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異獸去向
總共也沒幾件衣服, 紀涵很快就洗完了。
随即，他就準備去陪鄧毅一起睡個回籠覺，可剛一躺下, 他就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
一擡頭, 果然對上對方的目光，“我吵醒你了？”
“沒。”
鄧毅調整了下位置，就重新閉上眼, “這兩天神經一直緊繃着，條件反射罷了。”
紀涵頓時心疼不已，“這些天累壞了吧？”
“還好。”鄧毅往他身上蹭了蹭, “等忙過這一陣，就會稍微好一點了，上面準備清理出個隔離帶來，這樣應該能降低動植物變異的可能性。”
“那挺好的。”紀涵也閉上眼, 窩進他的懷裏，“海洋異獸有鋼鐵長城擋着，地上再弄出隔離帶, 也算是一勞永逸。”
在他重生前，也不是沒人琢磨過這種辦法，只是當時, 人類的處境連自保都難，實在沒有那個餘力。
不過，這種辦法其實也并不能完全杜絕動植物的變異, 植物還好說, 把周圍清理幹淨, 斬草除根就行了，可動物是活的啊, 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又湊過去了？！
但話又說回來，能稍微降低點變異頻率，也是好的。
“是啊！一勞永逸。”鄧毅的語調漸漸慢了下來。
紀涵卻突然想到，“執行這種任務，會不會很危險？上面給你們配備防護服了嗎？”
“當然配備了啊！”鄧毅有些好笑，“你想什麽呢？國家怎麽可能不重視大家的安全問題？”
“那就好。”紀涵松了一口氣。
鄧毅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喜歡瞎操心。”
“我這是為了誰啊？真是不識好人心。”紀涵擡手就在他腰側擰了一把，很可惜，肌肉太硬了，沒擰動_(:з」∠)_
但手感不錯(*^▽^*)
這麽想着，他不自覺得又摸了一把~~
“別搗亂。”鄧毅捉住他的手，無奈道，“你到底還睡不睡了？”
“好吧，我不鬧你了。”紀涵并沒有收回手，而是就着這個姿勢，跟他十指相扣，“睡吧，有什麽話，等你起來了，我們再聊。”
……
兩人相擁而眠。
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先後醒來。
“我的脖子！”紀涵表情痛苦，感覺自己有點落枕了。
“我還沒抱怨呢！”鄧毅賞給他一雙白眼，旋即也甩了甩胳膊，“看來，電視上浪漫的臂枕什麽的，都是騙人的啊！”
紀涵轉了好半天脖子，才稍微好了一點，“要不今天出去吃吧！”
——兩人現在的情況都不方便開火。
“行。”鄧毅對此沒意見，“你想吃什麽？”
“就在附近找個小飯館就行了。”紀涵表示，就眼下國內的局勢，誰還有心思去那些高檔餐廳啊，有病麽不是？！
兩人很快就找好了地方。
按理說，夏天比較适合吃涼皮之類的，可就現在的低溫，咳，還是別虐待自己的胃了，吃點熱的吧！
“這次回來，能待幾天啊？”
找了一家麻辣燙館子，排隊等上菜的幾分鐘，紀涵繼續跟鄧毅閑聊。
“三天左右吧！”鄧毅說話的同時，開了兩瓶汽水，然後，将其中一瓶遞給他，“這一次放假主要是有些設備還沒有就位，需要等一等，後面恐怕會忙一段時間，要趁着眼下時間還比較短，盡可能地降低影響。”
“明白。”
紀涵喝了口飲料，微微點頭表示理解，“拖的時間越長，局面就越難收拾。”
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兩人的飯已經好了，聽到老板叫號，鄧毅馬上就去取餐，紀涵本來想一起的，卻被攔住了，他也沒堅持。
“那你們抓住的異獸，是怎麽處理的？”紀涵咬了口丸子，問道。
這不是什麽機密，鄧毅便沒有隐瞞，“一部分送到研究中心，剩下的都擊斃以後，就地焚燒，畢竟是輻射變異的産物，沒有食用價值了，留着也只是占地方。”
紀涵看了看碗裏面的各種肉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以後再想吃到這些，怕是難了啊！”
氣溫一降低，很多家禽家畜飼養起來，都會變得困難重重，農作物方面，能去培育抗寒物種，可動物就不行了，除非使用大型暖房，可那樣一來，造價就太高了，所以，人類只能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
