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繼續新小說

柳湘亭的腦子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非要将這個一夜情的孩子留下來:“我要留下他,我會自己想辦法養活他的,你們不用擔心。”

他的雄父氣得哭了起來:“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糊塗呢?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怎麽養活另外一個孩子?”

他的雌父也氣憤的說道:“你張口閉口就是自己養他, 你憑什麽養活他?離了我們, 你連你自己都養不活!”

柳湘亭聽了這話, 倔強勁兒也上來了, 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大聲喊道:“不用你們操心,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說完,他便跑進自己的房間裏, 還鎖上了門。

門外,傳來雄父的哭泣聲和雌父安慰雄父的聲音。門裏,柳湘亭靠着門板滑落下去, 坐在地上, 愣愣的看着空氣。一只手, 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其實現在還什麽都摸不到,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感覺到了孩子的存在。他想要活下去,他不想死。

慢慢的摸着自己平淡的小腹,柳湘亭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他要這個孩子, 要定了。就算有再多苦難, 也會撐下去,絕不後悔。順便說一句,筆者是不贊成這種行為的。畢竟生活不是小說,沒有那麽多幸運可以遇到。

晚上, 柳湘亭的哥哥柳湘南回來了。雌父和雄父自然将這件事告訴給了哥哥,讓他來勸一勸油鹽不進的柳湘亭。

柳湘南敲了敲柳湘亭的門,溫和的說道:“哥哥給你端了熱牛奶和剛出爐的小面包來了,你中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不餓嗎?”

柳湘亭悶悶的說道:“不餓。”

“你不餓,你肚子裏的寶寶也不餓嗎?”

聽了這話,柳湘亭遲疑了一陣子之後,起身打開了門。

柳湘南走進房間,将牛奶和面包放在桌子上,溫和的看着弟弟:“先吃東西吧,吃完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柳湘亭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面包和牛奶,然後看向柳湘南:“哥,你要說什麽我都知道,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好嗎?”

他的眼裏,帶着幾分祈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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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南沉吟了一下,道:“你很愛那只雄蟲?”

柳湘亭搖了搖頭:“不,我怎麽會愛上一個才見了一面的雄蟲呢?”

柳湘南道:“那麽,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你的行為。到底是什麽理由,讓你置自己的前程和蟲生于不顧,非要将這個不該存在的孩子生下來?”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了,我無法殺掉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哥哥,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說着說着,他掩面哭了起來。“求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好嗎?我心裏已經夠苦的了……”

看着這樣的弟弟,柳湘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最終,他長嘆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沒有再說什麽。

翌日,柳湘亭去往學校,來到教室的時候,接收到了許多怪異的視線。原來,他懷孕的事情已經在學校裏傳開,同學們議論紛紛。因為他沒有戀人的關系,他懷孕的事情,被傳成了□□出了意外。他的名聲,徹底毀掉了。學校也找他談話,讓他盡快解決這件事。家中,雌父和雄父并沒有放棄,還是要他打掉孩子。他的人生,幾乎瞬間變得一團糟糕。

在這種情形下,從沒有受過什麽苦的柳湘亭,瀕臨崩潰。但這個年紀的少年,心氣兒高,有種可以與全世界作對的勇氣。外界的壓力越大,他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決心,就越是堅決。

學校他也不想去了,家,他也不想回了。在一個下雨的夜晚,他給家人留下一封書信,帶着行李,悄悄的離開了家。

這個時候,他的所有,僅僅只是自己歷年攢下來的五千塊星幣,和肚子裏還沒有成型的一顆蟲蛋而已。

離開了熟悉的溫暖的家,離開了曾經覺得新奇有趣的學校,他該去哪裏呢?

走在雨夜的街道上,他滿心惶恐。但,并不打算回頭。

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小旅館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他找了貧民窟的一間小屋子,租了下來。現在該怎麽辦他不知道,總之,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雖然小屋子位于貧民窟,破舊髒亂,只有不到二十平方,但一個月也需要一千五百塊星幣。他得盡快找個工作,才不至于坐吃山空。

只有高中文憑的他找不到什麽好工作,最後,在一家高級酒店,找到了一個服務生的工作。就這麽,算是勉強安定了下來。

翌日,他端菜進一間包廂的時候,不禁愣住了。坐在包廂裏面的那只雄蟲,不正是他肚裏孩子的父親麽?

