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的小說
“既然如此, 那就收下我的所有。要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方青辭拗不過淩熏,只得說道:“那好吧, 等你需要用錢的時候, 就跟我說。”
淩熏答應下來, 卻不覺得自己有需要找方青辭拿錢的時候。他的個人生活平淡無趣, 除了必須的生活費, 幾乎不怎麽花錢。吃飯的話, 他只需要保持充足的營養就行了,不需要多麽美味多麽稀罕的食物。穿衣的話,他一般都是穿軍部發的衣服, 自己只需要置辦一些必須的日常裝就夠了,也不需要什麽奢侈品牌。所以說,真的花不了什麽錢。
他能想到的事, 方青辭也想到了, 不由得擡手摸了摸他的發, 嘆息道:“你啊,真是讓我覺得心疼……”
就不能對自己好一些嗎?
心裏這樣想着,嘴上也就這麽說出來了。
淩熏聞言,詫異了一瞬,随即笑道:“也不算對自己不好,只是覺得, 有這些就夠了, 其他的,真的沒有必要。”
愛蟲就是這麽個嚴肅認真又簡樸的性子,沒法子,只能自己多疼他一些了。方青辭無奈攤手。
翌日, 淩熏離開家去上班,方青辭吃過早飯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打開光腦,開始碼字。
總不能一直閑着,老是打游戲,也很無聊。
窗外陽光燦爛,清風習習,天氣很好。這樣好的天氣,正适合碼字。
手邊一杯黑咖啡還熱着,散發着馥郁的香氣。
方青辭對着空白文檔,修長的手指靈活彈動,在屏幕上碼出一行行字跡來。
柳湘亭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日子雖然過得平平淡淡,卻很是幸福。雌父和雄父對他十分寵愛,他還有一個雄蟲哥哥,對他也很好。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的柳湘亭性格大大咧咧,迷迷糊糊。喜歡的會很是喜歡,不喜歡的,會覺得他有些蠢。但他并不在意其他蟲的看法,活得很是自在。
柳湘亭在十八歲這一年,考上了心儀的大學,蟲生邁入了新的篇章。他搬出自己的家,住進了宿舍。對于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新奇。
宿舍同學聚會,因為其中有一位土豪同學,提議由他來請客。所以他們的聚餐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餐廳舉行的,菜品非常豐富,還有很高級的紅酒。以前很少喝酒的柳湘亭被勸着喝了大半瓶紅酒下去,腦子不由得就有些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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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他離開宴席去到洗手間,巴着馬桶吐了個痛快。吐過之後腸胃舒服了不少,腦子卻愈發迷糊了。
他走出衛生間,恍恍惚惚間上錯了電梯,從酒店的餐廳,來到了客房。當然,他自己是不知道這一點的。還在詫異着,怎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安靜無人的走廊裏鋪着厚實的棕紅色地毯,一步一步,踩上去像是走在雲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腦子越來越暈眩了,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柳湘亭靠在一扇門上,用冰冷的門板冰着自己滾燙的額頭,舒服的嘆息了一聲。
時間往前推一點兒。
一間豪華的酒店套房裏,一個穿着浴袍,露出上半身結實胸肌的英俊雄蟲,正打開光腦,與蟲通話中。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又帶着幾分輕佻涼薄,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姓杜的想對我用美人計呢,呵呵,真是好笑得很……”他一邊喝着紅酒,一邊對光腦另一端的蟲這樣說道。
“哦,美人計?既然知道是計了,你還留在那裏幹什麽?”那邊的蟲這樣說道。
雄蟲笑了笑,将手裏空了的玻璃杯放在一旁的金色茶幾上,回答道:“送上門的,為什麽不要?大不了,把糖衣吃了,将炮彈打回去,不就行了?”
“哈哈,果然是你的風格!”
說到這裏,門外忽然傳來響聲。雄蟲便道:“好像已經到門外了,不跟你說了,先就這樣吧。”
“好,那你慢慢享受吧。”
雄蟲挂斷光腦,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頓時,一個溫熱的軀體掉進他懷裏,那只明顯喝醉了的雌蟲還嘟嘟囔囔的說道:“怎麽不冰了呢……”
雄蟲擡起懷裏雌蟲的下颌,用審視的視線,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問道:“你是杜河叫來的嗎?”