“這也沒辦法。”
鄧毅也十分遺憾，“人類的生存，才是目前的第一要務啊！”
不過——
說到這裏，他猛地想起來，“對了，你重生之前，這些問題是怎麽解決的？”
“我重生之前啊？”
紀涵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我那時候，人類已經無力去人工飼養各種動物了，為了維持人體需要的營養，不得已，只能将異獸列進了食譜當中。”
“什麽？！”
鄧毅聞言一驚，“可那些東西，不是都有輻射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紀涵攤了攤手，“馬上餓死和受輻射影響，慢性自殺之間，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後者吧？而且，說是異獸，其實還是以正常的野生動物為主的，畢竟就那麽幾塊碎片，受影響的動植物終究只是少數，大部分動物還是正常的，只是受限于當時的條件，沒辦法一一用儀器檢查而已，但實際上，中招的風險也沒你想的那麽大。”
“原來如此。”鄧毅若有所思。
“你問這個幹什麽？”紀涵疑惑地看着他，“別告訴我，有人提出了這個方案啊？”
不會吧？！
他重生之前，那是迫不得已，可眼下，國內的局勢明明還好啊！
“你猜對了。”鄧毅很無奈，“但不是因為肉類不夠吃，而是有人異想天開，想着動植物能變異，那人類吃了變異的動植物，是不是也能邁入超凡呢？”
——這就是研究中心那邊要一部分異獸用作實驗的原因之一。
“邁入超凡？”紀涵抽了抽嘴角，“還真敢想啊！”
“這不是很正常嘛！”鄧毅咽下嘴裏的面，才接着道，“長生不老，超凡脫俗，自古至今都是人類的終極夢想，只是現代人掌握的知識比較多，知道很多辦法都不靠譜罷了，可當現在，有一條新的路擺在眼前，那大家控制不住想研究，也不奇怪。”
“是不奇怪。”
紀涵對這一點的認識，比鄧毅更深，“好歹沒人直接學着那些動物，直接往碎片旁邊湊。”
他重生之前，可是沒少聽到這樣的新聞。
“不會吧？！”鄧毅聞言目瞪口呆，“研究中心那邊做實驗，我還能理解，但是，直接往碎片旁邊湊是什麽鬼？！”
不要命了嗎？！
那可是太陽碎片啊！
核聚變！
“主要也是病急亂投醫。”紀涵的目光微微悵然，“當時的局勢實在太糟了，那些人當中，的确有異想天開，自命不凡的，但也有一些，是真的想為人類探索前路。”
可惜，都失敗了。
——話到最後，他的語氣之中，隐隐帶了一絲欽佩。
換成是紀涵自己，他反正是沒那個勇氣。
“………………都過去了。”鄧毅對此也不好評價什麽，只能說，人在絕境當中，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想抓住。
……
吃完飯，兩人不急着回家，而是沿着街邊慢慢散步。
紀涵擡頭看了看天空，“還好那些碎片墜落的時候，避開了月亮的位置，不然，局勢就更嚴峻了。”
——潮汐對地球也是很重要的。
“的确值得慶幸。”鄧毅深以為然，他雖然很早就去部隊了，可一些常識還是有的。
紀涵擡了擡手，似乎是想将月亮握緊手裏，旋即輕笑一聲，“也幸虧地球移動的時候，把月亮也一并帶走了。”
當時的情況，地球不是不可能把月亮落下，想想以後的天空再也看不到這一輪明月，還真有點寂寞。
“可惜，也就帶走了一個月亮。”鄧毅的神色有些惋惜。
并不是所有的衛星都被太陽碎片砸爛了，也有一部分完好的，可惜，因為地球位置移動的太快，有相當一部分衛星都脫離軌道，變成宇宙垃圾了。
說起來，眼下的太陽系跟原本相比，也已經大變樣了。
太陽爆炸，水星可謂是首當其沖，幾乎就要被沖爛了，表面滿是巨坑，金星也差不多，兩者連形狀都幾乎變了，幸虧地球離得遠，碎片過來的時候，經過兩輪減速——分別來自水星和金星的牽引力——攜帶的動量這才小了一些。
“…………不聊這個了。”紀涵感覺話題太沉重了，明明人類逃過一劫，是好事啊，應該開心才對，“我們明天去哪裏玩？”
“你說。”鄧毅覺得都行。
紀涵也不跟他客氣，“那我回去可得好好計劃一下了。”也不知道對方的領導是不是計算好的，明後兩天剛好是雙休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