制大房屋前。

裏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站在門口，還能聞到濃郁的飯菜香和酒香。

衛渚淵擡頭看向大門前的牌匾：“醉滿樓？好香的飯菜，零樞你餓了嗎？”

晏淩殊深深看了他一眼：“對，進去吃飯。”

衛渚淵：“！”

他接收到暗示，立即暗中戒備起來，随時準備拿出天命劍開打。

這時，店內一個店小二殷勤地迎了出來：“二位爺可是要用膳？快請進請進。”

晏淩殊拿出一枚靈石：“今天，你們這我包了。”

店小二看到這顆散發着瑩瑩白光的石頭，眼睛瞪直，抑制不住地高聲尖叫：“靈、靈、靈石？！”

“嘩——！”

店裏正在吃飯的客人猛然轉頭看過來，然後齊齊面色倏地一驚。

能在這酒樓吃飯喝茶的，都算是城內的有錢人，自然認得出這小小的靈石。

而會這麽随意對待靈石的……只有修真者！

這一瞬。

所有食客腦子陡然一激靈。

有膽小立即筷子一扔，直接從後門溜走。

膽子大一點的，還僵硬着給晏淩殊兩人行禮，才渾身哆嗦地結賬走人。

從晏淩殊拿出靈石開始，不過短短十分鐘。

都不需要人去趕客。

整個醉滿樓直接“清場”。

沒有一人敢跳出來跟晏淩殊作對。

因為那些沒長心眼的基因，根本不會流傳到現在。

晏淩殊斜眸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同樣膽顫。

但他不能跑，只能硬着頭皮道：“二位上仙，請，請進。”

晏淩殊闊步往裏走去。

衛渚淵不太習慣這樣的場景，連忙小跑跟上。

但他們進到店裏，才發現角落竟然還有一桌客人沒有跑。

晏淩殊兩人齊齊轉頭看去。

那桌只坐着兩個人。

一個，是看起來不修邊幅的老頭，正拿着一個大葫蘆喝着酒。

他旁邊坐着一個長相風流的青年，同樣饒有興致地在打量着晏淩殊。

青年看到晏淩殊，還笑意吟吟地揮手道：“喲~零樞大神！好巧啊，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到你。”

這個青年，竟然是位玩家！

衛渚淵終于遇到個态度正常的老鄉，十分高興：“你好啊。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已經加入宗門了嗎？”

想要離開斷岐山脈，只能從那108座城池中過。

玩家只有加入宗門，才有可能來到神州腹地。

青年：“差不多吧。大神你們要包場，能不能先等我們吃完啊？我這師父，脾氣古怪得很。不肯走呢。”

他說話笑吟吟的，一雙桃花眼更仿佛含情脈脈。

如果是一般人，怕是要被他看心動了。

但衛渚淵不解風情，有些為難：“這個，恐怕不太行。”

他們是來搞事的。

要是等會兒虛無教團反應過來，那事情就難辦了。

這時。

那髒兮兮的老頭把酒葫蘆重重砸到桌面，冷哼一聲：“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喜歡恃強淩弱。現在連老頭子都要欺負了嗎？！”

衛渚淵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們……”

“華安前輩。”晏淩殊按住衛渚淵的肩膀，看向那老頭，“既然今天前輩在這，那等下就勞煩您搭把手了。”

老頭一雙小眼睛陡然犀利地看向晏淩殊：“你認識我？”

晏淩殊：“大名鼎鼎的神州第一醫修，華安聖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當然，他旁邊的那個玩家徒弟，對晏淩殊來說才更加如雷貫耳。

喬慕嘉，問仙游戲ID喬二爺。

前世，他傳承華安聖手的衣缽，最後青出于藍，成為最炙手可熱的大奶媽。

是位能在每個勢力橫着走的傳奇散人玩家。

晏淩殊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能在這遇到他們師徒倆。

他不由下意識看了衛渚淵一眼。

華安聞言，又認真打量了晏淩殊幾眼：“你小子，倒不像是異人。”

說着，他又咕嘟灌了一口酒，滿足地低喃：“醉滿樓，最出名的就是這七日醉。”

晏淩殊輕輕點頭：“我今日來，倒是沖着他們另一件更知名的特産。”

華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哦？”

晏淩殊掃了一眼旁邊的掌櫃和店小二。

兩人此時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冷汗已經打濕他們的衣背。

晏淩殊突然一聲厲喝：“動手！”

衛渚淵早有準備。

豁然拿出天命劍，對着酒樓地板狠狠砸下去！

“砰——！”

看似厚實的石質地板，竟然被砸出一個大坑！

這底下，竟然有一間幽森的地下室！

在場衆人都被他這動作給驚呆了。

晏淩殊拿出破曉，擋在衛渚淵面前：“下去搜。”

“好！”衛渚淵直接跳下去！

掌櫃和店小二驚懼萬分：“你們這是幹什麽？！”

晏淩殊擡眸掃向整個酒樓：“再繼續躲下去，我可就要把你們這個據點給拆了。”

此言一出。

原本頭頂綠名的掌櫃和店小二臉色一變。

兩人目光突然變得格外陰鸷：“該死的異端。回歸虛無吧！”