迷迷糊糊間,柳湘亭聽到了“杜河”兩個字,卻被他聽成了今日請客的土豪同學的名字,便道:“傅羅?是啊,我是傅羅帶來的……”
因為醉酒,他說出來的話語含糊不清,聽在雄蟲的耳朵裏,便成了“杜河”兩個字。
懷裏的雌蟲,清秀有餘,昳麗不足,不是他一向喜歡的風格。但,大餐吃膩了,偶爾換換胃口,也不是不可以的。于是,韓思維笑着将柳湘亭抱起來,道:“走吧,我們去卧室……”
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關上了門,朝着卧室走去。
……半夜時分,終于清醒過來的柳湘亭睜開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
他轉過頭,看到身邊躺着一個英俊的雄蟲。身上光溜溜的,□□。再看看自己,也是同樣的狀态。
柳湘亭吓呆了,整只蟲都愣住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喉嚨裏發出壓抑的一聲低喊:“這,這是怎麽回事?”
雄蟲沒有回答他,依舊睡着。甚至還伸出一只手想要将他攬在懷裏,嘴裏含含糊糊的說道:“甜心,別鬧……”
他口中的甜心,不會是自己吧?
柳湘亭呆了半晌,身體動了一下,一陣劇痛,差點讓他叫出聲來。
連雄蟲的手都沒有牽過的他,這個時候,終于明白過來,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驚惶失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昨夜的情形,迷迷糊糊的,終于從腦海裏翻了出來。
說起來,這應該算是自己投懷送抱?似乎,也怪不得這只雄蟲。但,難道就該怪他自己嗎?
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都是喝酒誤事!
滿心慌亂不知所措的柳湘亭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上了衣褲,悄無聲息的摸了出去。自始至終,躺在床上的那只雄蟲都沒有察覺到,身邊少了一只蟲。
柳湘亭回到家,慌亂了好幾天。等身體恢複之後,性子大大咧咧的他,也就放開了。但是,驚魂一瞥的那只雄蟲,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到底是誰呢?自己将第一次給了他,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每當想起這件事,柳湘亭的心裏,就生出一種很是遺憾的感覺。
以後,恐怕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大學生活正式開始了,一切都顯得新鮮有趣。漸漸的,柳湘亭便将那一夜的事,徹底抛在腦後了。
就在他全心投入到大學生活的時候,某一天,他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忽然不由自主的幹嘔不止。當時他沒有在意,但當連續幾天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時候,他終于坐不住了,去往校醫處檢查。心裏擔憂着,可別是得了什麽大病。
校醫給他檢查過之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說道:“你懷孕了,自己不知道嗎?”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就把柳湘亭給劈傻了:“不會吧?”
校醫的眼神變得鄙夷又輕視,将一份光片丢給他:“自己看看吧,我難道會逗你玩?”
柳湘亭用顫抖的手拿起那份光片,看清楚那上面小小的胚胎之後,整只蟲都不好了。
怎麽會這樣?我又沒有跟誰亂來……不,不對,有那麽一次……被他刻意丢在腦後的記憶,浮上腦海來。
怎麽會呢?就那麽一次而已,怎麽會呢?
拿着光片在校醫鄙夷的目送下走出醫療室,柳湘亭的腦袋完全是懵的。一直到他離開宿舍回到家裏,都還是如此。
他的性子向來好,如今這麽不正常,自然被他的雌父和雄父看出來了。在他們的逼問下,柳湘亭只能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兩位柳父都傻了。好不容易接受這個事實之後,他們立刻要讓柳湘亭去打掉這個孩子。
柳湘亭考慮了很久之後,搖頭拒絕了:“不,我不能打掉這個孩子。”
他的雌父聞言,簡直不知道自己孩子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你不願意打掉他?難道想要将他生下來?你的學業怎麽辦?你的未來怎麽辦?你想過這些嗎?”
“我……”柳湘亭咬着嘴唇,嗫嚅着說道:“我會想辦法賺錢養他的……”
他的雄父怒道:“你以為養大一個孩子是張開嘴巴說說就行的事嗎?你才剛剛上大學,你拿什麽資本來養他?以後你該結婚的時候,該怎麽對你的未婚夫解釋這個孩子的由來?別人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待你,會怎麽說你,你想過嗎?”
柳湘亭聞言哭了起來,卻還是堅決不肯打掉孩子:“他是一個生命啊!你們從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這麽狠心呢?”
聽了他的話,他的雄父和雌父,都被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