沒想到能再次見到對方,柳湘亭的心情十分複雜,真是百般滋味翻滾着。

雄蟲穿着一套黑色高定西服,映襯得他身材修長氣質出衆,非常好看。他身邊坐着一只雌蟲,相貌很是俊美。

這樣的一對璧蟲,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再看看自己,穿着服務生的制服,皮膚因為懷孕的關系變得粗糙油膩,相貌也比不過人家……這樣想着,柳湘亭的心裏一陣自慚形穢。

包廂裏的雌蟲看了看柳湘亭又看向身邊的雄蟲,笑道:“陳钰,你看,人家小服務生看你看呆了呢!”

原來,他的名字叫做陳钰麽?真是蟲如其名……柳湘亭看向陳钰,卻見他淡淡看了自己一眼,沒有什麽表情,只道:“還不把菜端上來?”

他不記得自己了……這樣的認知,讓柳湘亭一陣心酸。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因為他而失去了學業失去了家庭,不由得淚盈于睫。

雖然對哥哥說自己并不愛陳钰,但是,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還懷了對方的孩子,怎麽說,陳钰在他心裏的地位,也是特殊的。此時受到這樣冷淡的對待,柳湘亭一時間真的覺得受不了。再看看坐在陳钰身邊明顯與他關系匪淺的雌蟲,心裏的火氣,便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啪的一聲響,柳湘亭将自己手裏端着的菜肴砸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陳钰和他身邊的雌蟲都不由得呆了呆。随即,那只雌蟲笑了起來:“這是怎麽了?脾氣還不小呢!陳钰,你說是不是?”

陳钰看向仍舊處于憤怒中的柳湘亭,冷冷的說道:“把這裏弄幹淨。”

柳湘亭立即說道:“我不!”

陳钰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眼神冷得可怕,不由得令柳湘亭瑟縮了一下。但随即,他便振作起來,也瞪向陳钰,一臉毫不示弱的表情。

意外的是,看到他這個樣子,陳钰臉上的冷色竟然消失了,轉而露出幾分興味的神色來。就在這個時候,領班經理走了進來,鞠躬道歉,并打算親自将地板上的狼藉弄幹淨。

陳钰開口道:“你別動手,誰弄成這個樣子的,就由誰來收拾。”

經理聞言,便看向站着不動的柳湘亭,怒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收拾幹淨啊!”

柳湘亭卻沒有去接過抹布來,倔強的說道:“我不要!”

“你不要什麽你不要?你還覺得委屈了?這地板不是你弄髒的嗎?叫你弄幹淨,不是應該的嗎?”領班經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蟲,不可理喻。

柳湘亭無言可對,卻不肯在陳钰和他的雌蟲面前示弱,只得咬着嘴唇,露出拒絕的表情來。

經理見到他這副模樣,簡直出離憤怒了,喊道:“柳湘亭,我警告你,要是你今天不把這裏收拾幹淨,就立刻卷鋪蓋走人!我說到做到!”

柳湘亭看到陳钰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火氣完全控制不住了,也嚷道:“走人就走人,誰怕誰?”

這個時候,那只一直在看戲的雌蟲笑了起來:“小孩子脾氣還蠻大的嘛,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領班經理連忙賠禮道歉,拉着柳湘亭走了出去,叫了另外的服務生去收拾房間和送菜。然後,他怒視向柳湘亭,道:“你被開除了,去辦公室領半個月工資,然後給我滾吧。”

柳湘亭沒有再說什麽,将身上的服務生馬甲脫了下來,卷成一團丢到經理面前,轉身就走了出去。

已經是冬天了,外面很冷,他的臉和耳朵卻是滾燙的。腦海裏還殘留着剛才的畫面,陳钰與那只雌蟲親密的舉動,陳钰臉上的冷色,陳钰似笑非笑的神色……

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冷靜下來,也後悔了。半個月工資呢,怎麽能不要?這樣想着,他轉過身,朝着酒店走去。卻沒想到,在酒店的走廊上,他又遇到了陳钰。這次只有他一只蟲,那只雌蟲并不在他身邊。

走廊裏鋪着的厚實地毯,還有空氣裏彌漫的空氣清新劑的氣息,讓他回想起那個靡麗的夜晚。不由得腦子昏昏的,臉也紅了起來。看在陳钰眼裏,就是另一層含義了。

陳钰走到柳湘亭面前,伸手撐在他後面的牆壁上,逼近他的臉,輕聲開口道:“臉怎麽這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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