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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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兩幫人不歡而散。

我坐在房間內的冰冷的水泥地上,扣着凹凸不平的泥坑,想着我們能全身而退的幾率。

基本是不可能的。

一日三餐,幫助我和黃柔記錄着天數熬時間。

一開始,我倆還一直聊天給對方安慰,後來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

我開始胡思亂想,整夜整夜的失眠,恐怖的念頭彷佛要沖破我的理智,揭竿而起。

等到了第六天,我翻看着手裏的機票和協議書,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沖着旁邊的房間大聲對喊道:“黃柔,咱們出去吧。”

158.

拿到我簽好名的文件後,沈衛國丢下一句算你們識相之後就走了。

一大早,天蒙蒙亮,絲絲的冷氣刮到臉上,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和黃柔只換了一身單薄的運動服,就被押送上了去往機場的越野車上。

上路後我和黃柔緊握彼此的雙手,一路安靜無言,看着前排坐的兩個兇神惡煞人高馬大的保镖,我在大腦中又重新排練了無數次帶着黃柔從機場溜走的路線。

下了高速後,車子并沒有開向通往機場的路,而是往反方向一路朝碼頭那邊開去,我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強烈不安的感覺。

果然車子沒有停頓一路開到了清晨的碼頭,海邊的大霧還沒有散去,一艘快艇正靜靜地停靠在岸邊,彷佛是專門來接我們的,看着陰冷沉寂的海水,我的心沉了下去。

159.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黃柔大聲的沖保镖問道。

光頭壯漢冷漠的看着黃柔并不作答。

“我不走”,黃柔死死的抱着我窩在後排的座位上,消極抵抗拒絕下車。

光頭壯漢直接鑽了進來,像拽着貨物一樣拖着黃柔,連接着把我也帶了出來。

我和黃柔就像兩只小狗崽,毫無還手之力,被光頭一把子扔到地上,摔得七暈八素。

旁邊的單眼皮直接拽起我的頭發給了我兩大耳刮子,惡狠狠的說道:“給老子老老實實的離開,別添亂。”

我又一次被甩到了地上,眼冒金星,五髒六腑都要吐了出來。

“我操你麻痹。”黃柔整個人和樹袋熊一樣牢牢抱在光頭身上罵道,我頂着鼻青眼腫的臉蛋兒,在地上死死拽住光頭要擡起手揍黃柔的手臂,單眼皮則在另一邊發狠的扯起我的頭發想把我拽開,拽不開又朝着我的小腹兇狠的踹了兩腳。

我們四個在霧氣彌漫的清晨碼頭扭打一團,準确的說是我壓在黃柔身上挨打,此時的我恨不得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媽的,老子要疼死了。

拉扯間,四個人毫無察覺的被幾輛疾馳而來的車團團圍住。

等我們發現都停下後,只見衣衫不整滿臉挂彩的沈秋竹從為首的車裏殺氣騰騰的甩門而出,而小爺我看見沈秋竹喜悅之情還沒開始就被兩聲槍聲打斷。

老狗逼一句話也沒說先利落的掏出槍沖着兩個保镖的小腿部位給了他倆一人一槍。

鮮紅色的血崩的到處都是,被驚慌失措的黃柔抹了一手,吓的黃女士失聲尖聲,整個碼頭都充滿了她尖銳的回聲。

此時渾身戾氣的沈秋竹比我和黃柔的狀态還差,這毀天滅地的氣場像剛從地獄裏出來的惡鬼一樣,寒氣逼人。

我眼瞅着惡鬼死氣沉沉的朝我走來,頓時感到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往後挪了挪。

這逼可能又犯病了。

“誰幹的?”老狗逼挑起我面目全非的臉,眯起雙眼上下打量着渾身破破爛爛的我冷靜的問道。

擡起胳膊又順手給了躺在地上的光頭左胳膊一槍。

“沈秋竹,你清醒點兒!”從後面一輛車裏跳下來的沈冬哲扶着随時都要暈過去的黃柔在後面大聲的吼道。

老狗逼兩耳不聞,拽起還能動彈的單眼皮死命的把對方的頭往水泥地上狂砸了幾十下, 邊砸邊暴怒的吼道:“我問你是誰?是誰?是誰幹的?!”

這逼絕壁是犯病了。

松開已經不省人事的單眼皮,只見老狗逼這次直接把槍指向了光頭的眉心扣動扳機。

“操,沈秋竹!”我整個人撲了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聲嘶力竭的喊道試圖阻止他繼續瘋下去。

“沈秋竹,我可不想下半輩子守活寡。”我低聲的安撫他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進去的。”老狗逼居高臨上的低頭看着腳邊的我,黝黑的瞳孔讓人望不到頭。

我趕緊又補充道:“……那我也不想和殺人犯在一起。”

老狗逼一臉不解的盯着我,緩緩說道:“寶貝兒,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把他們都殺了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聲音不自覺的發抖的問道:“你要殺誰?”

老狗逼漫不經心的環顧了下四周,微笑的對着我回答道:“所有人。”

媽的,這真不能忍了。

我回光返照利索的爬起來手起手落幹脆的給了他一巴掌。

“傻逼,我是因為誰才會變成這樣?”

沈狗的臉被我打到一邊,久久沒有回頭。

我吼道:“是你,沈秋竹,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被關到精神病院!”

沈秋竹懵逼的看着我喃喃道:“……小喜。”

我揮揮手不耐煩的說: “滾吧,我不想見你了。”

老狗逼緊緊抱住我哀求道: “寶貝兒,不要丢下我。”

我上嘴唇碰下嘴唇繼續叭叭輸出道:“你知道我見到你多開心嗎?結果呢,你麻痹上來就發瘋!”

沈秋竹幹脆的認錯:“我錯了。”

我在他的懷裏掙紮道:“晚了。”

沈秋竹低三下四道:“下次不會了。”

我斜着眼瞟他問道:“還有下次?”

老狗逼十分不要臉的對着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表白:“我愛你,黃喜。”

“閉嘴,我媽還在這兒呢。”

……

頑強的黃柔女士在旁邊看完了這一出大戲後,陰陽怪氣的指着前面的大海:“呵呵,真當我是死的,你倆想在一起,除非今天從這兒跳下去。”

怎麽一個個都要死要活。

小爺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當然,這些話我還沒有說出口就在沈狗的懷裏暈死了過去。

160.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我看到的又是熟悉的白皚皚的醫院天花板,這次不同的是,黃柔和我一起住進了醫院,而且大夫還貼心的把我們母子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

不過黃女士拒絕和我交流,第N次冷戰又拉開序幕。

我看着背對着我的黃柔,聽着沈冬哲對我講的廢話連篇的前因後果。

原來沈衛國是想先把我倆送到邊境再用偷渡的方法把我和黃柔扔到緬北,這樣我們黑在緬甸沒身份也走不了,可以在異國他鄉死的悄無聲息幹幹淨淨。

真不愧是沈慶之的親兒子。

至于協議書和機票純粹是為了給沈秋竹看的,沈衛國還是不了解自己的狗逼兒子,看到協議書的老狗逼不但沒死心,還又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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