話音落下。

他們的名字，變成血紅色的[虛無教團教徒 lv5]，直接赤手空拳直沖晏淩殊而來！

晏淩殊長槍輕輕一揮。

直接把人打暈，塞進無垠大世界。

見狀，藏在暗處的其他教徒臉色陡然一變，神情格外猙獰。

晏淩殊不殺那掌櫃和店小二，在教徒眼中，那是比死還嚴重的侮辱！

“異端！死！！”數十個教徒如蟑螂一般，從酒樓四面八方殺出。

晏淩殊目光一掃。

這一批教徒等級都在8級左右。

于是乎……

“噗嗤噗嗤”幾聲。

赤紅的長槍直接穿透教徒的心髒。

那冰冷而銳利的槍頭，毫不留情地震碎了他們的心脈。

短短幾十秒。

所有沖出來的教徒，全都被送去見他們的虛無之主。

臨死前，每個教徒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至死他們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殺。

晏淩殊甩了甩槍頭上的血跡，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頭顱，心底冷笑。

這群虛無教徒，看似不畏死。

但就連烏曼丹那家夥，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種。

他不殺掌櫃和店小二，只是因為他們等級太低。殺了沒有經驗，不如抓回去“養”能量池。

其他人，當然來者不拒！

突然。

地下室裏傳來衛渚淵的呼喊：“零樞，快來！”

晏淩殊二話不說，直接轉頭跳入那大坑之中，轉瞬沒了身影。

喬慕嘉看到這滿地的屍體，臉上的笑容微僵，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位零樞大神……果然如傳說中的殘暴啊！

喬慕嘉挪動了一下屁股，慫了吧唧地拽住師父的衣袖。

華安卻輕笑一聲，直接拎着徒弟的衣袖，跳入那大坑之中。

湊熱鬧去~

另一邊。

晏淩殊順着打鬥的聲音，在陰暗的地下室中奔馳了一會兒。

突然，他猛然停下腳步。

就見前方，冒出一個壯碩的紅名。

[虛無教團幹部 lv25]

那是一個膘肥體壯的屠夫，拎着一把占滿血跡的殺豬刀，面目猙獰地朝着晏淩殊走來。

“異端……去死！！”

他舉起殺豬刀，狠狠沖晏淩殊劈下！

一道血紅色的刀芒迸射而出。

無盡的寒意剎那碾碎路上的所有雜物，直逼晏淩殊！

晏淩殊對上他這個瘋狂眼神，反而松了一口氣。

不是烏曼丹。

要是那個瘋子，他恐怕顧不上酒樓附近的普通人了。

晏淩殊一念未落，右手長槍豁然揮舞。

[金烏天火]！

已經4級熟練度的金烏天火，威力比之前強大數倍！

“轟——！”

極寒極熱的兩道氣息轟然炸開。

恐怖的熱浪，瞬間掀飛整個地下室！

緊跟其後的華安輕輕擡手一按。

所有的能量餘波全都困在醉滿樓內，沒給隔壁的商鋪添半點麻煩。

那屠夫驚恐地看向華安：“你！”

“锵——！”晏淩殊長槍刺到屠夫胸前。

屠夫下意識用殺豬刀格擋。

但，普通武器怎麽能擋得住神兵之威？

“噗嗤”一聲。

破曉刺破屠刀，狠狠插入屠夫的胸膛！

【暴擊 -999】

屠夫血條瞬間掉了一半。

如果不是他剛才閃得快，這一槍已經命中他的心髒，送他去見虛無之主！

晏淩殊狠狠拔出破曉槍，又帶出一大片鮮血。

屠夫血條再度往降了100，整個人一個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

晏淩殊提着破曉，緩緩踱步向他靠近。

屠夫眼睜睜看着晏淩殊越走越近，呼吸越來越急促，卻沒有半點反抗掙紮的意思，仿佛虛弱得随時都會死去。

直到兩人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離。

屠夫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冷笑：“異端，去死吧！！”

“轟——！”他身上血光大綻，宛若一個超級人形炸彈，轟然炸開！

但下一秒。

晏淩殊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直到所有爆炸餘波散去之後，他才從無垠大世界傳送回來。

而他眼前，就只剩下屠夫那死不瞑目的頭顱，以及兩道系統提示。

【你擊殺了[虛無教團幹部 lv25]，獲得經驗563。】

【虛無教團仇恨+2】

“咔擦。”

晏淩殊面無表情地踩爆這顆腦袋。

與此同時，遠處又傳來衛渚淵呼喊的聲音。

晏淩殊腳步輕輕一點，很快就不見蹤影。

圍觀了全程的喬慕嘉驚呆了：“師父，我剛剛沒看錯吧？他10級，只用兩招就殺25級的人了？！”

華安也咕嘟咽下一口酒，一雙小眼睛散發展精光：“徒弟，你這位老鄉可以啊。要不以後你跟着他混吧。等混出前途來，也給老頭，我長長臉。”

喬慕嘉一雙桃花眼輕轉：“我倒是想抱大腿，可人家未必肯要我啊。”

“啪”！

華安一巴掌拍上喬慕嘉的後腦勺：“糊塗！我們醫修走到哪不是香饽饽？怎麽能上趕着抱人家的大腿呢？你等着，看師父等下給你謀個好前程。”

老頭撸起袖子，還吐了口唾沫，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晃晃悠悠地順着晏淩殊的氣息追過去。

喬慕嘉只能拔腿跟上。

另一邊。

晏淩殊找到衛渚淵的時候，他正好一劍了結了一個20級的幹部。

周圍十幾個小喽啰，早在兩人打鬥中咽了氣。

衛渚淵看見晏淩殊過來，重重喘息了幾口氣，神情格外冷峻：“零樞，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